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shi) 哀十(shi)六年(nian)，尽二十(shi)七年(nian)
【经】十(shi)有六年，春(chun)，王(wang)正月，已卯，世(shi)子蒯聩(kui)自(zi)戚入于(yu)卫。卫侯(hou)辄(zhe)来奔。（书(shu)此春(chun)，皆从告。）
二月，卫子还成出奔宋。即瞒成。
○还音旋。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仲尼既告老去位，犹书“卒”者，鲁之君臣，宗其圣德，殊而异之。鲁襄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误。
○“孔子(zi)卒”。孔子(zi)作(zuo)《春秋》，终(zhong)於“获麟(lin)”之一句，《公(gong)羊(yang)》、《穀梁》经是也(ye)(ye)。弟子(zi)欲记圣师之卒，故采(cai)《鲁(lu)史记》以(yi)续夫子(zi)之经，而(er)(er)终(zhong)於此(ci)。丘明因(yin)随(sui)而(er)(er)作(zuo)传，终(zhong)於哀公(gong)。从此(ci)已下，无(wu)复(fu)经矣(yi)。鲁(lu)襄二(er)十(shi)二(er)年生(sheng)，至今七(qi)十(shi)三也(ye)(ye)。本(ben)或作(zuo)“鲁(lu)襄二(er)十(shi)三年生(sheng)，至今七(qi)十(shi)二(er)”，则与《史记·孔子(zi)世家(jia)》异，此(ci)本(ben)非也(ye)(ye)。
[疏]注“仲尼”至“有误”。
○正(zheng)义曰：鲁(lu)(lu)臣(chen)见为(wei)卿，乃(nai)(nai)书(shu)(shu)(shu)其(qi)卒(zu)。致(zhi)事而(er)卒(zu)，犹(you)尚不(bu)(bu)(bu)书(shu)(shu)(shu)，仲(zhong)(zhong)尼书(shu)(shu)(shu)“卒(zu)”者，鲁(lu)(lu)之(zhi)(zhi)(zhi)君(jun)臣(chen)，宗其(qi)圣德(de)，殊而(er)异之(zhi)(zhi)(zhi)，故(gu)特命(ming)史官(guan)使书(shu)(shu)(shu)其(qi)卒(zu)耳(er)。《孔子世家》云“鲁(lu)(lu)襄公二十(shi)二年而(er)孔子生”。孔子年七十(shi)三，以(yi)鲁(lu)(lu)哀公十(shi)六(liu)年四(si)月(yue)己(ji)丑(chou)卒(zu)。杜(du)自以(yi)《长(zhang)历(li)》校之(zhi)(zhi)(zhi)，四(si)月(yue)十(shi)八日(ri)有乙丑(chou)，无己(ji)丑(chou)。己(ji)丑(chou)乃(nai)(nai)是五月(yue)十(shi)二日(ri)也。日(ri)月(yue)必有误者。刘(liu)炫云：“《春(chun)秋》之(zhi)(zhi)(zhi)例(li)(li)，卿乃(nai)(nai)书(shu)(shu)(shu)卒(zu)，纵令仲(zhong)(zhong)尼不(bu)(bu)(bu)告(gao)老，例(li)(li)不(bu)(bu)(bu)合(he)(he)(he)书(shu)(shu)(shu)。而(er)杜(du)云，‘告(gao)老去位(wei)，犹(you)书(shu)(shu)(shu)卒(zu)’，非也。”今知不(bu)(bu)(bu)然者，案《周(zhou)礼(li)·典命(ming)》云，公侯伯之(zhi)(zhi)(zhi)卿三命(ming)，大夫(fu)再命(ming)。仲(zhong)(zhong)尼为(wei)鲁(lu)(lu)大夫(fu)，夹谷之(zhi)(zhi)(zhi)会摄(she)相(xiang)事。十(shi)一年传云“子为(wei)国老”，是大夫(fu)尊者，则二命(ming)以(yi)上，准(zhun)例(li)(li)合(he)(he)(he)书(shu)(shu)(shu)，故(gu)杜(du)为(wei)此注。或可杜(du)为(wei)抑扬之(zhi)(zhi)(zhi)辞，以(yi)为(wei)仲(zhong)(zhong)尼纵未去位(wei)，例(li)(li)不(bu)(bu)(bu)合(he)(he)(he)书(shu)(shu)(shu)，告(gao)老去位(wei)，犹(you)书(shu)(shu)(shu)卒(zu)者，欲明鲁(lu)(lu)之(zhi)(zhi)(zhi)君(jun)臣(chen)宗其(qi)圣德(de)之(zhi)(zhi)(zhi)甚。刘(liu)不(bu)(bu)(bu)寻杜(du)旨，以(yi)为(wei)例(li)(li)不(bu)(bu)(bu)合(he)(he)(he)书(shu)(shu)(shu)而(er)规杜(du)过(guo)，非也。
【传】十六年，春，瞒成、褚师比出奔宋。（欲伐庄公，不果而奔。）卫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武子，卫大夫肸也。
○鄢，於虔反。肸，许乙反。）曰：“蒯聩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窜于晋。晋以王室之故，不弃兄弟，寘诸河上。（河上，戚也。
○逋，布吴反。窜，七乱反。寘，之豉反。）天诱其衷，获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执事。”王使单平公对曰：“肸以嘉命来告余一人。往谓叔父，余嘉乃成世，复尔禄次，敬之哉！（继父之世，还居君之禄次。
○衷音忠。单音善。“余嘉乃成世”，绝句。）方天之休，（言天方授尔以休。
○休，音许虬反，注及下同，美也。）弗敬弗休，悔其可追！”（传终蒯聩之事。）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仁覆闵下，故称旻天。吊，至也。慭，且也。俾，使也。屏，蔽也。
○诔，力轨反。《说文》云“谥也”。旻，亡巾反。吊，如字，又音的。慭，鱼觐反。俾，必尔反。屏，必领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疚，病也。律，法也。言丧尼父无以自为法。
○茕，求营反。疚，久又(you)反。父音甫(fu)。丧，息浪(lang)反。）
[疏]“公诛”至“自律”。
○正义(yi)曰：《周礼·大祝(zhu)》掌“作(zuo)六(liu)辞以(yi)(yi)(yi)通上(shang)下亲疏(shu)远(yuan)近”。“六(liu)曰诔(lei)”。郑众曰：“诔(lei)谓积累(lei)生(sheng)时(shi)德行，以(yi)(yi)(yi)赐之(zhi)(zhi)命(ming)主为(wei)其(qi)辞。”即引此传(chuan)，是为(wei)赐命(ming)之(zhi)(zhi)辞也(ye)(ye)。郑玄《礼记注》云(yun)：“诔(lei)，累(lei)也(ye)(ye)。累(lei)列生(sheng)时(shi)行迹(ji)，读之(zhi)(zhi)以(yi)(yi)(yi)作(zuo)谥(shi)(shi)。”此传(chuan)唯说诔(lei)辞，不言作(zuo)谥(shi)(shi)，传(chuan)记群(qun)书(shu)皆不载孔(kong)子(zi)(zi)之(zhi)(zhi)谥(shi)(shi)，盖唯累(lei)其(qi)美(mei)行，示(shi)己伤悼之(zhi)(zhi)情而赐之(zhi)(zhi)命(ming)耳(er)，不为(wei)之(zhi)(zhi)谥(shi)(shi)，故(gu)书(shu)传(chuan)无称焉。至汉王莽辅政，尊尚儒术，封(feng)孔(kong)子(zi)(zi)后为(wei)褒成侯，追谥(shi)(shi)孔(kong)子(zi)(zi)为(wei)褒成宣(xuan)尼(ni)君(jun)，明是旧无谥(shi)(shi)也(ye)(ye)。郑玄《礼注》云(yun)：“尼(ni)父，因且字(zi)以(yi)(yi)(yi)为(wei)之(zhi)(zhi)谥(shi)(shi)。”谓谥(shi)(shi)孔(kong)子(zi)(zi)为(wei)尼(ni)父。郑玄错读《左传(chuan)》，云(yun)以(yi)(yi)(yi)字(zi)为(wei)谥(shi)(shi)，遂复(fu)妄(wang)为(wei)此解。
子赣曰：“君其不没於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天子称一人，非诸侯之名。
○愆，起虔反。君两失之。”
六月，卫侯饮孔悝酒於平阳，东郡燕县东北有平阳亭。
○饮，於鸩反。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纳财贿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惭负孔悝，不欲令人见。
○令，力呈反。载伯姬於平阳而行。载其母俱去。及西门，平阳门。使贰车反礻石於西圃。使副车还取庙主。西圃，孔氏庙所在。礻石，藏主石函。
○礻石(shi)(shi)音石(shi)(shi)。圃，布五反。函音咸。
[疏]注“使副”至“石函”。
○正义曰：《少牢馈(kui)食(shi)》大夫(fu)之(zhi)(zhi)(zhi)(zhi)祭(ji)(ji)礼(li)，其祭(ji)(ji)无(wu)(wu)主(zhu)。郑(zheng)玄(xuan)《蔡法(fa)》注(zhu)云(yun)：“惟天子(zi)诸(zhu)侯有(you)主(zhu)禘(di)祫。大夫(fu)不(bu)禘(di)祫，无(wu)(wu)主(zhu)耳。”今孔悝得有(you)主(zhu)者，当特僣为(wei)之(zhi)(zhi)(zhi)(zhi)，非礼(li)也(ye)。郑(zheng)玄(xuan)駮《异义》云(yun)：“大夫(fu)无(wu)(wu)主(zhu)，孔悝之(zhi)(zhi)(zhi)(zhi)反(fan)礻(shi)石，所出(chu)公(gong)(gong)之(zhi)(zhi)(zhi)(zhi)主(zhu)耳。”案(an)：孔氏，姞姓。春秋(qiu)时，国唯南燕为(wei)姞姓耳。孔氏仕於卫朝，已历多世，不(bu)知(zhi)(zhi)本出(chu)何国，安得有(you)所出(chu)公(gong)(gong)之(zhi)(zhi)(zhi)(zhi)主(zhu)也(ye)？知(zhi)(zhi)是僣为(wei)之(zhi)(zhi)(zhi)(zhi)耳。
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升为大夫。请追之，遇载礻石者，杀而乘其车。子伯杀载礻石者。许公为反礻石，孔悝怪载礻石者久不来，使公为反逆之。
○许公为，如字，人姓名。反，本亦作“返”，音同。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不仁人，谓子伯季子也。明无不胜，言必胜。
○争，争斗之争。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传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
○射，食亦反，下同。发，如字，一音废。远，於万反。殪，於计反。或以其车从，从公为。
○从，才用反，又如字，注同。得礻石於橐中。孔悝出奔宋。
○橐音托。
楚大子建之遇谗也，自城父奔宋。在昭十九年。
○城父，音甫。又辟华氏之乱於郑，在昭二十年。
○华，户化反。郑人甚善之。又適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於子木，请行而期焉。请行袭郑之期。子木，即建也。
○谍，徒协反。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诉之。郑人省之，得晋谍焉。遂杀子木。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叶公子高，沈诸梁也。
○叶，始涉反。子西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竟，使卫藩焉。”使为藩屏之卫。
○竟音境，下同。藩，方元反，注同。叶公曰：“周仁之谓信，周，亲也。率义之谓勇。率，行也。吾闻胜也，好复言，言之所许，必欲复行之，不顾道理。
○好，呼报反。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谋复雠。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期，必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白，楚邑也。汝阴褒信县西南有白亭。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言楚国新复，政令犹未得节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雠不远矣。”比子西於郑人。胜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杀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以鸟为喻。
○女音汝。卵，来管反。长，丁丈反。楚国第，用士之次第。
○第，大细反。我死，令尹、司马，非胜而谁？”胜闻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杀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复成人。
○复，扶又反。子西不悛。胜谓石乞石乞，胜之徒。
○悛，七全反。曰：“王与二卿士，二卿士，子西、子期。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巿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之故，辞。告欲作乱，宜僚辞距之。
○熊音雄。宜僚者，本或作熊相宜僚。相，息亮反。说音悦。承之以剑，不动。拔剑指其喉。
○喉音侯。胜曰：“不为利谄，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败之。汝阴慎县也。
○不为，于伪反(fan)，下同(tong)。谄，敕检反(fan)。惕，他历反(fan)。泄，息列反(fan)，又以制反(fan)。
[疏]“胜曰”至“去之”。
○正义曰：白公告之(zhi)(zhi)，知必(bi)许其(qi)爵位，而(er)宜(yi)僚辞，是(shi)不(bu)(bu)(bu)(bu)为(wei)利(li)而(er)谄也。承之(zhi)(zhi)以剑，欲刺杀之(zhi)(zhi)，而(er)宜(yi)僚不(bu)(bu)(bu)(bu)动。是(shi)不(bu)(bu)(bu)(bu)为(wei)威而(er)惧(ju)也。如此之(zhi)(zhi)人(ren)，必(bi)不(bu)(bu)(bu)(bu)是(shi)漏泄(xie)人(ren)言以求媚者也。言其(qi)必(bi)不(bu)(bu)(bu)(bu)泄(xie)己谋，故(gu)舍而(er)去之(zhi)(zhi)。
请以战备献，与吴战之所得铠杖兵器，皆备而献之，欲因以为乱。
○铠，苦(ku)代反(fan)。杖，直亮反(fan)。
[疏]“与吴”至“为乱”。
○正义曰：服(fu)虔云，欲(yu)陈(chen)士卒(zu)甲兵(bing)(bing)如(ru)与吴战时所(suo)入(ru)献(xian)捷(jie)。杜(du)以陈(chen)列甲兵(bing)(bing)士卒(zu)以入(ru)王宫，人(ren)情所(suo)不许(xu)，岂当时肯听之？故(gu)以为战时所(suo)得铠(kai)杖兵(bing)(bing)器，皆备具献(xian)之。所(suo)得既多，欲(yu)因献(xian)用之以作乱。
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惭於叶公。
○劫，居业反。袂，弥世反。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终。”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以效其多力。豫章，大木。
○抉，鸟穴反。石乞曰：“焚库弑王，不然不济。”白公曰：“不可。杀王不祥，焚库无聚，将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国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从。叶公在蔡，蔡迁州来，楚并其地。
○聚，才住反，下同。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闻之，以险徼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险，犹恶也。所求无餍，则不安。譬如物偏重则离败，欲须具毙而讨之。
○徼，古尧反。餍，於艳反。闻其杀齐管脩也，而后入。管修，楚贤大夫，故齐管仲之后。闻其杀贤，知其可讨。曰公欲以子闾为王，子闾，平王子启，五辞王者。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将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不能从。
○庇，必利反，又音秘。遂杀之，而以王如高府，高府，楚别府。石乞尹门。为门尹。圉公阳穴宫，负王以如昭夫人之宫。公阳，楚大夫。昭夫人，王母，越女。
○圉，鱼吕反。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岁，年穀也。
○胄，直又反。日日以几。冀君来。
○几音冀。本或作冀。若见君面，是得艾也。艾，安也。
○艾，鱼废反，一音五盖反。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徇於国，旌，表也。
○夫，方于反，或音扶。奋，方问反。旌音精。徇，似俊反。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言叶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欲与白公并。
○箴，之材反。子高曰：“微二子者，楚不国矣。二子，子西、子期也。柏举之败，二子功多。弃德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缢。其徒微之。微，匿也。
○“使与国人(ren)”，与，羊汝反，一本作“使兴(xing)国人(ren)”，如字(zi)，兴(xing)谓兴(xing)废(fei)也。缢，一赐反。微(wei)(wei)，如字(zi)，匿也。《尔雅》云(yun)：“匿，微(wei)(wei)也。”匿，女力反。
[疏]注“微匿也”。
○正义曰：《释(shi)诂(gu)》云(yun)“匿(ni)，微也(ye)(ye)”。舍人曰：“匿(ni)，藏(zang)之(zhi)微也(ye)(ye)。”郭璞曰：“微，谓(wei)逃藏(zang)也(ye)(ye)。《左传(chuan)》曰：‘其微之(zhi)’是也(ye)(ye)。”
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长者，谓白公也。
○拘音俱。长，丁丈反，注同。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也，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孙燕奔頯黄氏。燕，胜弟。頯黄，吴地。
○烹，普庚反。燕，乌贤反，又乌练反。頯，求龟反，旧求悲反。沈诸梁兼二事，二事，令尹、司马。国宁，宁，安也。乃使宁为令尹，子西之子，子国也。使宽为司马，子期之子。而老於叶。传终言之。
○叶，始涉反。
卫侯占梦嬖人，以能占梦见爱。
○嬖，必计反。求酒於大叔僖子，僖子，大叔遗。
○大叔，音泰。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托占卜梦而言。
○比，毗志反。去(qu)，起吕反。乃逐大叔遗。遗奔晋。
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国之宝器，辄皆将去。良夫代执火者而言，将密谋，屏左右。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择材焉，可也。召辄。若不材，器可得也。”辄若不材，可废其身，因得其器。竖告大子。大子疾。大子使五人舆豭从己，劫公而强盟之。盟求必立已。
○豭音(yin)加(jia)。强，其(qi)丈反。且请(qing)杀良夫。公曰：“其(qi)盟免三(san)死。”盟在(zai)十(shi)五年。曰：“请(qing)三(san)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
【传】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於藉圃，（於田藉之圃，新造幄幕，皆以虎兽为饰。
○幄，於角反。幕，武博反。）成，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大子请使良夫。（以良夫应为令名。
○“成”，绝句。“求令名者”，绝句。应，应对之应。）良夫乘衷甸两牡，（衷甸，一辕，卿车。
○“乘衷(zhong)甸”，时证反。《说文》作“佃”，云：“中(zhong)也。《春秋》‘乘中(zhong)佃’，一辕车也。”牡茂(mao)后反。）
[疏]注“中甸一辕卿车”。
○正义曰：甸(dian)(dian)(dian)，即乘(cheng)(cheng)(cheng)(cheng)也(ye)(ye)。四(si)丘为甸(dian)(dian)(dian)，出车一(yi)乘(cheng)(cheng)(cheng)(cheng)，故(gu)(gu)以甸(dian)(dian)(dian)为名(ming)。是(shi)古(gu)者(zhe)(zhe)(zhe)乘(cheng)(cheng)(cheng)(cheng)甸(dian)(dian)(dian)同也(ye)(ye)。卫侯(hou)本许良夫(fu)(fu)服冕乘(cheng)(cheng)(cheng)(cheng)轩(xuan)，则(ze)卫侯(hou)既入，良为大(da)(da)夫(fu)(fu)矣。传特言“乘(cheng)(cheng)(cheng)(cheng)衷(zhong)甸(dian)(dian)(dian)两牡(mu)”，则(ze)良夫(fu)(fu)不(bu)(bu)合乘(cheng)(cheng)(cheng)(cheng)之(zhi)(zhi)(zhi)，故(gu)(gu)知为卿车也(ye)(ye)。兵车一(yi)辕，而二(er)(er)马(ma)(ma)夹之(zhi)(zhi)(zhi)，其(qi)(qi)外更有(you)二(er)(er)骖，是(shi)为四(si)马(ma)(ma)。今止乘(cheng)(cheng)(cheng)(cheng)两牡(mu)，而谓(wei)之(zhi)(zhi)(zhi)衷(zhong)乘(cheng)(cheng)(cheng)(cheng)者(zhe)(zhe)(zhe)，衷(zhong)，中也(ye)(ye)。盖以四(si)马(ma)(ma)为上(shang)乘(cheng)(cheng)(cheng)(cheng)，两马(ma)(ma)为中乘(cheng)(cheng)(cheng)(cheng)。大(da)(da)事驾(jia)(jia)(jia)四(si)，小事驾(jia)(jia)(jia)二(er)(er)，为等差故(gu)(gu)也(ye)(ye)。知大(da)(da)事驾(jia)(jia)(jia)四(si)者(zhe)(zhe)(zhe)，《异义》“古(gu)《毛诗》”说，天子之(zhi)(zhi)(zhi)大(da)(da)夫(fu)(fu)皆(jie)驾(jia)(jia)(jia)四(si)，故(gu)(gu)《诗》云(yun)“四(si)牡(mu)騑(fei)騑(fei)，周道倭(wo)迟”是(shi)也(ye)(ye)。如今乘(cheng)(cheng)(cheng)(cheng)舆有(you)大(da)(da)驾(jia)(jia)(jia)、中驾(jia)(jia)(jia)、小驾(jia)(jia)(jia)，为行之(zhi)(zhi)(zhi)等差也(ye)(ye)。其(qi)(qi)诸侯(hou)大(da)(da)夫(fu)(fu)士唯驾(jia)(jia)(jia)二(er)(er)无(wu)四(si)。二(er)(er)十七年，陈成子以“乘(cheng)(cheng)(cheng)(cheng)车两马(ma)(ma)”赐颜涿聚之(zhi)(zhi)(zhi)子。《士丧礼(li)》云(yun)“赗以两马(ma)(ma)”，是(shi)唯得驾(jia)(jia)(jia)两，无(wu)上(shang)乘(cheng)(cheng)(cheng)(cheng)也(ye)(ye)。下文大(da)(da)子数(shu)之(zhi)(zhi)(zhi)三罪(zui)，衷(zhong)甸(dian)(dian)(dian)不(bu)(bu)在其(qi)(qi)数(shu)，而传言之(zhi)(zhi)(zhi)者(zhe)(zhe)(zhe)，积其(qi)(qi)奢僣多也(ye)(ye)。
紫衣(yi)狐裘，紫衣(yi)，君服。
[疏]注“紫衣君服”。
○正义(yi)曰：贾逵云然，杜从之(zhi)(zhi)。紫(zi)(zi)衣为君服(fu)(fu)(fu)，礼无明文，要此云“紫(zi)(zi)衣”，言良夫不合服(fu)(fu)(fu)之(zhi)(zhi)。《玉藻(zao)》云：“玄冠紫(zi)(zi)緌(rui)，自鲁桓公始也(ye)。”郑(zheng)玄云：“盖(gai)僣(tie)宋王者(zhe)(zhe)之(zhi)(zhi)后服(fu)(fu)(fu)也(ye)。”《管(guan)子》称(cheng)齐桓好(hao)服(fu)(fu)(fu)紫(zi)(zi)衣，齐人尚之(zhi)(zhi)，五素而易(yi)一(yi)紫(zi)(zi)。孔子云：“恶紫(zi)(zi)之(zhi)(zhi)夺朱。”盖(gai)当时人主(zhu)好(hao)服(fu)(fu)(fu)紫(zi)(zi)衣，君既服(fu)(fu)(fu)紫(zi)(zi)，则臣(chen)不得僣(tie)。今传言紫(zi)(zi)衣为良夫之(zhi)(zhi)罪(zui)，明紫(zi)(zi)是(shi)君服(fu)(fu)(fu)，良夫僣(tie)之(zhi)(zhi)，故言“紫(zi)(zi)衣君服(fu)(fu)(fu)”也(ye)。大夫狐裘(qiu)非僣(tie)，言之(zhi)(zhi)者(zhe)(zhe)，为袒裘(qiu)张本。
至，袒裘，不释剑而食。食而热，故偏袒，亦不敬。
○袒音但。
[疏]注“食而”至“不敬”。
○正义曰：礼，裘上有(you)衣(yi)(yi)(yi)(yi)，谓之(zhi)(zhi)裼(ti)(ti)。《玉藻》云：“君(jun)衣(yi)(yi)(yi)(yi)狐白裘，锦衣(yi)(yi)(yi)(yi)以裼(ti)(ti)之(zhi)(zhi)。”如(ru)此之(zhi)(zhi)类，皆是(shi)(shi)裘上之(zhi)(zhi)裼(ti)(ti)衣(yi)(yi)(yi)(yi)也(ye)(ye)(ye)(ye)。裼(ti)(ti)衣(yi)(yi)(yi)(yi)之(zhi)(zhi)上，乃(nai)有(you)朝祭(ji)正服。裘上有(you)两衣(yi)(yi)(yi)(yi)也(ye)(ye)(ye)(ye)。如(ru)此两衣(yi)(yi)(yi)(yi)，袭则(ze)二衣(yi)(yi)(yi)(yi)皆重之(zhi)(zhi)，裼(ti)(ti)则(ze)袒正服露裼(ti)(ti)衣(yi)(yi)(yi)(yi)。《玉藻》云：“裘之(zhi)(zhi)裼(ti)(ti)也(ye)(ye)(ye)(ye)，见美也(ye)(ye)(ye)(ye)。君(jun)在则(ze)裼(ti)(ti)，尽饰也(ye)(ye)(ye)(ye)。服之(zhi)(zhi)袭也(ye)(ye)(ye)(ye)，充美也(ye)(ye)(ye)(ye)。”然则(ze)在君(jun)之(zhi)(zhi)所(suo)，於法唯有(you)露裼(ti)(ti)衣(yi)(yi)(yi)(yi)耳，无(wu)露裘之(zhi)(zhi)时，今(jin)良夫为食(shi)热(re)之(zhi)(zhi)故，偏袒其裘，则(ze)并裘亦袒，是(shi)(shi)不(bu)(bu)敬也(ye)(ye)(ye)(ye)。剑(jian)是(shi)(shi)害物之(zhi)(zhi)器，不(bu)(bu)得近至尊，故近君(jun)则(ze)解剑(jian)。良夫与君(jun)食(shi)而不(bu)(bu)释(shi)剑(jian)，亦不(bu)(bu)敬也(ye)(ye)(ye)(ye)。
大(da)子使牵以(yi)退，数之以(yi)三罪(zui)而杀(sha)之。三罪(zui)：紫衣，袒裘，带剑。
[疏]“三罪”至“带剑”。
○正(zheng)义曰：三(san)者，皆(jie)逼(bi)僣於君，故以(yi)此为三(san)罪。衷(zhong)甸，僣卿耳，比此为轻，知(zhi)衷(zhong)甸非也。
三月，越子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陈。越子为左右句卒。句卒，钩伍相著，别为左右屯。
○御，鱼吕反，下同。笠音立。夹，居恰反。陈，直觐反。句，古侯反，注同。卒，子忽反，注及下注同。著，直略反。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左右句卒为声势以分吴军，而三军精卒并力击其中军，故得胜也。
○噪，素报(bao)反。并(bing)，如字。又必政反。
晋赵鞅使告于卫曰：“君之在晋也，志父为主。请君若大子来，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为也。”恐晋君为志父教使不来。卫侯辞以难。大子又使椓之，椓，诉父，欲速得其处。
○难，乃旦反。椓，中角反。处，昌虑反。夏，六月，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国观，国书之子。
○观，工唤反，下“陈瓘”音同。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释囚服，服其本服。曰：“国子实执齐柄，而命瓘曰：‘无辟晋师。’岂敢废命？欲必敌晋。
○柄，彼命反。子又何辱？”言不须来致师，自将往战。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畏子玉。楚白公之乱，陈人恃其聚而侵楚。聚，积聚也。
○聚，才住反，注及下注“邑聚”同。积，子赐反。楚既宁，将取陈麦。楚子问帅於大师子穀与叶公诸梁。子穀曰：“右领差车与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马以伐陈，其可使也。”言此二人，皆尝辅相子西、子期伐陈，今复可使。
○帅，所类反。相，息亮反，注及下“而相国”并注同。复，扶又反。子高曰：“率贱，民慢之，惧不用命焉。”右领、左史，皆楚贱官。
○率，所类反，本作“帅”师，下同。子穀曰：“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军率，楚武王。
○鄀音若。俘，芳夫反。是以克州、蓼，服随、唐，大启群蛮。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楚文王灭申、息以为县。
○蓼，本又作“鄝”，音了。朝陈、蔡，封畛於汝。开封畛比至汝水。
○畛，之忍反，一音真。唯其任也，何贱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谄。谄，疑也。
○谄，本又作“滔”，佗刀反。令尹有憾於陈，十五年，子西伐吴，陈使贞子吊吴，以此为恨。
○憾，本又作“感”，户暗反。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与，君盍舍焉？舍右领与左史。
○盍，户猎反。舍，音舍，又音赦，注同。臣惧右领与左史有二俘之贱，而无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武城尹，子西子公孙朝。
○朝，如字。使帅师取陈麦。陈人御之，败。遂围陈。秋，七月，已卯，楚公孙朝帅师灭陈。终郑裨灶言，五及鹑火，陈卒亡。
○鹑音纯。王与叶公枚卜子良，以为令尹。枚卜，不斥言所卜以令龟。子良，惠王弟。
○枚，亡杯反。沈尹(yin)朱曰：“吉，过(guo)於其志。”志，望也。叶公曰：“王(wang)子而相(xiang)国，过(guo)将何为？”过(guo)相(xiang)，将为王(wang)也。他日，改卜子国，而使为令尹(yin)。子国，宁也。
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卫有观在於昆吾氏之虚。今濮阳城中。
○观音工唤反，注同。虚，去鱼反，下文同。濮音卜。被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绵绵，瓜初生也。良夫言已有以卜成大之功，若瓜之初生，谓使卫侯得国。
○被(bei)，皮义反。瓜，古华反。
[疏]“卫侯”至“而噪”。
○正义曰(yue)：北宫，卫侯(hou)之(zhi)别宫，於是卫侯(hou)在南宫，梦裹(guo)身在北宫，见人登(deng)昆吾(wu)之(zhi)观，被发北面(mian)而噪。北宫在昆吾(wu)观北，故此(ci)人北面(mian)向君而噪也。
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本盟当免三死，而并数一时之事为三罪，杀之，故自谓无辜。
○并，必政反。数，所主反。公亲筮之，胥弥赦占之，赦，卫筮史。曰：“不害。”与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言卫侯无道，卜人不敢以实对，惧难而逃也。
○难，乃旦反，下文“而难作”同。卫侯贞卜，正卜梦之吉凶。其繇曰：“如鱼竀尾，竀，赤也，鱼劳则尾赤。
○繇，直又反。竀，敕呈反。衡流而方羊裔焉。横流方羊，不能自安。裔，水边。言卫侯将若此鱼。
○衡，华肓反，又如字。方，蒲郎反，注同。裔，以制反。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逾。”此皆繇辞。
○阖，户腊反(fan)。窦音豆。
[疏]“其繇”至“后逾”。
○正义曰：杜(du)以(yi)鱼(yu)劳(lao)则(ze)尾(wei)赤(chi)(chi)。方(fang)(fang)羊(yang)(yang)，不能自(zi)(zi)安。裔(yi)(yi)焉(yan)谓鱼(yu)至水边(bian)。以(yi)喻(yu)卫(wei)侯将如(ru)此。是(shi)贾逵之(zhi)(zhi)(zhi)(zhi)(zhi)(zhi)(zhi)说，杜(du)用之(zhi)(zhi)(zhi)(zhi)(zhi)(zhi)(zhi)也。郑众以(yi)为(wei)鱼(yu)劳(lao)则(ze)尾(wei)赤(chi)(chi)。方(fang)(fang)羊(yang)(yang)，游戏。喻(yu)卫(wei)侯淫(yin)纵。杜(du)不然(ran)者，以(yi)此鱼(yu)喻(yu)卫(wei)侯。《诗(shi)》云“鲂鱼(yu)赪尾(wei)，王(wang)室如(ru)燬”。鱼(yu)劳(lao)则(ze)尾(wei)赤(chi)(chi)，以(yi)劳(lao)苦之(zhi)(zhi)(zhi)(zhi)(zhi)(zhi)(zhi)鱼(yu)比(bi)喻(yu)卫(wei)侯，则(ze)方(fang)(fang)羊(yang)(yang)为(wei)劳(lao)苦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状。若其方(fang)(fang)羊(yang)(yang)是(shi)纵恣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状，何得比(bi)劳(lao)苦之(zhi)(zhi)(zhi)(zhi)(zhi)(zhi)(zhi)鱼(yu)也。刘炫以(yi)为(wei)卜繇(zhou)之(zhi)(zhi)(zhi)(zhi)(zhi)(zhi)(zhi)辞(ci)(ci)文句(ju)相韵(yun)，以(yi)“裔(yi)(yi)焉(yan)”二(er)字(zi)(zi)宜向下读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知(zhi)不然(ran)者，诗(shi)之(zhi)(zhi)(zhi)(zhi)(zhi)(zhi)(zhi)为(wei)体(ti)，文皆韵(yun)句(ju)，其语助之(zhi)(zhi)(zhi)(zhi)(zhi)(zhi)(zhi)辞(ci)(ci)，皆在韵(yun)句(ju)之(zhi)(zhi)(zhi)(zhi)(zhi)(zhi)(zhi)下，即齐《诗(shi)》云：“俟我於著乎(hu)而，充耳(er)以(yi)素乎(hu)而。”其王(wang)《诗(shi)》云：“君子(zi)阳(yang)(yang)阳(yang)(yang)，左执簧。其乐只且。”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类(lei)是(shi)也。此之(zhi)(zhi)(zhi)(zhi)(zhi)(zhi)(zhi)“方(fang)(fang)羊(yang)(yang)”与下句(ju)“将亡”自(zi)(zi)相为(wei)韵(yun)。“裔(yi)(yi)焉(yan)”二(er)字(zi)(zi)为(wei)助句(ju)之(zhi)(zhi)(zhi)(zhi)(zhi)(zhi)(zhi)辞(ci)(ci)。且繇(zhou)辞(ci)(ci)之(zhi)(zhi)(zhi)(zhi)(zhi)(zhi)(zhi)例(li)，未(wei)必皆韵(yun)。此云“阖(he)门(men)塞(sai)窦，乃自(zi)(zi)后逾”，不与“将亡”为(wei)韵(yun)。又“一(yi)(yi)薰(xun)一(yi)(yi)莸，十年尚犹(you)有(you)臭”，不与“攘公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羭(yu)为(wei)韵(yun)。是(shi)或(huo)韵(yun)或(huo)不韵(yun)，理无定(ding)准。刘以(yi)为(wei)“裔(yi)(yi)焉(yan)大(da)国(guo)”谓土地(di)远焉(yan)之(zhi)(zhi)(zhi)(zhi)(zhi)(zhi)(zhi)大(da)国(guo)，近不辞(ci)(ci)矣(yi)。又以(yi)方(fang)(fang)羊(yang)(yang)为(wei)纵恣之(zhi)(zhi)(zhi)(zhi)(zhi)(zhi)(zhi)状而规杜(du)过，非也。
冬，十月，晋复伐卫，春伐未得志故。
○复，扶又反。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后。”不欲乘人之衰。
○向，许丈反。怙音户。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辟蒯聩也。
○般音班，下同。鄄音绢。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戎州，戎邑。问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言姬姓国何故有戎邑。翦之。削坏其邑聚。公使匠久。久不休息。公欲逐石圃，石圃，卫卿，石恶从子。
○从，才用反。未及而难作。辛已，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阖门而请，弗许。逾于北方而队，折股。终如卜言，乃自后逾。
○队，直类反。折，之设反。股音古。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逾从公。青，疾弟。戎州人杀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巳氏，戎人姓。
○巳音纪，又音杞。初，公自城上见己氏之妻发美，使髡之，以为吕姜髢。吕姜，庄公夫人。髢，髲也。
○髡，苦存反。髢，大计反，又庭计反。髲，皮义反。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己氏曰：“杀女，璧其焉往？”遂杀之而取其璧。卫人复公孙般师而立之。十二月，齐人伐卫，卫人请平。立公子起，起，灵公子。
○女，音汝，下同。其焉，於虔反。执般师以归，舍诸潞。潞，齐邑。
○潞音路。
公会齐侯，盟于蒙，齐侯，简公弟平公敖也。蒙在东莞蒙阴县西，故蒙阴城也。
○平公敬，如字；一本作“骜”，五报反，又五刀反。莞音官。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武伯问於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执牛耳，尸盟者。
○相，息亮反。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曹；季羔，高柴也。鄫衍在七年。
○衍，以善反。发阳之役，卫石魋。”发阳郧也。在十二年。石魋，石曼姑之子。
○魋，徒回反。郧音云。曼音万。武伯曰：“然则彘也。”彘，武伯名也。鄫衍则大国执，发阳则小国执。据时执者无常，故武伯自以为可执。
○彘，直(zhi)例反。
[疏]注“彘武”至“可执”。
○正义曰(yue)：依礼(li)，小国执(zhi)牛耳(er)。武(wu)(wu)伯得季(ji)羔之(zhi)言(yan)，以(yi)(yi)鄫衍则大国执(zhi)，发阳(yang)则小国执(zhi)，小国执(zhi)之(zhi)，既合古典，武(wu)(wu)伯自以(yi)(yi)鲁(lu)，是小国故(gu)云“然则彘也。”杜以(yi)(yi)有传(chuan)有小国大国之(zhi)执(zhi)，故(gu)云据(ju)时执(zhi)者无常(chang)。刘(liu)炫以(yi)(yi)为小国恒(heng)执(zhi)牛耳(er)，何得云：“执(zhi)者无常(chang)”？若如刘(liu)意(yi)，季(ji)羔直举发阳(yang)，何须云：“鄫衍之(zhi)役，吴公子姑曹”？横规(gui)杜过，非也。
宋皇瑗之子麇，瑗，宋右师。
○瑗，于眷反。麇，九师反。有友曰田丙，而夺其兄酁般邑以与之。酁般愠而行，告桓司马之臣子仪克。克在下邑，不与魋乱，故在。
○酁，仕咸反。愠，纡问反，怒也。不与，音预。子仪克適宋，告夫人曰：“麇将纳桓氏。”公问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将以杞姒之子非我为子。为適子。杞姒，子仲妻。
○姒音似。適子，丁历反。麇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从，故对曰：“右师则老矣，不识麇也。”言右师老，不能为乱，麇则不可知。公执之。执麇。皇瑗奔晋，召之。召令还。
○令(ling)，力呈反。
【传】十八年，春，宋杀皇瑗。公闻其情，复皇氏之族，使皇缓为右师。（言宋景公无常也。缓，瑗从子。
○缓，户管反。从，才用(yong)反。）
[疏]注“言宋”至“从子”。
○正义曰：《世(shi)族谱》“瑗(yuan)，皇父充石八世(shi)孙。缓，充石十世(shi)孙”。则为从(cong)孙，非从(cong)子。二(er)者必有一(yi)误。
巴人伐楚，围尤阝。尤阝，楚邑。
○尤阝音忧。初，右司马子国之卜也，观瞻曰：“如志。”子国未为令尹时，卜为右司马，得吉兆，如其志。观瞻，楚开卜大夫观从之后。故命之。命以为右司马。及巴师至，将卜帅。王曰：“宁如志，何卜焉。”宁，子国也。
○帅，所类反。使帅师而行。请承。承，佐。王曰：“寝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举之役，寝尹吴由于以背受戈，工尹固执燧象奔吴师，皆为先君勤劳。
○燧音遂。为，于伪反。三月，楚公孙宁、吴由于、薳固败巴师于尤阝，故封子国於析。君子曰：“惠王知志。知用其意。
○薳，于委反。析，星历反。《夏书》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龟。’逸《书》也。官占，卜筮之官。蔽，断也。昆，后也。言当先断意，后用龟也。
○蔽，必世反，断也，注同。《尚书》“能”作“克”，克亦能也。“昆命于元龟”，本依《尚书》。
○断，于乱(luan)反，下(xia)同(tong)。
[疏]“夏书”至“元龟”。
○正(zheng)义(yi)曰：《夏书》，《大禹谟(mo)》之(zhi)篇也(ye)(ye)。唯彼“能”作“先”耳。“唯先蔽志，昆命(ming)于(yu)元龟(gui)。孔(kong)安国(guo)云：“帝王立卜占之(zhi)官，故曰官占。蔽，断；昆，后(hou)也(ye)(ye)。官占之(zhi)法，先断人志，后(hou)命(ming)於元龟(gui)。言志定然后(hou)卜也(ye)(ye)。”杜虽(sui)不见古文，其解亦与孔(kong)合。《周礼》谓“断狱”为(wei)“蔽狱”，是蔽为(wei)断也(ye)(ye)。“昆，后(hou)也(ye)(ye)”，《释言》文。
其(qi)是之谓乎！《志(zhi)》曰：‘圣(sheng)人不(bu)烦(fan)卜筮(shi)。’惠王其(qi)有焉(yan)。”不(bu)疑，故(gu)不(bu)卜也。
夏(xia)，卫(wei)石(shi)(shi)圃逐其君(jun)起，起奔齐(qi)。齐(qi)所立故。卫(wei)侯辄自齐(qi)复归，逐石(shi)(shi)圃，而复石(shi)(shi)魋与大叔遗。皆(jie)蒯(kuai)聩(kui)所逐。
【传】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误(wu)吴(wu)也。（误(wu)吴(wu)，使不为(wei)备）。
夏，楚公子庆、公孙宽追越师，至冥，不及，乃还。冥，越地。
○冥(ming)，亡丁反。
秋，楚沈诸梁伐东夷，报越。三夷男女及楚师盟于敖。从越之夷三种。敖，东夷地。
○敖，五刀(dao)反(fan)。种，章勇反(fan)。
冬，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言敬王能终其世，终苌弘言东王必大克。叔青，叔还子。
○“敬(jing)王(wang)(wang)崩故也”，案(an)传敬(jing)王(wang)(wang)崩在此(ci)(ci)年(nian)(nian)，《世本(ben)》亦尔。《世族谱》云(yun)“敬(jing)王(wang)(wang)四(si)十(shi)二(er)(er)年(nian)(nian)崩。敬(jing)王(wang)(wang)子(zi)(zi)元(yuan)(yuan)王(wang)(wang)十(shi)年(nian)(nian)，《春秋(qiu)》之传终矣”。据此(ci)(ci)，则敬(jing)王(wang)(wang)崩当在哀公(gong)十(shi)七年(nian)(nian)。《史记(ji)·周本(ben)纪(ji)》及(ji)《十(shi)二(er)(er)诸侯年(nian)(nian)表(biao)》，敬(jing)王(wang)(wang)四(si)十(shi)二(er)(er)年(nian)(nian)崩，子(zi)(zi)元(yuan)(yuan)王(wang)(wang)仁立。则敬(jing)王(wang)(wang)是鲁(lu)哀十(shi)八年(nian)(nian)崩也。《六国(guo)年(nian)(nian)表(biao)》起(qi)自元(yuan)(yuan)王(wang)(wang)，乃《本(ben)纪(ji)》皆云(yun)，元(yuan)(yuan)王(wang)(wang)八年(nian)(nian)崩，子(zi)(zi)定(ding)(ding)王(wang)(wang)介(jie)立。定(ding)(ding)王(wang)(wang)元(yuan)(yuan)年(nian)(nian)，是鲁(lu)哀公(gong)之二(er)(er)十(shi)七年(nian)(nian)，与杜(du)预《世族谱》为异。又《世本(ben)》云(yun)，鲁(lu)哀公(gong)二(er)(er)十(shi)年(nian)(nian)，是定(ding)(ding)王(wang)(wang)介(jie)崩，子(zi)(zi)元(yuan)(yuan)王(wang)(wang)赤立。则定(ding)(ding)王(wang)(wang)之崩年(nian)(nian)，是鲁(lu)哀二(er)(er)十(shi)七年(nian)(nian)也。众说(shuo)不(bu)同，未详其正也。
[疏]注“言敬”至“大克”。
○正义曰(yue)：自十(shi)六(liu)年(nian)(nian)(nian)以(yi)(yi)来，经文巳(si)终(zhong)(zhong)，传无所(suo)(suo)解。当时之(zhi)事(shi)，亦(yi)不(bu)书记(ji)(ji)。所(suo)(suo)记(ji)(ji)者，为终(zhong)(zhong)竟前事(shi)。叔(shu)青如周(zhou)，计不(bu)应录(lu)，为终(zhong)(zhong)苌(chang)弘之(zhi)言，故(gu)录(lu)之(zhi)耳。苌(chang)弘言在(zai)昭二(er)(er)十(shi)三(san)年(nian)(nian)(nian)。此(ci)(ci)“叔(shu)青如京师(shi)”，自为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未(wei)知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何年(nian)(nian)(nian)崩(beng)(beng)也。《史(shi)记(ji)(ji)·十(shi)二(er)(er)诸侯年(nian)(nian)(nian)表》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四十(shi)一年(nian)(nian)(nian)孔子(zi)(zi)卒，四十(shi)三(san)年(nian)(nian)(nian)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则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在(zai)他年(nian)(nian)(nian)也。《周(zhou)本(ben)纪》云，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子(zi)(zi)元(yuan)王(wang)(wang)(wang)(wang)立，八年(nian)(nian)(nian)崩(beng)(beng)，子(zi)(zi)定王(wang)(wang)(wang)(wang)立。《六(liu)国年(nian)(nian)(nian)表》定王(wang)(wang)(wang)(wang)元(yuan)年(nian)(nian)(nian)，《左传》尽此(ci)(ci)，则传以(yi)(yi)定王(wang)(wang)(wang)(wang)元(yuan)年(nian)(nian)(nian)终(zhong)(zhong)矣。杜《世(shi)族谱》云“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三(san)十(shi)九年(nian)(nian)(nian)，鲁(lu)哀公十(shi)四年(nian)(nian)(nian)，获(huo)麟(lin)之(zhi)岁也。四十(shi)二(er)(er)年(nian)(nian)(nian)而(er)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子(zi)(zi)元(yuan)王(wang)(wang)(wang)(wang)十(shi)年(nian)(nian)(nian)，《春(chun)秋》之(zhi)传终(zhong)(zhong)矣”。与《史(shi)记(ji)(ji)》不(bu)同者。但《史(shi)记(ji)(ji)》世(shi)代年(nian)(nian)(nian)月，事(shi)多(duo)(duo)舛(chuan)错，故(gu)班固(gu)以(yi)(yi)文多(duo)(duo)牴牾谓(wei)此(ci)(ci)类也。案(an)《世(shi)本(ben)》“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贞(zhen)(zhen)王(wang)(wang)(wang)(wang)介立。贞(zhen)(zhen)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元(yuan)王(wang)(wang)(wang)(wang)赤立”。宋(song)忠注引“《太史(shi)公书》云‘元(yuan)王(wang)(wang)(wang)(wang)仁(ren)生贞(zhen)(zhen)王(wang)(wang)(wang)(wang)介’，与《世(shi)本(ben)》不(bu)相应，不(bu)知谁是(shi)”。则宋(song)忠不(bu)能(neng)定也。又《帝王(wang)(wang)(wang)(wang)世(shi)纪》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三(san)十(shi)九年(nian)(nian)(nian)，《春(chun)秋》经终(zhong)(zhong)。四十(shi)四年(nian)(nian)(nian)敬(jing)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子(zi)(zi)贞(zhen)(zhen)定王(wang)(wang)(wang)(wang)立。贞(zhen)(zhen)定王(wang)(wang)(wang)(wang)崩(beng)(beng)，子(zi)(zi)元(yuan)王(wang)(wang)(wang)(wang)立。是(shi)《世(shi)本(ben)》与《史(shi)记(ji)(ji)》参差不(bu)同。良以(yi)(yi)书籍久远(yuan)，事(shi)多(duo)(duo)纰缪，故(gu)杜违(wei)《史(shi)记(ji)(ji)》，亦(yi)何怪焉(yan)？刘炫以(yi)(yi)杜与《史(shi)记(ji)(ji)》不(bu)同而(er)规(gui)其过，未(wei)知刘意能(neng)定与否。
【传】二十年，春，齐人来徵会。夏，会于廪丘。为郑故，谋伐晋。（十五年，晋伐郑。
○廪，力甚反(fan)。为，于伪(wei)反(fan)，下“为降(jiang)”同。）郑人辞诸侯。秋，师(shi)还。（终(zhong)叔向言晋公室卑。）
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吴子弗听。出居于艾，艾，吴邑。豫章有艾县。
○艾，五盖反。遂適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言其不量力。
○说(shuo)，如字，又音悦。
十一月，越围吴，赵孟降於丧食。赵孟，襄子无恤，时有父简子之丧。楚隆曰：“三年之丧，亲暱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楚隆，襄子家臣。
○暱，女乙反。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黄池，在十三年。先主，简子。质，盟信也。
○质，如字。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嗣子，襄子自谓。欲敌越救吴。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尝，试也。乃往。先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许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展，陈也。
○造，之到反。间，间厕之间。夏，户雅反。共音恭。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与之一箪珠，箪，小笥。
○难，乃旦反(fan)。箪，音丹。笥，终嗣反(fan)。
[疏]注“箪小笥”。
○正义曰(yue)：郑(zheng)玄《曲(qu)礼(li)注(zhu)》云：“箪(dan)、笥(si)，盛饭(fan)食(shi)者。圆曰(yue)箪(dan)，方曰(yue)笥(si)。”宣(xuan)二年赵盾见(jian)饿人为(wei)之箪(dan)食(shi)，注(zhu)云：“箪(dan)，笥(si)也。”不(bu)言小。此言“小笥(si)”者，以盛珠(zhu)之器(qi)，不(bu)宜与盛饭(fan)器(qi)同，故(gu)云“小”耳。
使问赵孟，问，遗也。
○遗，唯季反。曰：“勾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以自喻所问不急，犹溺人不知所为而反笑。
○勾，古侯反。溺，乃历反。史黯何以得为君子？”晋史黯云：“不及四十年，吴当亡。”吴王感问此也。
○黯，於减反。对曰：“黯也，进不见恶，时行则行。退无谤言。”时止则止。
○谤，博浪反。
[疏]“对曰”至“谤言”。
○正义曰(yue)：为时(shi)(shi)(shi)所用，进(jin)在朝廷(ting)，言(yan)行无(wu)愆(qian)，不见(jian)怨恶，言(yan)人无(wu)恶之(zhi)者。时(shi)(shi)(shi)所不用，退归私室，则(ze)(ze)无(wu)诽(fei)谤之(zhi)言(yan)，故得(de)君子之(zhi)名也。杜解(jie)进(jin)退之(zhi)由(you)，由(you)时(shi)(shi)(shi)。可行则(ze)(ze)行，故有(you)进(jin)时(shi)(shi)(shi)；可止(zhi)则(ze)(ze)止(zhi)，故有(you)退时(shi)(shi)(shi)。《易·艮》彖曰(yue)：“《艮》，止(zhi)也。时(shi)(shi)(shi)止(zhi)则(ze)(ze)止(zhi)，时(shi)(shi)(shi)行则(ze)(ze)行，动静不失其时(shi)(shi)(shi)，其道光明(ming)。”言(yan)史黯行如此也。
王曰：“宜哉！”
【传】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越既胜吴，欲霸中国，始遣使適鲁。
○使，所吏反。）
秋，八月，公及齐侯、邾子盟于顾。齐人责稽首，责十七年齐侯为公稽首，不见答。顾，齐地。
○为，于伪反，年未及注同。因歌之，曰：“鲁人之皋，数年不觉，使我高蹈。皋，缓也。高蹈，犹远行也。言鲁人皋缓，数年不知答齐稽首，故使我高蹈来为此会。
○皋(gao)，古(gu)(gu)刀反。数，所(suo)主反，注同(tong)。觉，音角，又古(gu)(gu)孝反。蹈(dao)，徒报反。
[疏]注“皋缓”至“此会”。
○正义曰：《士丧礼》始(shi)死复魂之辞云“皋某复”，郑玄云：“皋，长声也。”皋者，缓声而长引之，是皋为缓也。高(gao)蹈，高(gao)举足(zu)而蹈地，故言犹远(yuan)行也。此(ci)“盟于(yu)顾”，顾是齐地。行不出竟而言远(yuan)者，止(zhi)为鲁(lu)不稽首而为此(ci)会，虽(sui)近犹恨，故以(yi)远(yuan)言之耳(er)。
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二国，齐、邾也。言鲁据周礼，不肯答稽首，令齐邾远至。
○令，力呈反。是行也，公先至于阳谷。先期至也。
○先，悉荐反。齐闾丘息曰：“君辱举玉趾，以在寡君之军，息，闾丘明之后。群臣将传遽以告寡君。比其复也，君无乃勤。为仆人之未次，次，舍也。
○传，中(zhong)恋反。遽，其据(ju)反。比，必利(li)反。请(qing)除(chu)馆(guan)於(wu)舟(zhou)道。”舟(zhou)道，齐(qi)地。辞曰：“敢勤(qin)仆(pu)人？”不敢勤(qin)齐(qi)仆(pu)为鲁除(chu)馆(guan)。
【传】二十(shi)二年(nian)，夏，四(si)月，邾(zhu)隐(yin)(yin)公(gong)自齐(qi)奔(ben)越，曰：“吴(wu)为(wei)(wei)无道，埶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ben)越。（邾(zhu)隐(yin)(yin)公(gong)八年(nian)为(wei)(wei)吴(wu)所囚，十(shi)年(nian)奔(ben)齐(qi)。）
[疏]“太子革奔越”。
○正义曰：革为(wei)邾(zhu)君，十馀年矣(yi)，仍(reng)称为(wei)太子者，承其父(fu)归之(zhi)下，故系父(fu)言之(zhi)。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甬东，越地，会稽句章县东海中洲也。
○甬音勇。会，古外反。稽，古兮反。句，九具反；如淳音拘，韦昭亦音恂。洲音州，水中可居曰洲。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以其尸归，终史墨、子胥之言也。
○焉(yan)，於虔反。缢，一赐反。
[疏]“越灭”至“以归”。
○正义曰：《吴语》说此事云：“越(yue)(yue)师入吴国，围王(wang)(wang)(wang)宫。吴王(wang)(wang)(wang)惧，使人(ren)行(xing)成。越(yue)(yue)王(wang)(wang)(wang)曰：‘昔天(tian)以(yi)(yi)越(yue)(yue)赐吴，而(er)吴不受；今(jin)天(tian)以(yi)(yi)吴赐越(yue)(yue)，孤敢不听天(tian)之(zhi)命而(er)听君之(zhi)命乎？’乃不许(xu)成。因使告吴王(wang)(wang)(wang)曰：‘以(yi)(yi)民(min)生之(zhi)不长，王(wang)(wang)(wang)其无死！寡(gua)人(ren)其达(da)王(wang)(wang)(wang)於甬句东，夫妇(fu)三百，唯王(wang)(wang)(wang)所安，以(yi)(yi)役(yi)王(wang)(wang)(wang)年。’夫差辞曰：‘孤之(zhi)身，实失(shi)宗庙社稷(ji)。凡吴土地(di)人(ren)民(min)，越(yue)(yue)既有之(zhi)，孤何以(yi)(yi)视於天(tian)下？’夫差将死，使人(ren)告於子胥曰：‘使死者无知，则已矣；若有知也(ye)，吾(wu)其何面目(mu)以(yi)(yi)见员也(ye)！’遂自杀。”
【传】二十三年，春(chun)，宋(song)景曹卒。（景曹，宋(song)元公夫人(ren)，小邾女，季(ji)桓子外祖母。）
[疏]注“景曹”至“祖母”。
○正义曰：宋景曹(cao)者，宋景公(gong)之(zhi)母，姓(xing)曹(cao)氏也。昭(zhao)二十五年传(chuan)云：“季公(gong)若之(zhi)姊为(wei)小邾夫人(ren)，生(sheng)宋元(yuan)夫人(ren)，生(sheng)子以(yi)妻李平子。”此(ci)曹(cao)是平子之(zhi)妻母，故为(wei)桓(huan)子外祖(zu)母也。今康子是桓(huan)子之(zhi)子，父之(zhi)外祖(zu)母卒，故“使冉有吊(diao)(diao)，且送(song)葬”。妇人(ren)多以(yi)姓(xing)系夫，此(ci)以(yi)景公(gong)见(jian)在，遣吊(diao)(diao)景公(gong)，故系其子小邾姓(xing)曹(cao)姓(xing)，故称(cheng)“景曹(cao)”。
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与有职竞焉，肥，康子名。竞，遽也。
○与音预。是以不得助执紼，使求从舆人，求，冉有名。舆，众也。
○紼音弗。舆(yu)音馀(yu)。曰：‘以肥(fei)之(zhi)得备弥甥也(ye)，弥，远也(ye)。康子(zi)父(fu)之(zhi)舅氏，故(gu)称弥甥。
[疏]注“弥远”至“弥甥”。
○正义曰：弥者，增益之(zhi)(zhi)义，故为(wei)远(yuan)也。《释亲》云：“母(mu)之(zhi)(zhi)昆弟为(wei)舅(jiu)。”谓我舅(jiu)者，吾谓之(zhi)(zhi)甥(sheng)(sheng)。季(ji)桓子(zi)为(wei)景(jing)(jing)公(gong)(gong)之(zhi)(zhi)甥(sheng)(sheng)，景(jing)(jing)公(gong)(gong)为(wei)康子(zi)父之(zhi)(zhi)舅(jiu)氏也。桓子(zi)於景(jing)(jing)公(gong)(gong)为(wei)亲甥(sheng)(sheng)，故康子(zi)致辞於景(jing)(jing)公(gong)(gong)，自以为(wei)弥远(yuan)之(zhi)(zhi)甥(sheng)(sheng)。
有不腆先人之产马，使求荐诸夫人之宰，荐，进也。
○腆，荐进反。其可以称旌繁乎！’”称，举也。繁，马饰繁缨也。终乐祁之言，政在季氏。
○繁，步干(gan)反(fan)，注同(tong)。
夏，六月，晋荀瑶伐齐，荀瑶，荀烁之孙知伯襄子。
○知音智。高无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武子，晋大夫。
○御，鱼吕反。垒，力轨反。知伯曰：“君告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龟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治齐取英丘。
○守，手又反。祧，他彫反。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战于犁丘。犁丘，隰也。
○隰，音习，本亦作“湿”。齐师败绩，知伯亲禽颜庚。颜庚，齐大夫颜涿聚。
○涿，丁(ding)角(jiao)反。
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报叔青也。
○始使，所吏反。
【传】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穀；（在僖二十六年。）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在成二年。
○汶音问。）寡君欲徼福於周公，原乞灵於臧氏。”（以臧氏世胜齐，故欲乞其威灵。
○徼，古尧反。）臧石帅师会之，取廪丘。（石，臧宾如之子。）军吏令缮，将进。（晋军吏也。缮，治战备。
○缮，市战反。）莱章曰：“君卑政暴，（莱章，齐大夫。
○莱音来。）往岁克敌，（禽颜庚。）今又胜都，（取廪丘。）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躗，过也。
○奉，扶用反。焉，於虔反。躗，户快反，谓过谬(miu)之言(yan)；服云(yun)，伪不信言(yan)也。《字林》作(zuo)“躗”，云(yun)：梦言(yan)，意(yi)不慧也，音于(yu)例反。）
[疏]注“躗过也”。
○正义曰：服虔云(yun)：“躗，伪不信也(ye)”。注云(yun)“躗，过谬言也(ye)”，俱是不实之义，各自以意(yi)训(xun)耳。
役将班矣。”晋师乃还，饩臧石牛。生曰饩。
○饩，许器反。大史谢之，晋大史。
○大音(yin)泰，注同。曰：“以(yi)寡君之(zhi)在(zai)行，在(zai)军行。牢礼不度，不如(ru)礼度。敢展谢之(zhi)。”终臧氏(shi)有后於鲁(lu)。
邾子又无(wu)道，越人(ren)执之(zhi)以归，终子赣之(zhi)言。而立公(gong)子何(he)。何(he)亦无(wu)道。何(he)，大(da)子革弟(di)。
公子荆之母嬖，荆，哀公庶子。
○嬖，必计反。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宗人，礼官也。
○衅，许靳反。夏，户雅反。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武公，敖也。
○女音汝。娶，七住反，下同。孝、惠娶於商，孝公，称。惠公，弗皇。商，宋也。
○“孝、惠娶於商”，定公名宋，是哀公之父，故衅夏为讳而称商也。
○称，尺证反，又如字。自桓以下娶於齐，桓公始娶文姜。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大子。国人始恶之。恶公。
○恶，乌路反，注(zhu)同。
闰月，公如越，得大子適郢，適郢，越王大子。得，相亲说也。
○郢，以井反。適郢，越王勾践大子名。说音悦。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大宰嚭而纳赂焉，乃止。嚭，故吴臣也。季孙恐公因越讨己，故惧。
○妻，七计反(fan)。嚭(pi)，普美反(fan)。赂(lu)音路。
【传】二十(shi)五年，夏，五月，庚辰，卫侯(hou)(hou)出奔宋(song)。（卫侯(hou)(hou)辄也。）
[疏]“卫侯出奔宋”。
○正义曰：服虔云(yun)，此下(xia)但有(you)“適(shi)城(cheng)(cheng)鉏以钩越”，无“奔(ben)(ben)(ben)宋”之事，其说未闻。今杜云(yun)“城(cheng)(cheng)鉏，近宋邑”，盖卫侯出近宋境，似(si)欲奔(ben)(ben)(ben)宋，卫人以奔(ben)(ben)(ben)宋告也。
卫侯为灵台于藉圃，与诸大夫饮酒焉。褚师声子穇而登席。古者见君解袜。
○圃，布五反。褚，张吕反。袜，亡伐反，足衣也。见，贤遍反。公怒。辞曰：“臣有疾，异於人。足有创疾。
○创，初羊反。若见之，君将嗀之嗀，呕吐也。
○嗀，许角反，又许各反，呕於口反。吐，他故反。是以不敢。”不敢解袜。公愈怒。大夫辞之，不可。共辞谢公，公不可解。褚师出，公戟其手，扺徒手屈肘如戟形。
○扺音纸。肘，女九反。曰：“必断而足！”闻之，褚师与司寇亥乘曰：“今日幸而后亡。”恐死，以得亡为幸。
○断，丁管反。乘，时证反。公之入也，夺南氏邑，南氏，子南之子公孙弥牟。而夺司寇亥政。公使侍人纳公文懿子之车于池。懿子，公主要。公有忿，使人投其车于池水中。
○要，一遥反。初，卫人翦夏丁氏，在十一年。
○夏，户雅反。以其帑赐彭封弥子。彭封弥子，弥子瑕。
○帑音奴。弥子饮公酒，纳夏戊之女，嬖，以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从孙甥也，期，夏戊之子。姊妹之孙为从孙甥，与孙同列。
○饮，於鸩反。大音(yin)泰(tai)。从，如字，又才用反，注同(tong)。
[疏]注“期夏”至“同列”。
○正义曰(yue)：期是(shi)夏戊之(zhi)(zhi)子。戊是(shi)大(da)(da)叔疾之(zhi)(zhi)甥(sheng)。期为(wei)(wei)大(da)(da)叔疾姊(zi)妹(mei)之(zhi)(zhi)孙(sun)也。姊(zi)妹(mei)之(zhi)(zhi)子为(wei)(wei)甥(sheng)，姊(zi)妹(mei)之(zhi)(zhi)孙(sun)与己之(zhi)(zhi)孙(sun)，尊卑同列。男子谓兄(xiong)弟之(zhi)(zhi)孙(sun)为(wei)(wei)从孙(sun)，故谓姊(zi)妹(mei)之(zhi)(zhi)孙(sun)为(wei)(wei)从孙(sun)甥(sheng)。
少畜於公，以为司徒。夫人宠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优狡盟拳弥，优狡，俳优也。拳弥，卫大夫。使俳优盟之，欲耻辱也。
○少，诗照反。优音忧。狡，古卯反。拳音权。俳，皮皆反。而甚近信之。故褚师比、穇登席者。
○近，附近之近，下注皆同。公孙弥牟、丧邑者。
○丧，息浪反。公文要、失车者。司寇亥、夺政者。司徒期因三匠与拳弥以作乱，皆执利兵，无者执斤。斤，工匠所执。使拳弥入于公宫，信近之，故得入。而自大子疾之宫噪以攻公。鄄子士请御之。鄄子士，卫大夫。
○噪，素报反。鄄音绢，御，鱼吕反，后仿此。弥援其手曰：“子则勇矣，将若君何？言不可救。
○援音袁。不见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先君，蒯聩也。乱不速奔，故为戎州所杀。欲令早去。
○令，力呈反。且君尝在外矣，岂必不反？当今不可，众怒难犯，休而易间也。”乃出。将適蒲，蒲，近晋邑。
○易，以豉反。间，间厕之间，下注“内间”、“为君间”皆同。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適鄄，鄄，齐晋界上邑。弥诈不知谋，故公信之。弥曰：“齐、晋争我，不可。”将適泠，泠，近鲁邑。
○泠，力丁反。弥曰：“鲁不足与，请適城鉏城鉏，近宋邑。
○鉏，仕居反。以钩越，越有君。”宋南近越，转相钩牵。
○钩，古侯反，本或作“拘”，同，注同。乃適城鉏。弥曰：“卫盗不可知也，请速，自我始。”乃载宝以归。欺卫君，言君以宝自随，将致卫盗，请速行。己为先发，而因载宝归卫也。公为支离之卒，支离，陈名。
○卒，又忽反。陈，直觐反。因祝史挥以侵卫。挥，卫祝史。
○挥音晖。卫人病之。懿子知之，知挥为内间。见子之，子之，公孙弥牟文子也。请逐挥。文子曰：“无罪。”懿子曰：“彼好专利而妄，妄，不法。
○好，呼报反。夫见君之入也，将先道焉。若见君有入势，必道助之。
○道音导，注下同。若逐之，必出於南门而適君所。虽知其为君间，不审察，私共评之。
○评音平，又音病。夫越新得诸侯，将必请师焉。”挥在朝，使吏遣诸其室。难面逐之，先逐其家。
○难，乃旦反。挥出，信，弗内。再宿为信。
○内，如(ru)字，又(you)音纳。五日，乃(nai)馆诸外(wai)里。外(wai)里，公所在。遂(sui)有宠，使如(ru)越请(qing)师。请(qing)师伐卫，求入。
六月，公至自越。前年行，今还。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鲁南鄙也。
○梧音吾。郭重仆，为公仆。
○重，直龙反，又直用反。见二子，曰：“恶言多矣，君请尽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欲使公尽极以观之。公宴於五梧，武伯为祝，祝，上寿酒。
○祝，之六反，又之又反，注同。上，时掌反。寿音授，又音受。恶郭重，曰：“何肥也？”訾毁其貌。
○恶，乌路反。訾音紫。季孙曰：“请饮彘也。饮，罚之。
○饮，於鸩反，注同。以鲁国之密迩仇雠，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於大行，又谓重也肥。”言重随君远行劬劳，不宜称肥。
○从，才用反，又如字。劬，奚俱反。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以激三桓之数食言。
○激，古历反。数，所角反。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为二十七年公孙邾起。
○乐音(yin)洛(luo)。孙音(yin)逊，本又作“逊”。
【传】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舒，武叔之子文子也。皋如、后庸，越大夫。乐茷，宋司城子潞。卫侯，辄也。
○茷，扶废反。）文子欲纳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愎，狠也。
○愎，皮逼反。狠，胡恳反。）乃睦於子矣。”（民睦。）师侵外州，大获。（越纳辄之师。）出御之，大败。（卫师败。）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之上。（定子，褚师比之父也。平庄，陵名也。
○掘，卒勿反，又其月反，本或作“猾”，胡忽反。）文子使王孙齐私於皋如，（齐，卫大夫王孙贾之子昭子也。）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众而问焉，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欲以观众心。
○几音畿，又音机。）众曰：“勿出。”重赂越人，申开守陴而纳公，（申，重也。开重门而严设守备，欲以恐公，使不敢入。
○陴，毗支反。重，直龙反，下同。守，手又反。恐，立勇反。）公不敢入。师还，立悼公，（悼公，蒯聩庶弟公子黚也。
○黚，低廉反。）
[疏]注“悼公”至“黚也”。
○正(zheng)义曰：《卫世(shi)家(jia)》谓辄为出公，季父黚杀(sha)出公子而自立(li)，是为悼(dao)公。
南氏相之。以城鉏与越人。公曰：“期则为此。”司徒期也。
○相，息亮反。
[疏]“以城至为此”。
○正(zheng)义曰(yue)：卫(wei)侯先(xian)居城(cheng)鉏，以(yi)兵侵(qin)卫(wei)。卫(wei)人申开守陴，卫(wei)侯不敢入，退还城(cheng)鉏。卫(wei)人得以(yi)城(cheng)鉏与越者，卫(wei)人赂遗於越，虽(sui)公所在(zai)，亦以(yi)与之。
令苟有怨於夫人者报之。夫人，期姊也。怒期而不得加戮，故敕宫女令苦困期姊。
○令，力呈反，注同。司徒期聘於越，为悼公聘。
○为，于伪反。公攻而夺之币。期告王，越王也。王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大子者。忿期而及其姊为夫人者，遂复及夫人之子。
○复，扶又(you)反。遂卒于(yu)越。终言之(zhi)也。终效(xiao)夷言，死于(yu)夷。
宋景(jing)公无子，取公孙周(zhou)之子得(de)与(yu)启(qi)，畜诸公宫，周(zhou)，元公孙子高也。得(de)，昭公也。启(qi)，得(de)弟。畜，养(yang)也。
[疏]注“周元”至“养也”。
○正义曰：《宋世家》云(yun)：“景(jing)公(gong)(gong)卒(zu)。公(gong)(gong)子得(de)杀(sha)(sha)大子而自(zi)(zi)立，是为昭(zhao)(zhao)公(gong)(gong)。昭(zhao)(zhao)公(gong)(gong)者，元(yuan)公(gong)(gong)之曾孙也。昭(zhao)(zhao)公(gong)(gong)父元(yuan)公(gong)(gong)孙纠，纠父公(gong)(gong)子礻耑(zhuan)秦(qin)，礻耑(zhuan)秦(qin)即(ji)元(yuan)公(gong)(gong)小子也。景(jing)公(gong)(gong)杀(sha)(sha)昭(zhao)(zhao)公(gong)(gong)父纠，故(gu)昭(zhao)(zhao)公(gong)(gong)怨，贼杀(sha)(sha)大子而自(zi)(zi)立。”其说杀(sha)(sha)昭(zhao)(zhao)公(gong)(gong)得(de)立之所由，与此不合，亦以得(de)为昭(zhao)(zhao)公(gong)(gong)也。
未有立焉。於是皇缓为右师，皇非我为大司马，皇怀为司徒，皇怀，非我从昆弟。
○从，才用反。灵不缓为左师，不缓，子灵围龟之后。乐茷为司城，茷，乐溷之子。
○溷，户门反，又户困反。乐朱鉏为大司寇。朱鉏，乐輓之子。
○鉏，仕居反。輓音晚。六卿三族降听政，三族，皇、灵、乐也。降，和同也。因大尹以达。大尹，近官有宠者，六卿因之以自通达於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不告君也。国人恶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师曰：“纵之，使盈其罪。盈，满也。
○恶，乌路反，下注“恶其”同。去，起吕反。重而无基，能无敝乎？”言势重而无德以为基，必叛也。冬，十月，公游于空泽。空泽，宋邑。辛巳，卒于连中。连中，馆名。
○连，如字，又音辇。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甲士千人。
○兴，如字；兴，废也。或作“舆”字，非。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奉公尸也。梁国虞县东南有地名空桐。沃宫，宋都内宫名。
○沃，乌毒反。使召六子曰：“闻下有师，君请六子画。”画，计策。
○画音获。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大尹立启，奉丧殡于大宫。三日而后国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专其利，令君无疾而死，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言大尹所弑。
○劫，居业反。少，诗照反，下注同。大宫，音泰。蛊音古。匿，女力反。弑，音申志反。得梦启北首而寝於卢门之外，卢门，宋东门。北首，死象。卢门外，失国也。
○首，手又反，注(zhu)同。
[疏]注“北首死象”。
○正义曰：《礼运》云“死者北首，生者南乡”，故以北首为(wei)死象(xiang)。
已为鸟而集於其上，咮加於南门，尾加於桐门。曰：“余梦美，必立。”桐门，北门。
○咮，张又反，鸟口。大尹谋曰：“我不在盟，少寝庭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盟。无乃逐我复盟之乎？”使祝为载书。六子在唐盂，地名。
○复，扶又反。盂音于。将盟之。祝襄以载书告皇非我。襄，祝名。皇非我因子潞、子潞，乐茷。
○潞音路。门尹得、乐得。左师谋曰：“民与我，逐之乎！皆归授甲，使徇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君者也。”众曰：“与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戴氏即乐氏。
○徇，似俊反。与我者，无忧不富。”众曰：“无别。”恶其号令与君无别。
○别，彼列反(fan)，注(zhu)同。戴氏(shi)、皇氏(shi)欲伐公(gong)(gong)。公(gong)(gong)，谓启(qi)。乐得(de)曰：“不(bu)可。彼以(yi)陵公(gong)(gong)有罪，我伐公(gong)(gong)，则甚(shen)焉。”使(shi)国人施于大尹。施罪於大尹。大尹奉启(qi)以(yi)奔楚(chu)，乃立(li)得(de)。司城为上(shang)卿，盟曰：“三族共政，无相害也(ye)。”
卫出公自城鉏使以弓问子赣，且曰：“吾其入乎？”子赣稽首受弓，对曰：“臣不识也。”私於使者曰：“昔成公孙於陈，僖二十八年，卫成公奔楚，遂適陈。
○使者，所吏反。孙音逊，本亦作“逊”，下注除孙字，皆同。甯武子、孙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在鲁僖二十八年。
○甯，乃(nai)定(ding)反。宛，於阮(ruan)反。濮音(yin)卜。献(xian)公(gong)孙(sun)於卫齐(qi)，在襄十四年。子鲜(xian)、子展为夷(yi)仪之盟而君入。在襄二十六(liu)年。今君再(zai)在孙(sun)矣，谓十五年孙(sun)鲁，今又孙(sun)宋。内不闻(wen)献(xian)之亲(qin)，外(wai)不闻(wen)成之卿，则(ze)赐(ci)不识所由入也。《诗(shi)》曰(yue)：‘无竞惟人，四方(fang)其顺之。’《诗(shi)·周颂》。言无强(qiang)惟得人也。
[疏]“诗曰”至“顺之”。
○正(zheng)义曰：《诗·周颂·烈文》之(zhi)(zhi)篇也(ye)。竞，彊也(ye)。无(wu)彊乎(hu)唯得贤(xian)人(ren)也(ye)。若得贤(xian)人(ren)，四方诸国皆顺从之(zhi)(zhi)矣。
若得其人，四方(fang)(fang)以为(wei)主(zhu)，为(wei)主(zhu)，主(zhu)四方(fang)(fang)。而(er)国於何有？”
【传】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欲使鲁还邾田，封竟至骀上。
○骀，他来反，又音(yin)台。竟音(yin)境。）二月，盟于(yu)平阳。（西(xi)平阳。）
[疏]注“西平阳”。
○正义曰：宣八(ba)年“城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此(ci)云(yun)“盟于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土地名》云(yun)：“宣八(ba)年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东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也，泰山有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县。此(ci)年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西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也，高平(ping)(ping)(ping)(ping)(ping)南(nan)有平(ping)(ping)(ping)(ping)(ping)阳(yang)(yang)(yang)(yang)县。”
三子皆从。季康子、叔孙文子、孟武伯，皆从舌庸盟。
○从，如字，注同。从，才用反，非也。康子病之，耻从蛮夷盟。言及子赣，思子贡。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不及与越盟。
○夫音扶。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言季孙不能用子赣，临难而思之。
○难，乃旦反。
夏，四月，已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礼不备也，言公之多妄。
○妄，亡亮反，本又作“忘”，下文放此(ci)。
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弘，驷歂子。
○歂，市专反。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属会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礼之。
○属音烛，注同。设乘车两马，系五邑焉。乘车两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
○乘，绳证反，注文下皆同。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
○涿，中角反。隰音习。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母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穀七里，穀人不知。言其整也。留舒，齐地。违，去也。
○难，乃旦反。女音汝，下同。毌音无。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陈留酸枣县傍河东北经济阴至高平入济。
○傍，浦浪反。济，子礼反，下同。子思曰：“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子思，国参。
○参，七南反。成子衣制杖戈，制，雨衣也。
○子衣，於既反。制音制。杖，直亮反，又音丈。立於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闻之，乃还，畏其得众心。
○阪音反，一音扶版反。曰：“我卜伐郑，不卜敌齐。”使谓成子曰：“大夫陈子，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十七年，楚独灭陈，非郑之罪。盖知伯诬陈子，故陈子怒，谓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衷，善也。
○衷音中。谓大夫其恤陈乎？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言陈灭於已无伤。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告成子。文子，荀寅，此时奔在齐。
○行，户郎反。曰：“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千乘，以厌齐师之门，则可尽也。”成子曰：“寡君命恒曰：‘无及寡，无畏众。’虽过千乘，敢辟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成子疑其有为晋之心也。
○轻，遣政(zheng)反(fan)。厌，於(wu)甲反(fan)，又音於(wu)辄反(fan)。有为，于伪反(fan)，下“为郑(zheng)”同(tong)。
[疏]“无及寡”。
○正(zheng)义曰：无陵侮寡少而横及之也。
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自恨已无知。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谋一事，则当虑此三变，然后入而行之，所谓君子三思。
○三思，息暂反，又如字。
[疏]“君子”至“入焉”。
○正义曰：君(jun)子之为(wei)谋也，思其始(shi)，思其中，思其终，三(san)者尽无猜嫌，皆可举而行之，然后设(she)言以入前(qian)人焉。
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悔其言不可复。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欲求诸侯师，以逐三桓。
○侈，昌氏反，又吕氏反。去，起吕反，下“而去”同。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间。间，隙也。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请有问於子，余及死乎？”问己可得寿死不。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孙有陉氏，有陉氏即有山氏。因孙於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以公从其家出故也。终子赣之言，君不没於鲁。
○因孙於邾，音逊。
悼之(zhi)四年，晋荀瑶帅师围(wei)郑。悼公，哀公公之(zhi)子(zi)宁也。哀公出(chu)孙，鲁人立悼公。
[疏]注“悼公”至“悼公”。
○正义曰：《鲁世家》云：哀公奔(ben)越，“国(guo)人迎哀公复归，卒(zu)於(wu)有(you)山氏。子(zi)宁(ning)立(li)，是为悼公”。传称国(guo)人施罪於(wu)有(you)山氏，不得复归而卒(zu)於(wu)其家也。马迁妄(wang)耳(er)。
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行，去也。
○好，呼报反。早，一本作<必虫}。下，户嫁反。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酅魁垒，酅魁垒，晋士。
○桔，户佶反，柣，大结反。俘，芳夫反。酅，尸丈反。魁，苦回反。垒，力轨反。赂之以知政，欲使反为郑。闭其口而死。将门，将攻郑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主谓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恶，貌丑也。简子奔废嫡子伯鲁，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丑且无勇，何以立为子。
○敌(di)，丁历反。
[疏]注“简子”至“为子”。
○正义曰(yue)(yue)：《赵世家》云(yun)：孤布子(zi)(zi)(zi)卿(qing)见简子(zi)(zi)(zi)，简子(zi)(zi)(zi)遍(bian)召诸(zhu)子(zi)(zi)(zi)相之(zhi)。子(zi)(zi)(zi)卿(qing)曰(yue)(yue)：“无(wu)为将军(jun)者。”简子(zi)(zi)(zi)召子(zi)(zi)(zi)母(mu)(mu)恤，母(mu)(mu)恤至，子(zi)(zi)(zi)卿(qing)起曰(yue)(yue)：“此真将军(jun)矣。”简子(zi)(zi)(zi)曰(yue)(yue)：“此其(qi)母(mu)(mu)贱(jian)，翟婢(bi)也，奚(xi)道贵哉？”子(zi)(zi)(zi)卿(qing)曰(yue)(yue)：“天之(zhi)所授(shou)，虽贱(jian)必贵。”自是(shi)之(zhi)后，简子(zi)(zi)(zi)尽召诸(zhu)子(zi)(zi)(zi)与(yu)语，母(mu)(mu)恤最贤。乃(nai)废大子(zi)(zi)(zi)伯鲁，而以母(mu)(mu)恤为大子(zi)(zi)(zi)。
对曰：“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惎，毒也。
○惎，其冀反，其安反。遂丧之。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史记》，晋懿公之四年，鲁悼公之十四年，知伯帅韩、魏围赵襄子於晋阳。韩、魏反与赵氏谋，杀知伯於晋阳之下，在《春秋》后二十七年。
○丧，息浪反。
[疏]注“史记”至“七年”。
○正义(yi)曰(yue)：《晋(jin)世家》云“定(ding)公(gong)(gong)(gong)(gong)(gong)三(san)十三(san)年(nian)(nian)(nian)(nian)，孔子(zi)(zi)卒(zu)。三(san)十七年(nian)(nian)(nian)(nian)，定(ding)公(gong)(gong)(gong)(gong)(gong)卒(zu)”，则晋(jin)定(ding)公(gong)(gong)(gong)(gong)(gong)以(yi)(yi)鲁哀(ai)(ai)公(gong)(gong)(gong)(gong)(gong)二(er)十年(nian)(nian)(nian)(nian)卒(zu)也。又云“定(ding)公(gong)(gong)(gong)(gong)(gong)卒(zu)，子(zi)(zi)出(chu)(chu)公(gong)(gong)(gong)(gong)(gong)凿立(li)。十七年(nian)(nian)(nian)(nian)，出(chu)(chu)公(gong)(gong)(gong)(gong)(gong)奔(ben)齐(qi)”，则出(chu)(chu)公(gong)(gong)(gong)(gong)(gong)之奔(ben)，在(zai)鲁悼(dao)公(gong)(gong)(gong)(gong)(gong)之十年(nian)(nian)(nian)(nian)也。又云：出(chu)(chu)公(gong)(gong)(gong)(gong)(gong)既奔(ben)，“知伯(bo)(bo)(bo)(bo)立(li)昭公(gong)(gong)(gong)(gong)(gong)曾孙(sun)骄为晋(jin)君，是(shi)为哀(ai)(ai)公(gong)(gong)(gong)(gong)(gong)”。哀(ai)(ai)公(gong)(gong)(gong)(gong)(gong)之四年(nian)(nian)(nian)(nian)，“赵(zhao)(zhao)襄(xiang)子(zi)(zi)、韩康(kang)子(zi)(zi)、魏(wei)(wei)(wei)桓(huan)子(zi)(zi)共杀(sha)(sha)知伯(bo)(bo)(bo)(bo)”，是(shi)杀(sha)(sha)知伯(bo)(bo)(bo)(bo)当鲁悼(dao)公(gong)(gong)(gong)(gong)(gong)之十四年(nian)(nian)(nian)(nian)也。又《六国(guo)年(nian)(nian)(nian)(nian)表》亦云：晋(jin)哀(ai)(ai)公(gong)(gong)(gong)(gong)(gong)四年(nian)(nian)(nian)(nian)，鲁悼(dao)公(gong)(gong)(gong)(gong)(gong)十四年(nian)(nian)(nian)(nian)，韩、魏(wei)(wei)(wei)、赵(zhao)(zhao)败知伯(bo)(bo)(bo)(bo)於晋(jin)阳(yang)。《战国(guo)策》说(shuo)此事云，知伯(bo)(bo)(bo)(bo)帅韩康(kang)子(zi)(zi)、魏(wei)(wei)(wei)桓(huan)子(zi)(zi)攻赵(zhao)(zhao)襄(xiang)子(zi)(zi)於晋(jin)阳(yang)，引汾水(shui)(shui)以(yi)(yi)灌(guan)之，城不(bu)没者三(san)版。知伯(bo)(bo)(bo)(bo)行(xing)水(shui)(shui)，魏(wei)(wei)(wei)桓(huan)子(zi)(zi)御车，韩康(kang)子(zi)(zi)为右。知伯(bo)(bo)(bo)(bo)曰(yue)：“吾今乃知水(shui)(shui)可(ke)(ke)以(yi)(yi)亡人之国(guo)，汾水(shui)(shui)可(ke)(ke)以(yi)(yi)灌(guan)安邑，绛(jiang)水(shui)(shui)可(ke)(ke)以(yi)(yi)灌(guan)平阳(yang)。”安邑，魏(wei)(wei)(wei)也。平阳(yang)，韩也。魏(wei)(wei)(wei)桓(huan)子(zi)(zi)肘(zhou)韩康(kang)子(zi)(zi)，韩康(kang)子(zi)(zi)蹑魏(wei)(wei)(wei)桓(huan)子(zi)(zi)之足。其(qi)夜(ye)赵(zhao)(zhao)襄(xiang)子(zi)(zi)使张(zhang)孟谈私於韩魏(wei)(wei)(wei)，韩魏(wei)(wei)(wei)反(fan)与赵(zhao)(zhao)合(he)，遂杀(sha)(sha)知伯(bo)(bo)(bo)(bo)於晋(jin)阳(yang)之下，而(er)三(san)分其(qi)地。事在(zai)《春秋》获麟之后二(er)十七年(nian)(nian)(nian)(n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