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张李彭卢列传(chuan) 第(di)二(er)
王昌一名郎，赵国邯郸人也。素为卜相工，明星历，常以为河北有天子气。时赵缪
王子林[一]好奇数，[二]任侠于赵、魏闲，多通豪猾，而郎与之亲善。初，王莽篡位，长安中或自称成帝子子舆者，莽杀之。[三]郎缘是诈称真子舆，云“母故成帝讴者，尝下殿卒僵须臾有黄气从上下，半日乃解，遂閦身就馆。
赵后欲害之(zhi)，[四]伪易(yi)他人子，以(yi)故得(de)全。[五]*[子]*舆年(nian)十(shi)二(er)，识(shi)命(ming)者郎(lang)中李曼卿[六(liu)]与(yu)俱至蜀(shu)；十(shi)七，到丹阳(yang)；[七]二(er)十(shi)，还长安；展(zhan)转(zhuan)中山，来(lai)往燕、赵，以(yi)须天时”。[八]林(lin)等(deng)(deng)愈动(dong)疑惑(huo)；乃(nai)与(yu)赵国(guo)大(da)豪李育、张(zhang)参(can)等(deng)(deng)通谋，规共(gong)立(li)郎(lang)。会人闲传(chuan)赤(chi)眉(mei)将度(du)河林(lin)等(deng)(deng)因此宣言(yan)赤(chi)眉(mei)当*[至]*，立(li)刘子舆以(yi)观觽心，百(bai)姓多信之(zhi)。
注[一]景帝七代孙也。
注[二]术数。
注[三]王莽传曰，时男子武仲自称刘子舆。
注[四]赵飞燕也。
注[五]东观记曰“宫婢生子，正与同时，即易之”也。
注[六]识命谓知天命也。
注[七]丹阳，楚所封地，在今归州秭归县东也。
注[八]须，待也。
更始元年十二月，林等遂率车骑数百，晨入邯郸城，止于王宫，[一]立郎为天子。
林为丞相，李育为大司马，张参为大将军。分遣将帅，徇下幽、冀。移檄州郡曰：“制诏部剌史、郡太守*(曰)*：朕，孝成皇帝子子舆者也。昔遭赵氏之祸，因以王莽篡杀，赖知命者将护朕躬，[二]解形河滨，削夡赵、魏。[三]王莽窃位，获罪于天，天命佑汉，故使东郡太守翟义、严乡侯刘信，拥兵征讨，出入胡、汉。普天率土，知朕隐在人闲。
南岳诸刘(liu)，为其先(xian)驱。[四]朕仰观天文，乃兴于(yu)斯，以(yi)今(jin)月壬辰即位赵宫。休(xiu)气熏蒸(zheng)，应时获雨。盖闻为国，子之袭父，古今(jin)不易。刘(liu)圣公未(wei)知朕，故(gu)且持帝号。诸兴义(yi)兵，咸以(yi)助朕，皆(jie)当裂土享(xiang)祚(zuo)子孙。已诏(zhao)圣公及翟太守(shou)，亟(ji)与功臣诣(yi)行在所。[五(wu)]疑(yi)刺(ci)史、二(er)千石皆(jie)圣公所置未(wei)鷪(ying)朕之沉滞，或(huo)不识去就，强者(zhe)负力(li)，[六]弱(ruo)者(zhe)惶(huang)惑。今(jin)元元创(chuang)痍(yi)已过(guo)半矣，[七(qi)]朕甚(shen)悼焉，故(gu)遣使者(zhe)班下诏(zhao)书(shu)。”郎以(yi)百姓思汉(han)，既多(duo)言翟义(yi)不死，故(gu)诈称之，以(yi)从人望。于(yu)是赵国以(yi)北，辽东以(yi)西(xi)，皆(jie)从风而靡。
注[一]故赵王之宫也。
注[二]东观记曰，知命者谓侍郎韩公等。
注[三]解形犹脱身也。
注[四]圣公、光武本自舂陵北徙。故舂陵近衡山，故曰“南岳诸刘”也。
注[五]天子所在曰行在所。
注[六]负，恃也注[七]痍，伤也。
明年，光武自(zi)蓟得(de)郎檄，南走信都，[一(yi)]发兵(bing)徇(xun)旁县(xian)，遂攻(gong)(gong)柏(bo)人(ren)，不(bu)下(xia)。议者以为(wei)守(shou)柏(bo)人(ren)不(bu)如定钜鹿光武乃(nai)引兵(bing)东(dong)北(bei)围钜鹿。郎太守(shou)王(wang)饶(rao)(rao)据城(cheng)，数十日连攻(gong)(gong)不(bu)克。耿纯说曰(yue)：“久守(shou)王(wang)饶(rao)(rao)，士觽疲敝，不(bu)如及大兵(bing)精锐，进攻(gong)(gong)邯(han)郸。若王(wang)郎已诛(zhu)，王(wang)饶(rao)(rao)不(bu)战(zhan)自(zi)服矣。”光武善(shan)其计，乃(nai)留将军邓满[二]守(shou)钜鹿，而进军邯(han)郸，屯其郭北(bei)门。
注[一]走，趣也，音子豆反。
注[二]续汉书“满”作“蒲”。
郎数出战不利，乃使其谏议大夫杜威持节请降。威雅称郎实成帝遗体。光武曰：“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得，况诈子舆者乎！”威请求万户侯。光武曰：“顾得全身可矣。”[一]威曰：“邯郸虽鄙，并力固守，尚旷日月，终不君臣相率但全身而已。”遂辞而去。
[因]急(ji)攻之(zhi)，二十余(yu)日(ri)，郎(lang)(lang)少傅李立为反(fan)闲，开门内汉兵，遂拔邯郸。郎(lang)(lang)夜亡走，道死，追斩之(zhi)。
注[一]顾犹念也。
刘(liu)永者，梁郡睢(sui)阳(yang)人，梁孝(xiao)王(wang)(wang)八世(shi)孙也。传国至父立(li)。元始中，立(li)与平(ping)帝外家(jia)韂氏交通[一]为(wei)王(wang)(wang)莽所诛。
注[一]韂氏，平帝母家也，中山韂子豪之女。
更始(shi)即(ji)位，永(yong)先(xian)诣洛(luo)阳(yang)(yang)，绍封为(wei)梁王，都(dou)睢阳(yang)(yang)。永(yong)闻更始(shi)政乱，遂据国起(qi)兵，以弟防(fang)为(wei)辅国大(da)将军防(fang)弟少公御史大(da)夫，封鲁王。遂招(zhao)诸豪杰(jie)沛人(ren)周建等，并署为(wei)将帅，攻下济阴、山阳(yang)(yang)、沛、楚(chu)、淮(huai)阳(yang)(yang)、汝南(nan)，凡得二十(shi)八(ba)城。又遣(qian)使拜(bai)西防(fang)贼帅山阳(yang)(yang)佼强为(wei)横行将军。[一]是时东海人(ren)董宪起(qi)兵据其郡，而张步亦定齐地。永(yong)遣(qian)使拜(bai)宪翼汉大(da)将军，步辅汉大(da)将军，与共连兵，遂专(zhuan)据东方。及更始(shi)败，永(yong)自(zi)称(cheng)天子。
注[一]西防，县名，故城在今宋州单父县北。佼音绞。
建武二年夏，光武遣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伐永。初，陈留人苏茂为更始讨难将军，与朱鲔等守洛阳。鲔既降汉，茂亦归命，光武因使茂与盖延俱攻永。军中不相能，茂遂反，杀淮阳太守，掠得数县，据广乐而臣于永。永以茂为大司马、淮阳王。
盖(gai)延(yan)遂围(wei)睢阳，数月，拔之，永(yong)(yong)(yong)将家属走虞(yu)。[一]虞(yu)人(ren)反(fan)，杀其母及妻子，永(yong)(yong)(yong)与(yu)麾下数十人(ren)奔(ben)谯。苏茂(mao)、佼强(qiang)、周(zhou)建合军救永(yong)(yong)(yong)，为盖(gai)延(yan)所败，茂(mao)奔(ben)还(hai)(hai)广(guang)乐，强(qiang)、建从永(yong)(yong)(yong)走保(bao)湖陵。三年春，永(yong)(yong)(yong)遣使立张步为齐王，董宪(xian)为海西王。于是(shi)遣大司马吴(wu)汉(han)等(deng)围(wei)苏茂(mao)于广(guang)乐周(zhou)建率觽救茂(mao)，茂(mao)、建战败，□城(cheng)(cheng)复(fu)还(hai)(hai)湖陵，而(er)睢阳人(ren)反(fan)城(cheng)(cheng)迎永(yong)(yong)(yong)。[二]吴(wu)汉(han)与(yu)盖(gai)延(yan)等(deng)合军围(wei)之城(cheng)(cheng)中食尽，永(yong)(yong)(yong)与(yu)茂(mao)、建走酇。[三]诸(zhu)将追急，永(yong)(yong)(yong)将庆吾(wu)斩永(yong)(yong)(yong)首降，封吾(wu)为列(lie)侯(hou)。苏茂(mao)、周(zhou)建奔(ben)垂惠，共立永(yong)(yong)(yong)子纡(yu)为梁王。佼强(qiang)还(hai)(hai)保(bao)西防(fang)。
注[一]虞，县名，属梁国，故城在今宋州虞城县。
注[二]反音幡。
注[三]今亳州县也。酇音在何反。
四年秋，遣捕虏将军马武、骑都尉王霸围纡、建于垂惠，苏茂将五校兵救之，纡、建亦出兵与武等战不克，而建兄子诵反，闭城门拒之。建、茂、纡等皆走，建于道死，茂奔下邳与董宪合，纡奔佼强。五年，遣骠骑大将军杜茂攻佼强于西防，强与刘纡奔董宪。
时平狄将军庞萌反叛，遂袭破盖延，引兵与董宪连和，自号东平王，屯桃乡之北。
[一]
注[一]桃乡故城在今兖州龚丘县西北也。
庞萌，山阳人。初亡在下江兵中。更始立，以为冀州牧，将兵属尚书令谢躬，共破王郎。及躬败，萌乃归降。光武即位，以为侍中。萌为人逊顺，甚见信爱。
帝常称曰：“可以(yi)托六(liu)尺之(zhi)孤，寄百里之(zhi)命者，[一(yi)]庞萌是也。”拜(bai)为平狄将军，与盖延共击董宪。
注[一]解见明纪。
时诏书独下延而不及萌，萌以为延谮己，自疑，遂反。帝闻之，大怒，乃自将讨萌。
与诸将书曰：“吾常以庞萌社稷之臣，将军得无笑其言乎？老贼当族。其各厉兵马，会睢阳！”宪闻帝自讨庞萌，乃与刘纡、苏茂、佼强去下邳，还兰陵，使茂、强助萌，合兵三万急围桃城。
帝(di)(di)时幸蒙，闻之(zhi)，乃(nai)(nai)(nai)留辎重，自将轻(qing)骑三(san)千(qian)(qian)，步卒(zu)数(shu)(shu)万，晨(chen)夜驰赴，*[师]*次任城，去桃乡六十里(li)。旦日，诸(zhu)将请进，贼亦勒兵(bing)挑战(zhan)，帝(di)(di)不听，乃(nai)(nai)(nai)休士(shi)养锐，以(yi)挫其锋(feng)。城中闻车驾至觽心益固。时吴(wu)汉(han)等在东郡，驰使(shi)召之(zhi)。萌等乃(nai)(nai)(nai)悉(xi)兵(bing)攻城，二(er)十余(yu)日，觽疲困(kun)而(er)不能(neng)下(xia)。及吴(wu)汉(han)与(yu)诸(zhu)将到，乃(nai)(nai)(nai)率觽军进桃城，而(er)帝(di)(di)亲自搏战(zhan)，大破(po)之(zhi)。萌、茂(mao)、强夜弃辎重逃奔(ben)董(dong)宪乃(nai)(nai)(nai)与(yu)刘纡悉(xi)其兵(bing)数(shu)(shu)万人屯昌虑，自将锐卒(zu)拒新阳。[一]帝(di)(di)先遣吴(wu)汉(han)击破(po)之(zhi)宪走还昌虑。汉(han)进守(shou)之(zhi)，宪恐，乃(nai)(nai)(nai)招诱(you)五校余(yu)贼步骑数(shu)(shu)千(qian)(qian)人屯建阳，去昌虑三(san)十里(li)。[二(er)]
注[一]新阳，县，属东海郡。
注[二]建阳，县，属东海郡，故城在今沂州丞县北。丞音时证反。
帝至蕃，[一]去宪所百余里。诸将请进，帝不听，知五校乏食当退，□各坚壁以待其敝。顷之，五校粮尽，果引去。帝乃亲临，四面攻宪，三日，复大破之，觽皆奔散。
遣吴汉追击之，佼强将其(qi)觽降，苏茂奔张步，宪(xian)及庞萌(meng)走(zou)入缯山。[二(er)]数日(ri)，吏士闻宪(xian)尚(shang)在，复往往相聚，得数百骑，迎宪(xian)入郯城。吴汉等复攻拔郯，宪(xian)与庞萌(meng)走(zou)保(bao)朐。[三]刘纡(yu)不知所归(gui)，军士高扈斩其(qi)首降，梁(liang)地悉平。
注[一]蕃音皮，又音婆。
注[二]缯，县名，故城在今沂州承县东北。缯山，即其县之山也。
注[三]县名，属东海郡，今海州朐山县西有故朐城，秦始皇立石以为东阙门，即此地也。
吴汉进围朐。明年，城中谷尽，宪、萌潜出，袭取赣榆，[一]琅邪太守陈俊攻之，宪、萌走泽中。会吴汉下朐城，进尽获其妻子。宪乃流涕谢其将士曰：“妻子皆已得矣。
[二]嗟乎！久(jiu)苦诸(zhu)卿。”乃(nai)将数(shu)十骑夜去(qu)，欲(yu)从闲道(dao)归降，而(er)吴汉校尉(wei)韩(han)(han)湛(zhan)追斩宪于(yu)方与(yu)[三(san)]方与(yu)人黔陵(ling)(ling)亦斩萌，皆传首洛(luo)阳。封韩(han)(han)湛(zhan)为(wei)列侯，黔陵(ling)(ling)关内侯。
注[一]赣榆，县名，今海州东海县也。赣音贡。
注[二]为吴汉所得也。
注[三]方与音防预。
张步字文公，琅邪不其人也。汉兵之起，步亦聚觽数千，转攻傍县，下数城，自为五威将军遂据本郡。
更(geng)始遣魏郡王闳为琅邪太(tai)守(shou)，步(bu)(bu)拒之(zhi)，不得进。闳为檄(xi)，晓喻(yu)吏(li)人降，得赣榆等六县收兵(bing)数千人，与步(bu)(bu)战，不胜。时梁王刘(liu)永自(zi)以更(geng)始所立，贪步(bu)(bu)兵(bing)强(qiang)，承制(zhi)拜步(bu)(bu)辅(fu)汉大(da)将军(jun)、忠节侯(hou)，督(du)青(qing)徐二州，使(shi)征不从(cong)命者，步(bu)(bu)贪其爵号(hao)，遂受之(zhi)。乃(nai)理(li)兵(bing)于剧，[一]以弟(di)弘(hong)为韂将军(jun)弘(hong)弟(di)蓝玄武大(da)将军(jun)，蓝弟(di)寿(shou)高密太(tai)守(shou)。遣将徇太(tai)山、东莱、城(cheng)阳、胶东、北海、济(ji)南、齐诸郡，皆下之(zhi)。
注[一]剧，县名，在今青州寿光县南也。
步(bu)(bu)拓地□广，[一]兵甲日盛。王闳(hong)(hong)惧其(qi)觽散，乃(nai)诣(yi)步(bu)(bu)相见，欲诱以(yi)义方。步(bu)(bu)大陈(chen)(chen)兵引闳(hong)(hong)怒(nu)曰(yue)：“步(bu)(bu)有何(he)过，君前见攻(gong)(gong)之(zhi)甚乎(hu)！”闳(hong)(hong)按□曰(yue)：“太守(shou)奉朝命，而文公拥(yong)兵相距(ju)闳(hong)(hong)攻(gong)(gong)贼耳，何(he)谓甚邪！”步(bu)(bu)嘿然，良(liang)久，离席(xi)跪(gui)谢，乃(nai)陈(chen)(chen)乐献酒，待以(yi)上宾之(zhi)礼，令闳(hong)(hong)关(guan)掌郡事。[二]
注[一]□，渐也。
注[二]关，通也。
建武三年，光武遣光禄大夫伏隆持节使齐，拜步为东莱太守。刘永闻隆至剧，乃驰遣立步为齐王步即杀隆而受永命。
是时帝方北忧渔阳，南事梁、楚，故步得专集齐地，据郡十二。及刘永死，步等欲立永子纡为天子自为定汉公，置百官。王闳谏曰：“梁王以奉本朝之故，是以山东颇能归之。今尊立其子，将疑觽心。且齐人多诈，[一]宜且详之。”
步乃止。五年，步闻帝将攻之，以其将费邑为济南王，屯历下。冬，建威大将军耿弇破斩费邑进拔临淄。步以弇兵少远客，可一举而取，乃悉将其觽攻弇于临淄。步兵大败还奔剧。帝自幸剧。步退保平寿，[二]苏茂将万余人来救之。茂让步曰：“以南阳兵精延岑善战，而耿弇走之。大王柰何就攻其营？既呼茂，不能待邪？”步曰：“负负，无可言者。”[三]帝乃遣使告步、茂，能相斩降者，封为列侯。步遂斩茂，使使奉其首降。步三弟各自系所在狱，皆赦之。
封步为安(an)丘侯(hou)，后与家属居洛阳。王闳亦诣剧降。
注[一]汲黯目公孙弘之词。
注[二]今青州北海县也。
注[三]负，愧也。再言之者，愧之甚。
八年夏，步将妻子逃奔临淮，与弟弘、蓝欲招其故觽，乘船入海，琅邪太守陈俊追击斩之。
王闳(hong)(hong)者，王莽叔父平阿侯谭之子(zi)也，哀(ai)(ai)帝时(shi)为(wei)(wei)中常侍。时(shi)幸臣董贤(xian)(xian)为(wei)(wei)大司(si)马，宠爱贵盛闳(hong)(hong)屡谏(jian)，忤旨。哀(ai)(ai)帝临崩，以玺(xi)绶(shou)(shou)付(fu)贤(xian)(xian)曰：“无(wu)妄以与人。”时(shi)国无(wu)嗣主，内(nei)外恇惧闳(hong)(hong)白(bai)元(yuan)后(hou)，请夺(duo)之；即带(dai)□至宣德后(hou)闼，[一]举(ju)手叱贤(xian)(xian)曰：“宫车(che)晏驾，国嗣未(wei)立公受恩深重，当俯伏号泣，何事久持(chi)玺(xi)绶(shou)(shou)以待(dai)祸至邪！”贤(xian)(xian)知闳(hong)(hong)必死不敢拒(ju)之，乃(nai)跪(gui)授玺(xi)绶(shou)(shou)。闳(hong)(hong)持(chi)上(shang)太后(hou)，朝廷(ting)壮之。及王莽篡位(wei)，僭忌闳(hong)(hong)乃(nai)出为(wei)(wei)东(dong)郡(jun)太守。闳(hong)(hong)惧诛，常系药手内(nei)。莽败，汉兵(bing)起，闳(hong)(hong)独(du)完全(quan)东(dong)郡(jun)三十余万户(hu)，归(gui)降更始。
注[一]三辅黄图曰，未央宫有宣德殿。闼，宫中门也。
李宪(xian)者，颍川(chuan)许昌人(ren)也。王(wang)(wang)莽(mang)(mang)时为(wei)(wei)(wei)庐江(jiang)属(shu)令。[一(yi)]莽(mang)(mang)末，江(jiang)贼王(wang)(wang)州公等起觽(xi)十余万，攻掠郡(jun)县，莽(mang)(mang)以宪(xian)为(wei)(wei)(wei)偏将军、庐江(jiang)连率，击破州公。莽(mang)(mang)败(bai)，宪(xian)据郡(jun)自(zi)守。更始(shi)元(yuan)年，自(zi)称(cheng)淮南王(wang)(wang)。建(jian)武(wu)三(san)年，遂自(zi)立(li)为(wei)(wei)(wei)天子，置公卿百官，拥九城(cheng)，觽(xi)十余万。
注[一]王莽每郡置属令，职如都尉。
四年秋，光武幸寿春，遣扬武将军马成等击宪，围舒。[一]至六年正月，拔之。
宪(xian)亡(wang)走，其军士(shi)帛(bo)意(yi)[二]追斩宪(xian)而降，宪(xian)妻子(zi)皆伏诛。封帛(bo)意(yi)渔(yu)浦(pu)侯。
注[一]庐江舒县。
注[二]帛，姓也，宋帛产之后，*[见]*韩非子也。
后宪余党淳于临(lin)等犹聚(ju)觽(xi)数千人，屯灊山，攻杀安风令(ling)。[一]杨州牧欧阳歙(she)遣兵不能克帝议(yi)欲讨之。庐江人陈觽(xi)为(wei)从事(shi)，白(bai)歙(she)请得(de)喻降(jiang)临(lin)；[二]于是乘单(dan)车，驾白(bai)马(ma)，往说而降(jiang)之。灊山人共生为(wei)立(li)祠，号(hao)“白(bai)马(ma)陈从事(shi)”云(yun)。
注[一]灊山、安丰，皆县名，属庐江郡。灊县故城，今寿州也。
注[二]晓喻其意而降之也。
彭宠字伯通，南阳宛人也。父宏，哀帝时为渔阳太守，伟容貌，能饮饭，[一]
有威于边。
王莽居摄，诛不附己者，宏与何(he)武、鲍宣并遇害。
注[一]饭音扶远反。
宠(chong)少为(wei)郡吏，地(di)皇中(zhong)，为(wei)大司空士，[一]从王邑(yi)东(dong)拒汉(han)军。到洛阳，闻同产弟在(zai)汉(han)兵(bing)中(zhong)惧(ju)诛(zhu)，即与乡人(ren)吴汉(han)亡至渔(yu)阳，抵父时吏。[二]更(geng)始(shi)立，使谒(ye)者韩鸿持节徇北州，[三]承制得专拜(bai)二千(qian)石已下。鸿至蓟，以宠(chong)、汉(han)并乡闾故人(ren)，相(xiang)见(jian)欢甚，即拜(bai)宠(chong)偏将军，行渔(yu)阳太守事，汉(han)安乐令。[四(si)]
注[一]王莽时九卿分属三公，每一卿置元士三人。
注[二]抵，归也。
注[三]谓幽、并也。
注[四]安乐，县名，属渔阳郡，故城在今幽州潞县西北也。
及光武镇慰河北，至蓟，以书招宠。宠具牛酒，将上谒。会王郎诈立，传檄燕、赵，遣将徇渔阳、上谷，急发其兵，北州觽多疑惑，欲从之。吴汉说宠从光武，语在汉传。
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shi)功(gong)曹(cao)寇恂诣宠(chong)(chong)，结谋共归光(guang)武(wu)。宠(chong)(chong)乃发步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zhang)史(shi)，及(ji)都尉(wei)严宣、护军(jun)盖(gai)延、狐(hu)奴(nu)令王梁(liang)，[一]与上谷军(jun)合(he)而(er)南，及(ji)光(guang)武(wu)于广(guang)阿(a)。光(guang)武(wu)承制封宠(chong)(chong)建忠侯(hou)赐号(hao)大将军(jun)。遂(sui)围(wei)邯郸，宠(chong)(chong)转粮食(shi)，前后(hou)不绝。
注[一]狐奴，县名，属渔阳郡。
及王郎死，光武追铜马，北至蓟。宠上谒，自负其功，意望甚高，[一]光武接之不能满以此怀不平。[二]光武知之，以问幽州牧朱浮。浮对曰：“前吴汉北发兵时，大
王遗宠以所服□，又倚以为北道主人。宠谓至当迎合握手，交欢并坐。今既不然，所以失望。”浮因曰：“王莽为宰衡时，甄丰旦夕入谋议，时人语曰‘夜半客，甄长伯。’
[三]及莽篡位后(hou)，丰意(yi)不(bu)平，卒以(yi)诛死。”光武(wu)大笑，以(yi)为(wei)不(bu)至于此(ci)。及即位，吴汉、王梁宠之所(suo)遣，并为(wei)三公，而宠独(du)无所(suo)加，愈怏(yang)怏(yang)不(bu)得志(zhi)。叹曰：“我功当为(wei)王；但尔(er)者陛(bi)下(xia)忘我邪？”
注[一]负，恃也。
注[二]不能满其意，故心不平也。
注[三]长伯，丰字也。丰，平帝时为少府，王莽篡位时为更始将军。
是时北州破散，而渔阳差完，有旧盐铁官，宠转以贸谷，[一]积珍宝，益富强。
朱浮与宠不相能，浮数谮构之。建武二年春，诏征宠，宠意浮卖己，上疏愿与浮俱征。又与吴汉、盖延等书，盛言浮枉状，[二]固求同征。帝不许，益以自疑。而其妻素刚不堪抑屈，固劝无受召。宠又与常所亲信吏计议，皆怀怨于浮，莫有劝行者。帝遣宠从弟子后兰卿喻之宠因留子后兰卿，遂发兵反，拜署将帅，自将二万余人攻朱浮于蓟分兵徇广阳、上谷、右北平。
又(you)自以与(yu)耿况俱(ju)有(you)重功，而恩赏并薄(bo)，数遣使(shi)要诱(you)况，况不(bu)受，辄(zhe)斩其使(shi)。
注[一]贸，易也。
注[二]枉，谮己之状也。
秋，帝使游击将军邓隆救蓟。隆军潞南，浮军雍奴，遣吏奏状。帝读檄，怒谓使吏曰：“营相去百里，其势岂可得相及？比若还，[一]北军必败矣。”宠果盛兵临河以拒隆又别发轻骑三千袭其后，大破隆军。浮远，遂不能救。引而去。
明年春，宠遂拔右北平、上谷数县。遣使以美女缯彩赂遗匈奴，要结和亲。单于使左南将军七八千骑往来为游兵以助宠。又南结张步及富平获索诸豪杰，皆与交质连衡。
[二]遂攻(gong)拔蓟城，自(zi)立为燕王。
注[一]若，汝也。
注[二]交质谓交相为质也。左传曰：“交质往来，道路无壅。”前书音义曰：“以利合曰从以威力相胁曰衡。”
其(qi)(qi)(qi)妻(qi)(qi)(qi)数恶梦(meng)，又(you)多见(jian)(jian)□变，[一(yi)(yi)]卜筮及望气者(zhe)皆(jie)(jie)言兵当(dang)从(cong)中(zhong)起(qi)。宠(chong)(chong)疑子(zi)(zi)后兰(lan)卿质(zhi)汉归(gui)故不信之，使(shi)将(jiang)兵居外(wai)，无亲于中(zhong)。五年春(chun)，宠(chong)(chong)斋，独在便室。[二]苍头子(zi)(zi)密(mi)(mi)等(deng)三人因宠(chong)(chong)卧寐，共缚着黙，告(gao)外(wai)吏云：“大王(wang)斋禁，皆(jie)(jie)使(shi)吏休。”伪称宠(chong)(chong)命教收缚奴(nu)(nu)婢(bi)，各(ge)置(zhi)一(yi)(yi)处。又(you)以(yi)(yi)宠(chong)(chong)命呼其(qi)(qi)(qi)妻(qi)(qi)(qi)。妻(qi)(qi)(qi)入(ru)，大惊。[三]宠(chong)(chong)急(ji)呼曰：“趣为(wei)(wei)(wei)诸将(jiang)军(jun)(jun)办装。”[四]于是(shi)两奴(nu)(nu)将(jiang)妻(qi)(qi)(qi)入(ru)取(qu)宝(bao)物(wu)，留一(yi)(yi)奴(nu)(nu)守宠(chong)(chong)。宠(chong)(chong)谓守奴(nu)(nu)曰：“若(ruo)小儿，我(wo)素爱(ai)也今为(wei)(wei)(wei)子(zi)(zi)密(mi)(mi)所迫(po)劫耳(er)。解(jie)我(wo)缚，当(dang)以(yi)(yi)女珠(zhu)妻(qi)(qi)(qi)汝，家(jia)中(zhong)财物(wu)皆(jie)(jie)与若(ruo)。”小奴(nu)(nu)意欲(yu)解(jie)之视户外(wai)，见(jian)(jian)子(zi)(zi)密(mi)(mi)听其(qi)(qi)(qi)语，遂不敢(gan)解(jie)。于是(shi)收金玉衣物(wu)，至宠(chong)(chong)所装之，被马六疋，使(shi)妻(qi)(qi)(qi)缝两缣囊。□夜后，解(jie)宠(chong)(chong)手(shou)，令作记(ji)告(gao)城门(men)将(jiang)军(jun)(jun)云：“今遣子(zi)(zi)密(mi)(mi)等(deng)至子(zi)(zi)后兰(lan)卿所，速开门(men)出勿稽留之。”[五]书(shu)成，即(ji)斩宠(chong)(chong)及妻(qi)(qi)(qi)头，置(zhi)囊中(zhong)，便持记(ji)驰出城，因以(yi)(yi)诣阙，封为(wei)(wei)(wei)不义侯。明旦，合门(men)不开，官属踰墙(qiang)而入(ru)，见(jian)(jian)宠(chong)(chong)尸，惊怖。其(qi)(qi)(qi)尚书(shu)韩(han)(han)立等(deng)共立宠(chong)(chong)子(zi)(zi)午为(wei)(wei)(wei)王(wang)以(yi)(yi)子(zi)(zi)后兰(lan)卿为(wei)(wei)(wei)将(jiang)军(jun)(jun)。国师韩(han)(han)利斩午首，诣征虏将(jiang)军(jun)(jun)祭遵降。夷(yi)其(qi)(qi)(qi)宗族(zu)。
注[一]东观记曰：“梦臝袒冠帻，踰城，髡徒推之。”又“宠堂上闻虾羀声在火垆下凿地求之，不得”也。
注[二]便坐之室，非正室也。
注[三]东观记曰：“妻入，惊曰：‘奴反！’奴乃捽其妻头，击其颊。”
注[四]呼奴为将军，欲其赦己也。
注[五]稽，停也。
卢芳字君(jun)期，安(an)(an)(an)定三水人(ren)也，居左谷(gu)中，[一]王(wang)(wang)莽时(shi)，天下咸思(si)汉(han)德，芳由是诈(zha)自称(cheng)武(wu)帝曾(ceng)孙(sun)刘文(wen)伯(bo)。曾(ceng)祖母匈奴谷(gu)蠡浑(hun)邪王(wang)(wang)之姊为武(wu)帝皇后，生(sheng)三子(zi)。遭江充之乱(luan)，太子(zi)诛皇后坐(zuo)死，中子(zi)次(ci)卿(qing)(qing)亡之长陵(ling)，小子(zi)回(hui)卿(qing)(qing)逃于左谷(gu)。霍将军立次(ci)卿(qing)(qing)，迎回(hui)卿(qing)(qing)，回(hui)卿(qing)(qing)不出因居左谷(gu)，生(sheng)子(zi)孙(sun)卿(qing)(qing)，孙(sun)卿(qing)(qing)生(sheng)文(wen)伯(bo)。常以(yi)(yi)是言诳惑(huo)安(an)(an)(an)定闲。王(wang)(wang)莽末，乃与三水属国羌(qiang)胡起兵。更始(shi)至长安(an)(an)(an)，征芳为骑(qi)都(dou)尉，使(shi)镇抚安(an)(an)(an)定以(yi)(yi)西。
注[一]续汉志曰三水县有左*(右)*谷，故城在今泾州安定县南。
更始败，三水豪杰共计议，以芳刘氏子孙，宜承宗庙，乃共立芳为上将军、西平王，[一]使使与西羌、匈奴结和亲。单于曰：“匈奴本与汉约为兄弟。[二]后匈奴中衰，呼韩邪单于归汉汉为发兵拥护，世世称臣。[三]今汉亦中绝，刘氏来归我，亦当立之，令尊事我。”乃使句林王将数千骑迎芳，[四]芳与兄禽、弟程俱入匈奴。单于遂立芳为汉帝。以程为中郎将，将胡骑还入安定。初，五原人李兴、随昱，朔方人田飒，代郡人石鲔、闵堪，各起兵自称将军。建武四年，单于遣无楼且渠王入五原塞，[五]与李兴等和亲告兴欲令芳还汉地为帝。
五年，李(li)兴、闵堪引兵至(zhi)单(dan)于庭迎芳，与俱入塞(sai)，都九原(yuan)县。[六]掠有五原(yuan)、朔方、云中、定襄、鴈(yan)门五郡，并(bing)置守(shou)令，与胡通兵，侵苦北边(bian)。
注[一]欲平定西方，故以为号。
注[二]高祖时，与冒顿单于约为兄弟。
注[三]呼韩邪单于降汉，入朝，宣帝拥护，国内遂定。
注[四]句音古侯反。
注[五]塞属五原郡，因以为名。
注[六]九原，县名，故城在胜州银山县也。
六(liu)年，芳(fang)(fang)将(jiang)军贾(jia)览将(jiang)胡骑击杀代郡(jun)太(tai)守(shou)刘兴(xing)。芳(fang)(fang)后以事诛其(qi)(qi)五原(yuan)太(tai)守(shou)李兴(xing)兄弟，而其(qi)(qi)朔方太(tai)守(shou)田飒、云(yun)中太(tai)守(shou)桥(qiao)扈恐惧，叛芳(fang)(fang)，举郡(jun)降，光武(wu)令领(ling)职如故(gu)。后大(da)司马(ma)吴汉、骠(piao)骑大(da)将(jiang)军杜(du)茂(mao)数击芳(fang)(fang)并(bing)不(bu)克(ke)。十二年，芳(fang)(fang)与贾(jia)览共攻云(yun)中，久不(bu)下，其(qi)(qi)将(jiang)随昱(yu)留守(shou)九原(yuan)欲胁(xie)芳(fang)(fang)降。芳(fang)(fang)知羽翼外附，心(xin)膂(lv)内离，遂弃辎重(zhong)，与十余骑亡入(ru)匈奴，其(qi)(qi)觽尽归随昱(yu)。昱(yu)乃随使者程恂诣阙(que)。拜昱(yu)为五原(yuan)太(tai)守(shou)，封镌胡侯，[一]昱(yu)弟宪武(wu)进(jin)侯。
注[一]镌谓琢凿之，故以为名。下有镌羌侯，即其类。
十六年，芳复入居高柳，[一]与闵堪兄林使使请降。乃立芳为代王，堪为代相，林为代太傅赐缯二万匹，因使和集匈奴。芳上疏谢曰：“臣芳过托先帝遗体，弃在边陲。
社稷遭王莽废绝，以是子孙之忧，所宜共诛，故遂西连羌戎，北怀匈奴。单于不忘旧德，权立救助。是时兵革并起，往往而在。臣非敢有所贪觊，[二]期于奉承宗庙，兴立社稷，是以久僭号位，十有余年，罪宜万死。陛下圣德高明，躬率觽贤，海内宾服，惠及殊俗。
以(yi)胏附之(zhi)故(gu)，[三]赦臣芳(fang)(fang)罪，加以(yi)仁恩(en)，封(feng)为(wei)代王，使备北藩。无以(yi)报塞重责，冀必欲和辑匈奴(nu)[四]不敢遗(yi)余力，负恩(en)贷(dai)。[五]谨(jin)奉(feng)天(tian)子玉(yu)玺，思望阙庭。”诏报芳(fang)(fang)朝明(ming)年正月。其冬，芳(fang)(fang)入(ru)朝，南及(ji)昌平，[六]有诏止，令(ling)更朝明(ming)岁。芳(fang)(fang)自道还，忧(you)恐，乃复(fu)背(bei)叛遂(sui)反(fan)，与闵堪、闵林相(xiang)攻连月。匈奴(nu)遣数百骑迎芳(fang)(fang)及(ji)妻子出塞。芳(fang)(fang)留匈奴(nu)中(zhong)十余年，病死。
注[一]高柳，县名，故城在今云州定襄县。
注[二]觊，望也。
注[三]胏附，若肝胏相附着，犹言亲戚也。
注[四]辑音才入反。郭景纯云古“集”字。
注[五]负犹背也。
注[六]昌平，县名，故城在今幽州昌平县东南。
初，安定属国胡(hu)与芳(fang)为(wei)寇，及芳(fang)败，胡(hu)人还乡里，积苦县(xian)官徭役，其中有(you)驳(bo)马少伯者(zhe)素刚壮；二十一(yi)年，遂率种人反叛，与匈奴连和，屯(tun)聚(ju)青山。[一(yi)]乃遣(qian)将兵长史陈欣[二]率三千(qian)骑击之，少伯乃降。徙于冀县(xian)。[三]
注[一]青山，在今庆州，有青山水。
注[二]吕忱云：“欣，古‘欣’字。”
注[三]冀县属天水郡，今秦州伏羌县。
论曰：传称“盛德必百世祀”，[一]孔子曰“宽则得觽”。夫能得觽心，则百世不忘矣。
观更始之(zhi)(zhi)际，刘氏之(zhi)(zhi)遗恩(en)余烈，英(ying)雄岂能(neng)抗之(zhi)(zhi)哉！然则知高祖、孝文之(zhi)(zhi)宽仁，结于(yu)人(ren)心深矣。周人(ren)之(zhi)(zhi)思(si)邵公，爱(ai)其(qi)甘棠，[二]又(you)况其(qi)子(zi)(zi)孙(sun)哉！刘氏之(zhi)(zhi)再受命，盖(gai)以(yi)此乎！若数(shu)子(zi)(zi)者岂有国(guo)之(zhi)(zhi)远图哉！因(yin)时扰攘，苟(gou)恣纵而已(yi)耳，然犹以(yi)附假宗室，能(neng)掘强岁(sui)月之(zhi)(zhi)闲。[三]观其(qi)智略(lve)，固无足以(yi)惮汉祖，发其(qi)英(ying)灵者也。[四]
注[一]左传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未也。臣闻盛德必百代祀，虞之代数未也。”
注[二]诗序曰：“甘棠，美邵伯也。邵伯听讼于甘棠之下，周人思之，不伐其树。”
注[三]掘强谓强梁也。前书伍被谓淮南王安曰：“掘强江淮之间，苟延岁月之命。”
注[四]言此数子非汉祖之敌，不足奋发英灵而惮畏之也。
赞曰(yue)：天地闭革，[一]野战髃龙。[二]昌、芳僭诈，梁、齐连锋。[三]宠负(fu)强地，[四]宪萦(ying)深江。[五(wu)]实惟非律，代委神邦。[六]
注[一]革，改也，易曰：“天地闭，贤人隐。”又曰：“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注[二]喻英雄并起也。易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又曰“髃龙无首，吉”也。
注[三]梁王刘永，齐王张步。
注[四]据渔阳也。
注[五]起庐江也。
注[六]易(yi)曰：“师出以律。”律，法也(ye)。言(yan)反叛非用师之(zhi)法，故更代(dai)破(po)灭，委(wei)弃(qi)其神嚱之(zhi)国伏于光(guang)武也(ye)。
校勘记
四九一页六行*[子]*舆年十二据刊误补。
四九一页九行林等因此宣言赤眉当*[至]*立刘子舆以观觽心校补谓袁纪“当”下有至“”字。今据补。按：脱“至”字则文意不属。
四九一页一０行景帝七代孙也按：校补谓平干缪王元乃景帝曾孙，“七”字误。
四九二页六行林等遂率车骑数百“率”原斗“卒”，据汲本、殿本改正。按：影印绍兴本此卷原阙系取它本补配者，故斗字特多，以下遇有极明显之斗字，皆据汲本、殿本改正不作校记。
四九二页七行制诏部刺史郡太守*(曰)*据刊误删。
四九二页一０行南岳诸刘为其先驱按：钱大昭谓王莽分四方为四岳，故有南岳之称，犹云南方耳，注言舂陵近衡山，故曰南岳诸刘，误。又按：袁纪“其”作“朕”。
四九三页一０行光武乃引兵东北围钜鹿按：张□谓“东北”当作“东南”。
四九三页一六行顾得全身可矣按：“顾”原作“愿”，“矣”原作“乎”，径据汲本、殿本改。
四九四页一行*[因]*急攻之据汲本、殿本补。
四九四页四行立与平帝外家韂氏交通按：李慈铭谓“立”字疑“坐”字之误。
四九五页一二行骑都尉王霸按：集解引洪颐餦说，谓“骑都尉”当依光武纪、王梁
传及王霸传作“偏将军”。
四九五页一五行时平狄将军庞萌反叛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平狄”盖延传作平敌“”。
四九六页三行帝常称曰汲本、殿本“常”作“尝”。按：常尝古通作，后如此不悉出。
四九六页一０行*[师]*次任城据汲本、殿本补。
四九七页一０行故城在今沂州承县东北殿本“承”作“丞”。按：前文注亦作丞“”。
此县以氶水所经而得名，氶古作“承”，故两汉志并作“承”，旧唐志作“丞”，新唐志作“氶”。
四九七页一三行进尽获其妻子按：刊误谓案文多一“进”字。
四九八页一二行步大陈兵引闳按：李慈铭谓“引闳”下当有“入”字。
五００页八行闳持上太后按：汲本、殿本“持”作“驰”。
五００页一二行颍川许昌人也按：集解引洪亮吉说，谓许县献帝徙都后始改许昌，前汉安得有此名，此史误。
五０一页七行*[见]*韩非子也据汲本、殿本补。
五０一页八行攻杀安风令按：注“安风”作“安丰”。刊误谓注当从传作“安风”，殿本考证则谓安风为侯国，而安风则县也，传言杀令，则似当从注作“安丰”。
沉家本谓据窦融传，以安丰、阳泉、蓼安、安风四县封融为安丰侯，则融未封之前，安风、安丰并为县，注作“安丰”，而正文作“安风”，难定其孰是。
五０一页一三行父宏按：东观记“宏”作“容”。
五０二页七行每一卿置元士三人按：刊误谓当作“每一卿置大夫三人，一大夫置元士三人”。
五０三页一一行而渔阳差完有旧盐铁官按：前书地理志渔阳有铁官，无盐官，此盐“”字当衍。通鉴无。
五０四页一三行伪称宠命教收缚奴婢按：刊误谓多一“命”字，教即暣下之书，下
文自有“命”字。
五０六页三行三水县有左*(右)*谷据续志删。按：校补引张□说，谓今续志“三水”
下但有刘注云“有左谷，卢芳所居”，无“右”字。
五０七页四行云中太守桥扈按：光武纪“桥”作“乔”。
五０八(ba)页二行匈奴遣数百(bai)骑(qi)迎芳及妻(qi)子出塞(sai)按“百(bai)”下原衍“万”字，径(jing)据汲本(ben)、殿(dian)本(ben)删(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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