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礼部贡院阅进士就试》原诗、注释、翻译与赏析

【原诗】

礼部(bu)①贡(gong)院(yuan)阅进士就试(shi)

欧阳修

紫(zi)案(an)②焚香暖吹③轻，广庭清晓席④群英(ying)。

无(wu)哗战士(shi)衔枚⑤勇，下笔春蚕食叶声(sheng)。

乡里⑥献贤⑦先德行，朝(chao)廷列爵(jue)⑧待公卿⑨。

自惭衰(shuai)病⑩心神耗，赖11有群公12鉴裁(cai)13精(jing)。

【注释】

①礼部：官(guan)署名，为六部之一，掌礼乐(le)、祭祀、封建、宴乐(le)及学(xue)校贡(gong)举的政(zheng)令。贡(gong)院(yuan)：科举时代考(kao)试贡(gong)士(shi)之所。②紫案：指(zhi)(zhi)京都(dou)贡(gong)院(yuan)。一作(zuo)“紫殿”。③暖(nuan)吹：暖(nuan)风，指(zhi)(zhi)春风。④席：犹言(yan)列坐。

⑤衔枚：古代军旅、田役时，令口中横衔状如短筷的“枚”，以禁喧哗。此处比喻人人肃静。

⑥乡里：犹言郡县。⑦献(xian)贤：献(xian)举人才。⑧列(lie)爵：分颁爵位(wei)。《尚书(shu)·武成》：“列(lie)爵惟五(wu)”，指(zhi)公、侯、伯、子、男五(wu)等，此处代指(zhi)官职。⑨公卿：指(zhi)执政(zheng)大(da)臣(chen)。

⑩衰病：衰弱抱病。耗：无，尽。11赖：幸亏。12群公：指同时主持考试者如范仲淹、王安(an)石、梅尧臣等人(ren)。13鉴裁：指赏识人(ren)才(cai)、辨(bian)别是非(fei)。  

【翻译】

贡院里(li)香(xiang)烟(yan)缭绕，春天的和风(feng)又暖又轻，宽阔的庭中一清早就(jiu)坐(zuo)满(man)了(le)各地来应(ying)试(shi)的精英(ying)。

举子们紧张肃穆地战斗，如(ru)同衔枚疾走的(de)(de)士(shi)兵，只听见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fo)是(shi)春蚕嚼食(shi)桑叶的(de)(de)声音。

郡(jun)县里向京都献上贤(xian)才，首先重(zhong)视的是(shi)品德操行，朝(chao)廷中(zhong)分(fen)等(deng)授予官职，依赖着执政(zheng)大(da)臣。

我(wo)感到惭愧(kui)的(de)是(shi)身体衰(shuai)病(bing)心神已尽，选拔超群的(de)英才，全仗诸位来识(shi)别(bie)辨明(ming)。

【赏析】

封(feng)建时代(dai)的科考，是(shi)朝(chao)(chao)廷(ting)的一件(jian)大(da)事，国家寄予厚望。抡(lun)才(cai)大(da)典，朝(chao)(chao)廷(ting)、考官、考生都(dou)是(shi)全力以赴的，本诗(shi)确切而生动地写出了这种景象。宋初(chu)考试(shi)制(zhi)度(du)，大(da)致(zhi)承袭唐(tang)代(dai)，由州(zhou)府举荐考生，入京应试(shi)，由礼(li)部主持其事。此诗(shi)即以一员考官的身份写出他(ta)的见闻与感受。

首(shou)联着力(li)渲染了礼部(bu)试(shi)的(de)考场环境——群英毕至(zhi)，贡院(yuan)里肃穆幽雅，试(shi)院(yuan)中(zhong)焚起了香，以消除人(ren)多的(de)异(yi)味(wei)，且能(neng)增添祥瑞肃穆的(de)气氛。

颔联重点描(miao)绘士子答题情况，考(kao)生(sheng)们大清(qing)早就入场了，没(mei)有(you)一点喧闹嘈杂之声。试题下(xia)发后，考(kao)生(sheng)奋笔疾书，一片(pian)沙(sha)沙(sha)沙(sha)的(de)声音，好似春蚕(can)在吃桑叶。

颈联表明考试意义，诗(shi)人对此景(jing)象不禁发生感(gan)慨(kai)，济(ji)济(ji)多士，尽是天下(xia)英才，国家的栋梁。

尾联自谦衰(shuai)病，谆谆嘱托同僚，作为(wei)选(xuan)拔人才的(de)考官，应当具有慧眼(yan)认真鉴别(bie)。

诗中说自己老(lao)病(bing)，精神不济。阅(yue)卷(juan)挑选人(ren)才之(zhi)事(shi)要(yao)拜托同(tong)仁，那是(shi)谦逊之(zhi)辞(ci)。

全诗透露出一种惜才(cai)爱才(cai)的真挚感(gan)情，也表达了(le)要为国选(xuan)出真才(cai)的责(ze)任(ren)感(gan)和(he)使命感(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