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shi) 襄(xiang)三十(shi)年，尽三十(shi)一年
【经】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
○罢音皮。）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般音班。
五月，甲午，宋灾。天(tian)火(huo)曰(yue)灾。
宋伯姬卒。
天王杀其弟佞夫。称弟，以恶王残骨肉。
○佞，乃定反(fan)。恶(e)(e)，乌(wu)路(lu)反(fan)，下“恶(e)(e)宋”同，一音如字(zi)。
[疏]注“称弟”至“骨肉”。
○正义曰：传(chuan)言“罪在(zai)王(wang)”，知称弟以恶王(wang)也(ye)。
王子瑕奔(ben)晋。不(bu)言出奔(ben)，周无外。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共姬，从夫谥也。叔弓，叔老之子。卿共葬事，礼过厚。三月而葬，速。
○共(gong)音恭，注(zhu)皆同，传亦仿此。
[疏]注“共姬”至“过厚”。
○正(zheng)义曰(yue)(yue)：《公羊传》曰(yue)(yue)：“其称谥(shi)何？贤也。”杜以共(gong)(gong)非夫(fu)(fu)(fu)(fu)人之(zhi)(zhi)(zhi)谥(shi)，故(gu)注显而(er)异之(zhi)(zhi)(zhi)。夫(fu)(fu)(fu)(fu)谥(shi)为“共(gong)(gong)”，从夫(fu)(fu)(fu)(fu)谥(shi)而(er)称之(zhi)(zhi)(zhi)耳(er)。“共(gong)(gong)”非夫(fu)(fu)(fu)(fu)人之(zhi)(zhi)(zhi)身行(xing)也。昭三(san)十(shi)年(nian)传曰(yue)(yue)：“先(xian)王之(zhi)(zhi)(zhi)制，诸侯之(zhi)(zhi)(zhi)丧，士(shi)吊，大(da)夫(fu)(fu)(fu)(fu)送葬(zang)。”则夫(fu)(fu)(fu)(fu)人之(zhi)(zhi)(zhi)丧，不(bu)得过之(zhi)(zhi)(zhi)也。昭三(san)年(nian)传云：“文、襄(xiang)之(zhi)(zhi)(zhi)霸也，君薨，大(da)夫(fu)(fu)(fu)(fu)吊，卿(qing)共(gong)(gong)葬(zang)事。夫(fu)(fu)(fu)(fu)人，士(shi)吊，大(da)夫(fu)(fu)(fu)(fu)送葬(zang)。”是(shi)法皆不(bu)使卿(qing)也。伯姬，鲁女，以灾而(er)死，鲁人愍之(zhi)(zhi)(zhi)，故(gu)使卿(qing)共(gong)(gong)葬(zang)事，礼(li)过厚也。
郑良霄出奔许，耆酒荒淫，书名，罪之。
○耆，市志反。
[疏]注“耆酒”至“罪之”。
○正(zheng)义曰：据传，子晳(xi)伐伯(bo)有，而伯(bo)有非有罪也。《春秋》出奔书名，皆是罪之(zhi)之(zhi)文。故杜迹其罪状，耆酒荒淫，故书名也。
自许入于郑。不言复入，独还无兵。
○复(fu)，扶(fu)又(you)反(fan)。
[疏]注“不(bu)(bu)言(yan)(yan)”至“无(wu)兵”。正义曰(yue)：成十(shi)八年传例曰(yue)“以(yi)恶(e)曰(yue)复入(ru)(ru)(ru)”，谓还(hai)而(er)以(yi)兵害国为恶(e)事而(er)入(ru)(ru)(ru)。若鱼石(shi)以(yi)楚师伐宋，取其彭(peng)城，栾(luan)盈帅(shuai)曲(qu)沃之甲(jia)以(yi)入(ru)(ru)(ru)于(yu)绛，如是乃为恶(e)入(ru)(ru)(ru)也。良(liang)霄独还(hai)，无(wu)兵入(ru)(ru)(ru)国。始为恶(e)，非(fei)是以(yi)恶(e)入(ru)(ru)(ru)，故不(bu)(bu)得书(shu)(shu)复入(ru)(ru)(ru)。直言(yan)(yan)“入(ru)(ru)(ru)”者，自外而(er)入(ru)(ru)(ru)内耳，非(fei)彼(bi)例也。成十(shi)五年，宋华(hua)(hua)元出奔晋(jin)，宋华(hua)(hua)元自晋(jin)归(gui)于(yu)宋，奔之与(yu)归(gui)，再书(shu)(shu)名(ming)氏(shi)。此良(liang)霄不(bu)(bu)重书(shu)(shu)名(ming)氏(shi)者，彼(bi)宋再告此郑(zheng)一告，故连书(shu)(shu)之。
郑人杀良霄。
冬(dong)，十(shi)月，葬蔡景(jing)公。无传。
晋人、齐人、宋人、莒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会未有言其事者，此言“宋灾故”，以恶宋人不克已自责，而出会求财。
○澶(chan)，市然反，《字(zi)林(lin)》云“丈仙反”。澶(chan)水(shui)在宋。
[疏]注“会未”至“求财”。
○正义曰：案桓(huan)二年，“会于稷，以(yi)成(cheng)宋(song)乱”，则是(shi)(shi)会言(yan)其事(shi)(shi)。而此(ci)言(yan)“会未有言(yan)其事(shi)(shi)”，义相(xiang)违者，彼言(yan)以(yi)成(cheng)宋(song)乱，直连言(yan)所会之事(shi)(shi)，与桓(huan)十五(wu)年“会于袲伐郑”相(xiang)似，经不(bu)(bu)明言(yan)事(shi)(shi)之意故(gu)。今此(ci)言(yan)“宋(song)灾(zai)故(gu)”，是(shi)(shi)丁宁之辞，不(bu)(bu)与彼同。按(an)传(chuan)责诸侯(hou)之卿，并及宋(song)人(ren)。杜此(ci)注何以(yi)唯(wei)言(yan)“恶宋(song)人(ren)不(bu)(bu)克已(yi)自(zi)责”，不(bu)(bu)兼为诸侯(hou)卿者，以(yi)传(chuan)云“书曰‘某(mou)人(ren)某(mou)人(ren)，宋(song)灾(zai)故(gu)’，尤(you)之也。”是(shi)(shi)宋(song)灾(zai)之文(wen)独系向戌，称人(ren)，故(gu)知宋(song)灾(zai)特恶宋(song)也。
【传】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通嗣君也。（郏敖即位。）穆叔问：“王子之为政何如？”（王子围为令尹。
○“问王(wang)(wang)子之(zhi)为政”，一本(ben)作“问王(wang)(wang)子围之(zhi)为政”，服虔、王(wang)(wang)肃本(ben)同。）
[疏]“传王子之为政”。
○正义曰：传无“围”字，故(gu)杜(du)云(yun)(yun)：“王(wang)子(zi)(zi)围为令(ling)尹”也。服虔(qian)云(yun)(yun)：“王(wang)子(zi)(zi)，楚(chu)令(ling)尹王(wang)子(zi)(zi)围也。”王(wang)肃(su)云(yun)(yun)：“王(wang)子(zi)(zi)，楚(chu)令(ling)尹围也。”
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於戾，焉与知政？”固问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子荡，薳罢。
○侪，仕皆反。焉与，上於虔反；下音预，下“将与”、“与於食”同。助之匿其情矣。”子围素贵，郏敖微弱，诸侯皆知其将为乱，故穆叔问之。
○匿，女力反。
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叔向问郑国之政焉。对曰：“吾得见与否，在此岁也。驷、良方争，未知所成。驷氏，子晳也。良氏，伯有也。
○相，息亮反。争，争斗之争，下注“驷、良争”同。若有所成，吾得见，乃可知也。”叔向曰：“不既和矣乎？”对曰：“伯有侈而愎，愎，很也。
○愎，彼力反。很，胡恳反。子晳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为此年秋良霄出奔传。
○好，呼报反。下，遐稼反。
二月，癸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杞者。舆，众也。城杞在往年。
○食音似。舆音馀。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往与於食。有与疑年，使之年。使言其年。
○长(zhang)，丁丈反。
[疏]“有与”至“之年”。
○正义曰：有(you)与(yu)同食者(zhe)，问此老(lao)人(ren)之(zhi)年，不告以实，疑(yi)其年也。使之(zhi)年者(zhe)，更使言其真年也。
曰：“臣小人也，不知纪年。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於今，三之一也。”所称正月，谓夏正月也。三分六甲之一，得甲子甲戌，尽癸未。
○夏，户雅反。吏走问诸朝。皆不知，故问之。
○吏走(zou)，一本(ben)作“使(shi)走(zou)”，如字，速疾之意也。一曰(yue)走(zou)使(shi)之人(ren)也。服(fu)虔(qian)、王肃(su)本(ben)作“吏”，云吏不(bu)知历者。
[疏]“吏走问诸朝”。
○正义曰：俗(su)本“吏(li)(li)”作“使”。服虔云：“吏(li)(li)不知历数，故走问於卿大夫。”王(wang)肃云：“吏(li)(li)不知历也(ye)。”
师旷曰：“鲁(lu)叔仲惠伯(bo)会郤成子于(yu)承匡(kuang)之岁也。在文(wen)十一年。
[疏]“师旷”至“岁也”。
○正义(yi)曰：刘炫云：“传之叙事(shi)，自可(ke)以(yi)(yi)鲁(lu)(lu)为(wei)(wei)主。若(ruo)载人(ren)语(yu)，则当如其本(ben)言。此师(shi)旷晋人(ren)，自道(dao)晋事(shi)，当云‘郤(xi)成子(zi)会(hui)鲁(lu)(lu)叔(shu)仲惠(hui)伯’，所(suo)以(yi)(yi)云“叔(shu)仲惠(hui)伯会(hui)郤(xi)成子(zi)于(yu)承匡(kuang)之岁’者，丘(qiu)明意(yi)在以(yi)(yi)鲁(lu)(lu)为(wei)(wei)主，遂使此言反(fan)耳。丘(qiu)明尚不免(mian)於此，况后(hou)解说者乎？”今(jin)知(zhi)非(fei)者，凡鲁(lu)(lu)史(shi)所(suo)记，云“公卿会(hui)某(mou)侯”者，皆(jie)据公卿往会(hui)他。若(ruo)他来会(hui)我，则以(yi)(yi)他为(wei)(wei)文，若(ruo)卫侯会(hui)公于(yu)沓、郑伯会(hui)公于(yu)棐是(shi)也。今(jin)郤(xi)成子(zi)在承匡(kuang)，鲁(lu)(lu)往会(hui)之，以(yi)(yi)晋为(wei)(wei)主。晋人(ren)之言，正是(shi)其宜。刘炫以(yi)(yi)为(wei)(wei)晋人(ren)不当称“叔(shu)仲惠(hui)伯会(hui)郤(xi)成子(zi)”，以(yi)(yi)为(wei)(wei)丘(qiu)明之误，恐非(fei)也。
是岁也，狄伐鲁。叔孙庄叔於是乎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及虺也、豹也，而皆以名其子。七十三年矣。”叔孙侨如、叔孙豹，皆取长狄名。
○咸音咸。侨(qiao)，其骄(jiao)反。虺，虚鬼反。
[疏]“是岁”至“年矣”。
○正义曰：败狄于咸，事(shi)在(zai)彼岁，未必(bi)其年(nian)顿生三(san)子。当是欲(yu)表其功(gong)，虽在(zai)后(hou)生子，追以前事(shi)名之。
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史赵，晋大史。亥字二画在上，并三六为身，如算之六。
○画(hua)音获，下(xia)同。下(xia)二(er)(er)如(ru)身，是(shi)其日数也。”下(xia)亥上二(er)(er)画(hua)，竖置身旁。
[疏]“史赵”至“数也”。
○正(zheng)义曰：二画(hua)为(wei)(wei)首(shou)，六(liu)画(hua)为(wei)(wei)身(shen)，下首(shou)之(zhi)二画(hua)并之(zhi)，使如其(qi)身(shen)旁，则是生来日数也(ye)(ye)(ye)。因亥昼似算位，故假之(zhi)以为(wei)(wei)言。其(qi)本作(zuo)亥字(zi)，不(bu)为(wei)(wei)此也(ye)(ye)(ye)。案(an)：字(zi)书(shu)古(gu)之(zhi)亥，字(zi)体(ti)殊(shu)不(bu)然，盖(gai)春秋之(zhi)时，亥字(zi)有二六(liu)之(zhi)体(ti)，异(yi)於古(gu)制。其(qi)《说文(wen)》是小(xiao)篆之(zhi)书(shu)，又异(yi)於此。《说文(wen)》云：“亥，荄也(ye)(ye)(ye)。十月微阳起接盛阴。从(cong)二，二，古(gu)文(wen)上字(zi)。一人男(nan)，一人女也(ye)(ye)(ye)。从(cong)乙，象怀子(zi)陔咳之(zhi)形(xing)也(ye)(ye)(ye)。”
士(shi)文(wen)伯(bo)曰(yue)：“然(ran)则二万二千六百有六旬也(ye)。”文(wen)伯(bo)，士(shi)弱之(zhi)子(zi)。
[疏]“士文”至“旬也”。
○正(zheng)义曰：文(wen)(wen)十一(yi)(y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至此(c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为(wei)(wei)(wei)七十四(s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而上(shang)云“七十三(san)(san)(san)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案文(wen)(wen)十一(yi)(y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正(zheng)月(yue)(yue)甲子朔，为(wei)(wei)(wei)夏之(zhi)正(zheng)月(yue)(yue)，是其(q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三(san)(san)(san)月(yue)(yue)也(ye)。此(c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之(zhi)二(er)(er)(er)(er)(er)月(yue)(yue)癸未(wei)(wei)，是夏之(zhi)十二(er)(er)(er)(er)(er)月(yue)(yue)。计(ji)(ji)为(wei)(wei)(wei)七十三(san)(san)(san)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犹尚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未(wei)(wei)终也(ye)。假作全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算之(zhi)，置七十三(san)(san)(san)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以(yi)全日(ri)(ri)(ri)(ri)三(san)(san)(san)百(bai)六(liu)十五日(ri)(ri)(ri)(ri)乘之(zhi)，已得二(er)(er)(er)(er)(er)万六(liu)千(qian)(qian)六(liu)百(bai)四(si)十五日(ri)(ri)(ri)(ri)也(ye)。每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有四(si)分日(ri)(ri)(ri)(ri)之(zhi)一(yi)(yi)，是四(s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而成一(yi)(yi)日(ri)(ri)(ri)(ri)。以(yi)四(si)除(chu)七十三(san)(san)(san)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又得十八(ba)日(ri)(ri)(ri)(ri)，并全日(ri)(ri)(ri)(ri)为(wei)(wei)(wei)二(er)(er)(er)(er)(er)万六(liu)千(qian)(qian)六(liu)百(bai)六(liu)十三(san)(san)(san)日(ri)(ri)(ri)(ri)。计(ji)(ji)终此(ci)十二(er)(er)(er)(er)(er)月(yue)(yue)，尽有二(er)(er)(er)(er)(er)万六(liu)千(qian)(qian)六(liu)百(bai)六(liu)十三(san)(san)(san)日(ri)(ri)(ri)(ri)四(si)分日(ri)(ri)(ri)(ri)之(zhi)一(yi)(yi)，今除(chu)去三(san)(san)(san)日(ri)(ri)(ri)(ri)四(si)分日(ri)(ri)(ri)(ri)之(zhi)一(yi)(yi)，整取六(liu)旬，合(he)当十二(er)(er)(er)(er)(er)月(yue)(yue)二(er)(er)(er)(er)(er)十七日(ri)(ri)(ri)(ri)。今杜(du)《长(zhang)历(li)(li)(li)(li)》云“二(er)(er)(er)(er)(er)十三(san)(san)(san)日(ri)(ri)(ri)(ri)癸未(wei)(wei)”，是少四(si)日(ri)(ri)(ri)(ri)。所以(yi)不与(yu)常(chang)历(li)(li)(li)(li)同(tong)者(zhe)，尽杜(du)为(wei)(wei)(wei)《长(zhang)历(li)(li)(li)(li)》，约准(zhun)《春秋》日(ri)(ri)(ri)(ri)月(yue)(yue)，以(yi)为(wei)(wei)(wei)《长(zhang)历(li)(li)(li)(li)》与(yu)常(chang)历(li)(li)(li)(li)不同(tong)，故置闰(run)(run)远近不定。盖(gai)七十三(san)(san)(san)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之(zhi)内，於常(chang)历(li)(li)(li)(li)校，四(si)个大(da)月(yue)(yue)而剩用(yong)四(si)日(ri)(ri)(ri)(ri)，故癸未(wei)(wei)为(wei)(wei)(wei)二(er)(er)(er)(er)(er)十三(san)(san)(san)日(ri)(ri)(ri)(ri)。若(ruo)依(yi)常(chang)历(li)(li)(li)(li)，是二(er)(er)(er)(er)(er)十七日(ri)(ri)(ri)(ri)也(ye)。刘炫云：“所以(yi)少三(san)(san)(san)日(ri)(ri)(ri)(ri)者(zhe)，文(wen)(wen)十一(yi)(yi)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非首(shou)章，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其(qi)间(jian)闰(run)(run)有前却(que)，故《长(zhang)历(li)(li)(li)(li)》此(ci)月(yue)(yue)辛酉朔，二(er)(er)(er)(er)(er)十三(san)(san)(san)日(ri)(ri)(ri)(ri)得癸未(wei)(wei)，来月(yue)(yue)庚寅朔，计(ji)(ji)至朔长(zhang)二(er)(er)(er)(er)(er)日(ri)(ri)(ri)(ri)。《长(zhang)历(li)(li)(li)(li)》去年(nian)(nian)(nian)(nian)(nian)(nian)闰(run)(run)八(ba)月(yue)(yue)，由闰(run)(run)近故也(ye)。”
赵孟问其县(xian)大夫，则其属(shu)也。属(shu)赵武。
[疏]“赵孟”至“属也”。
○正义曰：诸是(shi)(shi)守(shou)邑之长，公(gong)(gong)邑称(cheng)大夫，私邑则称(cheng)宰。此言(yan)“问(wen)(wen)其(qi)县(xian)大夫”，问(wen)(wen)绛县(xian)之大夫也。绛非赵武(wu)私邑，而(er)(er)云“则其(qi)属”者，盖诸是(shi)(shi)公(gong)(gong)邑，国卿(qing)分掌之，而(er)(er)此邑属赵武(wu)也。
召之，而谢过焉，曰：“武不才，任君之大事。以晋国之多虞，不能由吾子，由，用也。使吾子辱在泥涂久矣，武之罪也。敢谢不才。”遂仕之，使助为政。辞以老。与之田，使为君复陶，复陶，主衣服之官。
○复，音服。
[疏]注“复陶”至“之官”。
○正(zheng)义曰：昭十二(er)年(nian)传(chuan)说楚子出(chu)猎(lie)云：“皮冠，秦复陶(tao)，翠被(bei)，豹舄，执鞭以出(chu)。”复陶(tao)之(zhi)文(wen)，在冠履之(zhi)间，知(zhi)复陶(tao)是衣也。此(ci)言“君(jun)复陶(tao)”，知(zhi)是主(zhu)君(jun)衣服之(zhi)官(guan)也。衣服之(zhi)名“复陶(tao)”，其义未闻。
以为绛(jiang)县(xian)(xian)师(shi)，县(xian)(xian)师(shi)，掌(zhang)地(di)域，辨其夫家人民。
[疏]“以为绛县师”。
○正义曰：既使(shi)为主衣服之(zhi)(zhi)官(guan)，又以为绛(jiang)(jiang)(jiang)邑(yi)(yi)(yi)之(zhi)(zhi)县师(shi)也。《周礼(li)》县师(shi)上士二人，其职(zhi)“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zhi)(zhi)地(di)域，而辨其夫(fu)家人民田莱之(zhi)(zhi)数，及其六畜车辇之(zhi)(zhi)稽(ji)。凡(fan)造(zao)都邑(yi)(yi)(yi)，量其地(di)而制(zhi)其域，以岁时徵(zhi)野(ye)之(zhi)(zhi)赋贡”。天子(zi)之(zhi)(zhi)县师(shi)掌此诸(zhu)事，则诸(zhu)侯之(zhi)(zhi)县师(shi)亦当然。故杜略引《周礼(li)》以解之(zhi)(zhi)。据如《周礼(li)》，则县师(shi)是王(wang)朝(chao)之(zhi)(zhi)官(guan)。而此言“绛(jiang)(jiang)(jiang)县师(shi)”者，绛(jiang)(jiang)(jiang)是晋国所都之(zhi)(zhi)邑(yi)(yi)(yi)，盖以居在绛(jiang)(jiang)(jiang)邑(yi)(yi)(yi)，故系绛(jiang)(jiang)(jiang)以言之(zhi)(zhi)。
而废其舆(yu)尉(wei)。以(yi)役孤老(lao)故。
[疏]“而废其舆尉”。
○正义曰：服虔云：“舆尉、军尉，主发众使民於时。”赵武将中军，若是军尉，当是中军尉也。
○注“以役孤老故”。
○正(zheng)义曰：知者，上(shang)云“无子”是孤，“年(nian)七十三”是老也。
於是鲁使者在晋，归以语诸大夫。季武子曰：“晋未可媮也。媮，薄也。
○使，所吏反。语，鱼据反。媮，它侯反。有赵孟以为大夫，有伯瑕以为佐，伯瑕，士文伯。有史赵、师旷而咨度焉，有叔向、女齐以师保其君。其朝多君子，其庸可媮乎？勉事之而后可。”传言晋所以强，不失诸侯，且明历也。
○度，待洛反。
夏，四月，已亥，郑伯及其大夫盟。驷、良争故。君子是以知郑难之不已也。郑伯微弱，不能制其臣下。君臣诅盟，故曰“乱未已”。
○难，乃(nai)旦反(fan)。诅(zu)，侧(ce)虑(lv)反(fan)。
蔡景侯为大子般娶于楚，通焉。大子弑景侯。终子产言有子祸也。
○为，于伪(wei)反。娶(qu)，七住反。
初，王儋季卒，儋季，周灵王弟。
○儋，丁甘反。其子括将见王，而叹。括除服，见灵王，入朝而叹。
○括，古活反。见，贤遍反，注同。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愆期行过王廷。
○单音善。愆，起虔反，下同。廷音庭，注同。闻其叹，而言曰：“乌乎，必有此夫！”欲有此朝廷之权。
○乌乎，本又作“呜呼”，音同。夫音扶。入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慼而原大，视躁而足高，心在他矣。不杀，必害。”王曰：“童子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灵王子，景王弟。
○躁，早报反。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蒍，逐成愆。成愆，蒍邑大夫。
○蒍，于委反。成愆奔平畤。平畤，周邑。
○畤，音止，又音市本，或作畴。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五子，周大夫。
○过音戈。巩，力男反。括瑕廖奔晋。括，廖不书，贱也。
○廖，力彫反，一音敕留反。书(shu)曰“天王杀其弟(di)佞(ning)夫”，罪在王也。佞(ning)夫不知故。经书(shu)在宋灾下，从(cong)赴。
或呌于宋大庙，呌，呼也。
○呌，古吊反。大庙，音泰，一本无“大”字。呼，火故反。曰：“譆々！出出！譆々，热也。出出，戒伯姬。
○譆，许其反。出，如字，郑注《周礼》引此作“诎诎”，刘昌宗亦音出。鸟鸣于亳社，殷社。
○亳(bo)，步各反。
[疏]“鸟鸣于亳社”。
○正义曰：哀四年(nian)，亳(bo)社灾，《穀梁传》曰：“亳(bo)社者(zhe)，亳(bo)之(zhi)社也。亳(bo)，亡(wang)国(guo)(guo)(guo)也。亡(wang)国(guo)(guo)(guo)之(zhi)社以(yi)为庙屏，戒也。”然则此亳(bo)社是殷(yin)社也。殷(yin)都於(wu)亳(bo)，武王伐纣而颁其社於(wu)诸(zhu)侯，以(yi)为亡(wang)国(guo)(guo)(guo)之(zhi)戒。此鸟鸣于(yu)鲁国(guo)(guo)(guo)之(zhi)亳(bo)社也。服虔云(yun)：“殷(yin)，宋(song)之(zhi)祖(zu)也，故鸣其社。伯姬，鲁女(nv)，欲(yu)使鲁往悟伯姬也。”
如曰：“譆々”。皆火妖也。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姆，女师。
○姆(mu)，徐音(yin)茂(mao)，《字林》音(yin)亡又反，一(yi)音(yin)毋。
[疏]“宋大灾”。
○正义曰：庄二十年，齐大灾。杜云：“来告以大，故书。”此不书“大”，告者不言大也。服虔云：“不书大，非灾火及人，伯姬坐而待之耳。”然则昭十八年，卫、宋、陈、郑灾，灾皆及人，何以不言大也？
○注“姆女师”。
○正义曰(yue)：郑玄《昏礼(li)》注云(yun)(yun)：“姆(mu)(mu)，妇人年五十无子(zi)，出(chu)而不复(fu)嫁，能(neng)以妇道(dao)教人者，若(ruo)今时乳(ru)母矣。”何休云(yun)(yun)：“选老大(da)(da)夫(fu)(fu)妻为(wei)姆(mu)(mu)也。”大(da)(da)夫(fu)(fu)之(zhi)妻，当在夫(fu)(fu)室，安得从女而嫁也？若(ruo)言既为(wei)夫(fu)(fu)人选大(da)(da)夫(fu)(fu)之(zhi)妻为(wei)之(zhi)，则《礼(li)》言女未嫁而有姆(mu)(mu)，非至夫(fu)(fu)家始选也。
君子(zi)谓宋共姬“女(nv)而不妇。女(nv)待人，待人而行。妇义(yi)事也。”义(yi)，从宜(yi)也。伯姬时(shi)年六十(shi)左右。
[疏]注“义从”至“左右”。
○正(zheng)义曰：义者，宜(yi)也(ye)。从宜(yi)，宜(yi)辟火也(ye)。成九年(nian)，伯姬归于宋，至此四(si)十年(nian)，故为六十左右也(ye)。
六月，郑子产如陈莅盟。归，复命。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不可与结好。
○好，呼报反。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大子卑，大夫敖，政多门，政不由一人。
○缮，上战反。植，徐直吏反，一音时力反。敖，五报反，本(ben)亦作(zuo)“傲”，服(fu)本(ben)作(zuo)“放”，云“淫放也”。
[疏]“其君弱植”。
○正义曰：《周礼》谓草木为植物。植为树立。君志弱，不树立也。
○“大夫敖”。
○正义曰：言大(da)夫(fu)骄(jiao)敖也。服(fu)虔云“言大(da)夫(fu)淫(yin)放(fang)”，则服(fu)本(ben)为“大(da)夫(fu)放(fang)”矣(yi)。故今俗(su)本(ben)多为“放(fang)”字。
以介於大国，介，间也。
○介音界。能无亡(wang)乎？不过(guo)十年矣。”为昭八年楚(chu)灭陈传。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伤伯姬之遇灾，故使卿共葬。
○共音泰。
郑伯有耆酒，为窟室，窟室，地室。
○耆，市志反。窟，口忽反。而夜饮酒，击锺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家臣，故谓伯有为公。
○焉，於虔反。其人曰：“吾公在壑谷。”壑谷，窟室。
○壑，呼洛反。皆自朝布路而罢。布路，分散。
○罢，皮买反，徐扶彼反。既而朝，伯有朝郑君。则又将使子晳如楚，归而饮酒。庚子，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雍梁，郑地。
○雍，於用反。醒而后知之，遂奔许。大夫聚谋。子皮曰：“《仲虺之志》仲虺，汤左相。
○醒，星顶反。相，息亮反。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罕、驷、丰同生，罕，子皮。驷，子晳。丰，公孙段也。三家本同母兄弟。
○侮，亡甫反。伯有汏侈，故不免。”三家同出，而伯有孤特，又汰侈，所以亡。
○汏音泰。人谓子产就直助彊。时谓子晳直，三家彊。子产曰：“岂为我徒？徒，党也。言不以驷、良为党。国之祸难，谁知所敝？或主彊直，难乃不生。言能彊能直，则可弭难。今三家未能，伯有方争。
○难，乃旦反，下及注同。弭，弥氏反。争，争斗之争。姑成吾所。”欲以无所附著为所。
○著，直略反。辛丑，子产敛伯有氏之死者而殡之，不及谋而遂行。不与於国谋。
○敛，力艳反，下同。不与，音预，下文“不与”同。印段从之，义子产。子皮止之。众曰：“人不我顺，何止焉？”子皮曰：“夫子礼於死者，况生者乎？”遂自止之。壬寅，子产入。癸卯，子石入。子石，印段。皆受盟于子晳氏。乙巳，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大宫，祖庙。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师之梁，郑城门。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已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之渎入，墓门，郑城门。
○渎，徐音豆。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马师颉，子羽孙。
○颉，咖结反。介音界，下文同。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带，子西之子，子晳之宗主。皆召子产。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子产襚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
○襚音遂。枕，之鸩反。股音古。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幹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敛葬伯有为有礼。於是游吉如晋还，闻难不入，惧祸并及。
○难，乃旦反。复命于介。八月，甲子，奔晋。驷带追之，及酸枣。与子上盟，用两珪质于河。子上，驷带也。沈珪於河，为信也。酸枣，陈留县。
○“与子上用两珪质于河”，质，如字，一音致。一本作“与子上”绝句，“用两珪质于河”别为一句也。沈音鸩，又如字。使公孙肸入盟大夫。已巳，复归。游吉归也。
○肸，许乙反。书曰“郑人杀良霄”，不称大夫，言自外入也。既出，位绝，非复郑大夫。
○复，扶又反。於子蟜之卒也，子蟜，公孙虿，卒在十九年。
○蟜，居表反。将葬，公孙挥与裨灶晨会事焉。会葬事。
○挥，许韦反。过伯有氏，其门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子羽，公孙挥。以莠喻伯有。伯有侈，知其不能久存。
○莠，羊九反，草也。於是岁在降娄，降娄中而旦。降娄，奎娄也。周七月，今五月，降娄中而天明。
○降，户江反(fan)，下及(ji)注同(tong)。奎，吉圭反(fan)。
[疏]注“降娄”至“天明”。
○正(zheng)义曰：“降娄，奎娄”，《释天(tian)》文也(ye)(ye)。孙炎曰：“降，下也(ye)(ye)。奎为沟渎，故(gu)称(cheng)降也(ye)(ye)。”杜以(yi)周(zhou)七(qi)月(yue)，今五(wu)月(yue)，降娄中而天(tian)明(ming)。刘炫以(yi)为五(wu)月(yue)降娄未中，而规杜失。今知(zhi)非(fei)者，以(yi)二月(yue)诸星复位，合昏奎娄在(zai)戍(shu)，以(yi)冲反(fan)之(zhi)(zhi)(zhi)，平(ping)旦在(zai)辰(chen)(chen)。又三月(yue)，日体在(zai)胃，平(ping)旦之(zhi)(zhi)(zhi)时，奎娄在(zai)胃昴之(zhi)(zhi)(zhi)前，亦当在(zai)辰(chen)(chen)。既三月(yue)，平(ping)旦在(zai)辰(chen)(chen)，则四月(yue)在(zai)已，五(wu)月(yue)在(zai)午。《月(yue)令(ling)》“旦危(wei)中”者，据(ju)夜有长短(duan)，及星度有广狭(xia)，是(shi)细计之(zhi)(zhi)(zhi)数。杜据(ju)大略(lve)而言，故(gu)与《月(yue)令(ling)》不同。刘以(yi)《月(yue)令(ling)》之(zhi)(zhi)(zhi)文而规杜氏，非(fei)也(ye)(ye)。
裨灶指之，曰：“犹可以终岁，指降娄也。岁星十二年而一终。岁不及此次也已。”不及降娄。及其亡也，岁在娵訾之口。娵訾，营室东壁。二十八年，岁星淫在玄枵，今三十年在娵訾。是岁星停在玄枵二年。
○娵(ju)，子须反。訾，子斯反。壁音璧。枵(xiao)，许(xu)骄反。
[疏]注“娵訾”至“二年”。
○正义曰(yue)：《释天》云：“娵(ju)觜(zui)之口(kou)，营(ying)室东(dong)壁也(ye)。”李巡曰(yue)：“娵(ju)觜(zui)，玄(xuan)(xuan)武宿也(ye)。营(ying)室东(dong)壁，北方(fang)宿名(ming)。”孙炎曰(yue)：“娵(ju)觜(zui)之叹则口(kou)开，方(fang)营(ying)室东(dong)壁，四方(fang)似口(kou)，故因(yin)名(ming)云。”十二次，子为(wei)玄(xuan)(xuan)枵(xiao)(xiao)，亥为(wei)娵(ju)訾。二十八年(nian)(nian)传称“岁在(zai)星纪(ji)而淫於玄(xuan)(xuan)枵(xiao)(xiao)”。二十八年(nian)(nian)巳在(zai)玄(xuan)(xuan)枵(xiao)(xiao)，今三(san)十年(nian)(nian)始在(zai)娵(ju)訾，三(san)年(nian)(nian)始移一次，是(shi)岁星住(zhu)在(zai)玄(xuan)(xuan)枵(xiao)(xiao)二年(nian)(nian)也(ye)。
其明年乃及降娄。仆展从伯有，与之皆死。仆展，郑大夫，伯有党。羽颉出奔晋，为任大夫。羽颉，马师颉。任，晋县，今属广平郡。
○任音任。鸡泽之会，在三年。郑乐成奔楚，遂適晋。羽颉因之，与之比而事赵文子，言伐郑之说焉。以宋之盟故，不可。宋盟约弭兵故。
○比，毗志反。子皮以公孙鉏为马师。鉏，子罕之子，代羽颉。
○鉏，仕(shi)居(ju)反。
楚公子围杀大司马蒍掩而取其室。蒍掩，二十五年为大司马。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无宇，芋尹。
○芋，干付反。善人，国之主也。王子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之偏，偏，佐也。
○相，息亮反，下“善相之”同。而王之四体也。俱股肱也。绝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为昭十三年楚弑灵王传。
○去，起吕反。艾，鱼废反。
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会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卫北宫佗、佗，北宫之子。
○佗，徒河反。郑虎虎，子皮。及小邾之大夫，会于澶渊。既而无归於宋，故不书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慎乎！澶渊之会，卿不书，不信也夫。诸侯之上卿，会而不信，宠名皆弃，不信之不可也如是。宠，谓族也。
○不(bu)信也夫，音扶。一读以“夫”为(wei)下(xia)句首。《诗》曰(yue)(yue)：‘文王陟(zhi)降(jiang)，在帝(di)左右。’信之谓也。《诗·大(da)雅》。言(yan)文王所以能上接(jie)天，下(xia)接(jie)人(ren)(ren)，动顺帝(di)者，唯以信。又曰(yue)(yue)：‘淑慎尔(er)止，无载尔(er)伪(wei)。’不(bu)信之谓也。”《逸(yi)诗》也。言(yan)当善慎举止，无载行(xing)诈(zha)伪(wei)。书(shu)曰(yue)(yue)“某人(ren)(ren)某人(ren)(ren)会于澶渊(yuan)，宋灾故”，尢(wang)之也。传云(yun)“既而(er)无归”，所以释诸(zhu)侯(hou)大(da)夫之不(bu)书(shu)也。又云(yun)“宋灾故，尢(wang)之”，所以释向戌(xu)之并贬也。戌(xu)为(wei)正卿，深致火(huo)灾，烧杀其(qi)夫人(ren)(ren)，未闻克已之意，而(er)以求财合诸(zhu)侯(hou)，故与(yu)不(bu)归财者同文。
[疏]注“传云”至“同文”。
○正义(yi)曰：诸(zhu)侯不(bu)归(gui)宋财(cai)，诸(zhu)国(guo)大(da)夫合贬(bian)耳(er)，向(xiang)(xiang)(xiang)戍不(bu)合贬(bian)也(ye)。而(er)向(xiang)(xiang)(xiang)戌(xu)亦贬(bian)称人(ren)(ren)(ren)(ren)，故(gu)传明经所由，杜(du)又释传之(zhi)(zhi)(zhi)意。传云(yun)“既而(er)无归(gui)”者(zhe)，是释上传之(zhi)(zhi)(zhi)文(wen)，故(gu)不(bu)书其人(ren)(ren)(ren)(ren)是也(ye)。经又别言“宋灾(zai)故(gu)”者(zhe)，此一句见向(xiang)(xiang)(xiang)戌(xu)之(zhi)(zhi)(zhi)并贬(bian)，释此传书曰“某(mou)人(ren)(ren)(ren)(ren)某(mou)人(ren)(ren)(ren)(ren)”之(zhi)(zhi)(zhi)文(wen)也(ye)。向(xiang)(xiang)(xiang)戌(xu)若(ruo)不(bu)求财(cai)，当显(xian)书名氏(shi)。今(jin)贬(bian)称“某(mou)人(ren)(ren)(ren)(ren)”，与诸(zhu)国(guo)“某(mou)人(ren)(ren)(ren)(ren)”同(tong)，故(gu)云(yun)“所以(yi)释向(xiang)(xiang)(xiang)戌(xu)之(zhi)(zhi)(zhi)并贬(bian)”，“与不(bu)归(gui)财(cai)者(zhe)同(tong)文(wen)”也(ye)。
不(bu)书(shu)鲁大(da)夫(fu)(fu)，讳之也。向戌既以灾求财，诸(zhu)大(da)夫(fu)(fu)许而(er)不(bu)归，客主(zhu)皆(jie)贬。君子以尊尊之义也，君亲有隐，故略不(bu)书(shu)鲁大(da)夫(fu)(fu)以示例。
郑子皮授子产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产贤，故让之。辞曰：“国小而逼，逼近大国。
○逼，彼力反。近，附近之近。族大宠多，不可为也。”为犹治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言在治政。
○治，直吏反。小能事大，国乃宽。”为大所恤故也。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伯石，公孙段。有事，欲使之。子大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焉？”言郑大夫共忧郑国事，何为独赂之。子产曰：“无欲实难。言人不能无欲。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言成犹在我，非在他也。
○要，一遥反，下注同。何爱於邑，邑将焉往？”言犹在国。
○焉，於虔反。子大叔曰：“若四国何？”恐为四邻所笑。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言赂以邑，欲为和顺。四国何尢焉？《郑书》有之郑国史书。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先和大族，而后国家安。
○“必大焉先”，并如字。姑先安大，以待其所归。”要其成也。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卒，终也。伯有既死，使大史命伯石为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请大史更命已。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恶其虚饰。
○复，扶又反。三，息暂反，又如字。策，初革反。恶，乌路反，注同。使次已位。畏其作乱，故宠之。子产使都鄙有章，国都及边鄙车服尊卑，各有分部。
○分，扶运反。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封，疆也。洫，沟也。洫，况域反。疆，居良反。庐井有伍。庐，舍也。九夫为井。使五家相保。大人之忠俭者，谓卿大夫。
○“大人之忠俭者”，本或作“大夫”者，非。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因其罪而毙踣之。
○踣，满比反。丰卷将祭，请田焉。弗许，田，猎也。
○卷，眷勉反，徐居阮反。曰：“唯君用鲜，鲜，野兽。众给而已。”众臣祭，以刍豢为足。
○刍，初俱反。豢音患。牛羊曰刍，犬豕曰豢。子张怒，子张，丰卷。退而徵役。召兵，欲攻子产。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请於公不役人。三年而复之，反其田、里及其入焉。田里所收入。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褚，畜也。奢侈者畏法，故畜藏。
○褚，张吕反。畜，敕六反，又许六反，本又作“礻畜”，同。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并畔为畴。
○并，蒲杏反，又蒲顶反。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殖，生也。
○殖(zhi)，时力反，徐是吏反。此协下韵(yun)。子产而(er)死，谁其嗣之(zhi)？”嗣，续(xu)也(ye)。传言郑所以(yi)兴。
【经】三十有(you)一年，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公不居先君之路寝，而安所乐，失其所也。
○乐音洛，一(yi)音岳，又一(yi)音五教反(fan)。
秋，九月，癸(gui)巳，子(zi)野卒。不书(shu)葬(zang)，未(wei)成(cheng)君。
己亥，仲孙羯卒。
冬，十月，滕子来会葬(zang)。诸侯会葬(zang)，非(fei)礼。
癸酉，葬我君襄公(gong)。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不称弑者主名，君无道也。
○弑，申志反。
【传】三十一年，春，王正月，穆叔至自会。（澶渊会还。）见孟孝伯，语之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偷，苟且。
○语之，鱼据反，下“吾语诸”同。偷，他侯反。）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成二年，战於鞍，赵朔已死，於是赵文子始生。至襄三十年会澶渊，盖年四十七八，故言“未盈五十”。
○谆，徐之闻反，或一音之纯反。）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韩子，韩起。）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子也。（言韩起有君子之德，今方知政，可素往立善。
○盍，户猎反。）晋君将失政矣，若不树焉。使早备鲁，（使韩子早为鲁备。）既而政在大夫，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齐、楚未足与也，鲁其惧哉！”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偷？朝不及夕，将安用树？”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言朝不及夕，偷之甚也。
○懦，乃乱反。厌，於盐反。“人生几何”，居岂反，本或作“民生几何”。朝，如字，注同。）又与季孙语晋故，（如与孟孙言。）季孙不从。及赵文子卒，（在昭元年。）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谗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会。（平丘会在昭十三年，晋人执季孙意如。
○慝(ni)，他(ta)得反。）
齐子尾害闾丘婴，欲杀之，使帅师以伐阳州。阳州，鲁地。我问师故。鲁以师往，问齐何故伐我。夏，五月，子尾杀闾丘婴，以说于我师。言伐鲁者，婴所为也。伐阳州不书，不成伐。
○说，如字。工偻洒、渻灶、孔虺、贾寅出奔莒。四子，婴之党。
○偻，力侯反。洒，所蟹反，旧所绮反。渻，生领反，徐本作“省”，所幸反，一音息井反，一音销。虺，许鬼反。出群公子。为昭十年栾高之难复群公子起本。
○难(nan)，乃旦(dan)反(fan)。
公作楚宫。適楚，好其宫，归而作之。
○好，呼报反。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尚书·大誓》亦无此文，故诸儒疑之。
○大音(yin)泰(tai)，本(ben)亦作(zuo)“泰(tai)”。
[疏]注“今尚”至“疑之”。
○正义曰：今《尚书(shu)·大(da)(da)(da)(da)誓(shi)》，谓汉、魏诸儒(ru)马融、郑玄(xuan)、王肃等所(suo)(suo)(suo)注者(zhe)也。自秦焚《诗》、《书(shu)》，汉初求之(zhi)(zhi)，《尚书(shu)》唯(wei)得二十(shi)(shi)八篇(pian)。故大(da)(da)(da)(da)常孔(kong)臧《与孔(kong)安国书(shu)》云(yun)(yun)：“《尚书(shu)》二十(shi)(shi)八篇(pian)，前杜(du)以(yi)为(wei)(wei)放(fang)二十(shi)(shi)八宿(su)，都不知《尚书(shu)》有百篇(pian)也。”在后(hou)又得《伪大(da)(da)(da)(da)誓(shi)》一篇(pian)，通为(wei)(wei)二十(shi)(shi)九篇(pian)。汉、魏以(yi)来(lai)，未(wei)立於学官。马融《尚书(shu)传序》云(yun)(yun)：“《大(da)(da)(da)(da)誓(shi)》后(hou)得。案其文(wen)似若浅露(lu)。又《春秋》引(yin)《大(da)(da)(da)(da)誓(shi)》曰：‘民之(zhi)(zhi)所(suo)(suo)(suo)欲，天必(bi)从之(zhi)(zhi)。’《国语(yu)》引(yin)《大(da)(da)(da)(da)誓(shi)》曰：‘联梦协朕(zhen)卜，袭(xi)于休祥，戎商必(bi)克。’《孟子》引(yin)《大(da)(da)(da)(da)誓(shi)》曰：‘我武惟扬，侵(qin)于之(zhi)(zhi)疆，则取于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孙卿引(yin)《大(da)(da)(da)(da)誓(shi)》曰：‘独(du)夫纣(zhou)。’《礼记》引(yin)《大(da)(da)(da)(da)誓(shi)》曰：‘予克纣(zhou)，非予武，惟朕(zhen)文(wen)考无(wu)罪。纣(zhou)克予，非朕(zhen)文(wen)考有罪，惟予小子无(wu)良。’今之(zhi)(zhi)《大(da)(da)(da)(da)誓(shi)》，皆无(wu)此言(yan)。吾见书(shu)传多矣，所(suo)(suo)(suo)引(yin)《大(da)(da)(da)(da)誓(shi)》而(er)不在《大(da)(da)(da)(da)誓(shi)》者(zhe)甚(shen)众(zhong)，大(da)(da)(da)(da)复悉(xi)记。略(lve)举五事以(yi)明之(zhi)(zhi)，亦(yi)可知已。”王肃亦(yi)云(yun)(yun)：“《大(da)(da)(da)(da)誓(shi)》近非本经。”是诸儒(ru)疑之(zhi)(zhi)也。杜(du)氏在晋之(zhi)(zhi)初，亦(yi)未(wei)见真本。及江东晋元帝时，其豫章内史(shi)梅(mei)赜，始(shi)献孔(kong)安国所(suo)(suo)(suo)注《古文(wen)尚书(shu)》，其内有《泰(tai)誓(shi)》三篇(pian)。记传所(suo)(suo)(suo)引(yin)《大(da)(da)(da)(da)誓(shi)》，其文(wen)悉(xi)皆有之(zhi)(zhi)。
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適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带窃其拱璧，拱璧，公大璧。
○夫音扶。复，扶又反。拱，九勇反。以与御人，纳诸其怀而从取之，由是得罪。得罪，谓鲁人薄之，故子孙不得志於鲁。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胡，归姓之国。敬归，襄公妾。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过哀毁瘠，以致灭性。
○瘠(ji)，在亦(yi)反。
己亥，孟孝伯卒。终穆叔言。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裯。齐，谥。裯，昭公名。
○娣，大计反。齐归如字，注同。裯，直由反。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长立，立庶子，则以年。
○长，丁丈反。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先人事，后卜筮也。义钧，谓贤等。非適嗣，何必娣之子？言子野非適嗣。
○適，丁历反。且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慼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言其嬉戏无度。
○鲜，息浅反(fan)。比(bi)及，必利反(fan)，一本无“及”字。三(san)，如字，又息暂(zan)反(fan)。衰，本又作(zuo)“縗”，亦作(zuo)“衤衰”，同，七雷反(fan)，下(xia)(xia)同。衽，而甚(shen)反(fan)，徐而鸩反(fan)，裳下(xia)(xia)也。嬉，许其(qi)反(fan)。
[疏]“衽”。
○正义曰：《丧服》注云：“衽为两燕尾(wei)。凡用(yong)布三尺五(wu)寸(cun)，上正一尺，两燕尾(wei)衺袲裁二尺五(wu)寸(cun)。下(xia)广四寸(cun)，缀於身旁(pang)，所(suo)以掩裳际也(ye)。”
於是(shi)昭公(gong)(gong)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shi)以知其不(bu)能终也(ye)。为昭二十五(wu)年公(gong)(gong)孙於齐传。
冬，十月，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惰，不敬也。
○惰，徒卧反。涕，他礼(li)反。子服惠伯(bo)曰：“滕(teng)君(jun)将死(si)矣。怠於其位(wei)，而哀(ai)巳甚，兆於死(si)所矣。有(you)死(si)兆。能无从乎？”为(wei)昭三年滕(teng)子卒传。
癸酉，葬襄公。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康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脩，寇盗充斥，充，满；斥，见。言其多。
○相，息亮反。尽，子忍反。坏音怪，下皆同。馆，古乱反，字从“食”；《字林》云“容舍也，旁作舍”，非。垣，音袁，墙也。斥见，贤遍反。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馆，舍也。
○令，力呈反，下注同。完音丸。高其闬闳，闳，门也。
○闬(han)，户旦反(fan)。《说文》云(yun)(yun)(yun)：“闾也。汝南平舆县里门(men)曰(yue)闬(han)。”沈云(yun)(yun)(yun)：“闭也。”闳，获耕反(fan)，杜云(yun)(yun)(yun)“门(men)也”。《尔(er)雅(ya)》云(yun)(yun)(yun)“衡门(men)谓(wei)之闳”，是也。《尔(er)雅(ya)》又云(yun)(yun)(yun)：“所(suo)以(yi)止(zhi)扉(fei)谓(wei)之闳。”然《尔(er)雅(ya)》本止(zhi)扉(fei)之名。或作“阁(ge)”字，读者因改。《左传》皆作各音。案下文云(yun)(yun)(yun)：“门(men)不容车”，此云(yun)(yun)(yun)“高其闬(han)闳”，俱谓(wei)门(men)耳。於义(yi)自通，无为穿(chuan)凿。
[疏]“高其闬闳”。
○正义曰(yue)：《说文》云：“闬，门(men)也。汝南平舆里门(men)曰(yue)闬。”《释宫》云：“门(men)谓之(zhi)闳(hong)。”李巡曰(yue)：“，头(tou)门(men)也。”然(ran)则闬、闳(hong)皆门(men)名，言高为其门(men)耳。
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无令客使忧寇盗。
○使，所吏反，注同。今吾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葺，覆也。
○从，才(cai)用反(fan)，下“实从”同。葺，侵入反(fan)，徐音集，一(yi)音子(zi)入反(fan)，谓(wei)以(yi)草覆(fu)墙。
[疏]“缮完葺墙”。
○正义曰：《周礼·匠人》有(you)“葺屋、瓦(wa)屋”。瓦(wa)屋，以瓦(wa)覆(fu)。葺屋，以草(cao)(cao)覆(fu)。此云“葺墙(qiang)”，谓草(cao)(cao)覆(fu)墙(qiang)也。
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匄请命。”请问毁垣之命。
○共音恭。“匄(gai)”，本作(zuo)“丐(gai)”，古害反，士(shi)文(wen)伯(bo)名(ming)也(ye)(ye)。今传本皆作(zuo)“匄(gai)”字(zi)，或(huo)作(zuo)“丐(gai)”字(zi)。《释例》亦然。解者云(yun)：士(shi)伯(bo)是范氏之(zhi)族，不应与(yu)范宣子同名(ming)，作(zuo)“丐(gai)”是也(ye)(ye)。案：士(shi)文(wen)伯(bo)字(zi)伯(bo)瑕(xia)。又春(chun)秋时人，名(ming)字(zi)皆相配。楚令(ling)尹阳丐(gai)，字(zi)子瑕(xia)，即(ji)与(yu)文(wen)伯(bo)名(ming)字(zi)正同。又郑(zheng)有(you)驷(si)乞字(zi)子瑕(xia)。“匄(gai)”与(yu)“乞”义同。则作(zuo)“匄(gai)”者是。又案：鲁(lu)有(you)仲(zhong)婴(ying)齐(qi)，是庄公(gong)(gong)(gong)之(zhi)孙(sun)(sun)(sun)。又有(you)公(gong)(gong)(gong)孙(sun)(sun)(sun)婴(ying)齐(qi)，是文(wen)公(gong)(gong)(gong)之(zhi)孙(sun)(sun)(sun)。仲(zhong)婴(ying)齐(qi)於公(gong)(gong)(gong)孙(sun)(sun)(sun)婴(ying)齐(qi)为从祖(zu)，同时同名(ming)。郑(zheng)有(you)公(gong)(gong)(gong)孙(sun)(sun)(sun)段(duan)字(zi)子石，又云(yun)伯(bo)石；印段(duan)字(zi)伯(bo)石，传又谓之(zhi)“二子石”。然印段(duan)即(ji)公(gong)(gong)(gong)孙(sun)(sun)(sun)段(duan)从父(fu)兄弟之(zhi)子，尚同名(ming)字(zi)，伯(bo)瑕(xia)与(yu)宣子何废同乎？
[疏]“寡君使匄”。
○正义(yi)曰：匄(gai)(gai)，士(shi)(shi)文(wen)伯名也。晋、宋古本(ben)及《释例》皆(jie)作(zuo)“丐”，俗本(ben)作(zuo)“匄(gai)(gai)”。此士(shi)(shi)文(wen)伯是范氏之别族，不(bu)宜与范宣子(zi)同名。今定(ding)本(ben)作(zuo)“匄(gai)(gai)”，恐非。
对曰：“以敝邑褊小，介於大国，介，间也。诛求无时，诛，责也。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随时来朝会。
○索，所白反，一音悉各反。逢执事之不间，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荐陈，犹献见也。
○间音闲。见，贤遍反，下及注同。暴，步卜反，下同。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以重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侨，子产名。文公，晋重耳。
○燥，素早反。蠹，丁故反，蟲败也。以重，直用反，下“重罪”同。侨，其骄反。重耳，直龙反。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脩，司空以时平易道路，易，治也。
○庳音婢，亦(yi)音卑。观，古乱反。榭(xie)音谢(xie)，本亦(yi)作“谢(xie)”。土高曰台，有木曰榭(xie)。厩，九又反。易，以豉反，注同。
[疏]“无观台榭”。
○正义曰：《释宫》云：“四方而高曰台。有木者谓之榭。”李巡曰：“台上有屋谓之榭。”然则台榭皆高，可升之以观望。言无观望之台榭也。
○“馆如宫寝”。
○正(zheng)义曰：言(yan)往前(qian)文公(gong)之客馆，如今曰晋(jin)君(jun)之路寝也。
圬人以时塓馆公室。圬人，涂者。塓，涂也。
○圬(wu)，本作(zuo)“污(wu)”，同，音乌。塓，莫历反。
[疏]“圬人”至“宫室”。
○正义曰：《释宫》云(yun)：“镘(man)谓(wei)之杇(wu)。”李巡曰：“镘(man)，一名杇(wu)，涂(tu)工作(zuo)具也。”郭璞云(yun)：“泥镘(man)也。”然则圬是涂(tu)之所用，因谓(wei)泥墙屋之人(ren)(ren)为圬人(ren)(ren)。塓，亦泥也。使此泥屋之人(ren)(ren)，以时泥涂(tu)客(ke)馆(guan)之宫室也。
诸侯至甸设庭燎，庭燎，设火於庭。
○甸，徒(tu)遍反(fan)。燎(liao)(liao)，力妙反(fan)，徐力遥反(fan)，一音力吊反(fan)。庭燎(liao)(liao)，大烛。
[疏]“庭燎”。
○正(zheng)义曰(yue)：《郊特牲》云(yun)：“庭(ting)燎(liao)之百(bai)，由齐(qi)桓公(gong)始也(ye)。”郑玄云(yun)：“僣天子也(ye)。庭(ting)燎(liao)之差(cha)，公(gong)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
仆人巡宫。巡宫，行夜。
○行，下孟反，下“巡行”同。车马有所，有所处。宾从有代，代客役。巾车脂辖，巾车，主车之官。
○巾车，如字，刘昌宗《周礼》音居觐反。辖，户瞎反。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瞻视客所当得。
○瞻，之廉反。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展，陈也。谓群官各陈其物以待宾。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宾得速去，则事不废。忧乐同之，事则巡之。巡，行也。
○乐音洛。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菑患？言见遇如此，宁当复有菑患邪？无宁，宁也。
○菑音灾。复，扶又反。不畏寇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数里，铜鞮，晋离宫。
○鞮，丁兮反，数，所主反。而诸侯舍於隶人。舍如隶人舍。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门庭之内迫迮，又有墙垣之限。
○迮，侧(ce)百(bai)反(fan)。
[疏]注“门庭之内迫迮”。
○正(zheng)义(yi)曰：知非馆(guan)门(men)卑小，不(bu)得(de)容车，而云“门(men)庭(ting)之内迫(po)迮”者，以传称“舍於隶人(ren)”，明院宇迮小也。
盗贼公行，而夭厉不戒。厉犹灾也。言水潦无时。
○潦音老。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以命之？间晋命己所止之宜。
○见，贤遍反。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言郑与鲁，亦有同姓之忧。若获荐币，荐，进也。脩垣而行，行，去也。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反命於晋君。赵文子曰：“信。信如子产言。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赢，受也。
○赢音盈。
[疏]注“赢受也”。
○正义曰：贾、服、王、杜皆(jie)读为“盈(ying)”。“盈(ying)”是满(man)也(ye)，故皆(jie)训(xun)为受(shou)。
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礼加敬。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巳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诗·大雅》。言辞辑睦则民协同，辞说绎则民安定。莫，犹定也。
○好(hao)，呼报(bao)反。如是夫(fu)，音(yin)(yin)(yin)扶。读者亦(yi)以“夫(fu)”为下句首。辑(ji)音(yin)(yin)(yin)集，又(you)七(qi)人(ren)反。绎，本又(you)作“怿(yi)”，音(yin)(yin)(yin)亦(yi)。说音(yin)(yin)(yin)悦。其(qi)知(zhi)之矣。”谓诗(shi)人(ren)知(zhi)辞之有益(yi)。
郑子皮使印(yin)段如楚，以(yi)適晋告，礼(li)(li)也。得事(shi)大国(guo)之礼(li)(li)。
莒犁比公生去疾及展舆，犁比，莒子密州之号。
○犁，力私反，或音力兮反。比音毗。去，起吕反。与音馀，本又作与，音同。既立展舆，立以为世子。又废之。犁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展舆立为君。
○“弑之，乃立”，弑音试，本或作“乃自立”者，误。去疾奔齐，齐出也。母，齐女也。展舆，吴出也。为明年奔吴传。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买朱鉏，密州之字。
○鉏，仕居反。言罪之在也。罪在鉏也。传始例申明君臣书弑，今者父子，故复重明例。
○复，扶又反(fan)。重，直用(yong)反(fan)。
吴子使屈狐庸聘于晋，狐庸，巫臣之子也，成十年適吴为行人。
○屈，君勿反。狐音胡。通(tong)路也(ye)。通(tong)吴、晋之路。赵文(wen)子问焉，曰(yue)：“延(yan)州来季(ji)子，其(qi)果立乎？延(yan)州来，季(ji)札(zha)邑。
[疏]“延州来季札邑”。
○正义(yi)曰：《释例·土地名(ming)》“延(yan)州来(lai)(lai)”阙，不知其处，则(ze)杜(du)谓“延(yan)州来(lai)(lai)”三字共(gong)为一邑。服(fu)虔云：“延(yan)，延(yan)陵(ling)也。州来(lai)(lai)，邑名(ming)。季(ji)子(zi)(zi)让王(wang)位，升延(yan)陵(ling)为大夫(fu)，食邑州来(lai)(lai)。传家通言之(zhi)(zhi)(zhi)。”案：传文谓之(zhi)(zhi)(zhi)“延(yan)陵(ling)季(ji)子(zi)(zi)”，则(ze)是(shi)“延(yan)陵(ling)”与“州来(lai)(lai)”必不得为一，但不知何以呼为延(yan)陵(ling)耳。或延(yan)陵(ling)亦是(shi)邑名(ming)，盖(gai)并食二邑，故连言之(zhi)(zhi)(zhi)。
巢陨诸樊，在二十九年。
○陨，于敏反。阍戕戴吴，在二十五年。戴吴，馀祭。
○阍音昏。戕，在良反。祭，侧界反。天似启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启季子也。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嗣君，谓夷昧。甚德而度，德不失民，民归德。度不失事，审事情。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启也。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言其三兄虽欲传国与之，终不肯立。
○传，直专(zhuan)反。
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宫佗。襄公，献公子。
○相，息亮反。宋之盟故也。晋、楚之从，交相见也。过郑，印段迋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用聘礼，而用郊劳之辞。
○过，五禾反。迋，于况反。劳，力报反，下及注同。棐，芳尾反，本又作“斐”。文子入聘。报印段。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大叔逆客。逆文子。事毕而出，言於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诗·大雅》。濯，以水濯手。
○数，所主反。濯，直角反。礼之於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此以上，文子辞。
○上，时掌反。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其貌美，其才秀。
○断，丁乱反，下同。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知诸侯所欲为。而辨於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裨谌能谋，谋於野则获，得所谋也。
○裨，婢支反。谌，布林反。谋於邑则否。此才性之敝。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於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裨谌乘以適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传迹子产行事，以明北宫文子之言。
○乘(cheng)，绳证反。鲜，息浅反。
郑人游于乡校，乡之学校。
○校，户孝反，下同。郑国谓学为校。以论执政。论其得失。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何如？”患人於中谤议国政。
○谤，布浪反。
[疏]“乡校”。
○正义曰：《诗(shi)序》云：“《子衿》，剌学(xue)校废。”是校为学(xue)之别名(ming)。
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为忠善，则怨谤息。
○夫音扶，下并注同。朝，直遥反，旧如字。恶，乌路反，又如字。不闻作威以防怨。欲毁乡校，即作威。岂不遽止？然犹防川，遽，畏惧也。
○遽，其据反。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道，通也。
○道音导，注同。不如吾(wu)闻(wen)而(er)药之也。”以为巳药石。
[疏]“不(bu)如(ru)”至“之(zhi)也(ye)”。正义曰：言不(bu)如(ru)不(bu)毁乡校，使人游处(chu)其中，闻谤我之(zhi)政者而即改焉，以(yi)为(wei)我之(zhi)药石(shi)也(ye)。
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仲尼以二十二年生，於是十岁，长而后闻之。
○长，丁(ding)丈反。
[疏]注“仲尼”至“闻之”。
○正(zheng)义曰：《公羊传》於二(er)(er)(er)十(shi)(shi)一(yi)年(nian)(nian)下(xia)云：“十(shi)(shi)有一(yi)月(yue)庚子(zi)(zi)，孔(kong)子(zi)(zi)生(sheng)。”《穀梁传》於二(er)(er)(er)十(shi)(shi)一(yi)年(nian)(nian)十(shi)(shi)月(yue)之下(xia)云：“庚子(zi)(zi)，孔(kong)子(zi)(zi)生(sheng)。”二(er)(er)(er)十(shi)(shi)一(yi)年(nian)(nian)，贾逵注经(jing)云：“此(ci)言仲(zhong)尼生(sheng)哀(ai)(ai)十(shi)(shi)六年(nian)(nian)夏(xia)四月(yue)已丑，卒(zu)七十(shi)(shi)三年(nian)(nian)。”昭(zhao)二(er)(er)(er)十(shi)(shi)四年(nian)(nian)，服虔载贾逵语云：“是岁(sui)孟僖子(zi)(zi)卒(zu)，属(shu)其子(zi)(zi)使事仲(zhong)尼。仲(zhong)尼时年(nian)(nian)三十(shi)(shi)五(wu)，定以孔(kong)子(zi)(zi)为襄(xiang)二(er)(er)(er)十(shi)(shi)一(yi)年(nian)(nian)生(sheng)也。”《孔(kong)子(zi)(zi)世家》云：“鲁襄(xiang)公二(er)(er)(er)十(shi)(shi)二(er)(er)(er)年(nian)(nian)而孔(kong)子(zi)(zi)生(sheng)，年(nian)(nian)七十(shi)(shi)三，鲁哀(ai)(ai)公十(shi)(shi)六年(nian)(nian)夏(xia)四月(yue)已丑卒(zu)。”杜此(ci)注从《史记》也。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为邑大夫。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尹何年少。
○少，诗照反，注同。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愿，谨善也。
○愿音原。
[疏]“不吾叛也”。
○正义(yi)曰：谓尹何也。刘(liu)炫云：“叛，违也。欲(yu)令子产不於(wu)我有违，得使尹何为邑(yi)也。”
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夫，谓尹何。
○治(zhi)，直(zhi)吏反，下注“之(zhi)治(zhi)”同。
[疏]“夫亦愈知治矣”。
○正义(yi)曰：病(bing)(bing)差谓之愈。言不(bu)能(neng)之病(bing)(bing)愈，知治(zhi)必速也。刘炫云：“尹何(he)比(bi)未解治(zhi)邑，以为(wei)巳病(bing)(bing)。今若遣往学，治(zhi)邑之病(bing)(bing)差，自然以后知治(zhi)邑矣。”
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以政与之。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多自伤。
○操，七刀反。“其伤实多”，一本作“其伤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於子？子於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制，裁也。
○栋，丁弄反。榱，所追反，椽也。厌，本又作“压”，於甲反，徐於辄反，下同。制音制。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言官邑之重，多於美锦。
○所庇，必利反，又音祕。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贯，习也。
○贯，古患反。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慢，易也。
○覆，芳服反(fan)(fan)。易(yi)，以豉反(fan)(fan)。微子(zi)(zi)之(zhi)(zhi)言，吾(wu)(wu)不(bu)知(zhi)也。他(ta)日我曰(yue)(yue)：’子(zi)(zi)为(wei)郑(zheng)(zheng)国(guo)，我为(wei)吾(wu)(wu)家(jia)，以庇焉(yan)(yan)，其(qi)可也。’今而后知(zhi)不(bu)足。自知(zhi)谋虑不(bu)足谋其(qi)家(jia)。自今请(qing)虽吾(wu)(wu)家(jia)，听子(zi)(zi)而行(xing)。”子(zi)(zi)产曰(yue)(yue)：“人心之(zhi)(zhi)不(bu)同(tong)，如其(qi)面焉(yan)(yan)。吾(wu)(wu)岂(qi)敢谓子(zi)(zi)面如吾(wu)(wu)面乎？抑心所(suo)谓危，亦以告也。”子(zi)(zi)皮(pi)以为(wei)忠，故委政焉(yan)(yan)。子(zi)(zi)产是以能为(wei)郑(zheng)(zheng)国(guo)。传言子(zi)(zi)产之(zhi)(zhi)治，乃子(zi)(zi)皮(pi)之(zhi)(zhi)力。
卫侯(hou)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yin)(yin)围之威仪，言(yan)於卫侯(hou)曰：“令尹(yin)(yin)似君矣，将有他志。言(yan)语瞻视行步不常(chang)。
[疏]“令尹似君矣”。
○正义曰：言(yan)令尹威(wei)仪(yi)，已是(shi)(shi)国君(jun)之容矣。服虔(qian)云(yun)：“言(yan)令尹动作以君(jun)仪(yi)，故(gu)云(yun)‘以君(jun)矣’。服言(yan)“以君(jun)仪(yi)”者(zhe)(zhe)，明年传(chuan)云(yun)“二执戈者(zhe)(zhe)前(qian)矣”，是(shi)(shi)用(yong)君(jun)仪(yi)也。俗本(ben)作“似(si)君(jun)”。若(ruo)云(yun)“似(si)君(jun)”，不须言(yan)矣。今定本(ben)亦作“似(si)君(jun)”，恐非。
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诗·邶风》。棣棣，富而闲也。选，数也。
○鲜，息浅反。令闻，音问，本亦作“问”。《卫诗》，此《邶诗》剌卫顷公，故曰“《卫诗》”棣棣，本又作“逮”，直待反。选，息兖反，注同。数，所主反，下文同。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诗·大雅》。攸，所也。摄，佐也。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德逸《书》也。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大雅》。又言文王行事，无所斟酌，唯在则象上天。
○斟，之林反。
[疏]“曰大”至“其德”。
○正义曰：《尚书·武成篇》曰。大国以威加，小国以德抚，故大畏力，小砍德也。
○“不识”至“之也”。
○正义曰：“不(bu)(bu)(bu)识(shi)不(bu)(bu)(bu)知”，谓(wei)(wei)(wei)不(bu)(bu)(bu)妄斟酌，以为识(shi)知。唯顺天之法则，是(shi)言(yan)则而象(xiang)之，谓(wei)(wei)(wei)文(wen)王(wang)法则放(fang)象(xiang)上天而行(xing)。下传覆此，谓(wei)(wei)(wei)天下则象(xiang)文(wen)王(wang)。不(bu)(bu)(bu)同(tong)者，谓(wei)(wei)(wei)文(wen)王(wang)能则象(xiang)於天，故天下亦则象(xiang)文(wen)王(wang)也。
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於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三旬不降，退脩教而后伐之，因垒而降。
○降，户江反。复，扶又反。
[疏]“纣囚文王七年”。
○正义曰(yue)：传(chuan)(chuan)言“囚(qiu)(qiu)(qiu)文(wen)(wen)王(wang)(wang)(wang)七年(nian)(nian)(nian)(nian)”，文(wen)(wen)王(wang)(wang)(wang)必七年(nian)(nian)(nian)(nian)为囚(qiu)(qiu)(qiu)矣。《尚书(shu)(shu)·无逸》云：“文(wen)(wen)王(wang)(wang)(wang)受命(ming)唯中身，厥享国(guo)五(wu)十年(nian)(nian)(nian)(nian)。”则文(wen)(wen)王(wang)(wang)(wang)在(zai)(zai)位(wei)历年(nian)(nian)(nian)(nian)多矣，未知何时(shi)被囚(qiu)(qiu)(qiu)也(ye)。《周本纪》称：纣(zhou)(zhou)囚(qiu)(qiu)(qiu)西伯於(wu)羑里，闳夭之(zhi)(zhi)(zhi)(zhi)(zhi)徒求美女美宝而献(xian)之(zhi)(zhi)(zhi)(zhi)(zhi)纣(zhou)(zhou)。纣(zhou)(zhou)大(da)说，乃(nai)赦西伯，赐之(zhi)(zhi)(zhi)(zhi)(zhi)弓矢(shi)，使之(zhi)(zhi)(zhi)(zhi)(zhi)得(de)征伐(fa)。其下乃(nai)云：“虞(yu)苪争狱，俱让(rang)而去。诸(zhu)侯闻之(zhi)(zhi)(zhi)(zhi)(zhi)曰(yue)：‘西伯受命(ming)之(zhi)(zhi)(zhi)(zhi)(zhi)君也(ye)。’”如(ru)马(ma)迁(qian)所(suo)云，虞(yu)芮质(zhi)狱之(zhi)(zhi)(zhi)(zhi)(zhi)前被囚(qiu)(qiu)(qiu)也(ye)。《尚书(shu)(shu)传(chuan)(chuan)》称文(wen)(wen)王(wang)(wang)(wang)一(yi)年(nian)(nian)(nian)(nian)质(zhi)虞(yu)芮，二年(nian)(nian)(nian)(nian)伐(fa)邗(han)，三(san)年(nian)(nian)(nian)(nian)伐(fa)密须，四年(nian)(nian)(nian)(nian)伐(fa)犬夷，纣(zhou)(zhou)乃(nai)囚(qiu)(qiu)(qiu)之(zhi)(zhi)(zhi)(zhi)(zhi)。四友献(xian)宝，乃(nai)得(de)免(mian)於(wu)虎口，出而伐(fa)耆。郑玄《尚书(shu)(shu)》注据《书(shu)(shu)传(chuan)(chuan)》为说，云：“纣(zhou)(zhou)闻文(wen)(wen)王(wang)(wang)(wang)断虞(yu)芮之(zhi)(zhi)(zhi)(zhi)(zhi)讼，后又三(san)伐(fa)皆胜，始畏而恶之(zhi)(zhi)(zhi)(zhi)(zhi)，拘於(wu)羑里。纣(zhou)(zhou)得(de)散宜生等献(xian)宝而释(shi)文(wen)(wen)王(wang)(wang)(wang)。文(wen)(wen)王(wang)(wang)(wang)释(shi)而伐(fa)黎。”以为四年(nian)(nian)(nian)(nian)囚(qiu)(qiu)(qiu)之(zhi)(zhi)(zhi)(zhi)(zhi)，五(wu)年(nian)(nian)(nian)(nian)释(shi)之(zhi)(zhi)(zhi)(zhi)(zhi)。即如(ru)所(suo)言，被囚(qiu)(qiu)(qiu)不盈一(yi)年(nian)(nian)(nian)(nian)。此传(chuan)(chuan)不得(de)言“纣(zhou)(zhou)囚(qiu)(qiu)(qiu)文(wen)(wen)王(wang)(wang)(wang)七年(nian)(nian)(nian)(nian)”也(ye)。文(wen)(wen)王(wang)(wang)(wang)既已改元，而又专(zhuan)伐(fa)诸(zhu)国(guo)，是则反(fan)形已露，虽纣(zhou)(zhou)之(zhi)(zhi)(zhi)(zhi)(zhi)愚(yu)，非宝货所(suo)能释(shi)也(ye)。马(ma)迁(qian)之(zhi)(zhi)(zhi)(zhi)(zhi)言，当得(de)其实，在(zai)(zai)质(zhi)虞(yu)芮之(zhi)(zhi)(zhi)(zhi)(zhi)前囚(qiu)(qiu)(qiu)之(zhi)(zhi)(zhi)(zhi)(zhi)，故(gu)囚(qiu)(qiu)(qiu)之(zhi)(zhi)(zhi)(zhi)(zhi)得(de)七年(nian)(nian)(nian)(nian)也(ye)。
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
○行，下(xia)孟(meng)反，下(xia)同(tong)。乐，音洛(luo)，又音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