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述而第七
[疏(shu)]正(zheng)义曰：此篇(pian)皆明孔子(zi)之志(zhi)行(xing)也，以前篇(pian)论贤人君子(zi)及仁(ren)者(zhe)之德行(xing)，成德有渐，故以圣人次(ci)之。
子曰(yue)：“述(shu)而不作，信(xin)而好古，窃(qie)比(bi)於(wu)我老(lao)(lao)彭(peng)。”（包曰(yue)：“老(lao)(lao)彭(peng)，殷贤(xian)大夫，好述(shu)古事。我若(ruo)老(lao)(lao)彭(peng)，但述(shu)之耳。”）
[疏]“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於我老彭。”
○正义曰：此章记仲尼著述之谦也。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老彭，殷贤大夫也。老彭於时，但述先王之道而不自制作，笃信而好古事。孔子言，今我亦尔，故云比老彭。犹不敢显言，故云窃。
○注“包曰”至“之耳”。
○正义(yi)曰：云(yun)，“老(lao)彭(peng)(peng)(peng)(peng)(peng)，殷贤大夫(fu)”者，老(lao)彭(peng)(peng)(peng)(peng)(peng)即(ji)《庄子》所(suo)谓彭(peng)(peng)(peng)(peng)(peng)祖(zu)也(ye)。李(li)云(yun)：“名铿，尧臣，封於彭(peng)(peng)(peng)(peng)(peng)城。历虞、夏至商，年七(qi)百岁，故以久寿见闻。”《世本》云(yun)：“姓{饯}名铿，在商为(wei)守藏史，在周(zhou)为(wei)柱(zhu)下史，年八百岁。{饯}音翦(jian)。一云(yun)即(ji)老(lao)子也(ye)。”崔云(yun)：“尧臣，仕殷世。其(qi)人甫寿七(qi)百年。”王弼(bi)云(yun)：“老(lao)是老(lao)聃，彭(peng)(peng)(peng)(peng)(peng)是彭(peng)(peng)(peng)(peng)(peng)祖(zu)。老(lao)子者，楚苦县厉(li)乡曲仁里(li)人也(ye)，姓李(li)氏，名耳(er)，字伯阳，谥曰聃，周(zhou)守藏室(shi)之史也(ye)。”云(yun)“好(hao)述古事。我若(ruo)老(lao)彭(peng)(peng)(peng)(peng)(peng)，但(dan)述之耳(er)”者，言老(lao)彭(peng)(peng)(peng)(peng)(peng)不自制作，好(hao)述古事。仲(zhong)尼言，我亦若(ruo)老(lao)彭(peng)(peng)(peng)(peng)(peng)，但(dan)述之耳(er)。
子曰(yue)：“默(mo)而识之(zhi)，学(xue)而不厌，诲人(ren)不倦(juan)，何有於我哉。”（郑曰(yue)：“无是行。於我，我独有之(zhi)。”）
[疏]“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於我哉？”
○正(zheng)义曰：此章仲尼言(yan)已不(bu)言(yan)而记识之，学古而心不(bu)厌，教诲(hui)於人(ren)不(bu)有倦息。他人(ren)无是行。於我(wo)(wo)，我(wo)(wo)独有之。故(gu)曰“何有於我(wo)(wo)哉(zai)”。
子(zi)(zi)曰(yue)：“德之不(bu)(bu)，学之不(bu)(bu)讲，闻义(yi)不(bu)(bu)能徙，不(bu)(bu)善(shan)不(bu)(bu)能改，是吾忧(you)也。”（孔曰(yue)：“夫子(zi)(zi)常以此四者为忧(you)。”）
[疏]“子曰：德之不，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正义曰：此章(zhang)言孔子忧在身也。德在行，学须(xu)讲(jiang)(jiang)习，闻义事(shi)当徙(xi)意从(cong)之，有(you)不(bu)(bu)善当追悔改之。夫(fu)子常(chang)以此四者为忧，忧已恐有(you)不(bu)(bu)、不(bu)(bu)讲(jiang)(jiang)、不(bu)(bu)徙(xi)、不(bu)(bu)改之事(shi)。故云“是(shi)吾忧也”。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马曰：“申申、夭夭，和(he)舒之貌(mao)。”）
[疏]“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正义曰：此章(zhang)言孔(kong)子燕居之(zhi)时体貌也(ye)。申(shen)(shen)申(shen)(shen)、夭(yao)夭(yao)，和(he)舒之(zhi)貌。如(ru)(ru)者(zhe)，如(ru)(ru)此义也(ye)，谓体貌和(he)舒，如(ru)(ru)似申(shen)(shen)申(shen)(shen)、夭(yao)夭(yao)也(ye)。故(gu)《玉藻》云：“受(shou)一(yi)爵而(er)色洒如(ru)(ru)也(ye)。”及《乡(xiang)党》每云“如(ru)(ru)也(ye)”者(zhe)，皆谓容色如(ru)(ru)此。
子曰(yue)：“甚矣，吾衰也(ye)(ye)！久矣，吾不(bu)复(fu)梦见周公(gong)。”（孔曰(yue)：“孔子衰老，不(bu)复(fu)梦见周公(gong)。明盛(sheng)时梦见周公(gong)，欲行其道也(ye)(ye)。”）
[疏]“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正义曰(yue)：此章孔(kong)子(zi)叹其衰(shuai)老，言我(wo)盛时尝梦见周(zhou)公(gong)，欲(yu)行其道，今则(ze)久多时矣(yi)，吾更不复梦见周(zhou)公(gong)，知是(shi)吾衰(shuai)老甚矣(yi)。
子曰：“志(zhi)於(wu)道，（志(zhi)，慕也(ye)。道不(bu)可(ke)(ke)体，故志(zhi)之(zhi)而已。）据(ju)(ju)於(wu)德，（据(ju)(ju)，杖也(ye)。德有成形(xing)，故可(ke)(ke)据(ju)(ju)。）依(yi)於(wu)仁，（依(yi)，倚也(ye)。仁者功施於(wu)人(ren)，故可(ke)(ke)倚。）游於(wu)艺(yi)。”（艺(yi)，六艺(yi)也(ye)，不(bu)足(zu)据(ju)(ju)依(yi)，故曰游。）
[疏]“子曰：志於道，据於德，依於仁，游於艺。”
○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已志慕、据杖、依倚、游习者，道德仁艺也。
○注“志，慕也。道不可体，故志之而已”。
○正义曰：道者，虚通无拥，自然之谓也。王弼曰：“道者，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况之曰，道寂然无体，不可为象。”是道不可体，故但志慕而已。
○注“据，杖也。德有成形故可据”。
○正义曰：德者，得也。物得其所谓之德，寂然至无则谓之道，离无入有而成形器是谓德业。《少仪》云：“士依於德，游於艺。”文与此类。郑注云：“德，三德也，一曰至德，二曰敏德，三曰孝德。”《周礼·师氏》：“掌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道为本；二曰敏德，以行为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注云：“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至德，中和之德，覆帱持载，含容者也。孔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敏德，仁义顺时者也。《说命》曰：“敬孙务时敏，厥修乃来。’孝德，尊祖爱亲，守其所以生者也。孔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是德有成形者也。夫立身行道，唯杖於德，故可据也。
○注“依，倚也。仁者功施於人，故可倚”。
○正义曰：博施於民而能济众，乃谓之仁。恩被於物，物亦应之，故可倚赖。
○注“艺，六艺也，不足据依，故曰游”。
○正义曰(yue)：六(liu)(liu)艺谓礼、乐、射、驭(yu)(yu)、书(shu)、数也(ye)(ye)(ye)。《周礼·保氏》云(yun)：“掌养国子，教之六(liu)(liu)艺，一曰(yue)五礼，二曰(yue)六(liu)(liu)乐，三曰(yue)五射，四(si)曰(yue)五驭(yu)(yu)，五曰(yue)六(liu)(liu)书(shu)，六(liu)(liu)曰(yue)九(jiu)数。”注云(yun)：“五礼：吉、凶(xiong)、军、宾、嘉也(ye)(ye)(ye)。六(liu)(liu)乐：《云(yun)门(men)》、《大(da)(da)咸》、《大(da)(da)韶》、《大(da)(da)夏》、《大(da)(da)》、《大(da)(da)武(wu)》也(ye)(ye)(ye)。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xiang)尺、井(jing)仪(yi)也(ye)(ye)(ye)。五驭(yu)(yu)：鸣(ming)和鸾、逐(zhu)水曲、过君(jun)表、舞交(jiao)衢、逐(zhu)禽(qin)左也(ye)(ye)(ye)。六(liu)(liu)书(shu)：象形、会意、转注、指(zhi)事、假借、谐声(sheng)也(ye)(ye)(ye)。九(jiu)数：方(fang)田、粟(su)米、差分、少(shao)广、商(shang)功、均轮、方(fang)程、赢不足(zu)、旁要(yao)也(ye)(ye)(ye)。”此六(liu)(liu)者，所以饰身(shen)耳，劣於道德与仁，故不足(zu)依据，故但曰(yue)游。
子曰：“自行(xing)束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孔曰：“言人能奉礼，自行(xing)束以上，则皆(jie)教诲之。”）
[疏]“子曰：自行束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正义曰：此章言已诲人不倦也。束，礼之薄者。言人能奉礼，自行束以上而来学者，则吾未曾不诲焉，皆教诲之也。
○注“孔曰”至“诲之”。
○正义曰(yue)：云(yun)“言人(ren)能(neng)奉礼，自(zi)行束(shu)以(yi)(yi)上”者，案(an)书传言束(shu)者多矣，皆谓十廷(ting)脯(fu)也。《檀弓》曰(yue)：“古之(zhi)(zhi)大夫束(shu)之(zhi)(zhi)问不(bu)出竟(jing)。”《少仪》曰(yue)：“其以(yi)(yi)乘壶酒束(shu)一犬赐人(ren)。”《梁传》曰(yue)：“束(shu)之(zhi)(zhi)问不(bu)行竟(jing)中。”是知古者持束(shu)以(yi)(yi)为礼。然(ran)此是礼之(zhi)(zhi)薄者，其厚则(ze)有玉帛(bo)之(zhi)(zhi)属(shu)，故(gu)云(yun)“以(yi)(yi)上”以(yi)(yi)包之(zhi)(zhi)也。
子曰：“不愤(fen)不启(qi)(qi)，不悱不发，举一(yi)隅(yu)不以(yi)三隅(yu)反，则(ze)(ze)(ze)不复也(ye)。”（郑曰：“孔子与人(ren)言(yan)，必待其(qi)人(ren)心愤(fen)愤(fen)，口悱悱，乃後(hou)启(qi)(qi)发为说之，如此则(ze)(ze)(ze)识思之深也(ye)。说则(ze)(ze)(ze)举一(yi)隅(yu)以(yi)语之，其(qi)人(ren)不思其(qi)类，则(ze)(ze)(ze)不复重教之。”）
[疏]“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正义曰：此章言(yan)(yan)诲(hui)人之法。启，开也。言(yan)(yan)人若(ruo)(ruo)不心愤愤，则孔子(zi)不为开说；若(ruo)(ruo)不口(kou)悱(fei)悱(fei)，则孔子(zi)不为发(fa)明(ming)。必待其人心愤愤，口(kou)悱(fei)悱(fei)，乃後启发(fa)为说之，如(ru)此则识思之深也。其说之也，略举一(yi)隅(yu)以语之。凡物有(you)四隅(yu)者，举一(yi)则三(san)隅(yu)从(cong)可(ke)知，学(xue)者当以三(san)隅(yu)反类一(yi)隅(yu)以思之。而(er)其人若(ruo)(ruo)不以三(san)隅(yu)反思其类，则不复(fu)重教之矣。
子食於有丧者之(zhi)侧，未(wei)尝饱(bao)(bao)也(ye)。（丧者哀，饱(bao)(bao)食於其侧，是无恻隐(yin)之(zhi)心(xin)。）
[疏]“子食於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
○正义曰：此章(zhang)言孔子助丧(sang)家执事时，故得(de)有(you)食。饥而废事，非礼也。饱(bao)而忘哀(ai)，亦(yi)非礼。故食而不(bu)饱(bao)，以丧(sang)者哀(ai)戚，若饱(bao)食於其侧(ce)，是无恻怆隐(yin)痛之心也。
子於是(shi)日哭，则不歌。（一日之(zhi)中，或哭或歌，是(shi)亵於礼容。）
[疏]“子於是日哭，则不歌”。
○正义曰：此章言(yan)孔子於是(shi)日闻丧或(huo)吊人而哭，则终是(shi)日不歌也(ye)。若一(yi)日之中(zhong)，或(huo)哭或(huo)歌，是(shi)亵渎於礼容，故不为也(ye)。《檀弓(gong)》曰：“吊於人，是(shi)日不乐(le)。”注引此文是(shi)也(ye)。
子谓颜渊曰：“用之(zhi)(zhi)则行，舍之(zhi)(zhi)则藏，唯(wei)我与尔有是夫！”（孔(kong)曰：“言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唯(wei)我与颜渊同。”）子路曰：“子行三(san)军则谁与？”（孔(kong)曰：“大国三(san)军。子路见孔(kong)子独美颜渊，以(yi)为已勇，至於夫子为三(san)军将，亦当谁与已同，故发(fa)此问。”）子曰：“暴虎冯河(he)，死而(er)无(wu)悔者，吾不与也。（孔(kong)曰：“暴虎，徒(tu)搏(bo)。冯河(he)，徒(tu)涉。”）必(bi)也，临事而(er)惧，好谋而(er)成者也。
[疏]“子谓”至“者也”。
○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已行藏与颜回同也。“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者，言时用之则行，舍之则藏，用舍随时，行藏不忤於物，唯我与汝同有是行夫。“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者，大国三军，子路见孔子独美颜渊，以已有勇，故发此问曰：“若子行三军之事，为三军之将，则当谁与同？”子路意其与已也。“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者，空手搏虎为暴虎，无舟渡河为冯河，言人若暴虎冯河，轻死而不追悔者，吾不与之同也。子路之勇若此，故孔子抑之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者，此又言行三军所与之人，必须临事而能戒惧，好谋而有成功者，吾则与之行三军之事也，所以诱子路使慎其勇也。
○注“孔曰：大国三军”。
○正义曰：此《司马·序官》文也。
○注“孔曰：暴虎，徒搏。冯河，徒涉”。
○正(zheng)义曰(yue)：《释训》文也(ye)。舍人(ren)曰(yue)：“无(wu)兵(bing)空手搏之。”郭(guo)璞曰(yue)：“空手执(zhi)也(ye)。”李巡(xun)曰(yue)：“无(wu)舟(zhou)而(er)渡(du)水曰(yue)徒涉。”郭(guo)璞曰(yue)：“无(wu)舟(zhou)楫(ji)。”《诗传》云(yun)：“冯(feng)，陵也(ye)。”然则空涉水陵波而(er)渡(du)，故训冯(feng)为陵也(ye)。
子(zi)曰：“富(fu)而(er)可求也，虽执(zhi)(zhi)鞭之(zhi)士，吾(wu)亦(yi)为之(zhi)。（郑曰：“富(fu)贵不可求而(er)得之(zhi)，当修德(de)以(yi)得之(zhi)。若(ruo)於道可求者(zhe)(zhe)，虽执(zhi)(zhi)鞭之(zhi)贱(jian)职(zhi)，我亦(yi)为之(zhi)。”）如不可求，从吾(wu)所(suo)好(hao)。”（孔曰：“所(suo)好(hao)者(zhe)(zhe)，古(gu)人之(zhi)道。”）
[疏]“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已德好道，不谄求富贵也。言富贵不可求而得之，当德以得之。若富贵而於道可求者，虽执鞭贱职，我亦为之。如不可求，则当从吾所好者，古人之道也。
○注“虽执鞭贱职”。
○正义曰：案《周礼·秋官(guan)》“条(tiao)狼(lang)氏掌执(zhi)鞭(bian)以趋(qu)辟，王(wang)出入，则八人(ren)(ren)夹(jia)道。公则六人(ren)(ren)，侯(hou)伯则四人(ren)(ren)，子男则二人(ren)(ren)”。注云(yun)(yun)：“趋(qu)辟，趋(qu)而(er)辟行人(ren)(ren)，若今(jin)卒辟车之为也(ye)。”《序官(guan)》云(yun)(yun)“条(tiao)狼(lang)氏下士”，故(gu)云(yun)(yun)执(zhi)鞭(bian)贱(jian)职也(ye)。
子(zi)之(zhi)所(suo)慎(shen)：斋，战，疾(ji)。（孔曰：“此三者，人所(suo)不能慎(shen)，而夫子(zi)独能慎(shen)之(zhi)。”）
[疏]“子之所慎：斋，战，疾。
○正义曰：此(ci)一章记(ji)孔子所(suo)(suo)慎(shen)(shen)之行(xing)也(ye)。将祭，散斋七(qi)日(ri)，致斋三(san)日(ri)。斋之为言齐(qi)也(ye)，所(suo)(suo)以齐(qi)不(bu)齐(qi)也(ye)，故戒(jie)慎(shen)(shen)之。《左传》曰：“皆陈曰战(zhan)。”夫(fu)兵凶战(zhan)危，不(bu)必其胜，重(zhong)其民(min)命，固当慎(shen)(shen)之。君子敬身安体，若偶(ou)婴疾(ji)病，则慎(shen)(shen)其药齐(qi)以治之。此(ci)三(san)者，凡人所(suo)(suo)不(bu)能慎(shen)(shen)，而夫(fu)子能慎(shen)(shen)之也(ye)。
子在(zai)齐(qi)闻(wen)《韶(shao)》，三月不知肉味(wei)，（周曰：“孔子在(zai)齐(qi)，闻(wen)习《韶(shao)》乐之(zhi)盛(sheng)美(mei)，故忽忘於肉味(wei)。”）曰：“不图为乐之(zhi)至(zhi)(zhi)於斯也。”（王(wang)曰：“为，作(zuo)(zuo)也。不图作(zuo)(zuo)《韶(shao)》乐至(zhi)(zhi)於此(ci)(ci)。此(ci)(ci)，齐(qi)。”）
[疏]“子在”至“斯也”。
○正义曰：此章孔子美《韶》乐也。“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者，《韶》，舜乐名。孔子在齐，闻习《韶》乐之盛美，故三月忽忘於肉味而不知也。“曰：不图为乐之至於斯也”者，图，谋度也；为，作也；斯，此也，谓此齐也。言我不意度作《韶》乐乃至於此齐也。
○注：王曰：至：於此齐”。
○正义曰：云(yun)(yun)“为(wei)，作(zuo)也”者，《释言》云(yun)(yun)：“作(zuo)、造(zao)，为(wei)也。”互相(xiang)训，故云(yun)(yun)“为(wei)，作(zuo)也”。云(yun)(yun)“不(bu)(bu)图作(zuo)《韶》乐(le)至(zhi)(zhi)於(wu)(wu)此。此，齐”者，言不(bu)(bu)意(yi)作(zuo)此《韶》乐(le)至(zhi)(zhi)於(wu)(wu)齐也。《韶》是舜(shun)(shun)乐(le)，而齐得作(zuo)之者，案《礼乐(le)志》云(yun)(yun)：“夫乐(le)本情性，浃(jia)肌肤(fu)而藏骨髓。虽经乎(hu)千(qian)载，其遗风馀(yu)烈尚犹不(bu)(bu)绝。至(zhi)(zhi)春秋时，陈公子(zi)完(wan)齐。陈，舜(shun)(shun)之後，《韶》乐(le)存焉，故孔子(zi)齐闻(wen)《韶》，三月不(bu)(bu)知肉(rou)味，曰：‘不(bu)(bu)图为(wei)乐(le)之至(zhi)(zhi)於(wu)(wu)斯(si)。’美之甚也。”
冉有曰(yue)(yue)(yue)：“夫子(zi)为(wei)卫(wei)君乎？（郑曰(yue)(yue)(yue)：“为(wei)犹助也。卫(wei)君者，谓辄也。卫(wei)灵公(gong)逐太(tai)子(zi)蒯，公(gong)薨而立孙(sun)辄。後晋(jin)赵(zhao)鞅纳蒯於(wu)戚，卫(wei)石曼姑帅师围之，故问其意助辄不乎。”）子(zi)贡曰(yue)(yue)(yue)：“诺，吾将问之。”入，曰(yue)(yue)(yue)：“伯夷、叔齐何(he)人也？”曰(yue)(yue)(yue)：“古之贤(xian)人也。”曰(yue)(yue)(yue)：“怨乎？”曰(yue)(yue)(yue)：“求(qiu)仁(ren)(ren)而得仁(ren)(ren)，又何(he)怨？”（孔曰(yue)(yue)(yue)：“夷齐让(rang)国(guo)远去，终於(wu)饿死，故问怨邪。以让(rang)为(wei)仁(ren)(ren)，岂(qi)有怨乎？”）出，曰(yue)(yue)(yue)：“夫子(zi)不为(wei)也。”（郑曰(yue)(yue)(yue)：“父子(zi)争国(guo)，恶行。孔子(zi)以伯夷、叔齐为(wei)贤(xian)且仁(ren)(ren)，故知(zhi)不助卫(wei)君明矣。”）
[疏]“冉有”至“为也”。
○正义曰：此章记孔子崇仁让也。“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者，为，犹助也。卫君谓出公辄也。卫灵公逐太子蒯，公薨而立孙辄，辄即蒯之子也。後晋赵鞅纳蒯於戚城，卫石曼姑帅师围之。子而拒父，恶行之甚。时孔子在卫，为辄所宾礼，人疑孔子助辄，故冉有言问其友曰：“夫子之意助辄不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者，子贡承冉有之问，其意亦未决，故诺其言，我将入问夫子，庶知其助不也。“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者，此子贡问孔子辞也。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兄弟让国远去，终於饿死。今卫乃父子争国，争、让，正反。所以举夷、齐为问者，子贡意言夫子若不助卫君，应言夷、齐为是；夫子若助卫君，应言夷、齐为非，故入问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者，孔子答言，是古之让国之贤人也。“曰：怨乎”者，此子贡复问曰：“夷、齐初虽有让国之贤，而终於饿死，得无怨恨邪？”所以复问此者，子贡意言，若夫子不助卫君，应言不怨；若助卫君，则应言有怨也。“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者，此孔子答言不怨也。初心让国，求为仁也。君子杀身以成仁，夷、齐虽终於饿死，得成於仁，岂有怨乎！故曰“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者，子贡既问而出，见冉有而告之曰：“夫子不助卫君也。”知其父子争国，恶行也。孔子以伯夷、叔齐为贤且仁，故知不助卫君明矣。
○注“郑曰”至“不乎”。
○正义曰：“云卫(wei)灵公逐(zhu)太子(zi)(zi)(zi)(zi)蒯(kuai)(kuai)(kuai)”者(zhe)，案(an)《左传》定十四年(nian)，蒯(kuai)(kuai)(kuai)谋杀灵公夫人(ren)南子(zi)(zi)(zi)(zi)，不能，而出奔宋，是也(ye)。云“公薨(hong)而立(li)孙(sun)辄”者(zhe)，哀(ai)二(er)年(nian)《左传》曰：“夏，卫(wei)灵公卒。夫人(ren)曰：‘命公子(zi)(zi)(zi)(zi)郢(ying)为太子(zi)(zi)(zi)(zi)，君命也(ye)。’对(dui)曰：‘郢(ying)异於(wu)他子(zi)(zi)(zi)(zi)，且(qie)君没於(wu)吾手，若有之，郢(ying)必闻之。且(qie)亡人(ren)之子(zi)(zi)(zi)(zi)辄在。’乃立(li)辄。”是也(ye)。云“後晋赵鞅纳蒯(kuai)(kuai)(kuai)聩於(wu)戚(qi)城”者(zhe)，亦哀(ai)二(er)年(nian)《春秋》文(wen)也(ye)。云“卫(wei)石曼姑帅师(shi)(shi)围(wei)之”者(zhe)，《春秋》“哀(ai)三年(nian)春，齐国夏、卫(wei)石曼姑帅师(shi)(shi)围(wei)戚(qi)”是也(ye)。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yi)在其中矣。（孔(kong)曰：“疏食，菜食。肱，臂也。孔(kong)子以此为乐。”）不义而富(fu)且贵(gui)，於(wu)我(wo)如(ru)浮(fu)云。”（郑曰：“富(fu)贵(gui)而不以义者，於(wu)我(wo)如(ru)浮(fu)云，非已之有。”）
[疏]“子曰”至“浮云”。
○正义(yi)(yi)曰：此章记孔子乐(le)道而贱不(bu)(bu)义(yi)(yi)也。“子曰：饭疏(shu)食(shi)饮水，曲肱(gong)而枕之(zhi)，乐(le)亦在其中(zhong)矣”者(zhe)，疏(shu)食(shi)，菜食(shi)也。肱(gong)，臂也。言(yan)已饭菜食(shi)饮水，寝则曲肱(gong)而枕之(zhi)，以(yi)此为乐(le)。“不(bu)(bu)义(yi)(yi)而富(fu)且贵，於我如浮云(yun)”者(zhe)，富(fu)与贵虽(sui)人之(zhi)所欲，若富(fu)贵而以(yi)不(bu)(bu)义(yi)(yi)者(zhe)，於我如浮云(yun)，言(yan)非已之(zhi)有也。
子曰：“加我数年(nian)，五十以(yi)学《易》，可以(yi)无大过矣。”（《易》“穷理(li)尽性以(yi)至於(wu)命(ming)”。年(nian)五十而知(zhi)天命(ming)，以(yi)知(zhi)命(ming)之年(nian)读至命(ming)之书，故可以(yi)无大过。）
[疏]“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正义曰：此章孔子言其学《易》年也。加我数年，方至五十，谓四十七时也。《易》之为书，穷理尽性以至於命，吉凶悔吝豫以告人，使人从吉，不从凶，故孔子言己四十七学《易》可以无过咎矣。
○注“《易》穷”至“大过”。
○正义曰(yue)：云(yun)“穷(qiong)理尽(jin)(jin)性以(yi)至於命(ming)”者(zhe)，《说卦》文(wen)也。命(ming)者(zhe)生之(zhi)(zhi)(zhi)极(ji)，穷(qiong)理则(ze)尽(jin)(jin)其极(ji)也。云(yun)“五十而(er)知(zhi)天(tian)命(ming)”者(zhe)，《为(wei)(wei)政(zheng)篇》文(wen)。云(yun)“以(yi)知(zhi)命(ming)之(zhi)(zhi)(zhi)年读至命(ming)之(zhi)(zhi)(zhi)书(shu)，故可以(yi)无(wu)大过(guo)矣(yi)”者(zhe)，《汉书(shu)·儒林传》云(yun)孔子“盖晚而(er)好《易(yi)》，读之(zhi)(zhi)(zhi)韦编三绝(jue)，而(er)为(wei)(wei)之(zhi)(zhi)(zhi)传”，是孔子读《易(yi)》之(zhi)(zhi)(zhi)事也。言孔子以(yi)知(zhi)天(tian)命(ming)终始(shi)之(zhi)(zhi)(zhi)年，读穷(qiong)理尽(jin)(jin)性以(yi)至於命(ming)之(zhi)(zhi)(zhi)书(shu)，则(ze)能避(bi)凶之(zhi)(zhi)(zhi)吉而(er)无(wu)过(guo)咎。谦不敢自言尽(jin)(jin)无(wu)其过(guo)，故但言“可以(yi)无(wu)大过(guo)矣(yi)”。
子(zi)所雅言，（孔(kong)曰：“雅言，正(zheng)言也。”）《诗》，《书》，执《礼(li)(li)》，皆雅言也。（郑曰：“读先王典(dian)法(fa)，必正(zheng)言其音，然後(hou)义全，故(gu)不(bu)可有所讳(hui)。礼(li)(li)不(bu)诵，故(gu)言执。”）
[疏]“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正义(yi)曰：此章记(ji)孔(kong)子正言其音(yin)，无所(suo)讳(hui)避(bi)之(zhi)事(shi)。雅，正也(ye)。子所(suo)正言者，《诗》、《书》、《礼》也(ye)。此三(san)(san)者，先(xian)王(wang)典法，临文教学，读之(zhi)必正言其音(yin)，然後义(yi)全，故不可(ke)有所(suo)讳(hui)。礼不背文诵，但记(ji)其揖(yi)让周旋，执(zhi)而行之(zhi)，故言执(zhi)也(ye)。举此三(san)(san)者，则(ze)六艺可(ke)知(zhi)。
叶(ye)公问孔子(zi)於子(zi)路，子(zi)路不(bu)对。（孔曰(yue)(yue)：“叶(ye)公名(ming)诸梁，楚大夫，食(shi)菜於叶(ye)，僭称公。不(bu)对者，未知所以答。”）子(zi)曰(yue)(yue)：“女奚不(bu)曰(yue)(yue)，其为(wei)人也，发(fa)愤忘食(shi)，乐以忘忧，不(bu)知老之将至云(yun)尔。”
[疏]“叶公”至“云尔”。
○正义曰：此章记孔子之为人也。“叶公问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对”者，叶公名诸梁，楚大夫，食菜於叶，僭称公。问孔子为人志行於子路，子路未知所以答，故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者，孔子闻子路不能答，故教之。奚，何也。言女何不曰，其孔子之为人也，发愤嗜学而忘食，乐道以忘忧，不觉老之将至云尔乎。
○注“孔曰”至“以答”。
○正(zheng)义曰：云“叶(ye)(ye)公名诸梁，楚(chu)大夫，食菜(cai)於叶(ye)(ye)，僭称(cheng)公”者，据《左传》、《世(shi)本》文也。名诸梁，字子高，为叶(ye)(ye)县(xian)尹。楚(chu)子僭称(cheng)王，故县(xian)尹皆僭称(cheng)公也。
子曰：“我非(fei)生而知之(zhi)者(zhe)(zhe)，好古，敏以(yi)求之(zhi)者(zhe)(zhe)也。”（郑曰：“言此者(zhe)(zhe)，劝(quan)人学。”）
[疏]“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正义曰(yue)：此章(zhang)劝人学也(ye)。恐人以己(ji)为生(sheng)知(zhi)(zhi)而(er)不可学，故告之曰(yue)：我非生(sheng)而(er)知(zhi)(zhi)之者，但爱好古道，敏疾(ji)求(qiu)学而(er)知(zhi)(zhi)之也(ye)。
子(zi)不语怪、力、乱(luan)(luan)、神。（王曰：“怪，怪异也。力，谓若(ruo)荡舟、乌获举千(qian)钧之属。乱(luan)(luan)，谓臣弑君(jun)、子(zi)弑父。神，谓鬼神之事。或无(wu)益於教(jiao)化(hua)，或所不忍言。”）
[疏]“子不语怪、力、乱、神”。
○正义曰：此章记夫子为教，不道无益之事。怪，怪异也。力，谓若荡舟、乌获举千钧之属也。乱，谓臣弑君、子弑父也。神，谓鬼神之事。或无益於教化，或所不忍言也。李充曰：“力不由理，斯怪力也。神不由正，斯乱神也。怪力乱神，有与於邪，无益於教，故不言也。”
○注“乌获举千钧”。
○正义(yi)曰：乌(wu)获(huo)，古(gu)之(zhi)有力人。三(san)十斤为钧，言能举(ju)三(san)万斤之(zhi)重也。
子曰：“三(san)人(ren)行(xing)，必有(you)我师焉，择其善(shan)者而从之，其不善(shan)者而改(gai)之。”（言我三(san)人(ren)行(xing)，本无贤(xian)愚，择善(shan)从之，不善(shan)改(gai)之，故无常师。）
[疏]“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正义曰(yue)：此章(zhang)言学无(wu)常师也(ye)。言我三人行(xing)(xing)，本无(wu)贤愚相悬，但(dan)敌体(ti)耳，然(ran)彼二人言行(xing)(xing)，必(bi)有(you)一人善，一人不善，我则(ze)择其善者而(er)从(cong)之，不善者而(er)改之。有(you)善可从(cong)，是为师矣(yi)，故无(wu)常师也(ye)。
子曰：“天生德(de)(de)(de)於予，桓其如予何(he)！”（包曰：“桓，宋司(si)马。天生德(de)(de)(de)者(zhe)，谓授我(wo)以圣(sheng)性，德(de)(de)(de)合天地(di)，吉无不利，故(gu)曰其如予何(he)。”）
[疏]“子(zi)曰(yue)：天(tian)(tian)生(sheng)德於(wu)予(yu)(yu)，桓其如予(yu)(yu)何？”正(zheng)义曰(yue)：此(ci)章言孔(kong)子(zi)无(wu)忧惧也。案(an)《世(shi)家(jia)》：“孔(kong)子(zi)宋，与弟(di)子(zi)习礼大树下(xia)。宋司马(ma)桓欲杀孔(kong)子(zi)，拔其树。孔(kong)子(zi)去。弟(di)子(zi)曰(yue)：‘可速矣’。”故孔(kong)子(zi)发此(ci)语。言“天(tian)(tian)生(sheng)德於(wu)予(yu)(yu)”者(zhe)，谓天(tian)(tian)授(shou)我以圣性，德合(he)天(tian)(tian)地，吉无(wu)不(bu)利，桓必不(bu)能害(hai)我，故曰(yue)“其如予(yu)(yu)何”。
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yin)乎？吾(wu)无(wu)隐(yin)乎尔。（包曰：“二三子谓(wei)诸弟子。圣人知(zhi)广道深，弟子学之不能及，以为有所隐(yin)匿，故解之。”）吾(wu)无(wu)行而(er)不与二三子者，是丘(qiu)也。”（包曰：“我所为，无(wu)不与尔共之者，是丘(qiu)之心。”）
[疏]“子曰”至“丘也”。
○正义曰：此章(zhang)言(yan)孔子(zi)(zi)教人(ren)无所隐(yin)惜(xi)也(ye)(ye)。“子(zi)(zi)曰：二(er)三子(zi)(zi)以(yi)(yi)(yi)我为隐(yin)乎(hu)？吾无隐(yin)乎(hu)尔(er)”者，二(er)三子(zi)(zi)谓诸弟子(zi)(zi)也(ye)(ye)。圣人(ren)知广道深，弟子(zi)(zi)学之(zhi)(zhi)不(bu)能及(ji)，常以(yi)(yi)(yi)为夫子(zi)(zi)有所隐(yin)匿，故(gu)以(yi)(yi)(yi)此言(yan)解之(zhi)(zhi)。言(yan)女以(yi)(yi)(yi)我为隐(yin)，我实无隐(yin)也(ye)(ye)。“吾无行而不(bu)与二(er)三子(zi)(zi)者，是丘也(ye)(ye)”者，言(yan)我所行所为，无不(bu)与尔(er)等共之(zhi)(zhi)者，是丘之(zhi)(zhi)心(xin)也(ye)(ye)。言(yan)心(xin)者，使信其言(yan)也(ye)(ye)。
子(zi)以四(si)教：文，行，忠，信。（四(si)者(zhe)有形质，可举以教。）
[疏]“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正义曰：此章记孔(kong)子行教以此四事为先也(ye)。文(wen)谓(wei)(wei)先王(wang)之(zhi)遗文(wen)。行谓(wei)(wei)德行，在(zai)心(xin)为德，施之(zhi)为行。中心(xin)无隐谓(wei)(wei)之(zhi)忠。人(ren)言不欺谓(wei)(wei)之(zhi)信。此四者有形质(zhi)，故可举以教也(ye)。
子曰：“圣人，吾(wu)不得(de)而(er)(er)(er)见(jian)之(zhi)矣。得(de)见(jian)君子者，斯可矣。”（疾世无明(ming)君。）子曰：“善人，吾(wu)不得(de)而(er)(er)(er)见(jian)之(zhi)矣。得(de)见(jian)有恒(heng)者，斯可矣。亡而(er)(er)(er)为有，虚而(er)(er)(er)为盈，约(yue)而(er)(er)(er)为泰，难乎有恒(heng)矣。”（孔曰：“难可名之(zhi)为有常。”）
[疏]“子曰圣人”至“恒矣”。
○正义曰：此章疾世无(wu)明君(jun)也(ye)(ye)(ye)。“子(zi)曰：圣(sheng)人(ren)(ren)，吾不(bu)(bu)得(de)(de)而(er)见(jian)(jian)之矣(yi)。得(de)(de)见(jian)(jian)君(jun)子(zi)者(zhe)(zhe)，斯(si)可(ke)矣(yi)”者(zhe)(zhe)，圣(sheng)人(ren)(ren)谓上(shang)圣(sheng)之人(ren)(ren)，若(ruo)尧、舜(shun)、禹、汤(tang)也(ye)(ye)(ye)。君(jun)子(zi)谓行善无(wu)怠之君(jun)也(ye)(ye)(ye)。言(yan)当(dang)时非但无(wu)圣(sheng)人(ren)(ren)，亦无(wu)君(jun)子(zi)也(ye)(ye)(ye)。“子(zi)曰：善人(ren)(ren)，吾不(bu)(bu)得(de)(de)而(er)见(jian)(jian)之矣(yi)。得(de)(de)见(jian)(jian)有(you)(you)恒者(zhe)(zhe)，斯(si)可(ke)矣(yi)”者(zhe)(zhe)，善人(ren)(ren)即(ji)君(jun)子(zi)也(ye)(ye)(ye)。恒，常也(ye)(ye)(ye)。又言(yan)善人(ren)(ren)之君(jun)，吾不(bu)(bu)得(de)(de)而(er)见(jian)(jian)之矣(yi)。得(de)(de)见(jian)(jian)有(you)(you)常德之君(jun)，斯(si)亦可(ke)矣(yi)。“亡而(er)为(wei)有(you)(you)，虚(xu)而(er)为(wei)盈，约(yue)而(er)为(wei)泰，难乎有(you)(you)恒矣(yi)”者(zhe)(zhe)，此明时无(wu)常德也(ye)(ye)(ye)。亡，无(wu)也(ye)(ye)(ye)。时既浇薄，率皆(jie)虚(xu)矫，以无(wu)为(wei)有(you)(you)，将(jiang)虚(xu)作盈，内实穷约(yue)，而(er)外为(wei)奢泰。行既如(ru)此，难可(ke)名之为(wei)有(you)(you)常也(ye)(ye)(ye)。
子钓(diao)而不纲(gang)，弋不射宿。（孔曰(yue)：“钓(diao)者，一(yi)竿钓(diao)。纲(gang)者，为大网以横绝流(liu)。以缴系(xi)钓(diao)，罗属著纲(gang)。弋，缴射也。宿，宿鸟(niao)。”）
[疏]“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
○正义曰：此章言孔子仁心也。钓者，以缴系一竿而钓取鱼也。纲者，为大网，罗属著纲，以横绝流而取鱼也。钓则得鱼少，网则得鱼多。孔子但钓而不纲，是其仁也。弋，缴射也。宿，宿鸟也。夫子虽为弋射，但昼日为之，不夜射栖鸟也，为其欺暗必中，且惊众也。
○注“孔曰”至“宿鸟”。
○正义(yi)曰(yue)：云(yun)“钓(diao)者(zhe)，一竿(gan)钓(diao)。纲(gang)(gang)者(zhe)，为(wei)大(da)网以(yi)(yi)(yi)(yi)横(heng)绝(jue)流(liu)，以(yi)(yi)(yi)(yi)缴(jiao)(jiao)系(xi)钓(diao)，罗(luo)属(shu)著(zhu)纲(gang)(gang)”者(zhe)，此注文(wen)句交(jiao)互，故少难解(jie)耳若(ruo)。其(qi)次序应云(yun)：钓(diao)者(zhe)，一竿(gan)钓(diao)，以(yi)(yi)(yi)(yi)缴(jiao)(jiao)系(xi)钓(diao)。纲(gang)(gang)者(zhe)，为(wei)大(da)纲(gang)(gang)以(yi)(yi)(yi)(yi)横(heng)绝(jue)流(liu)，罗(luo)属(shu)著(zhu)纲(gang)(gang)也(ye)(ye)。缴(jiao)(jiao)即线也(ye)(ye)。钓(diao)谓(wei)(wei)钩也(ye)(ye)，谓(wei)(wei)以(yi)(yi)(yi)(yi)一竹竿(gan)用线系(xi)钩而取鱼也(ye)(ye)。罗(luo)，细网也(ye)(ye)，谓(wei)(wei)以(yi)(yi)(yi)(yi)绳(sheng)为(wei)大(da)纲(gang)(gang)，用网以(yi)(yi)(yi)(yi)属(shu)著(zhu)此纲(gang)(gang)，施(shi)之水(shui)中(zhong)，横(heng)绝(jue)流(liu)以(yi)(yi)(yi)(yi)取鱼。举网则提其(qi)纲(gang)(gang)也(ye)(ye)。云(yun)“弋(yi)，缴(jiao)(jiao)射(she)(she)也(ye)(ye)”者(zhe)，《夏(xia)官·司弓矢(shi)(shi)》云(yun)：“矢(shi)(shi)、矢(shi)(shi)用诸弋(yi)射(she)(she)。”注云(yun)：“结(jie)缴(jiao)(jiao)於矢(shi)(shi)谓(wei)(wei)之。，高也(ye)(ye)。矢(shi)(shi)象焉，之言弗刂(dao)也(ye)(ye)。二者(zhe)皆(jie)可以(yi)(yi)(yi)(yi)弋(yi)飞鸟。弗刂(dao)，罗(luo)之也(ye)(ye)。”然则缴(jiao)(jiao)射(she)(she)谓(wei)(wei)以(yi)(yi)(yi)(yi)绳(sheng)系(xi)矢(shi)(shi)而射(she)(she)也(ye)(ye)。《说文(wen)》云(yun)：“缴(jiao)(jiao)，谓(wei)(wei)生(sheng)丝为(wei)绳(sheng)也(ye)(ye)。”
子曰：“盖有(you)不知而作之(zhi)(zhi)者(zhe)，我(wo)无是也。（包(bao)曰：“时人有(you)穿凿妄作篇籍(ji)者(zhe)，故(gu)云然。”）多闻(wen)，择其善者(zhe)而从之(zhi)(zhi)；多见而识之(zhi)(zhi)，知之(zhi)(zhi)次也。”（孔(kong)曰：“如此者(zhe)，次於天生知之(zhi)(zhi)。”）
[疏]“子曰”至“次也”。
○正义曰：此章言无(wu)穿(chuan)凿(zao)也(ye)(ye)(ye)。“子曰：盖(gai)有不知(zhi)(zhi)而(er)作之者(zhe)，我无(wu)是也(ye)(ye)(ye)”者(zhe)，言时人(ren)(ren)盖(gai)有不知(zhi)(zhi)理道，穿(chuan)凿(zao)妄(wang)作篇籍者(zhe)，我即无(wu)此事(shi)也(ye)(ye)(ye)。“多闻，择其善者(zhe)而(er)从之；多见而(er)识(shi)之，知(zhi)(zhi)之次(ci)也(ye)(ye)(ye)”者(zhe)，言人(ren)(ren)若多闻，择善而(er)从之；多见，择善而(er)志之，能(neng)如此者(zhe)，比天(tian)生(sheng)知(zhi)(zhi)之可以(yi)为(wei)次(ci)也(ye)(ye)(ye)。言此者(zhe)，所以(yi)戒(jie)人(ren)(ren)不为(wei)穿(chuan)凿(zao)。
互乡难(nan)与(yu)(yu)言(yan)，童子(zi)(zi)见，门(men)人(ren)(ren)(ren)惑。（郑曰(yue)：“互乡，乡名(ming)也(ye)。其(qi)(qi)(qi)乡人(ren)(ren)(ren)言(yan)语自专，不(bu)达时(shi)宜，而有(you)童子(zi)(zi)来(lai)见孔子(zi)(zi)，门(men)人(ren)(ren)(ren)怪孔子(zi)(zi)见之(zhi)。”）子(zi)(zi)曰(yue)：“与(yu)(yu)其(qi)(qi)(qi)进(jin)也(ye)，不(bu)与(yu)(yu)其(qi)(qi)(qi)退也(ye)，唯何(he)甚(shen)？（孔曰(yue)：“教诲之(zhi)道，与(yu)(yu)其(qi)(qi)(qi)进(jin)，不(bu)与(yu)(yu)其(qi)(qi)(qi)退。怪我见此童子(zi)(zi)，恶(e)恶(e)一何(he)甚(shen)。”）人(ren)(ren)(ren)已以(yi)进(jin)，与(yu)(yu)其(qi)(qi)(qi)也(ye)，不(bu)保其(qi)(qi)(qi)往(wang)也(ye)。”（郑曰(yue)：“往(wang)犹去也(ye)。人(ren)(ren)(ren)虚(xu)已自而来(lai)，当与(yu)(yu)之(zhi)进(jin)，亦何(he)能保其(qi)(qi)(qi)去後之(zhi)行。”）
[疏]“互乡”至“往也”。
○正义曰(yue)：此章(zhang)言(yan)教诲(hui)之道也(ye)(ye)(ye)。“互乡难与(yu)(yu)(yu)言(yan)，童子(zi)(zi)(zi)(zi)见(jian)(jian)，门(men)人(ren)(ren)惑”者，互乡，乡名(ming)也(ye)(ye)(ye)。其(qi)(qi)(qi)乡人(ren)(ren)言(yan)语(yu)自(zi)专，不(bu)(bu)达时(shi)宜，而(er)有(you)童子(zi)(zi)(zi)(zi)来见(jian)(jian)孔(kong)子(zi)(zi)(zi)(zi)，门(men)人(ren)(ren)怪孔(kong)子(zi)(zi)(zi)(zi)见(jian)(jian)之。琳公云：“此‘互乡难与(yu)(yu)(yu)言(yan)童子(zi)(zi)(zi)(zi)见(jian)(jian)’八字通(tong)为(wei)一(yi)(yi)句(ju)，言(yan)此乡有(you)一(yi)(yi)童子(zi)(zi)(zi)(zi)难与(yu)(yu)(yu)言(yan)，非(fei)是一(yi)(yi)乡皆难与(yu)(yu)(yu)言(yan)也(ye)(ye)(ye)。”“子(zi)(zi)(zi)(zi)曰(yue)：与(yu)(yu)(yu)其(qi)(qi)(qi)进也(ye)(ye)(ye)，不(bu)(bu)与(yu)(yu)(yu)其(qi)(qi)(qi)退也(ye)(ye)(ye)，唯何甚(shen)”者，孔(kong)子(zi)(zi)(zi)(zi)以(yi)(yi)门(men)人(ren)(ren)怪已(yi)(yi)，故以(yi)(yi)言(yan)语(yu)之，言(yan)教诲(hui)之道，与(yu)(yu)(yu)其(qi)(qi)(qi)进，不(bu)(bu)与(yu)(yu)(yu)其(qi)(qi)(qi)退也(ye)(ye)(ye)，怪我(wo)见(jian)(jian)此童子(zi)(zi)(zi)(zi)，恶恶一(yi)(yi)何甚(shen)乎。“人(ren)(ren)已(yi)(yi)以(yi)(yi)进，与(yu)(yu)(yu)其(qi)(qi)(qi)也(ye)(ye)(ye)，不(bu)(bu)保(bao)(bao)其(qi)(qi)(qi)往也(ye)(ye)(ye)”者，往犹(you)去(qu)(qu)也(ye)(ye)(ye)。言(yan)人(ren)(ren)若虚已(yi)(yi)自(zi)而(er)来，当与(yu)(yu)(yu)之进，亦何能保(bao)(bao)其(qi)(qi)(qi)去(qu)(qu)後(hou)之行(xing)(xing)。去(qu)(qu)後(hou)之行(xing)(xing)者，谓往前(qian)之行(xing)(xing)，今(jin)已(yi)(yi)过去(qu)(qu)。顾欢云：“往谓前(qian)日(ri)之行(xing)(xing)。夫人(ren)(ren)之为(wei)行(xing)(xing)，未必可一(yi)(yi)，或有(you)始无终，先迷後(hou)得。教诲(hui)之道，则与(yu)(yu)(yu)之，往日(ri)之行(xing)(xing)，非(fei)我(wo)所(suo)保(bao)(bao)也(ye)(ye)(ye)。”
子(zi)曰(yue)：“仁(ren)远乎哉？我(wo)欲(yu)仁(ren)，斯(si)仁(ren)至矣。”（包曰(yue)：“仁(ren)道不远，行之(zhi)即是。”）
[疏]“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正义曰：此章言仁道不(bu)远，行(xing)之即是，故曰仁道岂(qi)远乎哉，我欲行(xing)仁，即斯仁至矣，是不(bu)远也。
陈司(si)败问：“昭公(gong)知礼乎(hu)？”（孔曰(yue)(yue)(yue)：“司(si)败，官名，陈大(da)夫。昭公(gong)，鲁(lu)昭公(gong)。”）孔子(zi)曰(yue)(yue)(yue)：“知礼。”孔子(zi)退，揖巫马(ma)期而(er)(er)进(jin)之，曰(yue)(yue)(yue)：“吾(wu)闻君(jun)子(zi)不党，君(jun)子(zi)亦党乎(hu)？君(jun)取於(wu)吴，为(wei)同(tong)(tong)姓(xing)，谓(wei)之吴孟子(zi)。君(jun)而(er)(er)知礼，孰不知礼？”（孔曰(yue)(yue)(yue)：“巫马(ma)期，弟子(zi)，名施(shi)。相助匿非(fei)曰(yue)(yue)(yue)党。鲁(lu)，吴俱姬(ji)(ji)姓(xing)，礼同(tong)(tong)姓(xing)不昏，而(er)(er)君(jun)取之；当称吴姬(ji)(ji)，讳曰(yue)(yue)(yue)孟子(zi)。”）巫马(ma)期以告(gao)。子(zi)曰(yue)(yue)(yue)：“丘也(ye)(ye)幸，苟(gou)有过，人(ren)必知之。”（孔曰(yue)(yue)(yue)：“以司(si)败之言告(gao)也(ye)(ye)。讳国恶，礼也(ye)(ye)。圣人(ren)道弘，故受(shou)以为(wei)过。”）
[疏]“陈司”至“知之”。
○正义曰：此章记孔子讳国恶之礼也。“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者，陈大夫为司寇之官，旧闻鲁昭公有违礼之事，故问孔子，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者，答言昭公知礼也。“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者，相助匿非曰党。孔子既答司败而退去，司败复揖弟子巫马期而进之，问曰：“我闻君子不阿党，今孔子言昭公知礼，乃是君子亦有党乎？“君取於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者，孰，谁也。鲁、吴俱姬姓。礼同姓不昏，而君取之，当称吴姬。为是同姓，讳之，故谓之吴孟子。若以鲁君昭公而为知礼，又谁不知礼也？“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者，巫马期以司败之言告孔子也。孔子初言昭公知礼，是讳国恶也。讳国恶，礼也。但圣人道弘，故受以为过，言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也。
○注“司败，官名，陈大夫”。正义曰：文十一年《左传》云：楚子西曰：“臣归死於司败也。”杜注云“陈、楚名司寇为司败”也。《传》言归死於司败，知司败主刑之官，司寇是也。此云陈司败，楚子西亦云司败，知陈、楚同此名也。
○注“孔曰”至“孟子”。正义曰：云“巫马期弟子，名施”者，《史记·弟子传》云：“巫马施字子旗，少孔子三十岁。”郑玄云：“鲁人也。”云“鲁、吴俱姬姓”者，鲁，周公之後；吴，泰伯之後，故云俱姬姓也。云“礼同姓不昏”者，《曲礼》云：“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又《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云“而君取之，当称吴姬，而讳曰孟子”者，案《春秋》哀十二年：“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左氏传》曰：“昭公娶於吴，故不书姓。”此云“君娶於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是鲁人常言称孟子也。《坊记》云：“《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是旧史书为“孟子卒”，及仲尼《春秋》，以鲁人已知其非，讳而不称姬氏。讳国恶，礼也，因而不改，所以顺时世也。《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春秋》无此文。《坊记》云然者，礼：夫人初至必书於册。若娶齐女，则云：“夫人姜氏至自齐。”此孟子初至之时，亦当书曰：“夫人姬氏至自吴。”同姓不得称姬，旧史所书，盖直云夫人至自吴。是去夫人之姓，直书曰吴而已。仲尼《春秋》，以犯礼明著，全去其文，故经无其事也。
○注“孔(kong)曰(yue)”至“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正义曰(yue)：云“讳(hui)(hui)(hui)(hui)(hui)国恶(e)，礼(li)(li)(li)(li)也(ye)(ye)(ye)”者(zhe)，僖(xi)元(yuan)年《左传》文(wen)也(ye)(ye)(ye)。案《坊记》云：“善(shan)则(ze)(ze)称(cheng)君，过(guo)则(ze)(ze)称(cheng)已，则(ze)(ze)民(min)作忠(zhong)。”“善(shan)则(ze)(ze)称(cheng)亲，过(guo)则(ze)(ze)称(cheng)已，则(ze)(ze)民(min)作孝。”是(shi)君亲之(zhi)(zhi)(zhi)恶(e)，务於欲掩之(zhi)(zhi)(zhi)，是(shi)故(gu)(gu)(gu)(gu)圣(sheng)贤作法，通有讳(hui)(hui)(hui)(hui)(hui)例。杜预曰(yue)：“有时(shi)而听(ting)之(zhi)(zhi)(zhi)则(ze)(ze)可也(ye)(ye)(ye)，正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後(hou)法则(ze)(ze)不(bu)(bu)经，故(gu)(gu)(gu)(gu)不(bu)(bu)夺(duo)其所(suo)(suo)讳(hui)(hui)(hui)(hui)(hui)，亦(yi)不(bu)(bu)为(wei)(wei)(wei)(wei)(wei)(wei)之(zhi)(zhi)(zhi)定制。”言(yan)(yan)(yan)若(ruo)(ruo)正为(wei)(wei)(wei)(wei)(wei)(wei)後(hou)法，每事皆(jie)讳(hui)(hui)(hui)(hui)(hui)，则(ze)(ze)为(wei)(wei)(wei)(wei)(wei)(wei)恶(e)者(zhe)无复忌惮(dan)，居(ju)上者(zhe)不(bu)(bu)知所(suo)(suo)惩，不(bu)(bu)可尽令讳(hui)(hui)(hui)(hui)(hui)也(ye)(ye)(ye)。人之(zhi)(zhi)(zhi)所(suo)(suo)极，唯君与亲，才有小恶(e)，即发其短，非(fei)(fei)复臣子(zi)(zi)之(zhi)(zhi)(zhi)心，全无爱(ai)敬之(zhi)(zhi)(zhi)义。是(shi)故(gu)(gu)(gu)(gu)不(bu)(bu)抑(yi)不(bu)(bu)劝，有时(shi)听(ting)之(zhi)(zhi)(zhi)，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讳(hui)(hui)(hui)(hui)(hui)恶(e)者(zhe)礼(li)(li)(li)(li)也(ye)(ye)(ye)，无隐者(zhe)直也(ye)(ye)(ye)，二者(zhe)俱通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世(shi)教(jiao)也(ye)(ye)(ye)。云“圣(sheng)人道弘，故(gu)(gu)(gu)(gu)受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者(zhe)，孔(kong)子(zi)(zi)所(suo)(suo)言(yan)(yan)(yan)，虽是(shi)讳(hui)(hui)(hui)(hui)(hui)国恶(e)之(zhi)(zhi)(zhi)礼(li)(li)(li)(li)，圣(sheng)人之(zhi)(zhi)(zhi)道弘大，故(gu)(gu)(gu)(gu)受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也(ye)(ye)(ye)。孔(kong)子(zi)(zi)得(de)巫马期之(zhi)(zhi)(zhi)言(yan)(yan)(yan)，称(cheng)已名云：是(shi)已幸受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故(gu)(gu)(gu)(gu)云：苟有过(guo)，人必知之(zhi)(zhi)(zhi)。所(suo)(suo)以(yi)(yi)(yi)(yi)(yi)(yi)然者(zhe)，昭(zhao)公(gong)不(bu)(bu)知礼(li)(li)(li)(li)，我(wo)(wo)答云知礼(li)(li)(li)(li)。若(ruo)(ruo)使司败(bai)不(bu)(bu)讥我(wo)(wo)，则(ze)(ze)千载之(zhi)(zhi)(zhi)後(hou)，遂永信我(wo)(wo)言(yan)(yan)(yan)，用昭(zhao)公(gong)所(suo)(suo)行(xing)为(wei)(wei)(wei)(wei)(wei)(wei)知礼(li)(li)(li)(li)，则(ze)(ze)乱礼(li)(li)(li)(li)之(zhi)(zhi)(zhi)事，从(cong)我(wo)(wo)而始。今得(de)司败(bai)见非(fei)(fei)而受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则(ze)(ze)後(hou)人不(bu)(bu)谬，故(gu)(gu)(gu)(gu)我(wo)(wo)所(suo)(suo)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幸也(ye)(ye)(ye)。缪协云：“讳(hui)(hui)(hui)(hui)(hui)则(ze)(ze)非(fei)(fei)讳(hui)(hui)(hui)(hui)(hui)。若(ruo)(ruo)受而为(wei)(wei)(wei)(wei)(wei)(wei)过(guo)，则(ze)(ze)所(suo)(suo)讳(hui)(hui)(hui)(hui)(hui)者(zhe)又以(yi)(yi)(yi)(yi)(yi)(yi)明矣(yi)，亦(yi)非(fei)(fei)讳(hui)(hui)(hui)(hui)(hui)也(ye)(ye)(ye)。司败(bai)之(zhi)(zhi)(zhi)问，则(ze)(ze)诡(gui)言(yan)(yan)(yan)以(yi)(yi)(yi)(yi)(yi)(yi)为(wei)(wei)(wei)(wei)(wei)(wei)讳(hui)(hui)(hui)(hui)(hui)，今苟将明其义，故(gu)(gu)(gu)(gu)之(zhi)(zhi)(zhi)言(yan)(yan)(yan)为(wei)(wei)(wei)(wei)(wei)(wei)合(he)礼(li)(li)(li)(li)也(ye)(ye)(ye)。苟曰(yue)合(he)礼(li)(li)(li)(li)，则(ze)(ze)不(bu)(bu)为(wei)(wei)(wei)(wei)(wei)(wei)党(dang)矣(yi)。若(ruo)(ruo)不(bu)(bu)受过(guo)，则(ze)(ze)何礼(li)(li)(li)(li)之(zhi)(zhi)(zhi)有乎？”
子与(yu)人歌而(er)善，必(bi)使反之(zhi)(zhi)，而(er)後和(he)(he)之(zhi)(zhi)。（乐其善，故(gu)使重(zhong)歌而(er)自和(he)(he)之(zhi)(zhi)。）
[疏]“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
○正(zheng)(zheng)义曰(yue)：此(ci)章明孔子(zi)重於正(zheng)(zheng)音也(ye)(ye)。反，犹重也(ye)(ye)。孔子(zi)共(gong)人歌(ge)，彼(bi)人歌(ge)善(shan)，合於雅颂者，乐其善(shan)，故使(shi)重歌(ge)之，审其歌(ge)意，然後自和而(er)答之。
子(zi)曰：“文莫，吾(wu)犹人(ren)也(ye)(ye)。（莫，无也(ye)(ye)。文无者(zhe)，犹俗言文不也(ye)(ye)。文不吾(wu)犹人(ren)者(zhe)，凡言文皆不胜於人(ren)。）躬(gong)行君(jun)子(zi)，则吾(wu)未(wei)之有(you)得。”（孔曰：“身(shen)为君(jun)子(zi)，已未(wei)能也(ye)(ye)。”）
[疏]“子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
○正义曰：此章记夫子之谦德(de)也(ye)。莫，无也(ye)。文(wen)(wen)无者(zhe)，犹(you)俗言(yan)文(wen)(wen)不(bu)也(ye)。文(wen)(wen)不(bu)吾犹(you)人者(zhe)，言(yan)凡文(wen)(wen)皆不(bu)胜於人，但犹(you)如(ru)常人也(ye)。躬(gong)，身也(ye)。言(yan)身为君(jun)子，已未能(neng)也(ye)。
子(zi)曰(yue)(yue)：“若(ruo)圣(sheng)与仁，则吾岂敢(gan)？（孔曰(yue)(yue)：“孔子(zi)谦，不敢(gan)自名(ming)仁圣(sheng)。”）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juan)，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曰(yue)(yue)：“正(zheng)唯(wei)弟(di)子(zi)不能学(xue)也。”（马曰(yue)(yue)：“正(zheng)如所言，弟(di)子(zi)犹(you)不能学(xue)，况仁圣(sheng)乎！”）
[疏]“子(zi)曰(yue)(yue)”至“学(xue)(xue)也(ye)”。正义曰(yue)(yue)：此章亦记孔子(zi)之谦德也(ye)。“子(zi)曰(yue)(yue)：若圣(sheng)与仁，则吾岂敢(gan)”者(zhe)(zhe)，唯圣(sheng)与仁，人(ren)行之大(da)者(zhe)(zhe)也(ye)。孔子(zi)谦，不(bu)敢(gan)自(zi)名仁圣(sheng)也(ye)。“抑为之不(bu)厌(yan)，诲(hui)人(ren)不(bu)倦，则可(ke)谓云(yun)尔已矣”者(zhe)(zhe)，抑，语(yu)辞。为，犹学(xue)(xue)也(ye)。孔子(zi)言已学(xue)(xue)先王之道不(bu)厌(yan)，教诲(hui)於人(ren)不(bu)倦，但可(ke)谓如此而已矣。“公西华曰(yue)(yue)：正唯弟子(zi)不(bu)能(neng)学(xue)(xue)也(ye)”者(zhe)(zhe)，公西华闻孔子(zi)云(yun)学(xue)(xue)之不(bu)厌(yan)，诲(hui)人(ren)不(bu)倦，故(gu)答於孔子(zi)曰(yue)(yue)：“正如所言不(bu)厌(yan)、不(bu)倦之二(er)事，弟子(zi)犹不(bu)能(neng)学(xue)(xue)，况仁圣(sheng)乎！”
子疾病，子路(lu)请(qing)祷(dao)(dao)(dao)。（包(bao)曰(yue)(yue)：“祷(dao)(dao)(dao)，祷(dao)(dao)(dao)请(qing)於(wu)(wu)鬼(gui)神。”）子曰(yue)(yue)：“有诸？”（周(zhou)曰(yue)(yue)：“言有此祷(dao)(dao)(dao)请(qing)於(wu)(wu)鬼(gui)神之(zhi)事。”）子路(lu)对曰(yue)(yue)：“有之(zhi)。《诔》曰(yue)(yue)：‘祷(dao)(dao)(dao)尔于上下神祗。’”（孔(kong)曰(yue)(yue)：“子路(lu)失(shi)旨。《诔》，祷(dao)(dao)(dao)篇名。”）子曰(yue)(yue)：“丘(qiu)之(zhi)祷(dao)(dao)(dao)久矣(yi)。”（孔(kong)曰(yue)(yue)：“孔(kong)子素行合(he)於(wu)(wu)神明，故(gu)曰(yue)(yue)‘丘(qiu)之(zhi)祷(dao)(dao)(dao)久矣(yi)’。”）
[疏]“子疾”至“久矣”。
○正义曰：此(ci)章记孔(kong)子(zi)(zi)(zi)不谄求(qiu)於鬼(gui)(gui)神(shen)也(ye)。“子(zi)(zi)(zi)疾(ji)病(bing)，子(zi)(zi)(zi)路请祷(dao)(dao)”者，孔(kong)子(zi)(zi)(zi)疾(ji)病(bing)，子(zi)(zi)(zi)路告请祷(dao)(dao)求(qiu)鬼(gui)(gui)神(shen)，冀其疾(ji)愈也(ye)。“子(zi)(zi)(zi)曰：有(you)诸”者，诸，之(zhi)(zhi)也(ye)。孔(kong)子(zi)(zi)(zi)以(yi)死生(sheng)有(you)命(ming)，不欲祷(dao)(dao)祈，故(gu)反(fan)问子(zi)(zi)(zi)路曰：“有(you)此(ci)祷(dao)(dao)请於鬼(gui)(gui)神(shen)之(zhi)(zhi)事乎？”“子(zi)(zi)(zi)路对曰：有(you)之(zhi)(zhi)。《诔(lei)》曰：“祷(dao)(dao)尔于(yu)上下神(shen)祗(zhi)”者，《诔(lei)》，祷(dao)(dao)篇名(ming)。诔(lei)，累也(ye)。累功德以(yi)求(qiu)福(fu)。子(zi)(zi)(zi)路失孔(kong)子(zi)(zi)(zi)之(zhi)(zhi)指，故(gu)曰有(you)之(zhi)(zhi)。又引祷(dao)(dao)篇之(zhi)(zhi)文以(yi)对也(ye)。“子(zi)(zi)(zi)曰：丘之(zhi)(zhi)祷(dao)(dao)久(jiu)矣(yi)”者，孔(kong)子(zi)(zi)(zi)不许(xu)子(zi)(zi)(zi)路，故(gu)以(yi)此(ci)言拒之(zhi)(zhi)。若人之(zhi)(zhi)履行(xing)违忤神(shen)明，罹其咎(jiu)殃则可祷(dao)(dao)请。孔(kong)子(zi)(zi)(zi)素行(xing)合於神(shen)明，故(gu)曰“丘之(zhi)(zhi)祷(dao)(dao)久(jiu)矣(yi)”也(ye)。
子曰(yue)：“奢则(ze)(ze)不(bu)(bu)(bu)孙(sun)，俭(jian)则(ze)(ze)固。与其不(bu)(bu)(bu)孙(sun)也(ye)，宁固。”（孔(kong)曰(yue)：“俱失之。奢不(bu)(bu)(bu)如俭(jian)，奢则(ze)(ze)僭上，俭(jian)不(bu)(bu)(bu)及礼。固，陋也(ye)。”）
[疏]“子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
○正义曰(yue)：此章戒人奢僭(jian)也(ye)(ye)。孙，顺也(ye)(ye)。固，陋(lou)也(ye)(ye)。言奢则僭(jian)上而(er)不(bu)顺，俭则逼下而(er)窭陋(lou)，二者俱失(shi)之(zhi)。与(yu)其不(bu)顺也(ye)(ye)，宁为窭陋(lou)，是奢不(bu)如俭也(ye)(ye)。以其奢则僭(jian)上，俭但不(bu)及(ji)礼耳。
子曰(yue)(yue)：“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qi)戚(qi)。”（郑曰(yue)(yue)：“坦荡荡，宽广(guang)貌(mao)。长戚(qi)戚(qi)，多忧(you)惧。”）
[疏]“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正义曰：此章(zhang)言君(jun)子(zi)小(xiao)人(ren)心(xin)貌不同也(ye)(ye)。坦荡(dang)荡(dang)，宽(kuan)广(guang)貌。长戚戚，多忧(you)惧(ju)也(ye)(ye)。君(jun)子(zi)内省不疚，故心(xin)貌坦荡(dang)荡(dang)然(ran)宽(kuan)广(guang)也(ye)(ye)。小(xiao)人(ren)好为咎(jiu)过(guo)，故多忧(you)惧(ju)。
子温而厉，威而不(bu)猛，恭而安。
[疏]“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正(zheng)义曰：此(ci)章说孔(kong)子(zi)体貌也(ye)。言孔(kong)子(zi)体貌温和而能(neng)严正(zheng)，俨然(ran)人(ren)望而畏之而无刚暴(bao)，虽(sui)为恭孙而能(neng)安(an)泰，此(ci)皆与常(chang)度(du)相反。若(ruo)《皋陶谟》之九德(de)也(ye)。他人(ren)不能(neng)，唯(wei)孔(kong)子(zi)能(neng)然(ran)，故记之也(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