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坐上了真正的火车
真的,三轮车越(yue)跑越(yue)快,冷风“嗖嗖”地迎面吹来,小布(bu)头的耳朵和脸都冻得发(fa)疼。他(ta)的外套又丢了,手和脚也冻得发(fa)麻。
小(xiao)电(dian)动机看小(xiao)布头一个(ge)劲(jing)发抖(dou),关(guan)心地问他(ta):“你身上冷(leng)吗?”
“冷!”
“到我外套里来(lai)避避风吧(ba)!我的外套虽然是铁的,可(ke)是里边(bian)(bian)总比外边(bian)(bian)要暖(nuan)和一点儿。”
小布(bu)头起先(xian)还有点儿不(bu)愿意。他(ta)(ta)想,勇敢(gan)的(de)孩(hai)子不(bu)应(ying)该怕冻。可是后来(lai)实在太冷了,小布(bu)头只好(hao)听小电(dian)动机(ji)的(de)话,顺着他(ta)(ta)的(de)铁(tie)腿爬上(shang)去,钻进了他(ta)(ta)的(de)铁(tie)外套。
铁(tie)外套里边没有风,果真(zhen)暖和多了。小布头不(bu)再说话(hua),缩成一(yi)团睡熟(shu)了。
小(xiao)布头不(bu)(bu)知道睡了多久,才迷迷糊(hu)糊(hu)地(di)醒过(guo)来。他只听(ting)得一阵“哐当(dang)哐当(dang)”的声音,响得简直要震聋耳(er)朵。三轮车还(hai)在跑吗?为什么(me)晃动得这样(yang)厉害?小(xiao)布头慌(huang)里慌(huang)张地(di)从铁外套里爬出来。这是(shi)怎么(me)回事呀?看(kan)不(bu)(bu)见(jian)路灯(deng),看(kan)不(bu)(bu)见(jian)天上的星(xing)星(xing),也看(kan)不(bu)(bu)见(jian)前边的大(da)卡车和后边的三轮车。周(zhou)围是(shi)漆黑(hei)一片。
“你睡得很(hen)好。”黑暗里,小电动(dong)机(ji)很(hen)满意地说,“好好地睡一觉,对身(shen)体很(hen)有好处。”
小布头没有心思(si)回答(da),他(ta)急(ji)忙(mang)问(wen):“李伯伯在哪儿呀?”
小电动机问:“哪个李伯伯呀?”
“就是蹬(deng)三轮车的李(li)伯伯。”
“三轮车回工厂啦!”
“什么(me)?”小布头叫起来,“这下(xia)子可(ke)糟啦!我应该和李伯(bo)伯(bo)一(yi)同回(hui)去(qu),明(ming)天早(zao)晨(chen)去(qu)找(zhao)豆豆。这……这可(ke)怎(zen)么(me)办呢?”
“哎呀!”小电动机也着急了(le),“你干嘛不早说呀!要是你早说,上火车的(de)时(shi)候,我就叫醒你了(le)。”
小布头问:“上火车?上什么火车?”
小(xiao)电动机说:“火车就是火车呗!咱们现在,不就坐在火车上吗?”
“你净瞎说(shuo),”小布头说(shuo),“火车才(cai)不(bu)是这样的(de)!”
“那火车(che)是什么样的(de)呀?”
“火车就跟……就跟苹(ping)苹(ping)家(jia)里的(de)那(nei)样,反正不(bu)是这样的(de)!”
小(xiao)电动机很(hen)虚心地说:“也(ye)(ye)许(xu),火车也(ye)(ye)有很(hen)多种样子……”
小布(bu)头没有心思谈这些(xie),他(ta)着(zhe)急(ji)地问:“咱们到(dao)什么地方(fang)去呢?是去武汉吗?”
“不是。火车要开到(dao)(dao)一个有(you)山的(de)地方(fang)去。我在那儿住过半年多。后来,我生了病,就回工厂去治(zhi)病。现在,我的(de)病治(zhi)好(hao)了,还要回到(dao)(dao)那个地方(fang)去。那个地方(fang)美极了,告诉你……”
小布头(tou)可一(yi)点儿也不想知道(dao)那个地方有多么美。他急忙说:“你(ni)什么时候(hou)再回(hui)去治病?要是你(ni)回(hui)去,见到李伯伯,你(ni)就让他来接我,带我回(hui)去找豆豆。”
小电动(dong)机抱歉地说:“我再(zai)也不回去啦!”
小(xiao)布头问:“为什么(me)?”
小电动机说:“工(gong)人叔(shu)叔(shu)说:以(yi)后他们每(mei)过几个星期,就到那儿(er)去看我们一次,给我们检查一下(xia)身(shen)体。谁要(yao)是有(you)病,就在那儿(er)治,免得(de)来回跑(pao),耽误工(gong)作。”
小布头(tou)不作声(sheng)了。过(guo)了老半天,他才(cai)叹一口气说:“看(kan)样子,我是(shi)回不了幼儿园啦!”
火车一点儿没注意小布头在叹气,还是“哐当哐当”地往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