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酷爱读书
毛泽东读书(shu)成癖。患白内障以(yi)后,他(ta)的视力极弱,只(zhi)能(neng)用放大(da)镜一点(dian)点(dian)地看大(da)字(zi)本书(shu)(特(te)地为(wei)他(ta)印刷(shua)的),或由工(gong)作(zuo)人员读给他(ta)听。垂暮之年,身心交瘁,视力减退。但(dan)仍然手不释(shi)卷。
在1975年,眼睛作手术后,视力(li)有所恢复,他又大量读书(shu),有时(shi)竟(jing)然一天读上十几个小时(shi);甚至躺在床上量血压时(shi),仍(reng)然手不(bu)释(shi)卷(juan)。
据毛泽(ze)(ze)东(dong)身边(bian)的工作人员回忆:1976年(nian)9月8日,毛泽(ze)(ze)东(dong)已进入弥留之际,医生不断抢救,他(ta)(ta)(ta)反复陷入昏迷状态(tai)。即使如此,每当他(ta)(ta)(ta)清醒过来时,他(ta)(ta)(ta)还是要书看。他(ta)(ta)(ta)讲要一本书,但(dan)他(ta)(ta)(ta)语言含糊、声(sheng)音微弱,连最能听(ting)懂他(ta)(ta)(ta)的话的秘书也不明白他(ta)(ta)(ta)说的是什么……
直到临终前一天他仍看文件、读书11次,共2小时50分钟。
《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反复读
四千万(wan)字的《二十(shi)四史》,他从头到尾读过,有些篇(pian)不只读一遍。还(hai)作(zuo)了许多(duo)圈点、勾画和批(pi)注。
他说,研究中国历史(shi)(shi),“必须扎(zha)扎(zha)实实地把《二(er)十四史(shi)(shi)》学(xue)好”,“不仅《二(er)十四史(shi)(shi)》,稗官野史(shi)(shi)也要读”。
毛(mao)泽东对《资治通(tong)鉴(jian)》非(fei)常重视(shi),曾委托范文(wen)澜、吴晗(han)组织校点《资治通(tong)鉴(jian)》。他对吴晗(han)说:“《资治通(tong)鉴(jian)》这本(ben)书(shu)(shu)写得(de)好(hao),尽管立场观点是封建(jian)统治阶级(ji)的(de),但叙(xu)事有法,历代兴衰治乱本(ben)末毕俱。我们(men)可(ke)以批判地读这部书(shu)(shu),借以熟悉历史事件,从中吸取经验教(jiao)训。”校点本(ben)出版后,毛(mao)泽东在日(ri)理万机之余,反复阅读,作(zuo)了批注、许多标(biao)记和圈点。
毛泽东晚年,床头总是(shi)放着(zhe)一(yi)部(bu)《资治通鉴》。有(you)时候一(yi)看好几个(ge)小时。他(ta)告诉身边的(de)工作人员小孟(meng),这部(bu)书(shu)他(ta)看了(le)“十七遍,每读都获益(yi)匪浅。一(yi)部(bu)难得的(de)好书(shu)哟。……”
毛泽东说:“这本书里(li)写(xie)战争真是(shi)写(xie)得神(shen)采飞扬,传神(shen)得很,充满了(le)辩证法。它要帮助统治阶级(ji)统治,靠什么?能靠做(zuo)诗写(xie)文(wen)章去统治?古(gu)人(ren)云,秀(xiu)才(cai)(cai)造(zao)(zao)反,三年(nian)不(bu)成。我看说少了(le),光靠秀(xiu)才(cai)(cai),三十年(nian),三百年(nian)也(ye)不(bu)行哟。为(wei)什么?因为(wei)秀(xiu)才(cai)(cai)有(you)个通病,一是(shi)说得多,做(zuo)得少,向来是(shi)君子动口(kou)不(bu)动手;二是(shi)秀(xiu)才(cai)(cai)谁(shei)也(ye)看不(bu)起(qi)谁(shei),文(wen)人(ren)相(xiang)轻嘛。秦(qin)始皇怕秀(xiu)才(cai)(cai)造(zao)(zao)反,焚书坑(keng)儒,以为(wei)就可以天下太平了(le)……结果是(shi)‘坑(keng)灰未冷(leng)山东乱,刘项原(yuan)来不(bu)读书。’陈胜、吴广、刘邦、项羽这些(xie)文(wen)化不(bu)高(gao)的(de)人(ren),带头造(zao)(zao)反了(le)。”
毛泽东又说:“可是没秀才也不行。秀才读书多,见识广,可以出谋划策,帮助取天下、治国家。历代明君……都不能离开秀才啊。”怀抱着这样的指导思想,《资治通鉴》几乎陪伴了毛泽东的一生。
垂暮之年嗜读古书
1972年(nian)10月至(zhi)1975年(nian)6月,按毛(mao)泽(ze)东的要求,校注印刷了古代历史文献共86篇,包括(kuo)史传(chuan)、政论、辞赋(fu)、诗词、散曲等体裁。由于版本字(zi)体较大(da)(da)(最大(da)(da)的达36磅长宋字(zi)体),称(cheng)为“大(da)(da)字(zi)本”。
这是按毛泽东的意图,专门印制的。这些大字本选注了《晋书》、《旧唐书》、《三国志》、《史记》、《旧五代史》中的(de)一些篇目;以及(ji)《商君(jun)书(shu)》、《韩非子》、《荀子》;屈原的(de)《天问》、柳宗元(yuan)的(de)《天对》;晁错、刘禹(yu)锡、王(wang)安石(shi)、李贽(zhi)、王(wang)夫(fu)子等人的(de)著作;庚(geng)信(xin)、江淹(yan)、白居易(yi)、王(wang)安石(shi)、陆(lu)游、辛弃(qi)疾、蒋捷、汤(tang)显祖等人的(de)辞赋、诗词(ci)曲等。从中可(ke)以看到毛泽(ze)东在(zai)生命最后4年里关注和思考(kao)的(de)问题(ti),以及(ji)他黄昏岁月复杂的(de)心态。
1971年“九"一(yi)三”事(shi)件(林彪(biao)叛逃亡身)后,毛泽东布置校注印刷了《晋书(shu)》中的(de)谢安、谢玄、桓伊、刘牢之传(chuan),反思事(shi)件发生后的(de)时局;他(ta)还布置校注印刷了屈原的(de)《天问》、柳宗元的(de)《天对》。
1974年3月,毛泽东(dong)又布(bu)置校注印刷了一批“评法、批儒(ru)”的(de)(de)(de)大字(zi)本(ben)。席卷全(quan)国的(de)(de)(de)“儒(ru)法斗争”闹(nao)剧从(cong)此(ci)揭幕,目的(de)(de)(de)是借宣(xuan)传“法家(jia)坚持(chi)变革(ge)和儒(ru)家(jia)反(fan)对变革(ge)”来维护无产(chan)阶级文化(hua)大革(ge)命。
1974年5月,毛泽东布置注释了庾信的《枯树赋》、谢庄的《月斌》、谢惠连的《雪赋》、江淹的《别赋》、《恨赋》。这时毛泽东面对政治与社会、理想与现实、壮志与暮年,造成错综复杂的心态,使他不得不从中国古典辞赋诗词中寻求抚慰了。
两件大事、恩怨相尔汝
毛泽东(dong)晚年曾说:他一生(sheng)干(gan)了两件大(da)事,一件是(shi)打败蒋介石,一件是(shi)文化(hua)大(da)革命。
他(ta)从来不承认(ren)文化大(da)革命搞(gao)错了,对一切否(fou)认(ren)文化大(da)革命的(de)言论(lun)和行动,他(ta)都是绝对不能(neng)容忍的(de)。“烈士暮(mu)年(nian)(nian),壮(zhuang)心不己”(曹操诗),却又疾病(bing)缠身(shen),无(wu)法动笔的(de)情况下(xia),他(ta)只能(neng)把(ba)万种情思寄托于古典诗词(ci)。 1975年(nian)(nian)4月,周恩(en)来病(bing)情恶(e)化,毛泽东(dong)布置校(xiao)注印刷(shua)宋代(dai)张元(yuan)干的(de)《贺(he)新郎》词(ci):“……目(mu)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en)怨相尔汝(ru)!举大(da)白,听《金缕》。”毛泽东(dong)把(ba)这首词(ci)最后两句改为(wei)“君且去,不须顾(gu)。”他(ta)已经意(yi)识到(dao)周恩(en)来病(bing)情的(de)严重性。这首词(ci)寄托着他(ta)同这位相处几十年(nian)(nian)、对自己无(wu)限忠诚(cheng)、处理国(guo)事须臾不能(neng)离,然而在思想上又不能(neng)完全一致的(de)老战友的(de)复杂感(gan)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