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暴虐(nve)，楚(chu)人发难(nan)，项氏遂乱，汉乃扶(fu)义征(zheng)伐；八年之(zhi)间，天下(xia)三(san)嬗①，事繁(fan)变(bian)众(zhong)，故详(xiang)著《秦楚(chu)之(zhi)际(ji)月表》第四。
①嬗(shan)：以帝(di)位让给别人。这里(li)是变迁，更替的(de)意思(si)。
秦(qin)帝暴虐，楚人(ren)陈胜发难(nan)，项氏又(you)自乱反秦(qin)阵营，汉王于是(shi)仗义征伐。八(ba)年之间，天下三易其(qi)主，事(shi)变繁多(duo)，所以(yi)详著《秦(qin)楚之际月(yue)表(biao)》第(di)四。
汉(han)兴已业，至(zhi)于(yu)太初百年，诸侯废(fei)立(li)分削(xue)，谱纪不明，有司靡踵①，强(qiang)弱之(zhi)原云(yun)以世。作《汉(han)兴已来诸侯年表》第五(wu)。
①谓史官无(wu)法(fa)随继其(qi)事。有司(si)，这里指史官。靡，不，没(mei)有。踵，跟(gen)随，继承。
汉(han)朝兴建以来，直到太初一百年间，诸(zhu)侯废(fei)立分削(xue)的情(qing)况，谱(pu)录(lu)记(ji)载不明，主管的官员也(ye)无法接着(zhe)记(ji)下去，但可据(ju)其(qi)世系推(tui)知其(qi)强弱的原由(you)。作(zuo)《汉(han)兴已(yi)来诸(zhu)侯年表》第五(wu)。
维高祖元功，辅臣股肱①，剖(pou)符而爵②，泽流苗裔，忘其昭穆③，或杀身(shen)陨国。作《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
①股肱：大腿和手臂。比喻辅佐(zuo)君(jun)王的(de)(de)大臣(chen)。这里指辅佐(zuo)君(jun)王得力(li)的(de)(de)人。②剖(pou)符：古时帝王授与(yu)诸侯和功臣(chen)的(de)(de)凭证，剖(pou)分为二(er)，双方各执一(yi)半，以昭信用。③昭穆(mu)：古代宗法(fa)制度，宗庙和墓地的(de)(de)辈次排列，始祖(zu)居中(zhong)，二(er)世(shi)、四(si)世(shi)、六(liu)世(shi)等(deng)依次位(wei)于(yu)始祖(zu)的(de)(de)左(zuo)边，称昭；三(san)世(shi)、五世(shi)、七世(shi)等(deng)依次位(wei)于(yu)始祖(zu)的(de)(de)右边，称穆(mu)。昭穆(mu)用来分别宗族内部的(de)(de)远近亲疏。
高(gao)祖始取(qu)天下，辅佐他(ta)创业的功(gong)臣，都得剖符封爵，恩泽传(chuan)给他(ta)们的子孙(sun)后代，有的忘其亲疏远近，分(fen)不出(chu)辈分(fen)，也有的竟至(zhi)杀身亡国。作《高(gao)祖功(gong)臣侯者年(nian)表》第六。
惠(hui)景之间(jian)，维申(shen)功臣宗属爵邑①，作《惠(hui)景间(jian)侯者年表》第(di)七。
①申：同“伸”。舒展。这里指扩增封(feng)爵的范围。爵邑：爵位和封(feng)邑。
惠(hui)帝、景(jing)帝年间(jian)，增封功臣(chen)宗属爵位和食邑。作《惠(hui)景(jing)间(jian)侯者年表》第七。
北讨强胡，南(nan)诛劲越，征伐夷蛮，武功爰列①。作(zuo)《建(jian)元以来侯(hou)者年表》第八。
①爰：乃，于(yu)是。列：众，多。
北面攻打强(qiang)悍的匈奴，南(nan)面诛讨强(qiang)劲的越人，征伐(fa)四方蛮夷，不少(shao)人以武功封侯。作《建元(yuan)以来侯者年表》第(di)八。
诸侯(hou)既强，七国为从①；子(zi)弟众(zhong)多，无(wu)爵封邑(yi)，推恩行义②，其势销弱(ruo)③，德归京(jing)师④。作(zuo)《王子(zi)侯(hou)者年表》第九⑤。
①从：同“纵(zong)”。南北方(fang)向为纵(zong)。以吴(wu)、楚等(deng)七国形成南北一片的形势，故云。②推(tui)恩(en)：谓(wei)施恩(en)惠于他人(ren)。元朔二年(nian)（前127），武帝采(cai)纳主父(fu)偃“令(ling)诸侯(hou)得推(tui)恩(en)分子(zi)(zi)(zi)弟(di)，以地侯(hou)之”的建议，下(xia)“推(tui)恩(en)令(ling)”，规定(ding)各诸侯(hou)王(wang)(wang)除(chu)嫡长(zhang)子(zi)(zi)(zi)可(ke)以继(ji)承王(wang)(wang)位(wei)外，其他子(zi)(zi)(zi)弟(di)也可(ke)以在(zai)其所在(zai)王(wang)(wang)国中封侯(hou)，借以削弱王(wang)(wang)国势力(li)。事见卷一百一十(shi)二《平津侯(hou)主父(fu)列(lie)传》。③销弱：削弱。销，通“消”。④此句谓(wei)受(shou)封诸侯(hou)王(wang)(wang)的子(zi)(zi)(zi)弟(di)对朝廷感恩(en)戴德。京(jing)师，这(zhei)里代指朝廷或天(tian)子(zi)(zi)(zi)。⑤今(jin)本(ben)《史记》作(zuo)“建元已来王(wang)(wang)子(zi)(zi)(zi)侯(hou)者年(nian)表”。
诸(zhu)侯国日渐强大(da)，吴楚等七国南(nan)北连成一片，诸(zhu)侯王(wang)子弟众多，没有(you)爵位封邑(yi)，朝廷(ting)下令推行恩义，分封诸(zhu)侯王(wang)子弟为侯，致使(shi)王(wang)国势力日益削弱，而(er)德义却归于朝廷(ting)。作《王(wang)子侯者年表》第九。
国有贤相(xiang)良将(jiang)，民之师表(biao)(biao)也。维见汉(han)兴(xing)(xing)以来将(jiang)相(xiang)名臣(chen)年表(biao)(biao)，贤者记其(qi)治(zhi)①，不贤者彰其(qi)事(shi)②。作《汉(han)兴(xing)(xing)以来将(jiang)相(xiang)名臣(chen)年表(biao)(biao)》第十。
①治：治绩，为政的功(gong)绩。②彰：使明显，披露。
国家的(de)贤(xian)相(xiang)(xiang)良将，是(shi)民众的(de)表率。曾(ceng)看到汉(han)兴(xing)以来将相(xiang)(xiang)名(ming)(ming)臣年表，对贤(xian)者(zhe)则记其(qi)治绩(ji)，对不贤(xian)者(zhe)则明其(qi)劣(lie)迹。作《汉(han)兴(xing)以来将相(xiang)(xiang)名(ming)(ming)臣年表》第十。
维三代之礼，所(suo)损益各(ge)殊务①，然(ran)要以近性情，通王道②，故礼因人质(zhi)为之节文③，略协古今之变④。作《礼书》第(di)一。
①务(wu)：事务(wu)。②要(yao)：要(yao)领，关键。③质：朴实无华。文(wen)：华美，有文(wen)采，与“质”相对。④协(xie)：和洽，协(xie)调。
夏、商、周(zhou)三代之礼(li)(li)，各(ge)有(you)所增减(jian)而不(bu)同，但总地(di)来看，其要领都在于使礼(li)(li)切近(jin)人的(de)情(qing)性，通(tong)于王(wang)道，所以礼(li)(li)根据人的(de)质朴(po)本性而制成，减(jian)掉(diao)了(le)那些(xie)繁文缛节，大体(ti)顺应了(le)古今之变(bian)。作《礼(li)(li)书》第一。
乐(le)者，所(suo)(suo)以移风易俗(su)也。自《雅》《颂》声(sheng)兴①，则已好(hao)郑(zheng)卫之音②，郑(zheng)卫之音所(suo)(suo)从来久矣。人情之所(suo)(suo)感，远俗(su)则怀(huai)③。比《乐(le)书》以述来古④，作《乐(le)书》第二。
①雅：指(zhi)《诗经》的(de)《大雅》、《小雅》。颂：指(zhi)《诗经》中(zhong)的(de)《周颂》、《鲁颂》和(he)《商颂》。②郑卫之(zhi)音：春秋(qiu)战国时期郑国和(he)卫国的(de)俗(su)乐。③《集解》：“乐者所(suo)以感和(he)人情(qing)。人情(qing)既感则(ze)远方殊俗(su)莫不(bu)怀(huai)柔向化也。”怀(huai)，人心归向。④比：比照，仿(fang)效。来(lai)古：〔日〕泷川资言《史(shi)记会(hui)注考证》：来(lai)古，即往古也。
乐是用(yong)来(lai)移风易俗(su)的。自《雅》、《颂(song)》之(zhi)声(sheng)兴起，人们就已经喜好郑、卫之(zhi)音，郑、卫之(zhi)音由来(lai)已久(jiu)了(le)。被人情所感(gan)发，那远方异俗(su)之(zhi)人就会归附。仿照已有《乐书》来(lai)论(lun)述自古(gu)以来(lai)音乐的兴衰，作《乐书》第二。
非兵不强①，非德不昌，黄帝、汤、武以(yi)兴，桀、纣、二世以(yi)崩，可不慎(shen)欤(yu)？《司马法(fa)》所从来尚矣②，太公、孙、吴、王子能绍而明之(zhi)，切近世③，极人(ren)变④。作(zuo)《律书》第三。
①兵：军队。②《司马(ma)法(fa)》：古代(dai)兵书。《汉书·艺文志(zhi)》谓《司马(ma)法(fa)》一百五十篇(pian)，今存五篇(pian)。尚(shang)：久远(yuan)。③切：切合，切近。④极人(ren)变：极尽人(ren)事之变。
没有军队国家就不(bu)会强(qiang)大(da)，没有德政国家就不(bu)会昌(chang)盛，黄(huang)帝、商汤、周武王以(yi)明于(yu)此(ci)而兴，夏(xia)桀、商纣、秦(qin)二世以(yi)昧于(yu)此(ci)而亡(wang)，怎么可以(yi)对此(ci)不(bu)慎重呢？《司马法(fa)》产生(sheng)已很久(jiu)了，姜(jiang)太(tai)公、孙武、吴起、王子成甫能(neng)继承并有所(suo)发(fa)明，切合近世情(qing)况，极(ji)尽(jin)人事之变。作《律书》第三。
律(lv)居(ju)阴而治(zhi)阳，历(li)居(ju)阳而治(zhi)阴，律(lv)历(li)更相治(zhi)，间不容翲忽①。五家(jia)之文(wen)怫异②，维太初之元论(lun)。作《历(li)书(shu)》第四。
①翲（ｐｉāｏ，飘）忽：〔日(ri)〕泷(long)川(chuan)资言(yan)《史记会注(zhu)考(kao)证》：“翲即秒也。”称(cheng)忽都是古代的长(zhang)度(du)单位，忽为(wei)一寸的万分之一，十忽为(wei)一秒。②怫（ｂèｉ，备）异：违(wei)背，违(wei)异。怫，通“悖”。
乐(le)律(lv)(lv)处(chu)于(yu)阴而治阳，历(li)法(fa)处(chu)于(yu)阳而治阴，律(lv)(lv)历(li)交(jiao)替相(xiang)治，其(qi)间不(bu)容(rong)许(xu)丝毫差错。原(yuan)有五家的历(li)书(shu)(shu)相(xiang)互悖逆(ni)不(bu)同(tong)，只有太初元年所论历(li)法(fa)为是(shi)。作《历(li)书(shu)(shu)》第四。
星气(qi)之书，多杂祥①，不(bu)经②；推其(qi)文，考其(qi)应，不(bu)殊。比集论其(qi)行事③，验于轨度以(yi)次④，作《天官书》第五。
①祥：祈(qi)神以求(qiu)福去灾之事(shi)。②不(bu)经：荒(huang)诞不(bu)经，不(bu)合乎常(chang)理。③比：及，等(deng)到。集论：指汉武帝召集唐(tang)都、司马迁(qian)等(deng)讨论天文历法之事(shi)。④轨度(du)：法度(du)，法则。
星(xing)气之书，杂有许多求福去灾、预兆吉凶(xiong)的(de)内(nei)容，荒诞不经；推究其文辞(ci)，考察其应验(yan)，并(bing)无什么特别(bie)之处。待到武帝(di)召集专(zhuan)人(ren)研讨(tao)此事，并(bing)依次用(yong)轨度加(jia)以验(yan)证。作《天官书》第五。
受命而王，封禅之符罕用，用则万(wan)灵(ling)罔(wang)不禋(yin)祀(si)①。追本诸神(shen)名山大川礼②，作《封禅书(shu)》第六。
①禋（ｙīｎ，阴）祀：祭(ji)(ji)祀。禋，古代祭(ji)(ji)天的祭(ji)(ji)名。②追本(ben)：追溯(su)本(ben)原。
承(cheng)受天命(ming)做了帝王，封禅这(zhei)样(yang)的符瑞(rui)之事不(bu)可(ke)轻易举(ju)行，如果举(ju)行，那一切(qie)神灵没(mei)有(you)不(bu)受祭祀的。追溯祭祀名山大川(chuan)诸神之礼，作(zuo)《封禅书》第(di)六。
维禹浚川，九州攸宁；爰及宣防①，决渎通沟(gou)。作《河渠书》第七。
①宣(xuan)防：即(ji)宣(xuan)房宫。元光三年（前132）黄河决(jue)于瓠子，后二十余年，汉武(wu)帝命(ming)堵塞(sai)瓠子决(jue)口(kou)，筑宫其上，名宣(xuan)房宫。
大禹疏通河(he)川，九川得以安(an)宁；及至(zhi)建立宣(xuan)防(fang)宫(gong)之时(shi)，河(he)道沟渠更被疏浚。作(zuo)《河(he)渠书》第七。
维币之行，以通(tong)农(nong)商；其极则玩巧，并兼(jian)兹殖①，争于(yu)机(ji)利，去本(ben)趋(qu)末②。作(zuo)《平准书》以观(guan)事变(bian)，第八(ba)。
①兹：通“滋”。益，更加(jia)。殖：增长，增加(jia)。②本：指农业。末：指商、工等业。
钱币的(de)(de)流通，是为沟(gou)通农商(shang)；其弊端竟发(fa)展(zhan)(zhan)到玩弄智巧，兼并发(fa)财，争相投(tou)机(ji)牟利，舍本逐末(mo)，去农经商(shang)。作《平准书》来考察事情的(de)(de)变化发(fa)展(zhan)(zhan)，这是第八。
太伯避历①，江(jiang)蛮是适；文武攸(you)兴，古公(gong)王迹。阖(he)庐(lu)弑僚，宾服荆梦②；夫差(cha)克齐，子胥鸱夷(yi)③；信(xin)嚭(pi)亲越(yue)，吴(wu)国既(ji)灭。嘉(jia)伯之(zhi)让(rang)，作《吴(wu)世家》第(di)一(yi)。
①周(zhou)太王(wang)欲立(li)幼子季历(li)，太伯与弟仲雍(yong)同(tong)避江南(nan)。②宾服荆梦(meng)：使荆梦(meng)降(jiang)服。宾服，归降(jiang)，投(tou)降(jiang)。③鸱（ｃｈī，吃）夷：革囊(nang)，皮(pi)制口袋。
太伯为(wei)让季历继位(wei)(wei)，避居(ju)江南蛮夷之(zhi)地，文王(wang)(wang)、武王(wang)(wang)才得以振兴(xing)周邦，发(fa)展了古公亶父(fu)的王(wang)(wang)业(ye)。阖闾杀了吴王(wang)(wang)僚，夺取(qu)王(wang)(wang)位(wei)(wei)，降服楚国(guo)；夫(fu)差(cha)战胜齐国(guo)，逼杀伍子(zi)胥(xu)以革(ge)囊盛其尸；听信(xin)伯嚭（ｐǐ，痞(pi)）的话亲(qin)善越(yue)国(guo)，最终被越(yue)国(guo)所灭(mie)。为(wei)赞许太伯让位(wei)(wei)的美德，作《吴世家》第一。
申、吕肖矣①，尚父(fu)侧微②，卒(zu)归西伯(bo)，文武(wu)是师(shi)；功(gong)冠群(qun)公，缪权于幽③；番番黄(huang)发④，爰飨营丘⑤。不背柯盟⑥，桓公以昌，九合诸侯(hou)，霸功(gong)显彰(zhang)。田阚争(zheng)宠(chong)，姜姓解(jie)亡(wang)。嘉父(fu)之谋，作《齐太公世家(jia)》第二。
①肖：衰微。②侧微：卑*。③缪：绸缪，紧缠密绕。此处意为周密。幽：暗。④番番：通“皤皤”。形容头发白。⑤爰飨营(ying)丘：指受封于齐，建(jian)都营(ying)丘。飨，享有(you)。⑥周釐王元(yuan)年（前681）齐桓公与鲁君会于柯(ke)，约(yue)定(ding)桓公归还(hai)齐侵占的鲁地(di)。
申、吕两国(guo)衰(shuai)弱(ruo)，尚(shang)父微*坎(kan)坷(ke)，终于(yu)投(tou)归西(xi)伯，为文王、武王之师；他的功劳为群臣之首，长于(yu)暗中设计(ji)权谋(mou)；头发斑白，受(shou)封于(yu)齐(qi)，建都营丘(qiu)，成为齐(qi)国(guo)始祖(zu)。齐(qi)桓公不背(bei)弃与(yu)鲁(lu)国(guo)在柯地所订(ding)盟(meng)约，事业由此昌盛(sheng)，多次会合诸(zhu)侯，霸功显赫(he)。田恒与(yu)阚止争宠，姜姓(xing)齐(qi)国(guo)于(yu)是瓦解灭亡。为赞美尚(shang)父的宏谋(mou)，作《齐(qi)太公世家》第二。
依之(zhi)违之(zhi)，周公(gong)绥之(zhi)①；愤发文(wen)德，天下(xia)和之(zhi)②；辅翼成王，诸侯宗周。隐桓(huan)之(zhi)际(ji)，是独何哉(zai)？三(san)桓(huan)争强③，鲁(lu)乃不昌(chang)。嘉旦《金縢(teng)》④，作《周公(gong)世家》第(di)三(san)⑤。
①绥：安(an)抚。②和：应和。③三桓(huan)：指春秋后期掌握鲁国政权的(de)三家(jia)贵(gui)族(zu)孟孙(sun)氏、权孙(sun)氏、季孙(sun)氏，因其(qi)均为鲁桓(huan)公(gong)(gong)之后裔故称三桓(huan)。④《金縢》：周公(gong)(gong)收(shou)藏在(zai)金縢匮中的(de)祷祝(zhu)策(ce)文。武王克殷二年，有疾(ji)不愈，周公(gong)(gong)向先(xian)王祷祝(zhu)，愿以身代武王死，并问卜，让(rang)史官(guan)读(du)其(qi)所(suo)书(shu)策(ce)文，占卜结果吉兆(zhao)，周公(gong)(gong)将策(ce)文收(shou)藏在(zai)金縢匮中。⑤今(jin)本《史记》作《鲁周公(gong)(gong)世(shi)家(jia)》。
诸(zhu)侯和(he)部属(shu)对(dui)周无论是(shi)(shi)依顺的(de)，还(hai)是(shi)(shi)违(wei)抗的(de)，周公(gong)(gong)都(dou)安抚他(ta)们；他(ta)努力宣扬(yang)文德，天下都(dou)响应随和(he)；辅佐保护成(cheng)王，诸(zhu)侯以周天子为(wei)天下宗主。隐公(gong)(gong)、桓公(gong)(gong)之(zhi)际却屡(lv)屡(lv)发生悖德非礼之(zhi)事，这是(shi)(shi)为(wei)什么(me)呢？只(zhi)因三(san)桓争强，鲁国国运不昌。赞美周公(gong)(gong)旦(dan)的(de)《金滕》策(ce)文，作《周公(gong)(gong)世家(jia)》第三(san)。
武王(wang)克纣，天下未协(xie)而崩。成王(wang)既幼，管(guan)蔡疑之(zhi)(zhi)，淮夷叛(pan)之(zhi)(zhi)，于是召公率德①，安集王(wang)室以宁东土。燕（易(yi)）〔哙(kuai)〕之(zhi)(zhi)禅(shan)②，乃成祸乱。嘉《甘棠》之(zhi)(zhi)诗③，作《燕世家》第四。
①召(zhao)公：即邵公。②燕(yan)王哙三(san)年(nian)（前318），让君位于相国子之。后太子平和将军市(shi)被叛乱，齐宣王乘机(ji)攻占燕(yan)国，他和子之皆被杀(sha)。③《甘棠》：《诗经(jing)·召(zhao)南》中的篇(pian)名，诗中称颂召(zhao)公。
武王(wang)(wang)战胜商纣(zhou)，天(tian)下尚未(wei)协洽他便驾崩。成王(wang)(wang)年幼，管叔、蔡(cai)叔怀(huai)疑周公篡(cuan)位，淮夷也起兵(bing)叛乱(luan)，于是召（ｓｈà，绍）公以其高德率(lv)先支持周公，使王(wang)(wang)室(shi)团结安定(ding)，保(bao)证了周公东征(zheng)的胜利，使东方得以安宁。燕(yan)王(wang)(wang)哙(kuai)的禅(shan)位，才造成了祸乱(luan)。赞赏(shang)《甘棠》诗篇(pian)，作《燕(yan)世家》第四。
管蔡相武庚，将宁(ning)旧商；及(ji)旦(dan)摄(she)政，二叔不飨(xiang)①；杀鲜放度(du)②，周公(gong)为盟；大任十子，周以宗强(qiang)。嘉仲悔过，作《管蔡世家》第五。
①二叔(shu)：指管(guan)叔(shu)、蔡叔(shu)。②鲜(xian)：管(guan)叔(shu)鲜(xian)。度：蔡叔(shu)度。
管(guan)(guan)蔡(cai)(cai)二(er)叔(shu)辅佐(zuo)武庚，想要安定商朝旧地；周(zhou)(zhou)公(gong)(gong)旦摄政，二(er)叔(shu)不(bu)服，周(zhou)(zhou)公(gong)(gong)便杀死管(guan)(guan)叔(shu)鲜(xian)，流放蔡(cai)(cai)叔(shu)度(du)，周(zhou)(zhou)公(gong)(gong)盟誓忠于成王，太任生育十个儿子，周(zhou)(zhou)室以宗族繁盛而强大。表(biao)彰蔡(cai)(cai)仲悔过(guo)，作《管(guan)(guan)蔡(cai)(cai)世家》第(di)五。
王后不绝，禹舜是说①：维德休明②，苗裔蒙烈③。百(bai)世(shi)(shi)享祀，爰周陈(chen)杞，楚实灭之④。齐田既起(qi)，舜何(he)人哉？作(zuo)《陈(chen)杞世(shi)(shi)家》第六(liu)。
①说：通“悦(yue)”。喜悦(yue)。②休明：美善(shan)清(qing)明。③蒙：承(cheng)受，承(cheng)蒙。烈(lie)：事业(ye)，功绩。④实：句中(zhong)语(yu)气词，用以加强语(yu)意。
先(xian)王后代延(yan)继不绝，舜(shun)、禹为此而(er)感到高(gao)兴(xing)；他们功德美好清明(ming)，后代得(de)以承其功业。百世享受祭祀，到了(le)周(zhou)时，封有陈国(guo)(guo)、杞国(guo)(guo)，后被楚国(guo)(guo)灭掉。齐(qi)田(tian)氏又使之兴(xing)起(qi)，舜(shun)是(shi)位多么了(le)不起(qi)的人啊！作《陈杞世家》第六。
收殷余民(min)，叔封始邑，申以商乱(luan)①，《酒(jiu)》《材》是告②，及朔之生(sheng)，卫顷不宁；南子(zi)恶(e)蒯聩，子(zi)父易名(ming)③。周德卑微(wei)，战国既强，卫以小弱，角(jiao)独(du)后亡。嘉彼《康(kang)诰》，作《卫世(shi)家》第七④。
①申(shen)：申(shen)饬，告诫。②《酒》：《酒诰》。《材》：《梓(zi)材》。此(ci)二篇连及下文的(de)《康(kang)诰》都是(shi)周(zhou)公(gong)(gong)写(xie)给康(kang)叔(shu)的(de)告诫之辞。③谓儿子和父亲名分(fen)颠倒。指卫(wei)出公(gong)(gong)先立而其父庄公(gong)(gong)反(fan)后继(ji)其位。④今本《史记》作《卫(wei)康(kang)世家》。
收纳(na)殷的遗民(min)，康叔(shu)始封(feng)邑(yi)。周公用商朝乱(luan)德亡(wang)国(guo)(guo)的教训申饬他，写(xie)了《酒诰(gao)》、《梓材》等辞来告诫(jie)他。到卫公子朔出生，卫国(guo)(guo)开始倾危(wei)不(bu)宁；南子憎恶蒯聩，造成儿子和父(fu)亲(qin)名分颠(dian)倒。周朝统治日(ri)益(yi)衰微(wei)，各诸侯国(guo)(guo)日(ri)益(yi)强大，卫国(guo)(guo)因为弱小(xiao)，国(guo)(guo)君角反(fan)而后亡(wang)。赞美《康诰(gao)》，作《卫世家》第七。
嗟箕(ji)子乎(hu)！嗟箕(ji)子乎(hu)！正言不用，乃反为奴。武庚(geng)既死，周封微(wei)子。襄(xiang)公伤于泓(hong)①，君(jun)子孰称。景公谦德，熒惑退行②。剔成暴虐，宋乃灭亡(wang)。嘉微(wei)子问太师③，作《宋世家(jia)》第八。
①前638年，宋(song)襄(xiang)公伐(fa)郑(zheng)，与救(jiu)郑(zheng)的楚军战于(yu)泓水，宋(song)襄(xiang)公讲“仁义”，要待敌军列阵后再战，结果大败且(qie)身受重伤。②熒惑：即火星。古代迷信认(ren)为熒惑表示“天罚”。③微子(zi)数(shu)谏(jian)纣王，纣王不听。微子(zi)欲(yu)自杀(sha)，又欲(yu)出发(fa)，犹(you)豫不决，于(yu)是请(qing)教于(yu)太师(shi)（按孔(kong)安(an)国(guo)说是箕子(zi)）。
可叹啊，箕子(zi)！可叹啊，箕子(zi)！正确的意见没有(you)被(bei)采纳，反被(bei)迫害装(zhuang)疯为奴。武庚死后(hou)，周朝封微(wei)(wei)子(zi)于宋。宋襄公在(zai)泓水之(zhi)战中受伤，又有(you)哪位(wei)君子(zi)称道？景(jing)公有(you)自谦爱民之(zhi)德，荧惑为之(zhi)退行。剔(ti)成暴(bao)虐无(wu)道，宋国因而灭亡。赞美微(wei)(wei)子(zi)请(qing)教太师，作《宋世家》第八。
武王既(ji)崩，叔虞(yu)邑唐。君子讥(ji)名①，卒(zu)灭武公(gong)②。骊(li)姬之爱，乱(luan)者(zhe)五世③；重耳不(bu)得(de)意，乃能(neng)成霸。六卿专(zhuan)权④，晋国以秏⑤。嘉(jia)文(wen)公(gong)锡珪鬯(chang)⑥，作《晋世家》第九。
①讥(ji)名(ming)：晋穆侯太(tai)子名(ming)仇，少子名(ming)成(cheng)师。晋大夫(fu)认(ren)为(wei)嫡庶命名(ming)颠倒反常，晋将会出乱(luan)子。②卒：终于。③五世(shi)：指(zhi)晋献公、晋君(jun)奚齐(qi)、晋君(jun)悼(dao)子、晋惠公、晋怀公。④六卿(qing)(qing)：指(zhi)赵、韩、魏、知、范、中行(xing)六卿(qing)(qing)。⑤秏：今(jin)作“耗”，尽，灭亡。⑥锡(xi)：同“赐”。珪：同“圭”。帝王、诸侯举行(xing)朝会、祭(ji)祀典礼时拿的一(yi)种玉器。鬯（ｃｈàｎｇ，唱）：祭(ji)祀用(yong)的香酒(jiu)。
武(wu)(wu)王(wang)去世(shi)后，叔虞封邑于唐。君子讥(ji)讽晋穆(mu)公(gong)为儿子取名(ming)之事，武(wu)(wu)公(gong)终于灭而代(dai)之。献公(gong)宠爱骊(li)姬，造(zao)成五世(shi)之乱；重耳不得志，却能威霸(ba)诸侯(hou)。六卿专权，晋国衰亡。赞美文公(gong)因功得天(tian)子珪(gui)鬯（ｃｈàｎｇ，唱），作《晋世(shi)家》第九。
重黎业(ye)之，吴回接之；殷之季世，粥子(zi)牒之①。周用熊绎，熊渠是继。庄(zhuang)王之贤，乃复国陈②；既赦郑伯(bo)，班师华(hua)元(yuan)③。怀(huai)王客(ke)死(si)，兰咎屈原；好谀信谗，楚并于(yu)秦(qin)。嘉庄(zhuang)王之义(yi)，作《楚世家》第十。
①粥(zhou)子：即鬻子。②楚(chu)(chu)庄(zhuang)(zhuang)公十(shi)六年(nian)（前598），乘陈(chen)乱入陈(chen)，灭陈(chen)以为县(xian)。楚(chu)(chu)大(da)夫申叔时进谏，庄(zhuang)(zhuang)王(wang)(wang)乃恢(hui)复陈(chen)国(guo)。③因赞赏华(hua)元肯讲真话而(er)班师回国(guo)。楚(chu)(chu)庄(zhuang)(zhuang)王(wang)(wang)二十(shi)年(nian)（前594），以宋杀楚(chu)(chu)过境(jing)者而(er)围宋，长达五月。城中(zhong)(zhong)乏食，华(hua)元夜(ye)见楚(chu)(chu)将，称(cheng)城中(zhong)(zhong)“析骨(gu)而(er)炊(chui)，易子而(er)食”，庄(zhuang)(zhuang)王(wang)(wang)以其(qi)言(yan)确实，遂罢兵离去(qu)。班师，调回出征的军队或指凯旋(xuan)而(er)归。
重黎(li)创业，吴国(guo)(guo)继(ji)承；殷朝末年(nian)，有简札记述鬻(yu)子为楚(chu)国(guo)(guo)始祖。周成(cheng)王(wang)(wang)任用熊绎封(feng)为楚(chu)子，熊渠继(ji)承先世(shi)之业。楚(chu)庄王(wang)(wang)贤明，又恢复陈国(guo)(guo)。赦免(mian)了郑(zheng)伯之罪，又因华元之言而班师回(hui)国(guo)(guo)。怀王(wang)(wang)客死于秦(qin)，子兰归咎屈原，楚(chu)君喜阿(a)谀信谗言，终于被秦(qin)所吞并(bing)。赞(zan)美庄王(wang)(wang)的德义(yi)，作《楚(chu)世(shi)家》第十。
少康之子，实宾南海①，文身(shen)断发，鼋与处②，既守封禺，奉禹之祀。句践(jian)(jian)困彼(bi)③，乃用(yong)种(zhong)、蠡④。嘉句践(jian)(jian)夷(yi)蛮能(neng)脩其德(de)，灭强吴(wu)以尊周室，作《赵王句践(jian)(jian)世家(jia)》第十一。
①宾(bin)：同(tong)“摈”。抛弃(qi)。②鼋(yuan)：大(da)鳖。：同(tong)“鼍”。③句践：即勾践。困彼(bi)：被别人(ren)所困。④种(zhong)：文种(zhong)。蠡：范(fan)蠡。
少康之子远(yuan)弃南海，纹身断发(fa)，与鼋鬻相处，守在封(feng)山禺山，事奉大(da)禹的(de)祭(ji)祀。勾践(jian)受到夫(fu)差(cha)的(de)困辱，于是(shi)信(xin)用(yong)文种、范蠡。赞美勾践(jian)身在夷蛮(man)能修其德，消灭强大(da)吴国(guo)以尊奉周室，作《越王勾践(jian)世家》第十一。
