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水(shui)调歌(ge)头·中(zhong)秋》原(yuan)诗(shi)、注释、翻译(yi)、赏(shang)析、阅(yue)读训练附答(da)案

【原文】：

水调歌头·中秋

米芾

砧声送风急，蟋蟀思高(gao)秋。我来对景(jing)，不学(xue)宋玉解悲愁。收拾凄(qi)凉兴(xing)况(kuang)，分付尊中醽醁，倍觉不胜(sheng)幽。自有多情处，明月(yue)挂南楼。

怅襟怀，横玉笛(di)，韵悠(you)悠(you)。清时良夜(ye)，借我(wo)此地(di)倒金(jin)瓯。可爱(ai)一天风物(wu)，遍倚阑干十二，宇宙若萍(ping)浮(fu)。醉困不知醒，敧(qi)枕卧江流。

【注释】:

（1）醽醁（líng lù)，古(gu)代的(de)一种(zhong)美酒。（2）瓯（ōu)，杯子。（3）欹（qī)，斜(xie)倚，斜(xie)靠。

【翻译】：

晚风送来急促的砧(zhen)声(sheng)，

蟋蟀发出(chu)深秋的哀鸣，

对此情(qing)(qing)景我没有宋玉悲秋(qiu)之情(qing)(qing)。

把(ba)凄凉的况味收(shou)起(qi)，

顷(qing)进盛满美(mei)酒的杯中(zhong)，

对周围的(de)一切倍感幽(you)胜。

还有那(nei)饭富情韵的地方，

是挂在南楼(lou)的(de)碧天明镜。

抒发郁闷情怀，

吹起悠扬玉笛，

清韵浮动在空中。

在这美好的夜晚，

天借此地，

令我尽兴倾金盅!

面对一天美好风物，

我将栏杆倚遍，

觉宇宙万物沉(chen)浮(fu)，就象水中浮(fu)萍。

让我醉入梦中(zhong)不要醒.

倚(yi)在(zai)枕上听澎(peng)湃江(jiang)声。

【赏析】：

《水调歌头·中秋(qiu)》此词(ci)写中秋(qiu)之(zhi)夜，借中秋(qiu)赏月(yue)之(zhi)机，表白了词(ci)人为人的(de)(de)高洁(jie)，也流露了他对“从仕数困”的(de)(de)些(xie)许幽(you)恨。全篇用笔空灵(ling)回荡，而自有(you)清景无限，清趣无穷，表现出米(mi)芾“为文奇险，不蹈袭(xi)前人轨(gui)辙”的(de)(de)特有(you)风格(ge)。

米(mi)芾(fei)写中秋(qiu)(qiu)(qiu)赏月(yue)，却反其道而(er)行之，故意撇(pie)开月(yue)亮，先写自己晚来(lai)(lai)的(de)(de)秋(qiu)(qiu)(qiu)意感(gan)受(shou)。“砧声(sheng)送(song)风(feng)急(ji)，蟋蟀(shuai)(shuai)思(si)高秋(qiu)(qiu)(qiu)”，古人有秋(qiu)(qiu)(qiu)夜捣(dao)衣，远(yuan)寄征人的(de)(de)习俗，砧上捣(dao)衣之声(sheng)表明(ming)气候转(zhuan)寒(han)了(le)。墙边蟋蟀(shuai)(shuai)鸣(ming)叫，亦是(shi)触发人们秋(qiu)(qiu)(qiu)思(si)的(de)(de)。李贺《秋(qiu)(qiu)(qiu)来(lai)(lai)》诗(shi)云：“桐风(feng)惊心壮(zhuang)士苦，衰灯(deng)络纬(wei)啼寒(han)素。”米(mi)芾(fei)这两句着(zhe)重写自己的(de)(de)直觉，他(ta)是(shi)先听到急(ji)促的(de)(de)砧声(sheng)而(er)后感(gan)到飒(sa)飒(sa)秋(qiu)(qiu)(qiu)风(feng)之来(lai)(lai)临，因(yin)此(ci)，才(cai)觉得仿佛(fo)是(shi)砧声(sheng)送(song)来(lai)(lai)了(le)秋(qiu)(qiu)(qiu)风(feng)。同(tong)样，他(ta)是(shi)先听到蟋蟀(shuai)(shuai)悲鸣(ming)，而(er)后才(cai)意识到时令已届高秋(qiu)(qiu)(qiu)了(le)。

接着米芾说：“我来对景，不(bu)学宋玉(yu)解悲(bei)秋”，表现出(chu)他(ta)的旷逸豪宕(dang)的襟怀。他(ta)这(zhei)句抝折刚健之(zhi)笔(bi)使文气为(wei)之(zhi)一振。因为(wei)砧(zhen)声和蟋蟀等秋声，毕竟要给人带来一种凄(qi)(qi)凉的秋意，而(er)倔强的词人不(bu)愿(yuan)受其困扰(rao)。所以，接着他(ta)要“收拾(shi)(shi)凄(qi)(qi)凉兴(xing)况，分(fen)付尊中醽醁”了。可(ke)是(shi)“凄(qi)(qi)凉兴(xing)况”偏不(bu)那么容易(yi)收拾(shi)(shi)，酒(jiu)后反而(er)心里(li)加(jia)倍感到(dao)不(bu)胜其幽(you)(you)僻(pi)孤独。才说“不(bu)学宋玉(yu)解悲(bei)愁(chou)”，强作(zuo)(zuo)精神(shen)，是(shi)一扬，这(zhei)里(li)“倍觉不(bu)胜幽(you)(you)”，却是(shi)一跌，如此一来，作(zuo)(zuo)者闻秋声而(er)引起的内心感情(qing)上的波澜起伏，就充分(fen)表露(lu)了出(chu)来。

“自有多情(qing)(qing)(qing)处，明(ming)月挂南楼(lou)。”就在(zai)这个(ge)时候，一(yi)轮明(ming)月出(chu)(chu)(chu)来(lai)(lai)(lai)了(le)。月到中秋(qiu)分外明(ming)，此时，明(ming)月以它皎洁的(de)光辉，把(ba)宇宙幻(huan)化(hua)为(wei)一(yi)个(ge)银色(se)的(de)世界，也把(ba)作者从低沉压抑的(de)情(qing)(qing)(qing)绪中解(jie)救出(chu)(chu)(chu)来(lai)(lai)(lai)，于是(shi)词(ci)笔又一(yi)振。至此，词(ci)人才托出(chu)(chu)(chu)一(yi)轮中秋(qiu)月点明(ming)题意(yi)。“多情(qing)(qing)(qing)”二字是(shi)在(zai)词(ci)人的(de)感情(qing)(qing)(qing)几经折腾(teng)之后说出(chu)(chu)(chu)的(de)，极其真切自然，使人感到明(ming)月的(de)确(que)多情(qing)(qing)(qing)。在(zai)反(fan)复渲染(ran)中秋(qiu)节令(ling)的(de)秋(qiu)意(yi)，从反(fan)面(mian)为(wei)出(chu)(chu)(chu)月铺(pu)垫，以“自有”二字转折，使一(yi)轮明(ming)月千呼(hu)万唤始(shi)出(chu)(chu)(chu)来(lai)(lai)(lai)，用笔颇为(wei)奇妙。

下片(pian)(pian)(pian)写(xie)赏月时自己在月光下“横(heng)玉(yu)笛”、“倒金瓯”、“倚栏干(gan)”乃(nai)至(zhi)“醉困不(bu)(bu)知醒(xing)”的(de)情景。“怅襟怀”的(de)“怅”字(zi)承(cheng)接(jie)上下片(pian)(pian)(pian)，巧妙过渡，既照(zhao)应上片(pian)(pian)(pian)“不(bu)(bu)胜幽”的(de)“凄凉兴(xing)况”，又启下片(pian)(pian)(pian)的(de)赏月遣怀。“横(heng)玉(yu)笛，韵悠(you)悠(you)”，玉(yu)笛声本富有优美情韵的(de)，而在大(da)放光明(ming)的(de)中秋月下吹奏，那更(geng)是(shi)妙不(bu)(bu)可言，可是(shi)词人(ren)马(ma)上想到要借(jie)此清时良夜，痛痛快(kuai)快(kuai)大(da)饮一场。“遍倚栏干(gan)十二”，说明(ming)他(ta)赏月时间之长，赏览兴(xing)致(zhi)之高，于是(shi)他(ta)不(bu)(bu)由神与物游(you)，生发出对(dui)宇宙(zhou)对(dui)人(ren)生的(de)遐想。

“宇(yu)宙若(ruo)浮萍(ping)(ping)。宇(yu)宙如(ru)此之(zhi)大(da)，作者却视之(zhi)若(ruo)浮萍(ping)(ping)，不只见(jian)出他心(xin)胸神思飘逸，更(geng)是物我合一(yi)之(zhi)际内(nei)心(xin)的(de)真(zhen)实感(gan)(gan)受，读来令人心(xin)弛神往。境(jing)界(jie)如(ru)此之(zhi)美，兴致自(zi)然更(geng)高(gao)，于(yu)是词(ci)人不觉豪饮大(da)醉。结句“醉困不知醒，欹枕卧江流”不再写赏(shang)月(yue)饮酒之(zhi)后的(de)种种，以不结之(zhi)语收束了全(quan)词(ci)，给人留下巨大(da)的(de)想象余地。这首(shou)词(ci)自(zi)东坡(po)著名的(de)同题(ti)词(ci)之(zhi)后，能独树一(yi)帜，勇于(yu)创新(xin)，确有其独特的(de)妙处(chu)：赏(shang)月(yue)不写月(yue)华，偏道个人“对景”之(zhi)感(gan)(gan)，清景之(zhi)中(zhong)见(jian)出清趣(qu)，颇值用心(xin)玩味。

【阅读训练】：

（1）此词(ci)写中秋之夜，作者选取了那些有(you)代表性的(de)意象(xiang)？（3分(fen)）

（2）古人(ren)认(ren)为米芾这首中(zhong)秋词不(bu)因袭(xi)前人(ren)，有创新，你认(ren)为“新”在哪(na)里(li)？（4分）

【参考答案】：

（1）作者(zhe)选取的代表性意象有：砧(zhen)声、秋风(feng)、蟋(xi)蟀、美酒、明月、玉笛、江(jiang)流等。（两个(ge)1分(fen)，答出6个(ge)即可）

(2)米芾一反(fan)宋(song)玉之(zhi)悲(bei)秋，显示出(chu)旷达“我来(lai)对景，不学宋(song)玉解悲(bei)愁。”赏月不写月华，除上(shang)阕末(mo)尾点出(chu)“明(ming)月挂南楼”外，字面(mian)上(shang)再没有“月”字出(chu)现。写“对景”之(zhi)感，清景之(zhi)中(zhong)见出(chu)清趣。（每(mei)点2分，答出(chu)两(liang)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