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liu)赵(zhao)淳(chun)于江(jiang)刘(liu)周赵(zhao)列传 第二十九
孔子曰：“夫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一]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养，死无以葬。”子曰：“啜菽饮水，孝也。”[二]夫钟鼓非乐云之本而器不可去；[三]三牲非致孝之主，而养不可废。[四]存器而忘本，乐之遁也；[五]调器以和声，乐之成也。崇养以伤行，孝之累也；[六]修己以致禄，养之大也。
故言能大养，则周公之祀，致四海之祭；言以义养，则仲由之菽，甘于东邻之牲。[七]夫患水菽之薄干禄以求养者，是以耻禄亲也。
[八]存诚(cheng)以尽行，孝积而禄(lu)厚者，此能以义养也。
注[一]配天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注[二]事见礼记。啜音昌悦反。广雅曰：“啜，食也。”
注[三]论语孔子曰：“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言乐之所贵者，移风易俗也，非谓钟鼓而已然而不可去钟鼓。去音丘吕反。
注[四]孝经曰：“虽日用三牲，犹为不孝。”言孝子者，以和颜悦色为难也，非谓三牲而已然不可阙甘旨。
注[五]遁，失也。言盛饰钟懬之器而忘移风之本，是失乐之意也。
注[六]不义而崇养，更为亲忧，是孝之累也。
注[七]易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也。
注[八]干，求也。谓不以道求禄，故可耻也。
中兴，庐江毛义少节，家贫，以孝行称。南阳人张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适至以义守令，[一]义奉檄而入，喜动颜色。奉者，志尚士也，心贱之，自恨来，固辞而去。及义母死，去官行服。数辟公府，为县令，进退必以礼。
后举贤良，公车征，遂不至。张奉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
斯盖所谓‘家(jia)贫亲老(lao)，不择官而(er)仕(shi)’者也(ye)。”[二]建初(chu)中，章(zhang)帝下诏曪(luo)宠义，赐谷千(qian)斛，常(chang)以八月长吏问起(qi)居，加赐羊酒。寿(shou)终于(yu)家(jia)。
注[一]檄，召书也。东观记曰：“义为安阳尉，府檄到，当守令”也。
注[二]韩诗外传曾子曰：“任重道远，不择地而息。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
安帝时，汝南薛包孟尝，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欧杖。不得已，庐于舍外，旦入而洒扫，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昏晨不废。积岁余，父母臱而还之。后行六年服，丧过乎哀。既而弟子求分财异居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财。奴婢引其老者，曰：“与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
田庐(lu)取(qu)(qu)其荒顿者(zhe)，[一]曰：“吾少时所(suo)理，意所(suo)恋也(ye)。”器物取(qu)(qu)朽败者(zhe)，曰：“我(wo)素所(suo)服食(shi)身口所(suo)安也(ye)。”弟子数(shu)破其产，辄复(fu)赈给。建光(guang)中，公车特征，至，拜侍中。包性恬虚称疾(ji)不(bu)起，以(yi)死自乞。有(you)诏赐告归(gui)，加礼如毛义。[二(er)]年(nian)八十余，以(yi)寿终。
注[一]顿犹废也。
注[二]告，请假也。汉制，吏病满三月当免，天下优赐其告，使得带印绶，将官属，归家养病，谓之赐告也。
若二子者，推至诚以(yi)(yi)为行(xing)，行(xing)信(xin)于心而(er)感于人(ren)，以(yi)(yi)成名受禄(lu)致礼，斯可谓能以(yi)(yi)孝(xiao)养也。若夫江(jiang)革、刘般数公者之义行(xing)，犹斯志也。撰其行(xing)事着于篇。[一(yi)]
注[一]自此已上，并略华峤之词也。
刘平(ping)(ping)字公子(zi)，楚郡(jun)彭城人也。本名旷，显宗后改为平(ping)(ping)。王莽时为郡(jun)吏(li)，守(shou)菑丘长，[一(yi)]政教大行。其后每属县(xian)有(you)剧贼，辄令平(ping)(ping)守(shou)之，所(suo)至皆理，由(you)是(shi)一(yi)郡(jun)称(cheng)其能。
注[一]菑丘，县，属彭城国。
更始时，天下乱，平弟仲为贼所杀。其后贼复忽然而至，平扶侍其母，奔走逃难。
仲遗腹女始一岁，平抱仲女而□其子。母欲还取之，平不听，曰：“力不能两活，仲不可以绝类。”遂去不顾，与母俱匿野泽中。平朝出求食，逢饿贼，将亨*[之]*，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异，还就死。”
[一]因涕泣。贼见其至诚，哀而遣(qian)之。平(ping)还，既食(shi)母讫，因白曰：“属与贼期(qi)，义(yi)不可欺。”遂还诣(yi)贼。觽(xi)皆大惊(jing)，相(xiang)谓曰：“常闻(wen)烈(lie)士，乃今见之。子去(qu)矣，吾不忍食(shi)子。”于是(shi)得全。
注[一]食音饲。下同。
建武初，平狄将军庞萌反于彭城，攻败郡守孙萌。平时复为郡吏，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创，困顿不知所为，号泣请曰：“愿以身代府君。”贼乃敛兵止，曰：“此义士也，勿杀。”遂解去。萌伤甚气绝，有顷苏，渴求饮。平倾其创血以饮之。
后数日萌竟死，平乃裹创，扶送萌丧，至其本县。
后举孝廉，拜济阴郡丞，太守刘育甚重之，任以郡职，上书荐平。会平遭父丧去官。
服阕，拜全椒长，[一]政有恩惠，百姓怀感，人或增赀就赋，或减年从役。刺史、太守行部狱无系囚，人自以得所，不知所问，[二]唯班诏书而去。
后以病免。
注[一]全椒，县，属九江郡也。
注[二]“所”或作“何”。
显宗初，尚书仆射钟离意上书荐平及琅邪王望、东莱王扶曰：“臣窃见琅邪王望、楚国刘旷、东莱王扶，皆年七十，执性恬淡，所居之处，邑里化之，修身行义，应在朝次。臣诚不足知人，窃慕推士进贤之义。”书奏，有诏征平等，特赐办装钱。至皆拜议郎并数引见。平再迁侍中，永平三年，拜宗正，数荐达名士承宫、郇恁等。[一]在位
八年，以(yi)老(lao)病上疏(shu)乞骸骨，卒于家。
注[一]恁字君大，见黄宪传。恁音人甚反。
王望字慈卿，客授会稽，自议郎迁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时州郡灾旱，百姓穷荒，望行部，道见饥者，裸行草食，五百余人，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给其
*(廪)**[禀]*粮，为作褐衣。[一]事毕上言，帝以望不先表请，章示百官，详议其罪。
时公卿皆以(yi)为(wei)(wei)望之(zhi)专命(ming)，法有常条。钟离意独曰：“昔华(hua)元、子反(fan)，楚(chu)、宋之(zhi)良(liang)臣，不(bu)禀君命(ming)□平二(er)国，春秋之(zhi)义(yi)，以(yi)为(wei)(wei)美谈。[二(er)]今望怀义(yi)忘罪，当仁不(bu)让，若绳之(zhi)以(yi)法，忽其本(ben)情，将乖圣(sheng)朝爱育之(zhi)旨。”帝(di)嘉意议，赦而不(bu)罪。
注[一]许慎注淮南子曰：“楚人谓袍为短褐。”
注[二]春秋：“楚子围宋，宋人及楚人平。”公羊传曰：“外平不书，此何以书？大其平乎己也。何大其平乎己？庄王围宋，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去而归尔，于是使司马子反乘堙而窥宋城，宋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子反曰：‘子之国何如？’华元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子反曰：‘诺。
吾军有七日之粮尔。
尽此不胜，将去而归尔。’揖而去之，反于庄王。庄王怒曰：‘吾使子往视之，子曷为告之！’子反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是以告之。’王曰：‘诺。’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平乎己也。”
王扶字子元，掖(ye)人(ren)也。[一(yi)]少修节行，客居琅邪不其县，所(suo)止聚落化(hua)其德。[二]国相张宗谒请(qing)，不应，欲强致(zhi)之，遂杖策归乡里。连请(qing)，固病不起。太傅邓禹辟(pi)，不至。后拜议郎，会见(jian)，恂恂似不能言。[三]然性沉正，不可干以非义，当世高之。永平中临邑(yi)侯刘复[四]着汉德颂，盛称扶为名(ming)臣云。
注[一]掖，今莱州县。
注[二]小于乡曰聚。广雅曰：“落，居也。”
注[三]恂恂，恭顺之蝄。
注[四]复，光武兄伯升之孙，北海王兴之子也。
赵孝字长平，沛国蕲人也。[一]父普，王莽时为田禾将军，[二]任孝为郎。每告归，常白衣步担。尝从长安还，欲止邮亭。亭长先时闻孝当过，以有长者客，扫洒待之。
[三]孝既至，不自名，[四]长不肯内，因问曰：“闻田禾将军子当从长安来，何时
至乎？”孝(xiao)曰：“寻到矣。”于是(shi)遂去。[五]及天下(xia)乱，人(ren)相食。孝(xiao)弟礼(li)为(wei)饿贼(zei)(zei)所得(de)，孝(xiao)闻之，即(ji)自缚诣(yi)贼(zei)(zei)，曰：“礼(li)久饿羸瘦，不(bu)如孝(xiao)肥饱。”贼(zei)(zei)大惊，并放之，谓曰：“可且归，更持米糒来。”孝(xiao)求不(bu)能得(de)，复往报贼(zei)(zei)，愿就亨(heng)。觽异之，遂不(bu)害。乡党服其义。州郡辟召，进退必以礼(li)。举孝(xiao)廉，不(bu)应(ying)。
注[一]蕲音机。
注[二]王莽时置田禾将军，屯田北边。
注[三]素闻孝高名，故以为长者客也。“洒”与“洒”通，音所买反。
注[四]不称名也。
注[五]华峤书曰：“孝报云三日至矣。”
永平中，辟太尉府，显宗素闻其行，诏拜谏议大夫，迁侍中，又迁长乐韂尉。
复征弟礼为御史中丞。礼亦恭谦行己，类于孝。帝嘉其兄弟笃行，欲宠异之，诏礼十日一就韂尉府太官送供具，令共相对尽欢。数年，礼卒，帝令孝从官属送丧归葬。
后岁余，复以韂尉赐告归，卒于家。孝无子，拜礼两子为郎。
时汝南有王琳巨尉者(zhe)，年十余岁丧父母(mu)。因遭大乱，百姓奔(ben)逃(tao)，唯琳兄弟(di)独守(shou)冢(zhong)庐，号泣不绝(jue)。弟(di)季，出遇赤眉，将(jiang)为所哺(bu)，[一]琳自缚，请先季死，贼乡(xiang)而(er)放遣(qian)，由(you)是显名乡(xiang)邑。后(hou)辟司徒府，荐(jian)士而(er)退(tui)。
注[一]哺，食之也。哺音补胡反。
琅邪魏谭(tan)(tan)(tan)少闲者，时(shi)亦为(wei)饥寇所(suo)获，等辈数(shu)十人(ren)(ren)皆(jie)束缚(fu)(fu)，以次当亨。贼见谭(tan)(tan)(tan)似谨厚，独令主□，暮(mu)辄执缚(fu)(fu)。贼有夷(yi)长公，[一]特(te)哀念谭(tan)(tan)(tan)，密解(jie)其(qi)缚(fu)(fu)，语曰：“汝(ru)曹皆(jie)应就食，急从此去。”对曰：“谭(tan)(tan)(tan)为(wei)诸君□，恒得(de)遗余，余人(ren)(ren)皆(jie)茹草莱，不如(ru)食我。”长公义之，相晓(xiao)赦遣，并(bing)得(de)俱免。谭(tan)(tan)(tan)永平中为(wei)主家令。[二]
注[一]夷，姓也。
注[二]公主家令也。
又齐国儿(er)萌(meng)(meng)子(zi)明、[一]梁郡车成子(zi)威(wei)二人，兄弟并见执(zhi)于赤眉，将(jiang)食之(zhi)，萌(meng)(meng)、成叩头乞以身(shen)代，贼亦哀(ai)而两(liang)释(shi)焉。
注[一]儿音五兮反。
淳于(yu)恭(gong)字孟孙，北海(hai)淳于(yu)人也。[一]善说老子，清静不慕荣名。家有山田果树，人或侵盗(dao)辄助为收采。又见偷刈禾者，恭(gong)念其愧(kui)，因伏草(cao)中，盗(dao)去乃起(qi)，里落化之。
注[一]淳于，县，故城*(今)*在*[今]*密州安丘县东北，故淳于国也。
王莽末，岁饥兵起，恭兄崇将为盗所亨，恭请代，得俱免。后崇卒，恭养孤幼，教诲学问有不如法，辄反用杖自棰，以感悟之，儿臱而改过。初遭贼寇，百姓莫事农桑。
恭常独力田耕，乡人止之曰：“时方淆乱，死生未分，何空自苦为？”恭曰：“纵我不得，它人何伤。”垦耨不辍。后州郡连召，不应，遂幽居养志，潜于山泽。举动周旋，必由礼度。建武中，郡举孝廉，司空辟，皆不应，客隐琅邪黔陬山，
遂数十年。[一]
注[一]黔陬县之山也。黔陬故城在今密州诸城县东北也。
建初元年，肃宗下诏美恭素行，告郡赐帛二十匹，遣诣公车，除为议郎。引见极日，访以政事，迁侍中骑都尉，礼待甚优。其所荐名贤，无不征用。进对陈政，皆本道德，帝与之言，未尝不称善。五年，病笃，使者数存问，卒于官。
诏书曪叹，赐谷千斛，刻石表闾。除子孝为太子舍人。
江革字次翁，齐国临淄人也。少失父，独与母居。遭天下乱，盗贼并起，革负母逃难备经阻险，常采拾以为养。数遇贼，或劫欲将去，革辄涕泣求哀，言有老母，辞气愿款有足感动人者。[一]贼以是不忍犯之，或乃指避兵之方，[二]
遂(sui)得俱全于难。革转客下邳，穷贫裸跣，行佣(yong)以供母(mu)，便身之物，莫不必(bi)给(ji)。
注[一]愿，谨也。款，诚也。
注[二]华峤书曰“语以避兵道”也。
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一]革以母老，不欲摇动，自在辕中挽车不用牛马，由是乡里称之曰“江巨孝”。[二]太守尝备礼召，革以母老不应。
及母终，至性殆灭(mie)，尝寝伏頉庐，服竟(jing)，不(bu)忍除。郡守遣丞掾释服，因(yin)请以为吏。
注[一]案验以比之，犹今蝄阅也。
注[二]巨，大也。华峤书曰“临淄令杨音高之，设特席，显异巨孝于稠人广觽中，亲奉钱以助供养”也。
永平初，举孝廉为郎，补楚太仆。月余，自劾去。楚王英驰遣官属追之，遂不肯还。
复使中傅赠送，辞不受。后数应三公命，辄去。
建初初，太尉牟融举贤良方正，再迁司空长史。肃宗甚崇礼之，迁五官中郎将。
每朝会，帝(di)常使虎(hu)贲(bi)扶(fu)侍(shi)，及进(jin)拜，恒目礼焉。[一]时有(you)疾不会，辄(zhe)太(tai)官送醪膳，恩宠有(you)殊。于是京师贵(gui)戚韂尉马廖、侍(shi)中窦宪慕其(qi)行，各奉书致礼，革无(wu)所(suo)报受。[二]帝(di)闻而益善之。后上书乞(qi)骸骨(gu)，转拜谏(jian)议大(da)夫，赐告归，因谢病称(cheng)笃。
注[一]独视之也。
注[二]华峤书曰：“终不报书，一无所受。”
元和中，天子思革至行，制诏齐相曰：“谏议大夫江革，前以病归，今起居何如？夫孝百行之冠，觽善之始也。国家每惟志士，未尝不及革。县以见谷千斛赐‘巨
孝’，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致羊酒，以终厥身。[一]如有不幸，祠以中牢。”
由是“巨孝(xiao)”之称(cheng)，行于天下。及卒，诏复赐谷千斛(hu)。
注[一]华峤书曰：“致羊一头，酒二斛。”
刘般字伯兴，宣帝之玄孙也。宣帝封子嚣于楚，是为孝王。孝王生思王衍，衍生王纡纡生般。自嚣至般，积累仁义，世有名节，而纡尤慈笃。早失母，同产弟原乡侯平尚幼纡亲自鞠养，常与共卧起饮食。及成人，未尝离左右。平病卒，纡哭泣欧血，数月亦殁。初，纡袭王封，因值王莽篡位，废为庶人，因家于彭城。
般(ban)数岁(sui)而孤，独与母居(ju)。王(wang)莽(mang)败，天下乱，太夫人(ren)闻更始(shi)即位(wei)，[一(yi)]乃将般(ban)俱奔长安。会更始(shi)败，复与般(ban)转(zhuan)侧兵革中(zhong)，西行(xing)上(shang)陇，遂(sui)流至武威。般(ban)虽尚少，而笃(du)志修行(xing)，讲诵(song)不怠。其母及诸(zhu)舅，以为身(shen)寄绝域，死生未必，[二]不宜苦精若此，数以晓般(ban)，般(ban)犹不改(gai)其业。
注[一]太夫人，般之母也。前书音义曰：“列侯之妻称夫人，母称太夫人。”
注[二]“必”或作“分”也。
建武八年(nian)，隗(wei)嚣(xiao)败(bai)，河西始通，般即将家属(shu)(shu)东至洛阳，修经学于师门(men)。明年(nian)，光武下(xia)诏(zhao)封般为菑(zai)丘侯，奉(feng)孝王祀，使就国(guo)。后以(yi)国(guo)属(shu)(shu)楚王，徙(xi)封杼秋(qiu)侯。[一]
注[一]杼秋，县，属梁国。杼音是与反。
十九年，行(xing)幸沛，诏(zhao)问郡中诸侯(hou)行(xing)能。太守荐言般(ban)束修至行(xing)，为诸侯(hou)师。[一]帝闻而嘉之，乃赐般(ban)绶，钱百万(wan)，缯(zeng)二(er)百匹。二(er)十年，复与车驾会沛，因从还洛(luo)阳，赐谷(gu)什物，留(liu)为侍祠侯(hou)。
注[一]束修谓谨束修絜也。
永平元年(nian)，以国(guo)(guo)属沛(pei)，徙封居巢(chao)侯(hou)，[一]复随诸侯(hou)就(jiu)国(guo)(guo)。数年(nian)，杨州刺(ci)史观(guan)恂荐般在国(guo)(guo)口无择言行无怨恶，宜蒙旌显(xian)。显(xian)宗(zong)嘉之。十年(nian)，征般行执金(jin)吾(wu)事，从(cong)至南阳，还为朝侯(hou)。明年(nian)，兼屯(tun)骑校(xiao)尉。时五(wu)校(xiao)官显(xian)职(zhi)闲，而府寺宽(kuan)敞，舆服光丽，伎巧毕给，故多以宗(zong)室肺(fei)腑居之。[二]每行幸(xing)郡国(guo)(guo)，般常将(jiang)长水胡骑从(cong)。
注[一]居巢，县，属庐江郡也。
注[二]肺腑，天子之亲属也。
帝曾欲(yu)(yu)置常平(ping)仓，[一]公卿议者(zhe)多(duo)(duo)以(yi)为(wei)(wei)便。般对(dui)以(yi)“常平(ping)仓外有(you)利民(min)之(zhi)名，而(er)内实(shi)(shi)侵(qin)刻(ke)百(bai)姓豪右因缘为(wei)(wei)奸，小民(min)不能得(de)其平(ping)，置之(zhi)不便”。帝乃止。是时下令禁(jin)民(min)二(er)业，[二(er)]又(you)以(yi)郡国牛疫，通(tong)使(shi)区种(zhong)增(zeng)耕，[三]而(er)吏下检(jian)结，多(duo)(duo)失其实(shi)(shi)，百(bai)姓患(huan)之(zhi)。般上言(yan)：“郡国以(yi)官禁(jin)二(er)业，至(zhi)有(you)田(tian)(tian)者(zhe)不得(de)渔捕。今滨江湖郡率少蚕(can)桑，民(min)资(zi)渔采以(yi)助(zhu)(zhu)口实(shi)(shi)，且以(yi)冬(dong)春闲月不妨(fang)农事(shi)。夫渔猎之(zhi)利，为(wei)(wei)田(tian)(tian)除害，有(you)助(zhu)(zhu)谷食(shi)，无(wu)关二(er)业也。又(you)郡国以(yi)牛疫、水旱，垦田(tian)(tian)多(duo)(duo)减，故诏□区种(zhong)，增(zeng)进顷亩，以(yi)为(wei)(wei)民(min)也。而(er)吏举(ju)度田(tian)(tian)，欲(yu)(yu)令多(duo)(duo)前(qian)，[四]至(zhi)于不种(zhong)之(zhi)处亦通(tong)为(wei)(wei)租。可(ke)申□刺史、二(er)千(qian)石，务令实(shi)(shi)核，其有(you)增(zeng)加，皆使(shi)与夺田(tian)(tian)同罪。”帝悉从之(zhi)。[五]
注[一]宣帝时，大司农耿寿昌请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增其价而籴之以利农，谷贵时减价而粜之名曰常平仓。
注[二]谓农者不得商贾也。
注[三]泛胜之书曰：“上农区田*(大)**[法]*，区方深各六寸，闲相去七寸，一亩三千七百区丁男女种十亩，至秋收区三升粟，亩得百斛。中农区田法，方七寸，深六寸闲相去二尺，一亩千二十七区，丁男女种十亩，秋收粟亩得五十一石。下农区田法，方九寸，深六寸，闲相去三尺，秋收亩得二十八石。旱即以水沃之。”
注[四]多于前岁。
注[五]华峤书*(曰)*“夺”作“脱”也。
肃宗即位，以为长乐少府。建初二年，迁宗正。般妻卒，厚加赗赠，及赐頉茔地于显节陵下。般在位数言政事。其收恤九族，行义尤着，时人称之。年六十，建初三年卒。
子宪嗣。宪卒，子重嗣。宪兄恺。
恺字伯豫，以当袭般爵，让与弟宪，遁逃避封。久之，章和中，有司奏请绝恺国，肃宗美其义，特优假之，[一]恺犹不出。积十余岁，至永元十年，有司复奏之，侍中贾逵因上书曰：“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二]窃见居巢侯刘般嗣子恺，素行孝友，谦逊絜清，让封弟宪，潜身远夡。有司不原乐善之心，而绳以循常之法，[三]惧非长克让之风成含弘之化。前世扶阳侯韦玄成，[四]近有陵阳侯丁鸿、鄳侯邓彪，[五]并以高行絜身辞爵，未闻贬削，而皆登三事。今恺景仰前修，有伯夷之节，[六]宜蒙矜宥全其先功，以增圣朝尚德之美。”和帝纳之，下诏曰：“故居巢侯刘般嗣子恺，当袭般爵，而称父遗意，致国弟宪，遁亡七年，所守弥笃。盖王法崇善，成人之美。其听宪嗣爵。
遭(zao)事之宜，后(hou)不(bu)得以为比。”乃征(zheng)恺，拜为郎，稍(shao)迁侍中。
注[一]假，借也。
注[二]论语之文也。何有者，言*(善无)**[何难之]*有也。
注[三]原，本也。绳，政也。
注[四]玄成字少翁，韦贤薨，让封于兄弘。宣帝高其节，以为河南太守。元帝时为御史大夫又为丞相。见前书也。
注[五]鸿让国于弟盛，和帝时为司徒。彪让国于弟荆、凤，明帝时为太尉。鄳音盲。
注[六]景犹慕也。诗云：“景行行止。”前修，前贤也。楚辞曰：“蹇吾法夫前修。”
恺之入朝，在位者莫不仰其风行。迁步兵校尉。十三年，迁宗正，免。复拜侍中，迁长水校尉。永初元年，代周章为太常。恺性笃古，贵处士，每有征举，必先岩穴。论议引正辞气高雅。*(永初)*六年，代张敏为司空。元初二年，代夏勤为司徒。
旧制，公卿(qing)、二(er)千石、刺史不(bu)(bu)得行三年丧，由是内外觽职(zhi)并(bing)废丧礼。元初中，邓太后诏长吏以(yi)(yi)下不(bu)(bu)为亲(qin)行服(fu)者(zhe)不(bu)(bu)得典城选举。时有上(shang)言牧守宜同(tong)此制，诏下公卿(qing)，议(yi)者(zhe)以(yi)(yi)为不(bu)(bu)便。恺独议(yi)曰：“诏书(shu)所以(yi)(yi)为制服(fu)之(zhi)(zhi)(zhi)科者(zhe)，盖(gai)崇(chong)化厉俗(su)，以(yi)(yi)弘(hong)孝道也(ye)(ye)。今刺史一州之(zhi)(zhi)(zhi)表二(er)千石千里之(zhi)(zhi)(zhi)师，[一]职(zhi)在(zai)辩章百(bai)姓，宣美(mei)风俗(su)，[二(er)]尤宜尊重(zhong)典礼，以(yi)(yi)身先之(zhi)(zhi)(zhi)。而议(yi)者(zhe)不(bu)(bu)寻其(qi)端，至于牧守则云不(bu)(bu)宜，是犹(you)浊其(qi)源而望流清，曲其(qi)形而欲(yu)景(jing)直，不(bu)(bu)可得也(ye)(ye)。”[三]太后从之(zhi)(zhi)(zhi)。
注[一]前书杜钦曰“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也。
注[二]尚书曰：“九族既睦，辩章百姓。”郑玄注云：“辩，别也。章，明也。”
注[三]前书*[杜钦]*曰：“今淫僻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朴，犹浊其源而求流清也。”
时征西校尉任(ren)尚(shang)以奸利(li)被征抵罪。尚(shang)曾副大将军邓骘，骘党护(hu)之，而太尉马英、司(si)空李合承望骘旨不(bu)复先(xian)请，即独(du)解尚(shang)臧锢，恺不(bu)肯与议。后(hou)尚(shang)书案其事(shi)，二(er)府(fu)并受(shou)谴咎[一]朝廷以此(ci)称之。
注[一]二府即马英、李合。
视事五岁，永宁元年，称病上书致仕，有诏优许焉，加赐钱三十万，以千石禄归养，河南尹常以岁八月致羊酒。时安帝始亲政事，朝廷多称恺之德，帝乃遣问起居，厚加赏赐。会马英策罢，尚书陈忠上疏荐恺曰：“臣闻三公上则台阶，下象山岳，[一]股肱元首鼎足居职，[二]协和阴阳，调训五品，[三]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风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四]而今上司缺职，未议其人。臣窃差次诸卿，考合觽议，咸称太常朱伥、少府荀迁。臣父宠，前忝司空，伥、迁并为掾属，具知其能。伥能说经书而用心褊狭迁严毅刚直而薄于艺文。伏见前司徒刘恺，沉重渊懿，道德博备，克让爵土，致祚弱弟，躬浮云之志，兼浩然之气，[五]频历二司，举动得礼。[六]以疾致仕，侧身里巷处约思纯，进退有度，百僚景式，[七]海内归怀。往者孔光、师丹，近世邓彪、张酺皆去宰相，复序上司。[八]诚宜简练卓异，以猒觽望。”书奏，诏引恺拜太尉。
安帝初，清河相(xiang)叔(shu)孙(sun)光坐臧抵罪(zui)，遂增(zeng)锢(gu)二世，衅(xin)及其(qi)子。[九]是(shi)时居延都尉(wei)范邠复犯臧罪(zui)诏(zhao)下三公、廷尉(wei)议(yi)。司(si)徒杨震、司(si)空陈(chen)曪、廷尉(wei)张皓议(yi)依光比。[一(yi)(yi)０]恺独以为春(chun)秋之义(yi)“，‘善善及子孙(sun)，恶恶止(zhi)其(qi)身’，所以进人(ren)于善也(ye)。[一(yi)(yi)一(yi)(yi)]尚(shang)书曰：‘上刑(xing)挟(xie)轻(qing)下刑(xing)挟(xie)重(zhong)。’[一(yi)(yi)二]如今(jin)使臧吏禁锢(gu)子孙(sun)，以轻(qing)从重(zhong)，惧及善人(ren)，[一(yi)(yi)三]非先王详刑(xing)之意(yi)也(ye)”。[一(yi)(yi)四]有诏(zhao)：“太尉(wei)议(yi)是(shi)。”
注[一]前书音义曰：“泰阶者，天之三阶也。上阶为天子，中阶为诸侯、公卿、大夫下阶为士、庶人。”春秋汉含孳曰：“三公象五岳。”
注[二]易曰：“鼎折足，覆公餗。”鼎足，三公之象。
注[三]五品，五常之教也。三公燮理阴阳，敬敷五教也。
注[四]尚书：“纳舜于大麓，烈风雷雨不迷。”史记曰“尧使舜入山林川泽，暴风雨舜行不迷，尧以为圣”也。
注[五]孔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孟子曰“我善养浩然之气，而无怨害，则塞乎天地之闲”也。言恺有仲尼、孟轲之德也。
注[六]二司谓为司徒、司空。
注[七]景慕以为法式。
注[八]孔光，成帝时丞相，哀帝时免，后以日食征诣公车，复为丞相。师丹，哀帝时代王莽为大司马后为大司空。邓彪，明帝时为太尉，章帝元和元年赐策罢，和帝即位以彪为太傅，录尚书事。张酺，和帝永元五年为太尉，后策免，十六年复为司徒。
注[九]二代谓父子俱禁锢。
注[一０]比，类也。以邠类叔孙光，亦锢及子也。比音庇。
注[一一]公羊传曰：“曹公孙会自鄸出奔宋，畔也。曷为不言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也。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君子为其讳也。”
注[一二]今尚书吕刑篇曰：“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谓二罪俱发，原其本情须有亏减，故言适轻适重。此言“挟轻挟重”，意亦不殊，但与今尚书不同耳。
注[一三]左传曰：“刑滥则惧及善人。”
注[一四]尚书周穆王曰：“有邦有土，告汝详刑。”郑玄注云：“详，审察之也。”
视事三年，以疾乞骸骨，久乃许之，下河南尹礼秩如前。岁余，卒于家。诏使者护丧事赐东园秘器，钱五十万，布千匹。
少子茂，字叔盛，亦好礼让，历位出纳，[一]桓帝时为司空。会司隶校尉李膺等抵罪而南阳太守成□、太原太守刘□下狱当死，茂与太尉陈蕃、司徒刘矩共上书讼之。
帝不(bu)悦，有司承旨劾奏三公，茂遂坐免。建宁中，复为太(tai)中大夫(fu)，卒于官。
注[一]出纳谓尚书，喉舌之官也。出谓受上言宣于下，纳谓听下言传于上。
周盘字坚伯，汝南安成人，征士燮之宗也。[一]祖父业，建武初为天水太守。
盘少游京师，学古文尚书、洪范五行、左氏传，好礼有行，非典谟不言，诸儒宗之。
居贫养母，俭薄不充。尝诵诗至汝坟之卒章，慨然而叹，[二]乃解韦带，就孝廉之举。
[三]和帝初，拜谒者，除任城长，迁阳夏、重合令，[四]频历三城，皆有惠政。后思母，□官还乡里。及母殁，哀至几于毁灭，服终，遂庐于頉侧。
教授门徒常千人。
注[一]燮自有传。
注[二]韩诗曰：“汝坟，辞家也。”其卒章曰：“鲂鱼赪尾，王室如□，虽则如娓，父母孔迩。”薛君章句：“赪，赤也。□，烈火也。孔，甚也。迩，近也。
言鲂鱼劳则尾赤，君子劳苦则颜色变。以王室政教如烈火矣，犹触冒而仕者，以父母甚迫近饥寒之忧为此禄仕。”
注[三]以韦皮为带，未仕之服也。求仕则服革带，故解之。贾山上书曰“布衣韦带之士”也。
注[四]阳夏属淮南郡。重合属勃海郡。
公府三辟，皆以有道特征，盘语友人曰：“昔方回、支父啬神养和，不以荣利滑其生术。[一]吾亲以没矣，从物何为？”遂不应。[二]建光元年，年七十三，岁朝会集诸生讲论终日，[三]因令其二子曰：“吾日者梦见先师东里先生，与我讲于阴堂之奥。”
[四(si)]既而长叹：“岂(qi)吾齿之尽乎！若命(ming)终(zhong)之日(ri)，桐棺(guan)足以(yi)(yi)(yi)周身(shen)，外(wai)旘足以(yi)(yi)(yi)周棺(guan)，敛形悬封(feng)濯衣(yi)幅巾。[五]编二尺四(si)寸(cun)简(jian)，写尧典(dian)一篇，并(bing)刀笔各一，以(yi)(yi)(yi)置棺(guan)前，云不(bu)忘(wang)圣道(dao)。”其月望(wang)日(ri)，无病忽(hu)终(zhong)，学者以(yi)(yi)(yi)为知命(ming)焉(yan)。
注[一]啬，爱惜也。滑，乱也。列仙传曰：“方回，尧时隐人也。尧聘之，练食云母隐于五柞山。至夏启末，为人所劫，闭之室中，从求道，回化而去。”
高士传曰：“尧舜各以天下让支父，支父曰：‘予适有劳忧之病，方且疗之，未暇理天下也。’”庄子作“支伯”。
注[二]物犹事也。
注[三]岁朝，岁旦。
注[四]东南隅谓之奥，阴堂幽暗之室。又入其奥，死之象也。
注[五]敛形谓衣覆其形。悬封谓直下棺，不为埏道也。濯衣，浣衣也，不更新制。
幅巾，不加冠也。封音窆。
盘同(tong)郡蔡顺，字君仲，亦以至孝称(cheng)。[一]顺少孤(gu)，养(yang)母。尝出求薪，有客卒至，[二(er)]母望顺不(bu)还乃(nai)噬其指(zhi)，[三]顺即心(xin)动(dong)，□薪驰归，跪(gui)问(wen)其故。母曰：“有急客来(lai)，吾(wu)噬指(zhi)以悟汝耳。”母年九十，以寿终。未及得(de)(de)葬，里中灾，火将逼其舍，顺抱伏(fu)棺柩，号哭叫天，火遂(sui)越烧它室，顺独(du)得(de)(de)免(mian)。太守(shou)韩崇(chong)召(zhao)为东合祭(ji)酒。母平(ping)生畏雷(lei)，自亡后，每(mei)有雷(lei)震，顺辄圜(yuan)頉泣，曰：“顺在(zai)此(ci)。”崇(chong)闻(wen)之，每(mei)雷(lei)辄为差车马到墓所。后太守(shou)鲍觽举孝廉顺不(bu)能远离坟墓，遂(sui)不(bu)就。年八(ba)十，终于家。
注[一]汝南先贤传曰：“蔡顺事母至孝。井桔犜朽，在母生年上，而顺忧，不敢理之。俄而有扶老藤生，绕之，遂坚固焉。”
注[二]卒音千讷反。
注[三]噬，啮也。
赵咨字文(wen)楚，东郡(jun)燕人(ren)也。[一]父畅，为(wei)博士。咨少(shao)孤，有孝(xiao)行，州郡(jun)召举孝(xiao)廉，并不就。
注[一]燕故城，今滑州胙城县也，古南燕之国也。
延(yan)熹元年，大司(si)农陈(chen)奇(qi)举咨至孝有道，仍迁(qian)博士。灵帝初，太傅陈(chen)蕃、大将军窦(dou)武为宦者所诛(zhu)咨乃谢病(bing)去。太尉杨赐(ci)特辟，使饰巾出入(ru)，请(qing)与讲议。[一(yi)]举高第，累迁(qian)敦煌太守。以病(bing)免(mian)还(hai)，躬率(lv)子孙耕农为养。
注[一]以幅巾为首饰，不加冠冕。
盗尝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为设食，谢曰：“老母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少置衣粮。”妻子物余，一无所请。盗皆臱叹，跪而辞曰：“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咨追以物与之，不及。由此益知名。征拜议郎，辞疾不到，诏书切让，州郡以礼发遣，前后再三，不得已应召。
复拜东海相。之官，道经荥阳，令敦煌曹暠，咨之故孝廉也，[一]迎路谒候，咨不为留。暠送至亭次，望尘不及，谓主簿曰：“赵君名重，今过界不见，必为天下笑！”
即□印(yin)绶，追至东海(hai)。谒咨毕，辞归家。其(qi)为(wei)时人所贵若此。
注[一]咨为敦煌太守时，荐暠为孝廉。
咨在官清简，计日受奉，豪党畏其俭节。视事三年，以疾自乞，征拜议郎。抗疾京师将终，告其故吏朱只、萧建等，使薄敛素棺，籍以黄壤，[一]欲令速朽，早归后土，不听子孙改之。乃遗书□子胤曰：“夫含气之伦，有生必终，盖天地之常期，自然之至数。是以通人达士，鉴兹性命，以存亡为晦明，死生为朝夕，故其生也不为娱，亡也不知戚。夫亡者，元气去体，贞魂游散，反素复始，归于无端。[二]既已消仆，还合粪土。
土为□物(wu)，岂有(you)(you)性(xing)情，而(er)(er)欲制(zhi)其(qi)厚(hou)薄(bo)，调其(qi)燥湿邪？但以(yi)(yi)(yi)生(sheng)者之(zhi)(zhi)(zhi)(zhi)(zhi)(zhi)情，不忍见形之(zhi)(zhi)(zhi)(zhi)(zhi)(zhi)毁(hui)，乃有(you)(you)掩骼(ge)埋窆之(zhi)(zhi)(zhi)(zhi)(zhi)(zhi)制(zhi)。易曰(yue)：‘古(gu)(gu)之(zhi)(zhi)(zhi)(zhi)(zhi)(zhi)葬(zang)者，衣(yi)以(yi)(yi)(yi)薪，藏之(zhi)(zhi)(zhi)(zhi)(zhi)(zhi)中野，后世(shi)圣(sheng)(sheng)人(ren)(ren)易之(zhi)(zhi)(zhi)(zhi)(zhi)(zhi)以(yi)(yi)(yi)棺(guan)(guan)旘(zhi)(zhi)。’[三]棺(guan)(guan)旘(zhi)(zhi)之(zhi)(zhi)(zhi)(zhi)(zhi)(zhi)造(zao)自黄帝始。[四]爰自陶唐，逮于(yu)(yu)虞、夏，犹(you)(you)尚简朴(po)，或瓦或木(mu)，及(ji)至殷人(ren)(ren)而(er)(er)有(you)(you)加焉。[五(wu)(wu)]周室因之(zhi)(zhi)(zhi)(zhi)(zhi)(zhi)，制(zhi)兼二(er)(er)(er)代(dai)。复(fu)(fu)重(zhong)(zhong)以(yi)(yi)(yi)墙翣之(zhi)(zhi)(zhi)(zhi)(zhi)(zhi)饰，[六(liu)]表以(yi)(yi)(yi)旌铭之(zhi)(zhi)(zhi)(zhi)(zhi)(zhi)仪，[七]招复(fu)(fu)含敛之(zhi)(zhi)(zhi)(zhi)(zhi)(zhi)礼(li)(li)(li)(li)(li)，[八]殡葬(zang)宅兆之(zhi)(zhi)(zhi)(zhi)(zhi)(zhi)期(qi)，[九(jiu)]棺(guan)(guan)旘(zhi)(zhi)周重(zhong)(zhong)之(zhi)(zhi)(zhi)(zhi)(zhi)(zhi)制(zhi)，[一(yi)(yi)０]衣(yi)衾称(cheng)袭之(zhi)(zhi)(zhi)(zhi)(zhi)(zhi)数，[一(yi)(yi)一(yi)(yi)]其(qi)事(shi)(shi)烦而(er)(er)害实，品(pin)物(wu)碎而(er)(er)难备。然(ran)而(er)(er)秩(zhi)爵异级，贵(gui)贱殊等。自成、康以(yi)(yi)(yi)下，其(qi)典(dian)稍乖。至于(yu)(yu)战国，渐至颓陵[一(yi)(yi)二(er)(er)(er)]法(fa)度(du)衰毁(hui)，上下僭杂。终使晋侯请隧，[一(yi)(yi)三]秦伯殉(xun)葬(zang)，[一(yi)(yi)四]陈大夫设参门之(zhi)(zhi)(zhi)(zhi)(zhi)(zhi)木(mu)宋(song)司(si)马造(zao)石旘(zhi)(zhi)之(zhi)(zhi)(zhi)(zhi)(zhi)(zhi)奢。[一(yi)(yi)五(wu)(wu)]爰暨暴秦，违道(dao)废(fei)德，灭(mie)三代(dai)之(zhi)(zhi)(zhi)(zhi)(zhi)(zhi)制(zhi)，兴淫(yin)邪之(zhi)(zhi)(zhi)(zhi)(zhi)(zhi)法(fa)，国赀糜于(yu)(yu)三泉，人(ren)(ren)力单于(yu)(yu)郦墓(mu)，玩(wan)好穷于(yu)(yu)粪土，伎巧(qiao)费于(yu)(yu)窀穸。[一(yi)(yi)六(liu)]自生(sheng)民(min)以(yi)(yi)(yi)来，厚(hou)终之(zhi)(zhi)(zhi)(zhi)(zhi)(zhi)敝未有(you)(you)若(ruo)此者。虽(sui)有(you)(you)仲(zhong)尼重(zhong)(zhong)明周礼(li)(li)(li)(li)(li)，[一(yi)(yi)七]墨(mo)子(zi)勉(mian)以(yi)(yi)(yi)古(gu)(gu)道(dao)，犹(you)(you)不能御也。[一(yi)(yi)八]是以(yi)(yi)(yi)华夏之(zhi)(zhi)(zhi)(zhi)(zhi)(zhi)士争相(xiang)陵尚，违礼(li)(li)(li)(li)(li)之(zhi)(zhi)(zhi)(zhi)(zhi)(zhi)本，事(shi)(shi)礼(li)(li)(li)(li)(li)之(zhi)(zhi)(zhi)(zhi)(zhi)(zhi)末，务礼(li)(li)(li)(li)(li)之(zhi)(zhi)(zhi)(zhi)(zhi)(zhi)华，□礼(li)(li)(li)(li)(li)之(zhi)(zhi)(zhi)(zhi)(zhi)(zhi)实，单家竭财，以(yi)(yi)(yi)相(xiang)营赴(fu)。废(fei)事(shi)(shi)生(sheng)而(er)(er)营终亡(wang)，替(ti)所(suo)(suo)养而(er)(er)为厚(hou)葬(zang)，[一(yi)(yi)九(jiu)]岂云(yun)圣(sheng)(sheng)人(ren)(ren)制(zhi)礼(li)(li)(li)(li)(li)之(zhi)(zhi)(zhi)(zhi)(zhi)(zhi)意乎(hu)？记曰(yue)：‘丧(sang)虽(sui)有(you)(you)礼(li)(li)(li)(li)(li)哀为主矣。’又曰(yue)：‘丧(sang)与其(qi)易也宁戚。’今则(ze)不然(ran)，并棺(guan)(guan)合旘(zhi)(zhi)，以(yi)(yi)(yi)为孝(xiao)(xiao)恺，丰赀重(zhong)(zhong)襚，以(yi)(yi)(yi)昭(zhao)恻(ce)隐，[二(er)(er)(er)０]吾(wu)所(suo)(suo)不取(qu)也。昔舜葬(zang)苍梧(wu)，二(er)(er)(er)妃不从(cong)。[二(er)(er)(er)一(yi)(yi)]岂有(you)(you)匹配之(zhi)(zhi)(zhi)(zhi)(zhi)(zhi)会守常之(zhi)(zhi)(zhi)(zhi)(zhi)(zhi)所(suo)(suo)乎(hu)？圣(sheng)(sheng)主明王，其(qi)犹(you)(you)若(ruo)斯，况于(yu)(yu)品(pin)庶，礼(li)(li)(li)(li)(li)所(suo)(suo)不及(ji)。古(gu)(gu)人(ren)(ren)时(shi)同(tong)即会，[二(er)(er)(er)二(er)(er)(er)]时(shi)乖则(ze)别[二(er)(er)(er)三]动静应礼(li)(li)(li)(li)(li)，临(lin)事(shi)(shi)合宜。王孙裸葬(zang)，[二(er)(er)(er)四]墨(mo)夷露骸，[二(er)(er)(er)五(wu)(wu)]皆达(da)于(yu)(yu)性(xing)理(li)贵(gui)于(yu)(yu)速变。梁伯鸾(luan)父没，卷席而(er)(er)葬(zang)，身亡(wang)不反其(qi)尸。[二(er)(er)(er)六(liu)]彼数子(zi)岂薄(bo)至亲之(zhi)(zhi)(zhi)(zhi)(zhi)(zhi)恩，亡(wang)忠孝(xiao)(xiao)之(zhi)(zhi)(zhi)(zhi)(zhi)(zhi)道(dao)邪？况我鄙闇，不德不敏，薄(bo)意内昭(zhao)，志有(you)(you)所(suo)(suo)慕，[二(er)(er)(er)七]上同(tong)古(gu)(gu)人(ren)(ren)，下不为咎。果必行(xing)之(zhi)(zhi)(zhi)(zhi)(zhi)(zhi)，勿生(sheng)疑(yi)异。恐尔等目猒所(suo)(suo)见，耳讳所(suo)(suo)议，必欲改殡，以(yi)(yi)(yi)乖吾(wu)志，故(gu)远采(cai)古(gu)(gu)圣(sheng)(sheng)近揆(kui)行(xing)事(shi)(shi)，以(yi)(yi)(yi)悟(wu)尔心。但欲制(zhi)坎(kan)，令容棺(guan)(guan)旘(zhi)(zhi)，棺(guan)(guan)归(gui)即葬(zang)，[二(er)(er)(er)八]平地无(wu)坟。勿卜时(shi)日葬(zang)无(wu)设奠，勿留墓(mu)侧，无(wu)起封树。于(yu)(yu)戏(xi)小子(zi)，其(qi)勉(mian)之(zhi)(zhi)(zhi)(zhi)(zhi)(zhi)哉，吾(wu)蔑复(fu)(fu)有(you)(you)言矣！”朱只(zhi)(zhi)、萧建送丧(sang)到家[二(er)(er)(er)九(jiu)]子(zi)胤(yin)不忍父体(ti)与土并合，欲更改殡，只(zhi)(zhi)、建譬(pi)以(yi)(yi)(yi)顾命，[三０]于(yu)(yu)是奉行(xing)时(shi)称(cheng)咨明达(da)。
注[一]棺中置土，以籍其尸也。
注[二]元气，天之气也。贞，正也。复，旋也。端，际也。太素、太始，天地之初也。言人既死，正魂游散，反于太素，旋于太始，无复端际者也。
注[三]易系辞之文也。
注[四]刘向曰：“棺旘之作，自黄帝始。”案：礼记曰“殷人棺旘”，盖至殷而加饰。
注[五]礼记：“有虞氏之瓦棺，夏后氏之堲周、殷人棺旘。”古史考曰：“禹作土堲以周棺。”堲音即七反。
注[六]礼记曰：“周人墙置翣。”卢植曰：“墙，载棺车箱也。”三礼图曰“翣，以竹为之，高二尺四寸，广三尺，衣以白布，柄长五尺，葬时令人执之于柩车傍”也。
注[七]礼记曰：“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
注[八]招复谓昭魂复魄也。含，以玉珠实口也。敛，以衣服敛尸也。礼记曰：“凡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谷梁传曰：“贝玉曰含。”礼记曰“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也。
注[九]期谓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三日而殡，三月而葬；士*(三)**[二]*日而殡踰月而葬。宅兆，葬之茔域也。
注[一０]礼记曰：“天子之棺四重。”郑玄注云：“诸公三重，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又曰：“君松旘，大夫柏旘，士杂木旘。”注云“天子*(七)**[五]*重，诸公四重，诸侯三重，大夫再重，士一重”也。
注[一一]凡小敛，诸侯、大夫、士皆用复衾，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又曰，天子袭十二称，诸公九称，诸侯七称，大夫五称，士三称。小敛，尊卑同。
十九称。大敛，天子百称，上公九十称，侯伯七十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
衣单复具曰称。
注[一二]战国，当春秋时也。颓陵谓颓废陵彁。
注[一三]隧谓掘地为埏道，王之葬礼也。诸侯则悬柩，故请之也。左传，晋文公朝于襄王请隧，不许。
注[一四]左传：“秦伯任好卒。”任好，秦缪公名也。以子车氏奄息、仲行、针虎殉葬国人哀之，为赋黄鸟之诗也。
注[一五]宋司马，桓魋也。自为石旘，三年不成。孔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见礼记。
注[一六]窀，厚也。穸，夜也。厚夜犹长夜也。秦始皇初即位，营葬骊山，役徒七十余万人下锢三泉，宫观、百官、奇器、珍怪莫不毕备。令匠作弩矢，有所穿近，矢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上具天文。以人鱼为膏烛。事见史记。
注[一七]谓周公制礼之后，仲尼自韂返鲁，又定之也。
注[一八]御，止也，言犹不能止其奢侈。墨子曰：“古者圣人制为葬埋之法，棺三寸足以朽体衣衾三领足以覆恶。尧葬邛之山，满坎无窆，舜葬纪市，禹葬会稽，皆下不及泉上无遗臭。三王者，岂财用不足哉！”
注[一九]替，废也。
注[二０]谷梁传曰：“衣衾曰襚。”音遂。
注[二一]二妃，娥皇、女英也。礼记曰：“舜葬于苍梧，盖二妃未之从也。”
注[二二]谓吕望为太师，死葬于周，其子封于齐，比五代皆反葬于周，此时同则会也。
注[二三]谓舜葬于苍梧，二妃不从。
注[二四]王孙者，杨王孙也。临终令其子曰：“吾死，可为布囊盛尸，入地七尺。
既下，从足脱其囊，以身亲土。”遂裸葬。见前书。
注[二五]墨夷谓为墨子之学者名夷之。欲见孟子。孟子曰：“吾闻墨之治丧，以薄为其道也。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见孟子。
注[二六]梁伯鸾父护寓于北地而卒，卷席而葬。鸿后出关适吴，及卒，葬于吴要离頉傍。
注[二七]薄，微也。
注[二八]归到东郡也。
注[二九]谢承书曰：“咨在京师病困，故吏萧建经营之。咨豫自买小素棺，使人取干黄土细捣筛之聚二十石。临卒，谓建曰：‘亡后自着所有故巾单衣，先置土于棺，内尸其中以拥其上。’”注[三０]譬，晓也。
赞曰：公子、长平，临寇让生。淳于仁悌，“巨孝”以名。居巢好读，遂承家禄。
伯(bo)豫(yu)逡巡，方夡孤(gu)竹。文楚薄终(zhong)，丧朽惟速。周能感亲，啬神养福。[一]
注[一]感，思(si)也。谓诵诗(shi)至汝坟，思(si)养亲而求仕也。啬(se)神养福谓不应辟召，以(yi)寿(shou)终(zhong)也。左传曰：“能者养之以(yi)福。”
校勘记
一二九三页五行乐之遁也按：集解引惠栋说，谓“遁”一作“过”。
一二九四页一三行汝南薛包孟尝按：汲本“尝”作“常”。王先谦谓东观记“包”
作“苞”。
一二九四页一四行至被欧杖按：汲本“欧”作“驱”。校补谓古书“欧”亦通驱“”，驱即“驱”字，谓驱之出，不去，又杖之，故不得已而庐于舍外也。
一二九六页二行将亨*[之]*刊误谓案文“亨”下少一“之”字。今据补。
一二九六页七行平狄将军庞萌反于彭城攻败郡守孙萌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是时彭城非郡不得有守，本纪作“楚郡太守”。
一二九六页七行被七创汲本、殿本“七”作“十”。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闽本
作“七”。
一二九七页四行数荐达名士承宫郇恁等殿本考证谓“郇”一本作“荀”。今按：周黄徐姜申屠传序作“荀”。
一二九七页八行给其*(廪)**[禀]*粮据刊误改。
一二九七页一０行春秋之义按：刊误谓案文当作“义之”。“春秋之义”它处可用，此据上下文则不安也。
一二九八页六行固病不起按：刊误谓案文当作“固以病不起”。
一二九九页八行音所买反按：“买”原斗“贾”，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三００页二行贼乡而放遣“乡”汲本、殿本并作“矜”。按：马□伦谓段本说文矜“”字作“乡”，从矛令声，华严音义卷二十引同，此乡怜可通之证。
一三００页七行余人皆茹草莱按：“莱”原斗“菜”，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三００页七行并得俱免按：校补谓“并”当为“遂”字之斗。
一三０一页三行故城*(今)*在*[今]*密州安丘县东北据汲本、殿本改。
一三０二页一行江革字次翁按：校补引柳从辰说，谓袁纪“次翁”作“次伯”。
一三０二页四行莫不必给殿本考证谓“必”当作“毕”。今按：必毕同音，例得通
□。书康王之诰“毕协赏罚”，白虎通谏诤篇引作“必力赏罚”，是其证也。
一三０二页六行语以避兵道也按：“也”原斗“地”，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三０四页四行列侯之妻称夫人按：汲本、殿本注此下有“列侯死子复为列侯”八字。
一三０五页一三行泛胜之按：“泛”各本皆斗“汜”，径改正。
一三０五页一三行上农区田*(大)**[法]*区方深各六寸据汲本、殿本改。
一三０六页一行华峤书*(曰)*夺作脱也据殿本考证删。
一三０六页一一行遁亡七年按：集解引苏舆说，谓自章帝建初三年至和帝永元十年，
已二十年矣，故上文言“积十余岁”。此“七”字有误，疑是“积”字声近而讹。
一三０七页一行言*(善无)**[何难之]*有也据汲本改。按：殿本无此注。
一三０七页八行*(永初)*六年代张敏为司空按：集解引苏舆说，谓上已出“永初”，明衍二字。今据删。
一三０七页一六行前书*[杜钦]*曰据汲本补。
一三０八页一一行兼浩然之气按：“浩”原斗“皓”，径据汲本、殿本改正。注同。
一三０九页二行如今使臧吏禁锢子孙汲本、殿本“今”作“令”。按：刊误谓案文
多一“如”字。
一三０九页九行不义而富*[且贵]*据殿本补。
一三０九页一二行景慕以为法式按：此注原在“归怀”下，据殿本移正。
一三一０页一一行太守刘□按：校补引柳从辰说，谓桓纪“□”作“质”。
一三一０页一一行司徒刘矩按：集解引钱大昕说，谓据本纪，是时为司徒者乃胡广，非刘矩也。陈蕃传亦同此误。
一三一一页二行汝坟之卒章按：“坟”原斗“濆”，径据汲本、殿本改正。
一三一三页六行大司农陈奇按：汲本“奇”作“狶”，殿本作“豨”。
一三一三页一一行妻子物余集解引惠栋说，谓蒋杲云“物余”当作“余物”。今按：东观记作“余物”，御览四一二引东观记同。然御览八四七引范书亦作“物余”。
一三一三页一一行干暴贤者按：校补引钱大昭说，谓闽本“暴”作“冒”。
一三一四页五行抗疾京师按：刊误谓“抗”无义，当是“被”字。
一三一四页六行告其故吏朱只按：“只”疑当作“祗”。朱名本传凡三见，汲本前一左从禾后二左从衣，殿本前一后一左均从示，中一从禾，其右从氐则同。
一三一六页八行故以其旗识之按：汲本“旗”作“旌”。
一三一六页一一行士*(三)**[二]*日而殡据汲本、殿本改。
一三一六页一三行天子*(七)**[五]*重据集解引沉钦韩说改，与礼丧服大记郑注合。
一三一七页五行以人鱼为膏烛按：刊误谓案文“膏”当在“为”字上。
一三一七页八行尧葬邛之山按：“邛”原斗“漖”，径改正。
一三一八页九行文楚薄终丧朽惟速周能感亲啬神养福按：王先谦谓“周能”二句当
在(zai)“文楚”二句(ju)上，前诸传(chuan)赞皆顺□，末四句(ju)亦别无用意之处，不(bu)应倒置(zhi)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