第五(wu)十一(yi)章 桑乔继(ji)续担任(ren)总督及其他趣事(shi)
在总督巡视的那天晚上，餐厅侍者夜不能寐，一直在想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的如玉风姿和如花容貌。管家则利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间，把桑乔的言行记录下来，准备报告给他的主子。桑乔的言行使他感到惊奇，他觉得桑乔的言行总是前后不一致，愚中有智，智中有愚。
总督大人也起床了。按照佩德罗·雷西奥的吩咐，桑乔只吃了一口腌蔬菜，喝了几口凉水，其实桑乔很想吃一块面包和一串葡萄。不过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做，由不得自己，也就将就了，可是心疼得厉害，胃也不好受。佩德罗·雷西奥已经告诉他，吃得少而精可以活跃人的智慧，而掌大权当大官的人用得更多的是脑力而不是体力。
既然(ran)这样，桑(sang)乔(qiao)就只好挨饿了。他在心里暗(an)暗(an)诅(zu)咒这个(ge)(ge)总督(du)职位，甚(shen)至还(hai)诅(zu)咒让(rang)他当(dang)总督(du)的(de)那(nei)个(ge)(ge)人。尽管(guan)只吃了点腌蔬菜，仍然(ran)饥肠辘(lu)辘(lu)，桑(sang)乔(qiao)那(nei)天(tian)还(hai)是去升堂判案了。第(di)一个(ge)(ge)上来的(de)是个(ge)(ge)外地人。他当(dang)着管(guan)家和其他人的(de)面问(wen)桑(sang)乔(qiao)：
“大人，有一条大河把一位(wei)领(ling)主的领(ling)地一分为二。请您注意听好，这个(ge)情(qing)况很重要，而且有点复(fu)杂。这条河上(shang)(shang)有一座(zuo)(zuo)(zuo)桥，桥的一头有一个(ge)绞刑架(jia)和(he)一幢当审判厅用的房子，平时总有四个(ge)法(fa)官在那(nei)儿执(zhi)行这条河、这座(zuo)(zuo)(zuo)桥和(he)这片领(ling)地的主人的命令。这个(ge)命令是(shi)这样的：如果(guo)有人要经过这座(zuo)(zuo)(zuo)桥到(dao)河的对岸(an)去，他(ta)首先得发誓(shi)声明他(ta)过桥后要到(dao)哪儿去，要去干什么。如果(guo)他(ta)说的是(shi)真的，就(jiu)让他(ta)过桥；如果(guo)他(ta)说的是(shi)谎话，就(jiu)在旁边(bian)的那(nei)个(ge)绞刑架(jia)上(shang)(shang)绞死他(ta)，绝不宽恕。
“这个命令和这个苛刻的条件生效后，有很多人过了桥。法官只要看他们发誓时说的是真话，就让他们过桥。后来有一天，一个人发誓说他要做的就是死在旁边那个绞刑架上，没有其他事。几位法官考虑了一下这个人的誓言，议论道：‘如果咱们让这个人过去，那么他发誓时就是说了谎，按照命令就得绞死他；可如果咱们绞死他，他又发誓说他要死在那个绞刑架上，那么他的誓言又是真的了，按照命令，就应该放他过河。’那么请问您，总督大人，几位法官应该怎样处置这个人呢？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他们仰慕您的聪慧大名，派我来请您谈谈您对这个如此棘手的案子的看法。”
桑乔答道：
“其实这几位法官大可不必派你来，因为我也并不聪明。不过既然这样了，你就再讲讲这件事，让我听个明白，说不定我还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呢。”
来(lai)人又把(ba)刚才说(shuo)(shuo)过(guo)的事说(shuo)(shuo)了两遍。桑乔说(shuo)(shuo)道：
“我(wo)觉得这(zhei)(zhei)件事我(wo)两句话就(jiu)可以说清(qing)楚。事情是(shi)这(zhei)(zhei)样(yang)的(de)：有个人发誓要(yao)死(si)在绞(jiao)刑(xing)架上。如果他(ta)真(zhen)(zhen)的(de)死(si)在绞(jiao)刑(xing)架上，那(nei)么他(ta)发的(de)誓就(jiu)是(shi)真(zhen)(zhen)话，按(an)照命令(ling)(ling)，就(jiu)该让他(ta)过桥(qiao)；可是(shi)如果不(bu)绞(jiao)死(si)他(ta)呢(ni)，他(ta)发誓时就(jiu)撒了谎，按(an)照同一命令(ling)(ling)，就(jiu)该绞(jiao)死(si)他(ta)。”
“事情正像总督大人说的这样，”来(lai)人说道，“明明白白，清清楚(chu)楚(chu)。”
“那(nei)么，我说(shuo)(shuo)呀(ya)，”桑乔说(shuo)(shuo)，“这个人说(shuo)(shuo)真话那(nei)部分应(ying)该过(guo)桥(qiao)，把他(ta)说(shuo)(shuo)假话那(nei)部分绞死，这就不折(zhe)不扣(kou)地执行(xing)了有关过(guo)桥(qiao)的命令嘛。”
“总督大(da)人(ren)，”来人(ren)说道(dao)，“那(nei)就(jiu)得把人(ren)分为(wei)两半，一半撒谎的，一半真实的。可如果真分了(le)，那(nei)人(ren)准得死(si)，也(ye)就(jiu)根本无法执(zhi)行什么(me)命(ming)令了(le)，可是那(nei)个命(ming)令又必(bi)须执(zhi)行。”
“你(ni)听我说(shuo)(shuo)，好人(ren)，”桑乔说(shuo)(shuo)，“或者是(shi)我这(zhei)个(ge)人(ren)笨，或者是(shi)提到(dao)的(de)这(zhei)个(ge)人(ren)既(ji)有理(li)(li)由去死(si)，也有理(li)(li)由活(huo)着过桥(qiao)。如果(guo)他(ta)(ta)说(shuo)(shuo)了(le)真话，他(ta)(ta)可(ke)以(yi)免(mian)于一(yi)死(si)；可(ke)他(ta)(ta)若是(shi)说(shuo)(shuo)了(le)假话，就该(gai)处(chu)死(si)他(ta)(ta)。既(ji)然(ran)这(zhei)样(yang)，我觉得你(ni)应该(gai)告(gao)诉派你(ni)来的(de)那(nei)些(xie)人(ren)，既(ji)然(ran)处(chu)死(si)他(ta)(ta)和赦免(mian)他(ta)(ta)并放他(ta)(ta)过桥(qiao)的(de)理(li)(li)由是(shi)一(yi)样(yang)的(de)，那(nei)么行(xing)善总(zong)是(shi)比作恶容易受(shou)到(dao)赞(zan)扬。如果(guo)我会(hui)签字的(de)话，我就会(hui)签上我的(de)名字，把这(zhei)件事定下来。这(zhei)种处(chu)理(li)(li)方法并不是(shi)我说(shuo)(shuo)的(de)，我想起了(le)我到(dao)这(zhei)个(ge)岛屿就任总(zong)督(du)之前我的(de)主人(ren)唐吉诃德(de)，他(ta)(ta)给我的(de)诸多(duo)告(gao)诫(jie)之一(yi)就是(shi)在执法可(ke)宽(kuan)可(ke)严的(de)情况下以(yi)宽(kuan)为(wei)好。上帝(di)提醒我这(zhei)句话，现(xian)在正好用上。”
“有道理，”管家说，“我(wo)觉(jue)得，就是为斯(si)巴(ba)达人立(li)法的(de)(de)利库尔(er)戈也不会做出比我(wo)们伟大的(de)(de)桑乔(qiao)更(geng)为英明的(de)(de)判(pan)决了。今天上午的(de)(de)审判(pan)到此结束，我(wo)去吩咐(fu)他(ta)们给总督大人做点可口的(de)(de)饭(fan)菜。”
“我正需要呢，你可别骗我。”桑乔说，“让我吃饱了，别管什么疑难案子都尽管来，由我来指点迷津！”
于是管家吩咐人做(zuo)饭(fan)。他(ta)觉得让如此(ci)英明的(de)总督(du)饿死实在(zai)于心(xin)不忍，而且他(ta)还想在(zai)当晚结束他(ta)奉(feng)命同唐吉诃德(de)开的(de)最后一(yi)个(ge)玩笑呢。那天桑(sang)(sang)乔不顾蒂尔特亚富(fu)埃拉那位医生的(de)劝诫大吃了一(yi)顿。刚吃完饭(fan)，一(yi)个(ge)信(xin)使就送(song)来了唐吉诃德(de)给(ji)总督(du)的(de)一(yi)封信(xin)。桑(sang)(sang)乔让文(wen)书(shu)把信(xin)念(nian)给(ji)他(ta)听(ting)听(ting)，而且如果没有什(shen)么(me)机密内容的(de)话，就大声念(nian)。文(wen)书(shu)打(da)开信(xin)看了一(yi)遍，说道：
“完全可以大声念。唐吉诃德大人给您的这封信真可谓字字珠玑。信是这样写的：
曼查的唐吉诃德给巴拉塔里亚岛总督桑乔·潘萨的信
桑(sang)乔朋友，我本(ben)以为别(bie)(bie)人(ren)会说你(ni)办事(shi)(shi)粗(cu)心(xin)愚蠢，可(ke)没想到别(bie)(bie)人(ren)却说你(ni)处事(shi)(shi)灵(ling)敏(min)。我为此特别(bie)(bie)感(gan)谢老(lao)天，是‘他(ta)(ta)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ren)’①，使(shi)笨蛋变得(de)聪明。据说你(ni)当总督时(shi)还(hai)像个(ge)(ge)人(ren)似的(de)，可(ke)你(ni)当普通(tong)人(ren)的(de)时(shi)候，就(jiu)凭你(ni)那寒酸劲儿(er)，却像个(ge)(ge)牲口似的(de)。桑(sang)乔，你(ni)应该告诫自(zi)己(ji)，时(shi)时(shi)注意，而且也(ye)有必(bi)要(yao)(yao)(yao)注意，当官(guan)(guan)就(jiu)得(de)有个(ge)(ge)当官(guan)(guan)的(de)样子，身(shen)居要(yao)(yao)(yao)职的(de)人(ren)外观(guan)必(bi)须与他(ta)(ta)的(de)身(shen)份相符(fu)，而不(bu)能由(you)着自(zi)己(ji)的(de)寒酸性(xing)子来(lai)。你(ni)应该穿得(de)好一点儿(er)，一经(jing)包装，大(da)不(bu)一样。我并不(bu)是让你(ni)穿金(jin)戴银，不(bu)过(guo)作(zuo)为长官(guan)(guan)，也(ye)不(bu)要(yao)(yao)(yao)穿得(de)跟士兵(bing)似的(de)，而是应该根据你(ni)的(de)职位穿戴，只要(yao)(yao)(yao)干净整洁(jie)就(jiu)行(xing)。
①此处援引了《圣经》中的话。
要想赢得你所管辖的百姓的拥护，你就得做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要与人为善，其实这点我已对你说过多次；另一点就是保证要丰衣足食，对于老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饥饿和贫困更令他们忧虑的了。
你不要颁布很多法令，而如果要颁布，就一定要颁布好的法令，尤其要注意的是，这些法令必须得到遵守执行。有令不行等于没有，而且还会让人以为他们的君主有能力和权力制定法令，却没有力量使法令得到贯彻执行。咋咋唬唬而又不执行的法令早晚身像充当蛤蟆王的木头一样，蛤蟆开始还怕那根木头，后来便看不起它，最后干脆跳到它上面去了。
你要厚道德薄恶习。你不要总是那么严厉，也不要总是那么和善，而要寻求两个极端之间的中庸之道，这才是最聪明的。你应该到监狱、屠宰场和广场去，总督在这些地方出现是很重要的。囚徒总希望他们的案子早点结束，你去就可以安慰他们；对于屠夫们，你是一种威慑，他们就不敢缺斤短两；对于摊贩们你同样是一种威慑。你即使有点儿贪婪、好色和贪吃，也不要表现出来，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在你上任之前我给你写的那些劝诫，你如果还保留着的话，要反复重温，你就会知道，它们可以帮助你克服那些当总督的人时时遇到的困难和麻烦。你要给你的主人写信，表示你是知恩图报的人。忘恩负义由高傲产生，是人类已知的几大罪孽之一。对恩人知恩图报的人自然也知道感激上帝，因为上帝曾经而且不断地赐予他恩德。
公爵夫人已经派人把你的衣服和另一件礼物给你妻子特雷莎·潘萨送去了，目前还没有回音。我现在有些不舒服，鼻子被猫抓了几下，但并不严重。这没什么，如果说有专门同我过不去的魔法师，那么也会有专门保护我的魔法师。
你告诉我，同你在一起的管家是不是像你怀疑的那样，同三摆裙夫人的事情有牵连？还有，你在那儿遇到的事情都请一一告诉我，咱们离得不远。此外，我还想尽快摆脱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我生来就不是过这种日子的人。
我现在遇到了一件事，估计公爵和公爵夫人不会高兴。我虽然很为难，却又顾不得了。我首先得履行我的职责，而不是依照我个人的好恶来决定，就像人们常说的：“柏拉图亲，真理更亲。”我说这句拉丁文也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当总督以后也得学拉丁文。向上帝致意，让上帝保佑你别成了可怜虫。
你的朋友
曼查的唐吉诃德
桑乔认真地听完了这封信。其他听到信的人也齐声称赞这封信写得有水平。桑乔从桌旁站起来，叫文书到他的房间去。他刻不容缓地要给他的主人唐吉诃德写回信。桑乔告诉文书，他说什么，文书就写什么，不必有任何删改。文书答应照办。他的回信如下：
桑乔·潘萨给曼查的唐吉诃德的信
我现在太忙了，忙得连挠头剪指甲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现在的指甲长得很，只好听天由命吧。我最亲爱的大人，我到现在一直没有把我当总督的情况告诉您是怕您担忧，我现在正挨饿，比咱们在荒郊野岭时饿得还厉害。
公爵大人有一天给我写来一封信，告诉我已经有几个奸细潜进这个岛屿想害死我。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只发现了这儿的一个大夫，他受雇把来这儿的总督全都害死了。他就是佩德罗·雷西奥大夫，是蒂尔特亚富埃拉人，您听听这名字，我怎么能不担心死在他手里呢！这个大夫说，他并不是有病医病，而是无病预防，而他采用的方法就是节食再节食，直到把人饿成皮包骨，就好像瘦弱并不比发烧更糟糕似的。最后，他会把我逐渐饿死。我也快气死了。我本来想到这个岛上来吃香的喝辣的，铺软的盖绒的，可是到头来却像个苦行僧似的。我并不是自愿节食的，所以早晚得见阎王。
至今我还没有获取应得之利，也没有得到不义之财。我无法想象这些都从哪儿来。我听说，岛上的总督往往在上岛之前就有人送给他或借给他很多钱。据说不仅是这儿，其他地方的总督也都是这样。
昨天晚上我出去巡视，碰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和她的男扮女装的弟弟。我的餐厅侍者爱上了那个姑娘，据他说，他甚至想入非非地要娶她为妻。我倒是看上了那个男孩子，想让他做我女婿。今天，我们两人要去找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把我们的想法提出来。那人叫迭戈·德拉利亚纳，是一位很老的基督徒绅士。
我已经照您的劝告去过广场了。昨天我在那儿检查了一个卖榛子的女贩子，发现她把一法内加的新榛子同另一法内加又陈又空又烂的榛子混在一起卖。我把她的榛子全没收了，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他们能区分出新老榛子来；我又罚那个女贩子十五天内不准进入广场。别人都说我做得很棒。我告诉您，这个地方的女贩子最坏，是出了名的，她们都恬不知耻，丧尽良心，而且胆大妄为。我相信是这样的，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女贩子也是这样的。
您说公爵夫人给我老婆特雷莎·潘萨写了一封信，还送了她一件礼物，我对此非常满足。我会找机会报答的。请您代我吻她的手，告诉她，她的好心不会白费，以后就看我的行动吧。
我不希望您同公爵和公爵夫人闹别扭。如果您同他们斗气，也会影响到我。您劝我知恩图报，公爵和公爵夫人如此照顾您，而且在他们的城堡里热情款待您，如果您不知恩图报就不对了。
至于猫抓的事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那些常常同您过不去的恶毒魔法师捣的鬼，此事咱们见面再谈。
我想送您一点儿东西，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要不就送您这个岛上出产的几根洗肠子用的灌肠管吧，样子很别致。假如我还继续担任总督，我无论如何也会给您送点儿东西去。
如果我老婆特雷莎·潘萨给我寄信来，请您先代付邮费，再把信转给我。我很想知道我家、我老婆和孩子们的情况。最后，愿上帝保佑您摆脱那些魔法师的恶意纠缠，让我这个总督当得平平安安。我对此还有点怀疑，因为若是照佩德罗·雷西奥大夫那样对待我，我恐怕连总督的位置带性命都保不住。
您的仆人
桑乔·潘萨总督
文(wen)书把(ba)信封好(hao)(hao)，然后派人(ren)(ren)送走。几个(ge)拿(na)桑乔(qiao)开心(xin)(xin)(xin)的(de)(de)(de)人(ren)(ren)又聚集在(zai)(zai)一(yi)起，商量怎样(yang)把(ba)这位总督打(da)发走。那天(tian)下(xia)午，桑乔(qiao)准备了(le)(le)几个(ge)法令(ling)，要(yao)治(zhi)理他(ta)心(xin)(xin)(xin)目中的(de)(de)(de)岛屿。他(ta)命令(ling)不(bu)准在(zai)(zai)岛上贩卖食(shi)品，不(bu)过(guo)允许从(cong)任何(he)地方向岛上进口酒，但(dan)必须标明(ming)是(shi)(shi)(shi)何(he)地的(de)(de)(de)产品，以便按照它的(de)(de)(de)质地和(he)名气制定(ding)价(jia)格(ge)(ge)；如果有(you)人(ren)(ren)胆敢搀水(shui)或者(zhe)改(gai)变酒的(de)(de)(de)名称(cheng)，格(ge)(ge)杀勿论。他(ta)还(hai)把(ba)鞋袜的(de)(de)(de)价(jia)格(ge)(ge)都(dou)降了(le)(le)一(yi)些，特(te)别(bie)是(shi)(shi)(shi)鞋的(de)(de)(de)价(jia)格(ge)(ge)，他(ta)觉得鞋的(de)(de)(de)价(jia)格(ge)(ge)太(tai)高了(le)(le)。他(ta)规定(ding)了(le)(le)佣(yong)人(ren)(ren)的(de)(de)(de)工钱(qian)标准，因(yin)(yin)为有(you)的(de)(de)(de)佣(yong)人(ren)(ren)利欲熏心(xin)(xin)(xin)，漫天(tian)要(yao)价(jia)。他(ta)规定(ding)对(dui)于(yu)唱(chang)淫秽(hui)歌曲的(de)(de)(de)人(ren)(ren)，无论是(shi)(shi)(shi)白(bai)天(tian)唱(chang)还(hai)是(shi)(shi)(shi)晚上唱(chang)，都(dou)一(yi)律严惩。他(ta)命令(ling)不(bu)准瞎子唱(chang)奇(qi)迹剧①中的(de)(de)(de)民(min)谣(yao)，除非他(ta)有(you)确(que)凿的(de)(de)(de)证据表(biao)明(ming)那些都(dou)是(shi)(shi)(shi)事实，因(yin)(yin)为他(ta)觉得瞎子唱(chang)的(de)(de)(de)东西(xi)都(dou)是(shi)(shi)(shi)假(jia)的(de)(de)(de)，有(you)损于(yu)真(zhen)实性(xing)。他(ta)还(hai)创设了(le)(le)一(yi)个(ge)专管(guan)残疾(ji)人(ren)(ren)的(de)(de)(de)官儿，不(bu)过(guo)不(bu)是(shi)(shi)(shi)为了(le)(le)迫害残疾(ji)人(ren)(ren)，而是(shi)(shi)(shi)让他(ta)去检查那些人(ren)(ren)是(shi)(shi)(shi)否(fou)真(zhen)正是(shi)(shi)(shi)残疾(ji)人(ren)(ren)，因(yin)(yin)为有(you)的(de)(de)(de)人(ren)(ren)假(jia)装腿脚有(you)毛病或者(zhe)身(shen)上有(you)烂疮，其实是(shi)(shi)(shi)盗贼或酗酒的(de)(de)(de)健康人(ren)(ren)。总之，桑乔(qiao)颁布了(le)(le)一(yi)些很好(hao)(hao)的(de)(de)(de)法令(ling)，至今还(hai)在(zai)(zai)那里沿用(yong)，而且被称(cheng)为《伟大总督桑乔(qiao)·潘萨大法》。
①奇迹剧是中世纪的一种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