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僖(xi)公起十九年，尽二十三年
十有九年，春(chun)，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qi)。
[疏]“滕子婴齐”。
○释(shi)曰(yue)：传法(fa)并不解称名之意，盖罪贱之也。
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曹南，曹之南鄙。缯子会盟于邾。已酉，邾人执缯子，用之。微国之君，因邾以求与之盟。与，厕豫也。
○与音(yin)豫(yu)，注及下文同(tong)。
[疏]“会盟于邾”。
○释曰：言会盟(meng)(meng)于邾(zhu)者，缯(zeng)是微国，欲因邾(zhu)以求(qiu)盟(meng)(meng)，故云(yun)会盟(meng)(meng)也(ye)。
人因已以求与之盟，已迎而执之。恶之，故谨而日之也。用之者，叩其鼻以衈社也。衈者，衅也，取鼻血以衅祭社器。
○恶(e)，乌路反。下“恶(e)其长(zhang)”同。叩音(yin)口(kou)。衈(er)音(yin)二。
[疏]“故谨”至“社也”。
○释曰：此与昭(zhao)公(gong)十一(yi)年“冬，十有一(yi)月丁(ding)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友以归，用(yong)之”，皆恶其(qi)用(yong)人(ren)，故不据国之大小，同书曰以见恶也。叩其(qi)鼻者，《论语》云：“以杖叩其(qi)胫。”则叩谓击也。
秋，宋人围曹。
卫人伐邢。
冬，会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会无主名，内卑者也。四国称人，外卑者也。杜预曰：“地於齐，齐亦与盟。梁亡。自亡也。湎於酒，淫於色，心昏，耳目塞。上无正长之治，大臣背叛，民为寇盗。梁亡，自亡也。如加力役焉，湎不足道也。如使伐之而灭亡，则淫湎不足记也。使其自亡，然后其恶明。
○湎，面善反。长(zhang)，丁丈反，下及注同。背音(yin)佩。
[疏]“梁亡”。
○释曰：《左氏》以为(wei)(wei)秦(qin)(qin)(qin)灭(mie)(mie)(mie)梁(liang)，恶(e)其自(zi)取灭(mie)(mie)(mie)亡(wang)之(zhi)故，不以秦(qin)(qin)(qin)灭(mie)(mie)(mie)为(wei)(wei)文。《公羊(yang)(yang)》以为(wei)(wei)鱼烂(lan)而亡(wang)，谓梁(liang)君(jun)隆刑峻法，百姓(xing)逃叛(pan)，而事(shi)等鱼烂(lan)，从中(zhong)而去也。此传亦云大臣背叛(pan)，民为(wei)(wei)寇(kou)盗，则同《公羊(yang)(yang)》。梁(liang)国(guo)亦自(zi)亡(wang)也，又如加力役焉，湎不足道也，则梁(liang)之(zhi)土地，必为(wei)(wei)人(ren)所(suo)取，盖同《左氏》“秦(qin)(qin)(qin)得之(zhi)”，但据自(zi)灭(mie)(mie)(mie)为(wei)(wei)文少异耳。
梁亡，郑弃(qi)其师(shi)，我无加损(sun)焉，正(zheng)名(ming)而已矣。梁亡，出恶正(zheng)也。正(zheng)谓政教。
[疏]“正名”而“已矣”。
○释(shi)曰：仲尼(ni)脩《春(chun)秋》，亦(yi)有改(gai)旧义(yi)以见褒贬者(zhe)，亦(yi)有因史(shi)成(cheng)文以示(shi)善恶(e)者(zhe)。其(qi)变之(zhi)(zhi)也(ye)，不葬有三：为齐(qi)桓讳灭项之(zhi)(zhi)类，是改(gai)旧也(ye)；其(qi)梁以自灭为文，郑弃其(qi)师之(zhi)(zhi)徒(tu)，是因史(shi)之(zhi)(zhi)文也(ye)。故传云我(wo)无加损焉，正名而已矣。
郑弃其师，恶其长(zhang)也。长(zhang)谓高克。
二十年，春，新作(zuo)南(nan)门(men)(men)。作(zuo)，为也(ye)(ye)，有(you)加其度也(ye)(ye)。更(geng)加使大。言新，有(you)故也(ye)(ye)，非作(zuo)也(ye)(ye)。责其改旧(jiu)制，南(nan)门(men)(men)者，法门(men)(men)也(ye)(ye)。法门(men)(men)，谓天子诸侯皆南(nan)面而(er)治，法令之所出入，故谓之法门(men)(men)。
夏，郜子(zi)来朝。郜，古报(bao)反(fan)。
五月，已巳，西宫灾。谓之新宫，则近为祢宫。言闵公非僖公之父，故不言新宫也。
○近，附近之近。祢，乃礼反，父(fu)庙也。以谥言之，则如疏(shu)之然，故不(bu)言闵宫(gong)，而(er)云西宫(gong)。以是为闵宫(gong)也。
[疏]“以是为闵宫也”。
○释(shi)曰：传知(zhi)之(zhi)者(zhe)，以若是(shi)祢宫(gong)(gong)，当言新宫(gong)(gong)，若是(shi)疏祖(zu)之(zhi)宫(gong)(gong)，又须(xu)言谥，此在亲疏之(zhi)间，故知(zhi)是(shi)闵宫(gong)(gong)也。
郑人入滑。
秋，齐人(ren)、狄人(ren)盟于邢。邢为主焉尔(er)。邢小，其(qi)为主何(he)也(ye)(ye)？其(qi)为主乎救(jiu)齐。十八(ba)年“邢人(ren)、狄人(ren)伐卫”以救(jiu)齐是也(ye)(ye)。
[疏]“邢为”至“救齐”。
○释(shi)曰：盟会(hui)(hui)地(di)于(yu)国(guo)都者(zhe)(zhe)，国(guo)主(zhu)虽(sui)与盟会(hui)(hui)，未知即能(neng)为(wei)(wei)(wei)(wei)主(zhu)，桓十四年(nian)“公(gong)会(hui)(hui)郑伯于(yu)曹”，曹不(bu)为(wei)(wei)(wei)(wei)主(zhu)是也。而传云(yun)邢(xing)(xing)为(wei)(wei)(wei)(wei)主(zhu)焉尔(er)，又(you)辨其大小(xiao)者(zhe)(zhe)，传以(yi)十八年(nian)“邢(xing)(xing)人、狄人伐(fa)卫(wei)”以(yi)救齐，今又(you)盟于(yu)邢(xing)(xing)，故知为(wei)(wei)(wei)(wei)主(zhu)也。又(you)云(yun)邢(xing)(xing)小(xiao)者(zhe)(zhe)，以(yi)邢(xing)(xing)虽(sui)是小(xiao)国(guo)，为(wei)(wei)(wei)(wei)主(zhu)，能(neng)救齐，故归功于(yu)邢(xing)(xing)。不(bu)谓盟国(guo)都者(zhe)(zhe)，例能(neng)为(wei)(wei)(wei)(wei)主(zhu)耳(er)。
冬，楚人伐(fa)随。随，国也。
[疏]“随国也”。
○释曰(yue)：案《世本》随是国名，经又言伐，知(zhi)非(fei)邑也。
二(er)十(shi)有一年(nian)，春，狄侵卫。
宋(song)人(ren)(ren)、齐(qi)人(ren)(ren)、楚人(ren)(ren)盟(meng)于(yu)鹿上(shang)。宋(song)为盟(meng)主(zhu)，故序齐(qi)上(shang)。鹿上(shang)，宋(song)地。
夏，大旱(han)。传(chuan)例曰：“得(de)雨曰雩，不得(de)雨曰旱(han)。”旱(han)时，正也(ye)。
[疏]“旱时正也”。
○释曰(yue)：旱(han)必历时(shi)，非一月之事，故书时(shi)为正也。
秋，宋(song)公(gong)、楚子(zi)、陈侯(hou)、蔡侯(hou)、郑伯、许男、曹(cao)伯会于(yu)雩(yu)。雩(yu)，宋(song)地。雩(yu)或为字。执(zhi)宋(song)公(gong)以(yi)伐宋(song)。以(yi)，重(zhong)(zhong)(zhong)辞也(ye)(ye)。传例曰(yue)：“以(yi)者(zhe)，不以(yi)者(zhe)也(ye)(ye)。”此传及定七年“齐人(ren)执(zhi)卫行人(ren)北宫结以(yi)侵卫”，传皆曰(yue)“以(yi)，重(zhong)(zhong)(zhong)辞也(ye)(ye)”，然则以(yi)有二义(yi)矣。国(guo)之所(suo)重(zhong)(zhong)(zhong)，故(gu)曰(yue)重(zhong)(zhong)(zhong)辞。
[疏]“以，重辞也”。
○释曰：桓十(shi)四年“宋(song)人以(yi)(yi)(yi)齐人、蔡(cai)人”云(yun)云(yun)“伐郑”，传(chuan)曰：“以(yi)(yi)(yi)者(zhe)，不(bu)以(yi)(yi)(yi)者(zhe)也。”今传(chuan)云(yun)“以(yi)(yi)(yi)，重辞也”。何知非是一(yi)事而重，不(bu)可以(yi)(yi)(yi)？范(fan)注云(yun)以(yi)(yi)(yi)有(you)(you)二(er)义者(zhe)，范(fan)以(yi)(yi)(yi)执(zhi)宋(song)公及执(zhi)卫结，皆是国之所重，而传(chuan)云(yun)以(yi)(yi)(yi)，重辞也，其(qi)微人从伐者(zhe)，即云(yun)以(yi)(yi)(yi)者(zhe)，不(bu)以(yi)(yi)(yi)者(zhe)也。明二(er)者(zhe)意异，故云(yun)以(yi)(yi)(yi)有(you)(you)二(er)义。
冬，公伐邾。
楚人使宜申来献捷。楚称人者，为执宋公贬。
○捷，在接反(fan)。为，于伪反(fan)。
[疏]注“楚称”至“公贬”。
○释(shi)曰：知(zhi)为执宋公(gong)贬者，以称使知(zhi)是(shi)楚子使之(zhi)，国(guo)君(jun)而称人，明(ming)为执宋公(gong)贬也。
捷(jie)，军得也。其不曰(yue)宋(song)捷(jie)，何也？据(ju)庄(zhuang)三十一年“齐(qi)侯来献戎捷(jie)”。
[疏]注“据庄”至戎捷。
○释曰：役传云“戎(rong)，菽也”，则(ze)与此(ci)宋捷绝不相当。而范引之者，彼虽以戎(rong)为(wei)菽，终(zhong)是伐得之，故范引为(wei)证也。
不与楚捷(jie)於宋(song)也。不以(yi)夷狄捷(jie)中国。
十有二月，癸丑(chou)，公(gong)会诸侯(hou)盟于薄。会雩(yu)之诸侯(hou)。会者，外为主焉(yan)尔。
释宋公。外释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公之与之盟日之也。不言楚，不与楚专释也。何休曰：“《春秋》以执之为罪，不以释之为罪，责楚子专释，非其理也。《公羊》以为公会诸侯释之，故不复出楚耳。”郑君释之曰：“不与楚专释者，非以责之也。”传云“外释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公之与之盟目之也”，言公与诸侯盟而释宋公，公有功焉，与《公羊》义无违错。
○复，扶又反(fan)。
[疏]“会者，外为主焉尔”。
○释(shi)(shi)曰(yue)：重发(fa)之(zhi)者(zhe)，以(yi)释(shi)(shi)者(zhe)是(shi)公，嫌会非是(shi)外为主，故发(fa)例(li)以(yi)明之(zhi)。
二十有二年，春(chun)，公伐(fa)邾，取须句(ju)(ju)。句(ju)(ju)，其俱(ju)反。
夏(xia)，宋公、卫侯、许男、滕子伐郑。
秋，八月，丁未，及邾人(ren)战于升陉(xing)。升陉(xing)，鲁(lu)地。内(nei)讳(hui)败，举其可道者也。不言其人(ren)，以吾败也。不言及之者，为内(nei)讳(hui)也。为，于伪反(fan)。
[疏]“不言”至“讳也”。
○释曰：不(bu)(bu)(bu)言其人(ren)，以吾败(bai)也(ye)，谓(wei)不(bu)(bu)(bu)言邾之主名也(ye)。不(bu)(bu)(bu)言及者(zhe)，为(wei)内讳也(ye)，谓(wei)不(bu)(bu)(bu)言鲁之主名也(ye)。与桓十七年解异者(zhe)，观经为(wei)说，不(bu)(bu)(bu)可执文也(ye)。
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泓，乌宏反。宋师败绩，日事遇朔曰朔。《春秋》三十有四战，未有以尊败乎卑，以师败乎人者也。以尊败乎卑，以师败乎人，则骄其敌。襄公以师败乎人，而不骄其敌，何也？责之也。泓之战，以为复雩之耻也。前年，宋公为楚所执。雩之耻，宋襄公有以自取之。伐齐之丧，执滕子，围曹，为雩之会，不顾其力之不足，而致楚成王，成王怒而执之，故曰：礼人而不答，则反其敬；爱人而不亲，则反其仁；治人而不治，则反其知。过而不改，又之，又，复。
○知音智，又如字。复，扶又反。是谓之过。襄公之谓也。古者被甲婴胄，非以兴国也，则以征无道也，岂曰以报其耻哉！宋公与楚人战于泓水之上，司马子反曰：“楚众我少，鼓险而击之，胜无幸焉。”若要而击之，必可破，非侥倖也。
○被，皮(pi)既反。胄，而(er)救(jiu)反。司马子反，《左(zuo)传》作子鱼(yu)。要(yao)，於遥反。侥，古尧反。倖音幸(xing)。
[疏]“司马子反”。
○释曰：麋信云：“子反当为子夷，未审范意然不？”
○“胜无幸”。
○释曰：以(yi)小敌大(da)，恐其不若，克之不名徼幸也(ye)。
襄公曰：“君子不推人危，不攻人厄，须其出。”须其出险。
○推，如字，又它回反。既出。旌乱於上，陈乱於下。子反曰：“楚众我少，击之，胜无幸焉。”襄公曰：“不鼓不成列。”列，陈。
○陈，直觐反(fan)。须其成列而后击之(zhi)，则(ze)众败(bai)(bai)而身伤(shang)(shang)焉；七月而死。何休曰(yue)：“即(ji)宋公身伤(shang)(shang)，当(dang)言(yan)(yan)公不(bu)当(dang)言(yan)(yan)师(shi)，成十六(liu)年(nian)(nian)‘楚子(zi)(zi)败(bai)(bai)绩(ji)’是也(ye)(ye)。又成十六(liu)年(nian)(nian)传曰(yue)：‘不(bu)言(yan)(yan)师(shi)，君重于师(shi)也(ye)(ye)。”即(ji)成十六(liu)年(nian)(nian)是，二(er)(er)十二(er)(er)年(nian)(nian)虚言(yan)(yan)也(ye)(ye)。即(ji)二(er)(er)十二(er)(er)年(nian)(nian)是，十六(liu)年(nian)(nian)非也(ye)(ye)。”郑(zheng)君释之(zhi)曰(yue)：“传说楚子(zi)(zi)败(bai)(bai)绩(ji)，曰(yue)四体偏断，此(ci)则(ze)目(mu)也(ye)(ye)。此(ci)言(yan)(yan)君之(zhi)目(mu)与手足有破(po)断者(zhe)，乃为败(bai)(bai)矣(yi)。今宋襄(xiang)公身伤(shang)(shang)耳，当(dang)持鼓，军事无(wu)所(suo)害(hai)，而师(shi)犹败(bai)(bai)，故不(bu)言(yan)(yan)宋公败(bai)(bai)绩(ji)也(ye)(ye)。传所(suo)以言(yan)(yan)‘则(ze)众败(bai)(bai)身伤(shang)(shang)焉’者(zhe)，疾其信而不(bu)道，以取大辱。”
[疏]“七月而死”。
○释曰：此(ci)云(yun)七月而(er)死，则是(shi)身(shen)伤(shang)。不云(yun)宋公(gong)败绩(ji)者(zhe)，郑玄云(yun)非四体偏断，又非伤(shang)目，故依常例(li)称(cheng)师也(ye)。
倍则攻，敌则战，少则守。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为人？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信之所以为信者，道也。信而不道，何以为道？道之贵者时，其行势也。凯曰：“道有时，事有势，何贵於道？贵合於时。何贵於时？贵顺於势。宋公守匹夫之狷介，徒蒙耻於夷狄，焉识大通之方，至道之术哉！”
○攻如字，又(you)音贡。守如字，又(you)手又(you)反(fan)。狷音绢。介音界。焉，於虔反(fan)。
[疏]“焉(yan)识(shi)(shi)”至“术(shu)哉”。释曰：老子(zi)至道之(zhi)人，犹曰“以政治国，以奇用兵”，今(jin)宋襄(xiang)国弱於楚，而行敌(di)战之(zhi)礼，故传讥其师败身伤，注谓(wei)之(zhi)不识(shi)(shi)至道之(zhi)术(shu)也。
二十有三年，春，齐侯伐宋，围闵。伐国不言围邑，此其言围，何也？不正其以恶报恶也。前十八年宋伐齐之丧，是恶也。今齐乘胜而报，是以恶报恶也。
○闵，《左氏(shi)》作缗，二(er)十(shi)五年楚围(wei)亦同．
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桓公之子襄公。兹父之不葬，何也？失民也。其失民何也？以其不教民战，则是弃其师也。为人君而弃其师，其民孰以为君哉！何休曰：“所谓教民战者，习之也。《春秋》贵偏战而恶诈战，宋襄公所以败于泓者，守礼偏战也，非不教其民也。孔子曰：‘君子去仁，恶乎成名？……造次必於是，颠沛必於是。’未有守正以败而恶之也。《公羊》以为不书葬为襄公讳，背殡出会，所以美其有承齐桓尊周室之美志。”郑君释之曰：“教民习战而不用，是亦不教也。诈战谓不期也。既期矣，当观敌为策，倍则攻，敌则战，少则守。今宋襄公于泓之战违之，又不用其臣之谋而败，故徒善不用贤良，不足以兴霸主之功，徒言不知权谲之谋，不足以交邻国、会远疆，故《易》讥鼎折足，《诗》剌不用良，此说善也。
○而(er)恶(e)，乌(wu)路反，下“而(er)恶(e)”同。恶(e)乎音(yin)乌(wu)。造，七报(bao)反。沛音(yin)贝。为襄，于伪反。背音(yin)佩(pei)，谲音(yin)决。折，之设反。剌，七赐反。
[疏]“何休”至“善也”。
○释曰(yue)：何休曰(yue)“《春秋(qiu)》贵偏战”者(zhe)，谓(wei)(wei)各(ge)守一(yi)偏而(er)(er)战也(ye)。郑(zheng)玄云(yun)(yun)“《易》讥(ji)鼎(ding)折足(zu)”，“《诗(shi)》剌(la)不(bu)(bu)用良(liang)”者(zhe)，鼎(ding)折足(zu)，是《鼎(ding)》卦九四爻(yao)辞，彼云(yun)(yun)：“鼎(ding)折足(zu)，覆(fu)公餗(su)(su)，其形(xing)渥，凶(xiong)。”王弼云(yun)(yun)：“处上体(ti)(ti)之(zhi)(zhi)(zhi)下，而(er)(er)又应初。既承且施，非已所(suo)堪，若鼎(ding)足(zu)小(xiao)细(xi)而(er)(er)任(ren)重，故(gu)折足(zu)也(ye)。”鼎(ding)足(zu)既折，则(ze)覆(fu)餗(su)(su)矣(yi)。餗(su)(su)谓(wei)(wei)鼎(ding)之(zhi)(zhi)(zhi)实(shi)，实(shi)覆(fu)则(ze)沽渥其形(xing)，以喻不(bu)(bu)胜其任(ren)，身(shen)(shen)被戮辱，故(gu)凶(xiong)也(ye)。此襄公是其事(shi)也(ye)，故(gu)曰(yue)“鼎(ding)折足(zu)”也(ye)。“初已出否，至四所(suo)盛则(ze)已洁矣(yi)。故(gu)曰(yue)覆(fu)公餗(su)(su)也(ye)。渥，沾濡之(zhi)(zhi)(zhi)貌也(ye)。既覆(fu)公餗(su)(su)，体(ti)(ti)为渥沽，智小(xiao)谋大，不(bu)(bu)堪其任(ren)，受其至辱，灾及其身(shen)(shen)，故(gu)曰(yue)其形(xing)渥，凶(xiong)也(ye)。”《鼎(ding)》卦，巽下离上，？？马融云(yun)(yun)：“餗(su)(su)谓(wei)(wei)糜也(ye)”。《诗(shi)》剌(la)不(bu)(bu)用良(liang)者(zhe)，谓(wei)(wei)郑(zheng)忽(hu)不(bu)(bu)能与贤(xian)人(ren)图(tu)事(shi)，以至死亡，故(gu)《诗(shi)》作《狡童》、《扬(yang)之(zhi)(zhi)(zhi)水》二篇剌(la)之(zhi)(zhi)(zhi)，故(gu)《诗(shi)序》云(yun)(yun)云(yun)(yun)，“《狡童》，剌(la)忽(hu)也(ye)，不(bu)(bu)能与贤(xian)人(ren)图(tu)事(shi)，权臣擅命也(ye)。”，“《扬(yang)之(zhi)(zhi)(zhi)水》，闵无(wu)臣也(ye)，君子闵忽(hu)之(zhi)(zhi)(zhi)无(wu)忠臣良(liang)士，终(zhong)以死亡，而(er)(er)作是《诗(shi)》也(ye)”。
秋，楚人伐陈。
冬，十(shi)有一月，杞子(zi)卒。庄二十(shi)七年称(cheng)伯，今称(cheng)子(zi)，盖为时王所黜。
二十有(you)四年，春(chun)，王正(zheng)月。
夏，狄伐郑。
秋，七月。
冬，天王出居于郑。襄王也。天子以天下为家，故所在称居。天子无出，出，失天下也。王者无外，言出则有外之辞。江熙曰：“天子必巡守然后行，故河阳之守，全天王之行也。平王东迁，其诗不能复《雅》，而列为《国风》。襄王奔郑，不得全天王之行，则与诸侯不异，故书出也。夫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斯文是作，不以道假人。传言失天下，阙然如有未备。”
○巡守，手又(you)反(fan)，下同之。行如字，或下孟反(fan)，下同。复雅(ya)，扶又(you)反(fan)。
[疏]注“夫子”至“未备”。
○释曰：旧解(jie)江熙此言，明(ming)夫子之(zhi)脩《春秋》，虽宪(xian)(xian)章(zhang)(zhang)前(qian)(qian)代，亦不(bu)(bu)可(ke)(ke)全(quan)与(yu)前(qian)(qian)代齐录(lu)，故(gu)云“夫子祖(zu)(zu)述(shu)尧(yao)舜”，“宪(xian)(xian)章(zhang)(zhang)文武”，言尧(yao)舜有巡守之(zhi)礼，文武有省方之(zhi)制，故(gu)仲尼因(yin)襄(xiang)王之(zhi)守全(quan)天(tian)子之(zhi)行，是(shi)亦祖(zu)(zu)述(shu)宪(xian)(xian)章(zhang)(zhang)也。“斯文是(shi)作，不(bu)(bu)以(yi)道(dao)假人(ren)”者，谓若全(quan)天(tian)子之(zhi)行，宪(xian)(xian)章(zhang)(zhang)前(qian)(qian)代，是(shi)不(bu)(bu)以(yi)道(dao)假借(jie)人(ren)也。但(dan)襄(xiang)王与(yu)诸侯不(bu)(bu)异，不(bu)(bu)可(ke)(ke)复全(quan)天(tian)子之(zhi)行，故(gu)书出(chu)以(yi)表之(zhi)也。明(ming)夫子虽欲(yu)尊王者同之(zhi)先伐，以(yi)周(zhou)德阙(que)然未备，不(bu)(bu)可(ke)(ke)同之(zhi)，故(gu)遂以(yi)此道(dao)借(jie)人(ren)也。或(huo)以(yi)为夫子所以(yi)书王出(chu)者，“祖(zu)(zu)述(shu)尧(yao)舜，宪(xian)(xian)章(zhang)(zhang)文武，斯文是(shi)作，不(bu)(bu)以(yi)道(dao)借(jie)人(ren)”。王德既阙(que)，不(bu)(bu)可(ke)(ke)复全(quan)其行，故(gu)书出(chu)以(yi)表其失天(tian)下(xia)也。
居者，居其所(suo)也(ye)。虽(sui)(sui)失天下，莫敢有也(ye)。邵曰：“虽(sui)(sui)实(shi)出奔，而王(wang)者无外，王(wang)之(zhi)所(suo)居，则成王(wang)畿，郑(zheng)不敢有之(zhi)以为(wei)国(guo)。”。
晋侯夷吾卒。传曰：“诸侯时卒，恶之。”出不葬，篡文公而立，失德。
○恶，乌(wu)路反。篡，初患反。
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丙午，卫侯毁灭邢。毁之名，何也？据宣十二年“楚子灭萧”不名。
○毁，况委反。不(bu)正其伐本而灭同(tong)姓也。绝先祖支体尤(you)重，故名以甚之。
[疏]“不正”至“姓也”。
○释曰：卫(wei)(wei)与(yu)邢同姬姓，今(jin)卫(wei)(wei)灭邢，则是绝先祖支体，故谓之伐本也。
夏，四月，癸(gui)酉，卫侯毁卒。
宋荡伯姬来逆妇。伯姬，鲁女，为宋大夫荡氏妻也。自为其子来迎妇。
○自(zi)为其(qi)，于(yu)为反，下“为祖”同。妇人(ren)既(ji)嫁不逾竟，宋荡伯(bo)姬来(lai)逆妇，非正(zheng)也(ye)。其(qi)曰妇，何也(ye)？缘姑言之之辞也(ye)。
[疏]“不逾竟”。
○释曰：复发(fa)传者，嫌为求妇为礼，故(gu)发(fa)之。
宋杀其大夫。其不称名姓，以其在祖之位，尊之也。何休曰：“曹杀其大夫，亦不称名姓，岂可复以为祖乎？”郑君释之曰：“宋之大夫尽名姓。礼：公族有罪，刑于甸师氏，不与国人虑兄弟也，所以尊异之。孔子之祖孔父，累於宋殇公而死，今骨肉在其位而见杀，故尊之，隐而不忍称名氏。若罪大者，名之而已，使若异姓然，此乃祖之疏也。曹杀其大夫，自以无大夫，不称名氏耳。《春秋》辞同事异者甚多，隐去即位以见让，庄去即位为继弑，是复可以比例非之乎。”
○复以，扶又反，下是复同(tong)。甸，徒(tu)遍反。累，方(fang)伪反。去，起(qi)吕(lv)反，下同(tong)。以见，贤遍反。为继，于(yu)伪反，又如字。
[疏]注“祖之疏”。
○释曰(yue)：异(yi)姓(xing)(xing)称(cheng)名，疏(shu)而(er)详已(yi)；同姓(xing)(xing)不(bu)名，亲(qin)而(er)略(lve)之(zhi)(zhi)；若名氏(shi)具备，而(er)见其疏(shu)，则见异(yi)姓(xing)(xing)同，非尊祖(zu)之(zhi)(zhi)事，故曰(yue)疏(shu)之(zhi)(zhi)也。古本或作“礼(li)之(zhi)(zhi)疏(shu)”者，言同姓(xing)(xing)与异(yi)姓(xing)(xing)不(bu)别，则於礼(li)法为疏(shu)也。理亦通耳。以本不(bu)定，故两解之(zhi)(zhi)。
秋，楚人围陈(chen)，纳(na)(na)(na)顿(dun)子于顿(dun)。纳(na)(na)(na)者，内弗受也。围，一事也。纳(na)(na)(na)，一事也。而遂(sui)言之，怪其异事而辞相连，有(you)似遂(sui)事之辞。盖纳(na)(na)(na)顿(dun)子者陈(chen)也。围陈(chen)，使纳(na)(na)(na)顿(dun)子。
[疏]“盖纳顿子者陈也”。
○释(shi)曰(yue)(yue)：案《癈疾》云：“休以(yi)为即(ji)陈(chen)(chen)(chen)(chen)(chen)纳之(zhi)当举陈(chen)(chen)(chen)(chen)(chen)，何(he)以(yi)不(bu)言陈(chen)(chen)(chen)(chen)(chen)”，郑君(jun)释(shi)之(zhi)曰(yue)(yue)：“纳顿子(zi)(zi)固宜为楚(chu)也。穀梁子(zi)(zi)见经云‘楚(chu)人围陈(chen)(chen)(chen)(chen)(chen)，纳顿子(zi)(zi)于顿’，有似(si)‘晋阳处父伐楚(chu)救江’之(zhi)文，故云盖(gai)陈(chen)(chen)(chen)(chen)(chen)也。”是郑意亦同范说，围陈(chen)(chen)(chen)(chen)(chen)使(shi)纳顿子(zi)(zi)也。
葬卫文公。
冬，十有二月，癸亥，公会卫子、莒庆盟于洮。卫称子，在丧。洮，鲁地。莒无大夫，其曰莒庆，何也？以公之会目之也。小国无大夫，以公与会，故进之。时有卫子，则无敌公之嫌。
○与会如(ru)字，一音预。
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已未，公会莒子、卫甯速盟于向。向，莒地。
○向(xiang)，舒亮(liang)反。公不会大夫，其(qi)曰甯速，何也？以(yi)其(qi)随莒子(zi)，可以(yi)言会也。
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巂，弗及。人，微者也。侵，浅事也。公之追之，非正也。至巂，急辞也。以急辞言之，明不至巂。
○巂音携(xie)，又似(si)衮反(fan)。
[疏]“人微”至“辞也”。
○释曰(yue)：文承(cheng)追(zhui)齐(qi)师之下，即云至巂，是(shi)急(ji)辞也(ye)。据文与“公(gong)追(zhui)戎(rong)(rong)于(yu)(yu)济(ji)西”异也(ye)。案庄十八年(nian)“公(gong)追(zhui)戎(rong)(rong)于(yu)(yu)济(ji)西”，传称(cheng)“不(bu)使(shi)戎(rong)(rong)迩(er)於我也(ye)”，今举(ju)齐(qi)侵(qin)，是(shi)以(yi)难近(jin)国，而亦云大(da)之也(ye)者，彼以(yi)戎(rong)(rong)有徒众，故大(da)公(gong)所追(zhui)，此(ci)(ci)以(yi)公(gong)之不(bu)及，故亦言大(da)之也(ye)。然(ran)彼不(bu)言戎(rong)(rong)之伐我，此(ci)(ci)云齐(qi)人侵(qin)我者，彼是(shi)戎(rong)(rong)狄(di)，不(bu)使(shi)之近(jin)我，似若望风退走(zou)然(ran)，此(ci)(ci)齐(qi)是(shi)中国侵(qin)，又(you)浅(qian)事，故举(ju)之以(yi)见公(gong)追(zhui)非正也(ye)。
弗(fu)及(ji)者(zhe)(zhe)，弗(fu)与(yu)也(ye)，弗(fu)与(yu)战(zhan)也(ye)。可以及(ji)而不敢(gan)及(ji)也(ye)。畏齐(qi)师(shi)。其(qi)侵也(ye)曰人，其(qi)追也(ye)曰师(shi)，以公(gong)之(zhi)弗(fu)及(ji)，大之(zhi)也(ye)。大之(zhi)，谓(wei)变人言师(shi)。弗(fu)及(ji)，内辞也(ye)。弗(fu)及(ji)者(zhe)(zhe)，若(ruo)曰我自不及(ji)耳，非齐(qi)不可及(ji)。
夏，齐人伐我北鄙(bi)。
卫人伐齐。
公子遂如楚乞师。乞，重辞也。雍曰：“人道施而不有，让而不取，故以乞为重。”
○施，舒豉反。
[疏]“乞，重辞也”。
○释(shi)曰：此是乞师之始(shi)，故发传以明之。
何重焉？重人(ren)之死也，非所乞(qi)也。师出不必(bi)反，战(zhan)不必(bi)胜，故(gu)重之也。
秋，楚人灭(mie)夔(kui)，以(yi)夔(kui)子归。夔(kui)，国也。不(bu)曰，微(wei)国也。以(yi)归，犹愈乎(hu)执也。
[疏]“夔国(guo)(guo)”至“执(zhi)(zhi)(zhi)也”。释曰：灭国(guo)(guo)有三术(shu)，中(zhong)国(guo)(guo)日，卑国(guo)(guo)月(yue)，夷狄时。此是夷以(yi)(yi)之微(wei)国(guo)(guo)，故从时例。而传言(yan)微(wei)国(guo)(guo)也，以(yi)(yi)明之也。案(an)戎伐凡伯(bo)以(yi)(yi)归(gui)(gui)(gui)，不言(yan)执(zhi)(zhi)(zhi)者(zhe)(zhe)，尊天(tian)子之使(shi)，不与夷狄之执(zhi)(zhi)(zhi)。今夷狄自相执(zhi)(zhi)(zhi)，经言(yan)以(yi)(yi)归(gui)(gui)(gui)，传云“犹愈(yu)乎(hu)执(zhi)(zhi)(zhi)也”者(zhe)(zhe)，彼(bi)尊凡伯(bo)，使(shi)一(yi)人当一(yi)国(guo)(guo)，故变执(zhi)(zhi)(zhi)言(yan)以(yi)(yi)归(gui)(gui)(gui)。诸(zhu)侯(hou)相执(zhi)(zhi)(zhi)以(yi)(yi)归(gui)(gui)(gui)者(zhe)(zhe)，例不得言(yan)执(zhi)(zhi)(zhi)，故传云以(yi)(yi)归(gui)(gui)(gui)，犹愈(yu)乎(hu)执(zhi)(zhi)(zhi)也，明经止得言(yan)以(yi)(yi)归(gui)(gui)(gui)。
冬，楚人伐宋，围闵。伐国不言围邑，此其言围，何也？以吾用其师，目其事也，非道用师也。楚人出师，为鲁伐齐，而中道以伐宋，故伐围兼书，所以责楚。
○为，于伪反(fan)。中如字，又丁仲反(fan)。
[疏]“目其”至“师也”。
○释曰：传(chuan)解经，并(bing)言(yan)围(wei)(wei)伐(fa)之意(yi)也。言(yan)楚人为我伐(fa)齐，而(er)中道更伐(fa)宋，故兼围(wei)(wei)伐(fa)目其(qi)事，所以责楚中道用师，非训为责也。
公以楚师伐齐，取穀。以者，不以者也。民者，君之本也。使民以其死，非其正也。雍曰：“兵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安有驱民於死地，以共假借之役乎？”
○共(gong)音恭，本(ben)又(you)(you)(you)作(zuo)供。假借音嫁(jia)，又(you)(you)(you)古雅反；下子夜反，又(you)(you)(you)子亦反。
[疏]“以者，不以者也”。
○释曰：“重(zhong)发传者，彼据外，此据内，故重(zhong)详之。
公至(zhi)自伐(fa)齐。恶事不(bu)致，此其致之(zhi)何也？危之(zhi)也。以(yi)蛮(man)夷之(zhi)师伐(fa)邻近大国，招祸深(shen)怨，危亡(wang)之(zhi)道。
[疏]“恶至”至“危之也”。
○释(shi)曰：庄六年秋，“公至自伐卫”，传曰：“恶事不(bu)致，此(ci)其致何也(ye)？不(bu)致，则无用见公恶事之(zhi)成也(ye)。”与此(ci)文不(bu)同者，互文以(yi)起(qi)义(yi)，其实(shi)不(bu)异(yi)，彼明(ming)恶事之(zhi)成，此(ci)亦明(ming)之(zhi)，此(ci)云危之(zhi)也(ye)，则彼亦危之(zhi)可知(zhi)也(ye)。
二十有(you)七年(nian)，春，杞子来朝(chao)。朝(chao)，直遥反。
夏，六月(yue)，庚(geng)寅，齐侯昭卒。昭，或(huo)作照(zhao)，非。
秋，八月，乙未，葬(zang)齐孝公。
乙巳，公子遂帅师入杞。
冬，楚人、陈侯、蔡侯、郑伯、许男围宋。楚人者，楚子也。其曰人，何也？人楚子，所以人诸侯也。其人诸侯，何也？不正其信夷狄而伐中国也。何休曰：“哀元年‘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不称人，明不以此故也。”郑君释之曰：“时晋文为贤伯，故讥诸侯不从，而信夷狄也。哀元年时无贤伯，又何据而当贬之邪？甯谓定哀之世楚强盛，故诸侯不得不从耳。”江熙曰：“夫屈信理对，言信必有屈也，宋楚战于泓，宋以信义而败，未有阙也，楚复围之。我三人行必有我师，诸侯不能以义相师，反信楚之曲，屈宋之直，是义所不取，信曲屈直犹不可，况乃华夷乎？楚以亡义见贬，则诸侯之不从，不待贬而见也。然则四国信楚而屈宋，春秋屈其信而信其屈，贬楚子于兵首，则彼碌碌者以期见矣，故曰‘人楚子，所以人诸侯’。”
○信音申。
[疏]注“宁谓”至“诸侯”。
○释(shi)曰：郑云(yun)(yun)无(wu)贤(xian)伯、范言(yan)楚(chu)盛者，二者相接也，为(wei)(wei)当时无(wu)贤(xian)伯，楚(chu)又彊盛，故(gu)(gu)诸(zhu)侯不得不从也。案泓之(zhi)战，《穀(gu)梁(liang)》意讥宋(song)(song)公。江熙云(yun)(yun)宋(song)(song)以(yi)(yi)信义而败(bai)，未(wei)有阙者，据宋(song)(song)不能量(liang)敌(di)彊弱(ruo)，致师(shi)败(bai)身(shen)伤，故(gu)(gu)讥之(zhi)。其(qi)於信义，实未(wei)有所(suo)阙，而楚(chu)复围之(zhi)，故(gu)(gu)贬楚(chu)子(zi)也。《公羊》以(yi)(yi)为(wei)(wei)称(cheng)公者，为(wei)(wei)执宋(song)(song)公贬，故(gu)(gu)终(zhong)僖之(zhi)篇贬之(zhi)。杜预(yu)解云(yun)(yun)，楚(chu)以(yi)(yi)微者告，并与《穀(gu)梁(liang)》异也。
十月二月，甲戌，公会诸侯盟于宋。地以宋者，则宋得与盟，宋围解可知。
○与音豫。
[疏]注“地以”至“可知”。
○释曰：《左氏(shi)》之意，公会诸侯盟于宋(song)(song)，宋(song)(song)不与(yu)盟。何休与(yu)范皆(jie)云“地以(yi)元缺宋(song)(song)，则宋(song)(song)得(de)与(yu)盟”。二传以(yi)无(wu)晋救宋(song)(song)之文，故与(yu)《左氏(shi)》异也。
二十有八年，春，晋侯侵曹。晋侯伐卫。再称晋侯，忌也。郑嗣曰：“曹卫并有宿怨于晋，君子不念旧恶，故再称晋侯以剌之。”
○剌，七赐(ci)反。下文及注同。
公(gong)(gong)子买戍(shu)卫。不(bu)(bu)卒(zu)(zu)戍(shu)，剌(la)(la)之。剌(la)(la)，杀(sha)也(ye)。内讳(hui)杀(sha)大(da)夫，故谓之剌(la)(la)。盖取(qu)《周礼(li)》三剌(la)(la)之法。先名后剌(la)(la)，杀(sha)有罪也(ye)。公(gong)(gong)子启(qi)(qi)曰：“不(bu)(bu)卒(zu)(zu)戍(shu)者(zhe)，可(ke)(ke)以(yi)卒(zu)(zu)也(ye)。可(ke)(ke)以(yi)卒(zu)(zu)而不(bu)(bu)卒(zu)(zu)，讥在公(gong)(gong)子也(ye)，剌(la)(la)之可(ke)(ke)也(ye)。”公(gong)(gong)子启(qi)(qi)，鲁大(da)夫。
[疏]“公子启曰”。
○释(shi)曰(yue)：旧解云(yun)，子启即公子偃(yan)，启书(shu)日(ri)者(zhe)，启无(wu)罪(zui)，今买(mai)书(shu)时者(zhe)，是买(mai)有(you)罪(zui)也(ye)。今观上(shang)下(xia)文势，理恐不然，何(he)者(zhe)？此传(chuan)上(shang)云(yun)先(xian)名后剌(la)，下(xia)文云(yun)不卒(zu)(zu)戍者(zhe)，可卒(zu)(zu)也(ye)，本(ben)非释(shi)时日(ri)之(zhi)意，何(he)为(wei)公子启一句独论(lun)日(ri)月之(zhi)事(shi)(shi)？若以(yi)《穀(gu)梁》专释(shi)经，不论(lun)人(ren)语之(zhi)事(shi)(shi)，何(he)为(wei)襄(xiang)二十三(san)年传(chuan)云(yun)：“蘧伯(bo)玉曰(yue)：不以(yi)道事(shi)(shi)其君(jun)者(zhe)，其出乎！”岂得谓蘧伯(bo)玉曰(yue)又(you)不是人(ren)言也(ye)。故知旧说非耳(er)。
楚人救卫。
三月，丙午，晋侯入曹，执曹伯，畀宋人。入者，内弗受也。日入，恶入者也。以晋侯而斥执曹伯，恶晋侯也。恶其忌怨深。
○畀，必利反，与也，下(xia)及注同(tong)．恶，乌路(lu)反，下(xia)文及注同(tong)。
[疏]“入者，内弗受也”。
○释曰：前已有传，重(zhong)发(fa)之(zhi)者(zhe)，以晋文初霸，嫌得入(ru)中国，故发(fa)传以明之(zhi)。
畀，与也。其曰人，何也？不(bu)以(yi)晋(jin)侯畀宋公(gong)也。畀，上与下之(zhi)辞，故不(bu)以(yi)侯畀公(gong)。哀四年夏“晋(jin)人执(zhi)戎(rong)蛮子赤归(gui)于(yu)楚”，使(shi)楚子治其罪。今(jin)执(zhi)曹(cao)伯，不(bu)言归(gui)于(yu)宋，而言与宋人者，是使(shi)宋公(gong)拘执(zhi)之(zhi)。
夏，四月，已巳(si)，晋侯、齐师(shi)、宋师(shi)、秦师(shi)及楚人战于城濮，楚师(shi)败绩。
楚杀其大夫得臣。
卫侯出奔楚。
五月，癸(gui)丑，公会(hui)晋侯(hou)(hou)、齐侯(hou)(hou)、宋公、蔡(cai)侯(hou)(hou)、郑伯(bo)、卫子(zi)、莒子(zi)，盟(meng)于践土。卫称子(zi)者(zhe)，时卫侯(hou)(hou)出奔，国更(geng)立君，非王(wang)命(ming)所(suo)加，未成君，故曰子(zi)。践土，郑也(ye)。讳(hui)会(hui)天王(wang)也(ye)。实会(hui)天王(wang)，而文不言天王(wang)，若(ruo)诸(zhu)侯(hou)(hou)自(zi)共(gong)盟(meng)然，是讳(hui)之也(ye)，所(suo)谓(wei)谲而不正(zheng)。
陈侯如会(hui)(hui)(hui)。如会(hui)(hui)(hui)，外乎会(hui)(hui)(hui)也，於会(hui)(hui)(hui)受(shou)命也。外乎会(hui)(hui)(hui)，不(bu)及序也。受(shou)命于(yu)会(hui)(hui)(hui)，故书如会(hui)(hui)(hui)。
公(gong)朝于王所。朝不言所，言所者，非其所也。非京师朝。
[疏]“朝不言所”。
○释曰：公如京(jing)师(shi)，亦(yi)不言朝(chao)，直失不言所(suo)者，如即是(shi)内朝(chao)之(zhi)常文(wen)，故直解不言所(suo)而已。如既是(shi)常文(wen)，此言朝(chao)者，以(yi)其非京(jing)师(shi)，故以(yi)违例(li)言之(zhi)。
六月，卫侯(hou)郑自楚复归于卫。自楚，楚有奉焉尔。复者，复中国也。中国，犹(you)国中也。
[疏]“楚有奉焉尔”。
○释曰：发传者，自楚，嫌与中国异也。
归(gui)者，归(gui)其(qi)所(suo)也(ye)。郑之(zhi)名，失国也(ye)。
[疏]“郑之名失国也”。
○释曰(yue)：重起失(shi)国(guo)之(zhi)例者，以郑非(fei)大罪，故出奔不名，恶其藉(jie)楚之(zhi)力，故入名，以表失(shi)国(guo)，嫌出入异，故传发之(zhi)。
卫元咺出奔晋。
陈侯款卒。
秋，杞伯姬来。庄公(gong)女来归宁。
公子遂如齐。聘(pin)也。
冬，公会晋侯、宋公、蔡侯、郑伯、陈子、莒子、邾子、秦人于温。陈称子，在丧也。讳会天王也。复致天子。
○复(fu)，扶又反。
天王守于河阳。河阳，晋地。
○守音狩，下同。全天王之行也，时实晋文公召王。以臣召君，不可以训。因天子有巡守之礼，故以自行为文。
○行如字，或下孟反。为若将守而遇诸侯之朝也。为天王讳也。水北为阳，山南为阳。温，河阳也。日之所昭曰阳。
○为(wei)天王，干伪反(fan)。
壬申，公朝於王所。朝於庙，礼也。於外，非礼也。诸侯朝王，王必於宗庙受之者，盖欲尊祖祢共其荣。独公朝与？诸侯尽朝也。其日，以其再致天子，故谨而日之。主善以内，目恶以外。主善以内，谓公朝于王所。目恶以外，言再致天子。
○朝(chao)与音馀(yu)。言(yan)(yan)曰(yue)公(gong)朝(chao)，逆辞也(ye)，而尊天子(zi)。郑嗣曰(yue)：“若公(gong)朝(chao)于(yu)庙(miao)，则当(dang)言(yan)(yan)公(gong)如京师，而今(jin)言(yan)(yan)公(gong)朝(chao)，是(shi)(shi)逆常之(zhi)辞。虽(sui)逆常而曰(yue)公(gong)朝(chao)王所，是(shi)(shi)尊天子(zi)。”
[疏]“而尊天子”。
○释曰：公(gong)若朝於庙，当云如也(ye)。今逆(ni)常，故言朝也(ye)。朝虽(sui)逆(ni)常之辞，言公(gong)朝於王所，仍是(shi)敬王室之事(shi)，故云“而尊(zun)天子”。
会于温，言小诸侯。温，河北地，以河阳言之，大天子也。温、河阳同耳。小诸侯，故以一邑言之。尊天子，故以广大言之。日系於月，月系於时。壬申，公朝于王所，其不月，失其所系也。以为晋文公之行事为已傎矣。以臣召君，傎倒上下，日不系于月，犹诸侯不宗于天子。
○傎，都田反。倒，丁老(lao)反。
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此入而执，其不言入，何也？不外王命於卫也。入者自外来；伯者以王命讨卫，卫，王之士，故曰不外王命。归之于京师，缓辞也。断在京师也。辞间容之，故言缓。
○断，丁乱反。
[疏]“缓辞也”。
○释曰：据成十(shi)五年“晋侯(hou)执曹伯归(gui)于(yu)京师”，不言之。
卫元咺自晋复归于卫。自晋，晋有奉焉尔。复者，复中国也(ye)(ye)。归者，归其所也(ye)(ye)。
[疏]“晋有奉焉尔”。
○释曰：又(you)发传者，嫌(xian)霸者与凡诸侯异(yi)。
诸侯(hou)(hou)遂(sui)围(wei)许(xu)。会温诸侯(hou)(hou)。许(xu)比再会不至(zhi)，故(gu)共(gong)围(wei)之(zhi)。遂(sui)，继(ji)(ji)事也。继(ji)(ji)事，会于温而围(wei)许(xu)。
曹(cao)(cao)伯襄(xiang)复归于曹(cao)(cao)。三月为晋侯所执，今方归。复者，复中国也。天子免(mian)之，因(yin)与(yu)之会(hui)。其曰复，通(tong)王命也。免(mian)之于宋，身未(wei)反国，因(yin)会(hui)于许，即从反国之辞通(tong)王命。
遂会(hui)诸(zhu)侯围(wei)许。遂继事也。
二十有九年，春，介葛卢(lu)来(lai)。介，国(guo)(guo)也。葛卢(lu)，微国(guo)(guo)之君(jun)未爵者也。其曰(yue)来(lai)，卑也。介音界，国(guo)(guo)名。
[疏]“其曰来，卑也”。
○释(shi)曰：据庄五年(nian)“郳(ni)犁来来朝(chao)”，亦未得(de)爵命而(er)称朝(chao)，此谓卑贱之(zhi)，故有言来矣(yi)。襄十八(ba)年(nian)“白秋”来“注云”不(bu)言朝(chao)者，不(bu)能行(xing)朝(chao)礼”是也。
公至自围许。
夏，六月，公会王人(ren)(ren)、晋(jin)人(ren)(ren)、宋人(ren)(ren)、齐人(ren)(ren)、陈人(ren)(ren)、蔡人(ren)(ren)、秦人(ren)(ren)，盟于翟泉。翟泉，某地。
[疏]“公会”至“翟泉”。
○释(shi)曰：《左氏》以为王人者王子虎，为下(xia)盟列国。晋人云云者，狐偃(yan)等，为上(shang)敌公侯，皆贬之称(cheng)人。何(he)休注《公羊》云，晋文德衰(shuai)，故微者往会。今《穀梁》既无传注，或如何(he)说，王人以下(xia)皆是微也。
秋，大雨雹。雹者，阴胁阳、臣侵君之象。阳气之在水雨则温热，阴气薄而胁之，不相入，转而成雹。
○雨，于付反(fan)。雹，蒲学反(fan)。
冬，介葛卢来。
三十年，春，王正月(yue)。
夏，狄侵齐。
秋，卫杀其大夫元咺。称国以杀，罪累上也，以是为讼君也。元咺讼君之罪于伯者，君忌之，使人杀之而后人。案宣九年“陈杀其大夫泄冶”传曰，“称国以杀其大夫，杀无罪也”，此传曰，“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凡称国以杀大夫，或杀无罪，或罪累上，参互不同，略当近半。然则称国以杀有二义，泄冶忠贤而君杀之，是君无道也；卫侯虽有不德，臣无讼君之道，元咺之罪亦已重矣。然君子之道，譬之于射，失诸正鹄，反求诸身。卫侯不思致讼之愆，躬自厚之义，过而不改，而又怨忌，上下皆失，故曰罪累上。
○累，劣伪反(fan)。泄，息列反(fan)。冶(ye)音也。近半，附(fu)近之近。正(zheng)音征。鹄(hu)，古(gu)毒反(fan)。愆，起虔反(fan)。
[疏]“以是为讼君也”。
○释曰：元咺讼君，则是臣之罪。复言累上者，以上下俱失，嫌卫杀无罪，故加累上之文也。卫侯得书复归者，复归非全善之辞，卫侯既委罪元咺，故得复归之称。
○注“有二义(yi)”。释曰：言(yan)有二义(yi)者(zhe)，谓传(chuan)言(yan)“杀(sha)无罪也”，即是罪全在君，传(chuan)云“罪累上(shang)也”。即上(shang)下俱失，故云有二义(yi)。
卫侯在(zai)外，其以(yi)累上(shang)之辞言之，何也？待(dai)其杀而(er)后入也。
及公子瑕。公子瑕，累也(ye)，以(yi)尊及卑也(ye)。
卫侯郑归于卫。徐邈曰：“凡出奔归月，执归不月者，齐则国更立主，若故君还入，必有战争祸害，所以谨其文。执者，罪名未定，其国犹追奉之，归无犯害，故例不月。”
○战(zhan)争，争斗之争。
晋(jin)人(ren)，秦(qin)人(ren)围郑。介人(ren)侵萧。
冬，天(tian)王使宰(zai)周(zhou)公来聘。天(tian)子之宰(zai)，通於四(si)海(hai)。
[疏]“天子”至“四海”。
○释曰：复(fu)发传者，葵丘(qiu)会也，此则聘也，嫌异，故重发之。
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以尊遂乎卑，此言不敢叛京师也。何休曰：“大夫无遂事。”案襄十二年，季孙宿救台，“遂入郓”，恶季孙不受命而入也。如公子遂受命如晋，不当言遂。郑君释之曰：“遂固受命如京师如晋，不专受命如周，经近上言‘天王使宰周公来聘’，故公子遂报焉，因聘于晋，尊周不敢使并命，使若公子遂自往焉。即云公子遂如京师如晋，是同周于诸侯，叛而不尊天子也。《公羊传》有美恶不嫌同辞，何独不广之於此乎？”宁谓经同而传异者甚众，此吾徒所以不及古人也。
○台，土来反(fan)，又音台。郓(yun)音运。恶(e)季(ji)孙(sun)，乌路(lu)反(fan)。美恶(e)，乌路(lu)反(fan)，又如字。
[疏]“遂乎卑”。
○释(shi)曰：传言此(ci)者，遂是继(ji)事之辞，以辞有善恶(e)，故传分明(ming)别之也(ye)。
三十(shi)有一年，春，取(qu)济西田(tian)。曹(cao)田(tian)。
公子遂如晋。
夏，四月，四卜郊，谓之郊者，天人相与交接之意也。不言郊天者，不敢斥尊也。昔武王既崩，成王幼少，周公居摄，行天子事，制礼作乐，终致太平。周公薨，成王以王礼葬之，命鲁使郊，以彰周公之德，祭苍帝灵威仰，昊天上帝鲁不祭。
○少，诗照反(fan)。大音泰。
[疏]注“谓之”至“不祭”。
○释曰：范惟言天(tian)(tian)(tian)(tian)(tian)人相与交接，故(gu)(gu)谓之(zhi)(zhi)(zhi)(zhi)郊(jiao)(jiao)(jiao)(jiao)。字既(ji)(ji)从郊(jiao)(jiao)(jiao)(jiao)，或(huo)当亦(yi)在(zai)南郊(jiao)(jiao)(jiao)(jiao)，就阳位而祭(ji)(ji)(ji)(ji)也(ye)(ye)(ye)(ye)。昔武王(wang)(wang)既(ji)(ji)崩云(yun)(yun)(yun)云(yun)(yun)(yun)，《尚书》有其(qi)事。制(zhi)(zhi)礼(li)(li)作乐云(yun)(yun)(yun)云(yun)(yun)(yun)者，《礼(li)(li)记》文(wen)。祭(ji)(ji)(ji)(ji)苍(cang)帝(di)(di)灵(ling)威(wei)(wei)仰(yang)，昊天(tian)(tian)(tian)(tian)(tian)上帝(di)(di)鲁(lu)不(bu)祭(ji)(ji)(ji)(ji)者，是(shi)郑(zheng)玄之(zhi)(zhi)(zhi)(zhi)说。郑(zheng)以(yi)(yi)《春秋说元命包》云(yun)(yun)(yun)：“紫微(wei)(wei)为(wei)(wei)(wei)大(da)帝(di)(di)，大(da)微(wei)(wei)为(wei)(wei)(wei)天(tian)(tian)(tian)(tian)(tian)庭，五帝(di)(di)合明。”又《文(wen)耀钩(gou)》云(yun)(yun)(yun)：“苍(cang)帝(di)(di)春受(shou)制(zhi)(zhi)，其(qi)名灵(ling)威(wei)(wei)仰(yang)。赤帝(di)(di)夏受(shou)制(zhi)(zhi)，其(qi)名赤熛怒。黄帝(di)(di)受(shou)制(zhi)(zhi)王(wang)(wang)四(si)季，其(qi)名含枢纽。白帝(di)(di)秋受(shou)制(zhi)(zhi)，其(qi)名白招(zhao)炬。黑帝(di)(di)冬(dong)受(shou)制(zhi)(zhi)，其(qi)名汁光(guang)纪。是(shi)紫微(wei)(wei)宫(gong)者五方帝(di)(di)。”故(gu)(gu)郑(zheng)以(yi)(yi)周(zhou)与鲁(lu)夏正(zheng)郊(jiao)(jiao)(jiao)(jiao)天(tian)(tian)(tian)(tian)(tian)者，祭(ji)(ji)(ji)(ji)青帝(di)(di)灵(ling)威(wei)(wei)仰(yang)之(zhi)(zhi)(zhi)(zhi)帝(di)(di)；冬(dong)至(zhi)祭(ji)(ji)(ji)(ji)天(tian)(tian)(tian)(tian)(tian)於(wu)圆(yuan)丘(qiu)者，祭(ji)(ji)(ji)(ji)天(tian)(tian)(tian)(tian)(tian)皇大(da)帝(di)(di)，鲁(lu)不(bu)得祭(ji)(ji)(ji)(ji)之(zhi)(zhi)(zhi)(zhi)。故(gu)(gu)范亦(yi)同(tong)之(zhi)(zhi)(zhi)(zhi)耳。然(ran)三(san)(san)王(wang)(wang)之(zhi)(zhi)(zhi)(zhi)郊(jiao)(jiao)(jiao)(jiao)，一(yi)用夏正(zheng)，鲁(lu)不(bu)然(ran)者，以(yi)(yi)天(tian)(tian)(tian)(tian)(tian)子(zi)得冬(dong)至(zhi)祭(ji)(ji)(ji)(ji)天(tian)(tian)(tian)(tian)(tian)皇大(da)帝(di)(di)，故(gu)(gu)郊(jiao)(jiao)(jiao)(jiao)所感(gan)之(zhi)(zhi)(zhi)(zhi)帝(di)(di)皆以(yi)(yi)夏正(zheng)为(wei)(wei)(wei)之(zhi)(zhi)(zhi)(zhi)，鲁(lu)不(bu)得冬(dong)至(zhi)祭(ji)(ji)(ji)(ji)天(tian)(tian)(tian)(tian)(tian)，故(gu)(gu)转卜(bu)(bu)三(san)(san)正(zheng)。从周(zhou)正(zheng)月(yue)(yue)至(zhi)於(wu)三(san)(san)月(yue)(yue)，皆是(shi)郊(jiao)(jiao)(jiao)(jiao)之(zhi)(zhi)(zhi)(zhi)时也(ye)(ye)(ye)(ye)，月(yue)(yue)各一(yi)卜(bu)(bu)，故(gu)(gu)云(yun)(yun)(yun)三(san)(san)卜(bu)(bu)，礼(li)(li)也(ye)(ye)(ye)(ye)。四(si)月(yue)(yue)非时，故(gu)(gu)云(yun)(yun)(yun)四(si)卜(bu)(bu)，非礼(li)(li)也(ye)(ye)(ye)(ye)。《左氏》以(yi)(yi)为(wei)(wei)(wei)礼(li)(li)不(bu)卜(bu)(bu)常祀，郊(jiao)(jiao)(jiao)(jiao)既(ji)(ji)鲁(lu)之(zhi)(zhi)(zhi)(zhi)常祀，故(gu)(gu)一(yi)卜(bu)(bu)亦(yi)为(wei)(wei)(wei)非礼(li)(li)。《公羊》以(yi)(yi)为(wei)(wei)(wei)天(tian)(tian)(tian)(tian)(tian)子(zi)不(bu)卜(bu)(bu)郊(jiao)(jiao)(jiao)(jiao)，鲁(lu)郊(jiao)(jiao)(jiao)(jiao)非常礼(li)(li)，故(gu)(gu)卜(bu)(bu)之(zhi)(zhi)(zhi)(zhi)；求吉之(zhi)(zhi)(zhi)(zhi)道不(bu)过三(san)(san)，故(gu)(gu)三(san)(san)卜(bu)(bu)，礼(li)(li)也(ye)(ye)(ye)(ye)，四(si)卜(bu)(bu)，非礼(li)(li)也(ye)(ye)(ye)(ye)。是(shi)三(san)(san)传(chuan)各异。其(qi)用牲也(ye)(ye)(ye)(ye)，何休以(yi)(yi)为(wei)(wei)(wei)郊(jiao)(jiao)(jiao)(jiao)天(tian)(tian)(tian)(tian)(tian)牛，角(jiao)(jiao)茧栗，三(san)(san)望之(zhi)(zhi)(zhi)(zhi)牛，角(jiao)(jiao)尺，其(qi)文(wen)出(chu)於(wu)《稽(ji)命徵》。其(qi)祀也(ye)(ye)(ye)(ye)，郊(jiao)(jiao)(jiao)(jiao)祭(ji)(ji)(ji)(ji)则焚燎(liao)，山则升(sheng)，水则沉。
不从(cong)，乃免(mian)牲，犹三望。郑君曰：“望者，祭(ji)山川之名也，谓海也、岱也、淮(huai)也。非(fei)其(qi)疆(jiang)界则不祭(ji)。”《禹贡》曰：“海、岱及淮(huai)惟徐州。”徐，鲁(lu)地(di)。
[疏]“犹三望”。
○释曰：《公(gong)羊》以为(wei)三望，泰山、河、海、贾逵、杜预之徒(tu)注(zhu)《左氏》者(zhe)，皆以为(wei)分(fen)野星、国中山川。今范同郑(zheng)玄(xuan)之说(shuo)。取《禹(yu)贡》之文，以为(wei)淮(huai)、海、岱也(ye)。
夏四月，不时也。郊，春事也。四卜，非礼也。郊，春事，四卜则入夏。免牲者，为之缁衣熏裳，有司玄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玄端，黑衣，接神之道。玄熏者，天地之色也。南郊，天位，归之于阳也。“全曰牲，伤曰牛”，“牛有变而不郊，故卜免牛”。
○熏，许云(yun)反。
[疏]注“全曰”至“免牛”。
○释曰：哀元(yuan)年传(chuan)文也。
乃者，亡乎人之辞也。亡乎人，若曰无贤人也。凯曰，其犹《易》称“窥其户，阒其无人”，《诗》云“巷无居人”，讥僖公不共，致天变。
○阒，苦鵙反。共音恭，本(ben)亦(yi)作恭。犹者(zhe)，可(ke)(ke)以巳之辞(ci)也。望，郊之细也。不(bu)郊，无望可(ke)(ke)也。巳，止也。
秋，七月。
冬(dong)，杞(qi)伯姬(ji)来(lai)求妇(fu)。妇(fu)人既嫁不逾竟，杞(qi)伯姬(ji)来(lai)求妇(fu)，非正(zheng)也。
[疏]“求妇非正也”。
○释曰：重(zhong)发传者，嫌国君之妻异，故明之。
狄围卫。
十(shi)有二月(yue)，卫迁於帝丘。帝丘，卫地(di)。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
夏(xia)，四(si)月(yue)，已丑，郑伯(bo)捷卒。捷，在接反(fan)。
卫人侵狄。
秋，卫人及狄盟。
冬，十有二月，已卯，晋侯重耳卒。晋自庄公已前，不书于《春秋》，又不言文公之入及郑忽之杀，何乎？徐邈通之曰：“案《诗序》及《纪年》、《史记》，晋昭公之后，大乱五世。又郑忽之后，有子亹、子仪，且事出记传而经所无殊多，诚当有不告故不书者。诸侯有朝聘之礼，赴告之命，所以敦其交好，通其忧虞。若邻国相望而情志否隔，存亡祸福，不以相关，则它国之史，无由得书，故告命之事绝，则记注之文阙，此盖内外相与之常也。鲁政虽陵鷃而典刑犹存，史策所录，不失常法，其文献之实足证，故孔子因而脩之，事仍本史，而辞有损益，所以成详略之例，起褒贬之意。若夫可以寄微旨而通王道者，存乎精义穷理，不在记事少多，此盖脩《春秋》之本旨。师资辩说，日用之常义，故穀梁子可不复发文，而体例自举矣。”
○重(zhong)，直龙反。亹，亡匪(fei)反。朝聘(pin)，直遥反。好(hao)，呼报反。否，备矣反。注(zhu)，张住反。不复，扶又(you)反。
[疏]注“师资辩说”。
○释曰：师者教人以不(bu)及，故谓师为(wei)师资也。日用者，《易(yi)·系辞》文也。
三十有三年，春，王(wang)二月，秦人(ren)入滑(hua)。滑(hua)，国也(ye)。
齐侯使国归(gui)父来聘(pin)。
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不言战而言败，何也？狄秦也。其狄之何也？秦越千里之险入虚国，滑无备，故言虚国。
○殽，户交反。进不能守，退败其师，徒乱人子女之教，无男女之别。秦之为狄，自殽之战始也。明秦本非夷狄。
○别，彼列反。
[疏]“进不”至“始也”。
○释曰：旧解进不能守，谓(wei)(wei)入(ru)滑而(er)去；退败其师，谓(wei)(wei)败於殽也；乱人子女(nv)，谓(wei)(wei)入(ru)滑之时(shi)，纵暴乱也。本(ben)或别进字者。
秦伯将袭郑，百里子与蹇叔子谏曰：“千里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秦伯曰：“子之冢木已拱矣，何知！”子之辈皆已老死矣。拱，合抱也。言其老无知。
○百里子如字，或作伯，误也。蹇，纪辇反。拱，九勇反。合手曰拱。师行，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女死，必於殽之岩唏唫之下。其处险隘，一人可以要百人。
○女音汝，下及注同。唫，本作崟，音吟，一音钦。处，昌虑反。隘，於懈反。要百，於遥反，下文“要而击之”同。我将尸女於是。”尸女者，收女尸。师行，百里子与蹇叔子随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何为哭吾师也？”二子曰：“非敢哭师也，哭吾子也。我老矣，彼不死则我死矣。”畏秦伯怒，故云彼我要有死者。晋人与姜戎要而击之殽，匹马倚轮无反者。倚轮，一只之轮。
○倚，居宣反，或於(wu)绮反。晋(jin)(jin)人(ren)者，晋(jin)(jin)子也。其曰人(ren)，何也？微之也。何为(wei)微之？不正(zheng)其释殡而主乎(hu)战也。
癸巳(si)，葬(zang)晋文公。曰葬(zang)，危(wei)不得(de)葬(zang)也(ye)。
狄侵齐。
公伐邾，取訾楼(lou)。訾，子斯反。
秋(qiu)，公子遂帅(shuai)师伐邾。
晋(jin)人败狄于箕(ji)。箕(ji)，晋(jin)地。
冬，十(shi)月，公如齐。
十有二月(yue)，公(gong)至自齐。
乙巳(si)，公薨于小寝。小寝，内寝。小寝，非(fei)正也。非(fei)路寝。
[疏]“小寝，非正也”。
○释曰(yue)：传发此例者，以(yi)隐公(gong)(gong)不地，桓公(gong)(gong)非正，今僖公(gong)(gong)虽卒(zu)，而没於妇人之(zhi)手，故发传以(yi)恶之(zhi)也。
陨霜不杀草。《京房易传》曰：“君假与臣权，陨霜不杀草。”
○陨(yun)，云(yun)敏反(fan)。未(wei)可杀(sha)(sha)而(er)杀(sha)(sha)，举(ju)重也。可杀(sha)(sha)而(er)不(bu)(bu)杀(sha)(sha)，举(ju)轻(qing)也。重，谓菽也。轻(qing)，谓草也。轻(qing)者不(bu)(bu)死，则重者不(bu)(bu)死可知。
李、梅(mei)实(shi)(shi)。《京房易传》曰：“从叛者兹谓不明(ming)，厥妖木冬(dong)实(shi)(shi)。”实(shi)(shi)之为言犹实(shi)(shi)也(ye)。实(shi)(shi)，子。
晋人、陈人、郑人伐(fa)许(x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